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捲土重來的大皇子
2023-11-11 22:55:51 作者: 南酥青子
京中只剩南離夜。
就在大家以為南離夜要一家獨大之時。
中旬,帝頒布詔令,封皇嫡長子南夜殤為殤親王,賜親王府,昭告天下。
南夜殤在禁閉太廟寺一年之後,又出現在南國臣民的視線中,讓許多人都措手不及。
皇帝親賜美酒,大皇子黨歡欣鼓舞,紛紛前去慶賀,從今日起,他們就是殤親王黨了。
遵照禮制,親王開府,即便不去參加,也要送賀禮,一時間,殤親王府的賀禮堆成小山高。
南離夜為了顯示兄友弟恭,更是親自參加。
諸多中立黨也紛紛參加,而這些中立黨之中有不少人,就屬意南夜殤。
翌日,雲蕭閣內。
「南夜殤那是實打實的謀逆案,怎麼皇上還封他為親王,讓他留在京都。」姜晚琇望向宋沅奚,問道。
親王是一等藩王,無親字的是二等藩王,郡王是三等藩王。
宋沅奚淡淡說道:「南容然大勢已去,三皇子黨羽的人自然全盤托出,將如何陷害大皇子一事是交代的清清楚楚,朝中以前的大皇子黨羽知道後,聯名寫狀上與皇上,皇上不堪那些人的壓力,皇后又在一邊細細善誘,最後皇上還是將大皇子的罪責免去,恢復了他的王位與晉升皇位的機會。」
「真是一山倒下一山又起,沒想到南容然的敗落,倒造就了南夜殤。」姜晚琇蹙眉道。
宋沅奚狹長眸光淡漠,「他是南國的嫡長子,也是南國王朝最有可能當皇帝的人。」
姜晚琇若有所思,「那看來,他就是最難纏的對手,不過上次舉報南夜殤的是你?那時你到底有無發現是三皇子陷害他的?」
「想知道?」宋沅奚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姜晚琇點點頭,好奇。
宋沅奚傾身而下,暖洋洋地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光芒燦燦。
那張俊美無暇的臉幾乎貼在了姜晚琇的臉上,尺寸之間,曖昧蔓延。
荷香微盪,小舟飄搖,紅衣白裙,宛若畫卷。
「我只對我的世子妃,有問必答,知無不言。」
磁性的嗓音醉人,清冷的聲音勾起一絲輕挑的笑意,「夫人,要我答否?」
一聲清冷卻寵溺的慕慕,令人心生沉迷。
姜晚琇深陷他的眉眼,這人無時無刻不都在色誘她!偏偏他還長得這麼好看。
氣氛一時安靜。
過了片刻,姜晚琇才紅著臉扭過頭,
「咳……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對了,關於國子監名額的事,世子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捷徑?我有一個遠房親戚,要把他送入國子監武學堂……」
姜晚琇立即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把忠沅候府的事告訴了宋沅奚。
自從前幾日和杜慕言見面之後,姜晚琇就讓張氏去打探消息。
勛貴子弟需要進入武學堂獲得功勳,以便襲爵考功。
就算有空位的,也早就給了其他關係好的勛貴子弟,或者早賣出去了。
事關襲爵大事,怎麼可能有空位。
姜晚琇查了一遍,竟然找不到一個名額。
宋沅奚見姜晚琇滿臉通紅的不敢看他,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
又又又一次被夫人拒絕了。
「武學堂的名額?」宋沅奚眉峰一挑,淡笑說道,「這事簡單,夫人打算如何謝我?」
姜晚琇咬唇,憤憤然,「國子監都給你走後門,你還真是權貴。」
這傢伙能不能不要所有的難題,在他看來都那麼簡單……還讓不讓其他人活了!
「不是走後門,而且跟本世子沒有關係。」
宋沅奚唇邊勾起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親我一口,叫我一聲夫君,我就給你指點迷津。」
姜晚琇杏眼圓瞪,混蛋,竟然如此無恥。
「不願意?那你自己琢磨吧。」宋沅奚斂眉,淡淡說道
「願意!我怎麼不願意,不就是親一下,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太簡單不過了,不就是兩個字嗎?喊你一聲又不少塊肉。」
姜晚琇咬牙切齒,粉紅的薄唇輕輕的在宋沅奚唇角一落,幾秒鐘後又收回,緊接著臉上擠出一抹笑,對著宋沅奚故意用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嗲嗲喊道:「夫君~」
這聲音肉麻的姜晚琇自己都打了一個冷戰。
但是宋沅奚卻一點都不覺得膩味,反而臉上揚起一抹非常高興的笑容,「夫人所詢,知無不言。」
姜晚琇一噎,好像還是被他套路了。
「武學堂,你們護國將軍府,不就有一個名額嗎?」宋沅奚反問。
姜晚琇說道:「可是我們護國將軍府是近時間才被冊封的,這還有名額嗎?……」
「在南國,只要是冊封那一日,便與其他官宦府內一同了。」宋沅奚淡淡道。
姜晚琇千算萬算,結果把自家給算漏了。
可謂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世子,這麼令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兩個字,您都能一臉受用,你這喜好還真是獨樹一幟,格外奇特。」姜晚琇瞥了他一眼,閒閒說道。
宋沅奚意味深長看著她,「沒辦法,夫人的聲音就是如此奇特,在下也只能口味略重了,見笑見笑。」
姜晚琇一噎,這個腹黑的混蛋,把自己帶入坑了。
想想從相識到嫁於他以來,就一直是他的手下敗將,一物降一物?
「聽說官府把張家的人抓了,結果怎麼樣?」姜晚琇只能再次扯開話題。
宋沅奚說起這個,臉色瞬間變得冰冷,「他們招了,收了銀子在爆竹里動了手腳,收買他們的人是崔藝雅。」
「果然是她,黎棠那邊倒是沒什麼消息,不過從目前來看,這三個計劃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應該都出自一人的布局之中。」姜晚琇黛眉輕蹙。
僅僅因為忌恨就能使出如此歹毒奸計,崔藝雅沒必要留了。
不過,如今沒有什麼證據能夠直接證明是她所為,那些被她收買的人也都沒有見過她。
崔藝雅好歹也是一個高官家千金,對付她,也得計劃一二。
兩人便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從朝堂奪嫡,到鳳女四宮,從冥心神教到影煞教。
姜晚琇並不清楚宋沅奚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從他們生死相負開始,她已經決定,今生今世都會站在他的身邊。
這條長路漫漫不知道最終通往哪裡,但是,她會一直陪他走下去。
雲蕭閣後院的湖泊里,日光傾城,暗香浮動,風波蕩漾。
紅衣白裙的身影相對而坐,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底,對影成雙。
……
暮色四合,姜晚琇才與宋沅奚回到廳房,張氏深夜前來,有緊急的消息稟報。
「主子,妾身派了一個眼線滲透進崔府,本意是為了將來主子對付他們鋪路,但是沒想到,意外得到一個消息。」
張氏慎重說道:「崔藝雅的丫鬟小奚閒聊的時候說漏了嘴,原來梨棠的那個武生不是崔藝雅派去的,崔藝雅還罵收買的人找了一個武功低微的刺客沒腦子。」
姜晚琇眸光一凝,「不是她?但是這個連環計,分明就是環環相扣,前兩計不過是製造麻煩,吸引我的注意力,聲東擊西,真正的殺招是第三計。」
崔藝雅不知道第三個計謀,那極有可能前面兩個計,是別人給她出的主意。
「張氏你辦的不錯,繼續調查崔藝雅在前一段時間和誰接觸,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拿她當刀子使的人,是誰。」姜晚琇聲音冰冷。
一瞬間,她腦海中至少出現了三個人。
南夢溪,皇后,公孫千卉。
都有可能,也都不容小覷。
張氏福身,「是。」
……
從殤親王府出來,已經是深夜。
南離夜醉醺醺的跟王兄告別,但是一上了自己的馬車,就恢復了清醒,儒雅的臉上面沉如水。
李婷已早被送回了府內,此時就只有南離夜一人。
「南容然廢了,南凌軒走了,但是沒想到父皇竟然把南夜殤放出來了,哈哈哈……說到底那我算什麼?我這些年的苦心經營,難道就是一個笑話?」
南離夜緊緊攥著手中一枚把玩的古玉,冷笑一聲,「不可能!我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可能認輸,皇位是我的,必須是我的。」
就在他以為自己是奪嫡之爭最大的贏家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南夜殤,打破他的幻想。
不甘心!
南夜殤回歸,那些人心渙散的前大皇子黨歡欣鼓舞,皆是依附他。
就連那些原本不參與黨爭的中立黨,也有不少動搖,對南夜殤示好。
南夜殤還什麼都沒幹,他只是出現了,就給南離夜一種危機感。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他必須擁有更強的勢力,否則不是南夜殤的對手。
宴會結束,賓客散了。
偌大的殤親王府,只剩下奴婢僕從收拾。
南夜殤看著四處晃動的人影,卻覺得王府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河劍行禮,言語間有些激動。
南夜殤衝著他微微頷首,「這段時日,辛苦你們了。」
「為王爺肝腦塗地,乃是臣下的分內之事!」河劍眸光奕奕。
南夜殤回來,他們這群人就感覺有主心骨了。
南夜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以後還要多辛苦你們,朝中局勢,我已經知曉了,影煞教的情形如何?」
「影煞教的勢力遍布天下,根深蒂固,至今沒有被朝廷剿滅。」河劍稟報說道,臉色有點難看,「至今這依舊是南國第一逆黨。」
南夜殤望向天邊一輪彎月,溫潤的聲音卻冰冷毫無感情,「看來宋沅奚並沒有盡全力,不過沒關係,記無心的人頭我親手收,河劍,你在都察院多年,想必也知道不少影煞教相關但是宋沅奚沒有動手的情報,無需顧忌,一個個拔除。」
「遵命!」河劍抱拳,頓了頓猶豫說道:「但是王爺如今剛剛復出,全力攻擊影煞教,只會讓朝中那些潛伏的教徒攻擊您,四處樹敵,如今四皇子墨王都虎視眈眈的局面,王爺最重要的還是早日獲得儲君之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