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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臨一的賀禮

2023-11-11 22:55:51 作者: 南酥青子
  這一下,眾人的眼神又落在了姜晚琇身上。

  「我抓她,是因為她謀害靜寧郡主未遂,大娘放心,我昨晚已經放了她,送官了。」姜晚琇輕描淡寫說道。

  王芸佩一聽說送官,眼睛都急紅了,「你……你污衊!榆兒怎麼會謀害姜慕芸,她沒有。」

  「我在她身上搜到了一把匕首,是兇器,而地上掉落的灑有蒙汗藥的紗巾,是物證。幸好慕芸陰差陽錯被人救了,不然早成了姜桑榆的刀下亡魂。」

  姜晚琇慢慢說道:「本來今天大喜之日,不該說這種兇案,但是大娘你既然窮追不捨,那我只能成全你。」

  王芸佩急了,「你說的這些壓根不能證明榆兒謀害未遂!榆兒只是剛好去了廚房,你還有沒有王法!」

  「大娘,我在被姜桑榆迷暈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她的臉。我就是人證。」姜慕芸沙啞的聲音不緊不慢傳來。

  王芸佩怒道,「含血噴人!榆兒說了你背對著她,不可能看到她的臉,你這是栽贓!」

  這話一出,滿堂寂靜。

  王芸佩說完這句話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把捂住自己的臉,急哭了,「我什麼都沒說,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原來大娘還是個知情者,那就一併帶下去吧。抓起來。」姜晚琇冷冷說道。

  王芸佩猛地向著姜晚琇撲了過來,近乎瘋魔,「你坑我!你們故意詐我,姜晚琇你這個奸詐小人!」

  她的指甲向著姜晚琇的臉上撓去。

  但還沒等到碰上姜晚琇的臉,一道身影閃過,一把將姜晚琇攬入懷中,反腿一腳將王芸佩踢飛在地。

  姜晚琇抬眸看向宋沅奚,抿唇一笑。

  有他在自己身邊,她還真沒擔心過這種危險。

  這一腳極重,王芸佩當下就倒地爬不起來了。

  「你……你坑我,姜晚琇你這個奸詐小人……你害我女兒,你不得好死……」王芸佩臉色疼的扭曲,斷斷續續咒罵。

  宋沅奚冷道,「帶她下去。」

  「不急,我跟她說一句話。」姜晚琇說道。

  宋沅奚示意,林澤便將王芸佩提著到了姜晚琇面前,她還在不停咒罵姜晚琇歹毒狡猾。

  姜晚琇淡淡看著她,語氣平緩,只有他們幾人能聽得見,「其實我沒沒打算詐你。以我如今的身份要對付姜桑榆,還真用不著如此麻煩。就算沒有證據,也能製造證據。以慕芸如今的身份,不管她有沒有看到姜桑榆,她說看到了,就是看到了。事到如今,是你自己坑了你女兒,跟我無關。」

  「你!」王芸佩這被句話氣的活生生嘔了一口血。

  宋沅奚手一揮,林澤便拖著王芸佩下去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婚事繼續歡歡喜喜的進行,而對姜慕芸失蹤事件,只說那日被下藥之後,墨子軒就發現了水桶之中的姜慕芸,將她帶回去了。

  失蹤什麼的,子虛烏有。

  宴席即將散場的時候,又來了一個賓客,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並沒有進去,將那盒竹葉小箋交給登記禮品的帳房。

  「咦,一盒紙,這是什麼玩意兒?現在的人為了蹭頓喜酒,還真是什麼東西都好意思送。」

  那帳房不識貨,隨手擱在一邊,眼前已經沒了那賓客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阿福過來搬禮品,看見那盒竹葉小箋驚呆了,「誰送的這麼貴重的禮,讓我看看禮單,是哪位貴客,如此了解我們公子和夫人的喜好?」

  「啊?這幾張紙還是什麼重禮?」帳房懵了。

  阿福說道:「這可是竹葉小箋,說了你也不懂,哪位貴客送的?」

  「這個……這個……他走太快,沒來得及問……」京都巷口一家酒鋪。

  臨一抱起一壇酒,也不拿碗,仰起頭咕嚕咕嚕往裡灌。

  他手中攥著一枚錦囊,剛才他將錦囊放入盒裡,想要還給她。

  但是臨了卻沒捨得。

  緊趕慢趕,突破重重追殺回到京都,連她的人都沒看到,只是見那大紅喜字,看見墨府里傳來的歡聲笑語,就覺得自己是最不該進去的一位。

  掌心的錦囊攥緊。

  「你剛回京都,連傷都沒來得及治,就先去送賀禮。也不見你喝杯喜酒,又來這裡喝什麼酒。」

  台卉已經跟蹤了他一路,坐在他的對面,漂亮大眼睛裡滿是好奇,「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和墨家認識?墨子軒的朋友?不像啊,一點都不高興。但還送那麼重的禮……」

  台卉的視線一下子落在他手中的錦囊,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知道了!你是今日成親的新娘子的老相好!」

  「不是。」臨一劍眉一沉,眼神冰冷。

  台卉挑眉哼了一聲,那眼神分明是你都被我看透了。

  「我不過說她一句,生這麼大的氣。還敢說不是喜歡她?不喜歡人家,幹嘛別人成親你這麼難過,還抓著人家的錦囊不放。」

  臨一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錦囊,自嘲一笑,「我不過是一個守衛而已,怎麼配喜歡她,怎麼配跟她在一起。」

  「所以說,墨子軒新娶的夫人,是個趨炎附勢之人,攀高枝嫁給墨子軒,看不上你無權無勢,那是她目光短淺,沒了這種女人,你該高興才是。」台卉說道。

  臨一灌了一口酒,「可惜她不是這樣的人,你不用說了,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墨子軒能夠娶到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台卉自言自語,「你才遇見幾個人,就敢說她是最好的,本小姐這麼好,就沒見你誇一句,真是沒眼光。」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臨一看向她,皺眉。

  台卉說道,「不跟著你我怎麼逃回京都。」

  「你現在已經到了京都,可以走了。」臨一下逐客令。

  台卉其實只是想問他叫什麼名字,日後好報答他這次相救之恩。

  但是沒想到一路跟著臨一,看著他送賀禮,看著他借酒澆愁,越來越對這個人好奇了。

  「憑什麼你要我走,我就走,這酒館又不是你開的,你在這喝酒,我也可以在這喝酒。」台卉爭鋒相對說道。

  臨一看了她一眼,不和女子多計較。

  二話沒說,提著兩壇酒,足尖一點,飛身離去。

  「喂,你等等我!」台卉站起身就追,沒想到那店小二一下沖了過來,拉著台卉衣袖說道:「小姐,你朋友這兩壇酒還沒付錢呢,先給錢再走。」

  台卉急著去追臨一,連忙在身上摸了一下,卻發現錢袋早在逃跑的時候丟失了。

  「我急著追人,下次再給。」店小二一聽這話就翻臉了,「快來人啊,有人喝酒不給錢!快來人!」

  台卉頓時被一幫小廝圍住了,外面則已經看不到臨一的身影。

  雲蕭閣。

  暴雨終於停了,暑熱也漸漸消退,被王芸佩親口說破,她的咬死不認已經沒意義,只好招了。

  姜晚琇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姜桑榆最終以謀殺郡主未遂的罪名,判處死刑。

  「我求你了,晚琇大小姐,你救救榆兒吧,現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她不算謀殺,只是迷暈了,罪不至死啊。」

  大殿外王芸佩哀求聲傳了進來。

  姜晚琇翻著書卷的手微微一頓,黛眉蹙起。

  雖然她是世子妃,但也不能直接對長輩動手。

  「祖母還沒到嗎?」姜晚琇望向旁邊的夏竹。

  夏竹答道:「惜靈姐姐已經去請了,想必在路上,小姐若是不喜歡,奴婢將她轟走便是。」

  「她是長輩,沒有藉口的時候,莫要動手。」姜晚琇並沒有因如今的身份而驕縱,皺了皺眉頭說道:「由著她,祖母經過慕芸大婚一事,想必已經對她很不滿了,自會處理。」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昨日在慕芸大婚上就丟盡了我們姜家的臉,我還沒找你算帳,你竟然又來惹事。」

  姜晚琇擱下手中的書卷推開門走了出去,便見老夫人正在教訓王芸佩。

  「給祖母請安。」姜晚琇行了禮,說道:「勞煩祖母過來一趟,實在是大娘如此作為,我也很是為難。只能請祖母做主了。」

  老夫人嘆了口氣,「老身知道,榆兒太沒福氣,本以為她來京都能有個好前程,沒想到她一時糊塗,做出了這等錯事。不過榆兒她到底也只是蒙暈了慕芸,是否能網開一面?老身實在難過。」

  「她身上藏著利器,那日若不是沒有動手的機會,只怕我們現在已經和慕芸陰陽兩隔。」姜晚琇皺了皺眉頭說道:「祖母您此時為她求情,只怕慕芸知道了,心底才是難過。」

  老夫人臉色一僵,在姜慕芸和姜桑榆之間想了想,最終也只是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只是終歸都是孫女,只想著你們姐妹和睦,沒想到……」

  「而且這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長公主殿下雷霆震怒,謀害皇家郡主未遂,死罪已定。」姜晚琇直接說道。

  老夫人臉色悵然,「終歸是我姜家家門不幸,出了這種後輩,老身也就不多說了。王芸佩,你起來,跟老身回去。」

  「老夫人,榆兒也是您的孫女啊,您怎麼就不心疼一下榆兒呢?」王芸佩不甘道。

  老夫人沒能保下姜桑榆心底本就不好受,見王芸佩如此更是生氣,「你給我滾回去。差點攪了慕芸婚典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

  「我不……」王芸佩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嬤嬤堵住嘴,拖了回去。

  總算是還雲蕭閣一方清靜。

  燈下,姜晚琇看著一封信,記無心寫來的,說找張辰已經有了眉目,不日應該有好消息。

  那支玉簪應該是被人撿走了,而這個人剛好知道姜晚琇在找人,就以此布局,想要害姜晚琇。

  能夠符合這些條件的,姜晚琇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想,不過還是要抓到張辰之後,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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