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圖紙到底是誰畫
2023-11-11 22:55:51 作者: 南酥青子
「小姐,這下子丞相府遭殃了,大壩坍塌,程大少爺卻瞞不上報,我聽說皇上任命四皇子去渠州徹查,小姐我們姜府會不會受牽連啊,我聽說那圖紙是老爺」
聞言,姜晚琇想了想道:「你去四皇子府送個信,就說我在惠和茶樓等他。」
「好咧!」
緊接著,南離夜很快就來了,他接了聖旨,今日便要動身去渠州。
姜晚琇也沒有耽誤他的時間,直接道:「四皇子,此行去渠州,除了巡查那些已建好的大壩,你最好再看看那張圖紙。」
聞言,南離夜皺著眉頭,「那張圖紙有問題嗎?」
如果他沒記錯,那圖紙好像是姜晚雯所繪,當時也是經過了很多人的檢查,確定沒問題了才會動工。
下一秒,姜晚琇遞給他一個信封,「時間緊急,具體的問題我全都寫在裡面,等四皇子見到了那張圖紙自然會明白。」
南離夜接過,點點頭,也沒有多問,只道:「我今日便要動身去渠州,我母妃那邊,還要勞你多照看一下。」
聞言,姜晚琇淡淡一笑,「婉貴妃娘娘比你想像中還要謹慎,四皇子便放心吧。」
南容然還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時有些語塞。
「還有什麼問題嗎?」
南容然搖搖頭,「那我便先走了。」
南容然背影有些倉皇地離開了,姜晚琇坐在窗旁,看他打馬離開。
一陣優雅從容的腳步聲朝這邊靠近,玉骨扇輕輕地在桌子上敲擊兩下,姜晚琇回眸,便見瑾虛對她笑得一臉春心蕩漾。
姜晚琇拿著茶杯的手便是一頓,眉頭一擰,語氣淡漠道:「你怎麼在這裡?」
瑾虛抬手將海棠色的衣袍一掀,在她對面落座,眨著桃花眼,聲音沙啞道:「宗主大人好像很意外?」
姜晚琇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瑾虛,這裡又沒有外人,不必再裝了吧。」
瑾虛薄唇微翹,接著裝傻,「宗主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宗主不想看見我嗎?」
「是。」姜晚琇毫不客氣道:「既然知道我不待見你,麻煩瑾公子離我遠一點。」
「那怎麼可以?」星眸中波光流轉,瑾虛笑得很是勾人,「宗主臨走之前給我準備了那樣一份大禮,若不回敬,豈不是太失禮了。」
「你追到京都,就為了那件事?」姜晚琇眯著雙眸看他,她信他才有鬼呢。
她不過是以牙還牙,瑾虛吃飽了撐的才為了這個追到京城。
姜晚琇猜測,說不定他是衝著南容然來的。
「對了,聽說宗主大人喜歡的男子是世子爺……」
聞言,姜晚琇眸中的溫度漸漸褪去,聲音也冰冷了幾分。
「瑾虛,我警告你,你敢動他,我殺了你。」
瑾虛低低一笑,「宗主這麼緊張做什麼?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
姜晚琇冷冷看了他一眼,帶上惜靈離開了。
瑾虛盯著她的背影,動作懶散地倒了杯茶,「姜晚琇,來日方長,我們慢慢玩……」
「小姐,他怎麼跑到京都來了?」
聞言,姜晚琇蹙了蹙眉頭,沉聲道;「瑾虛跟南容然私下有合作,我猜他估計是找南容然來了。」
惜靈憂慮道:「那瑾虛會不會把小姐的身份告訴三皇子?」
搖了搖頭,姜晚琇擰著眉道:「不知道,隨他吧,反正南容然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自始至終,她跟南容然都沒有正面宣戰,但是從現在開始,她當初挖的那些坑,南容然已經一個一個地往裡跳了。
這只是第一個。
水壩坍塌一事鬧得很嚴重,而且程淮安還刻意隱瞞,更加加重了老皇帝的怒火。
南離夜奉旨前往西南,按照姜晚琇信中的提示,很快就查出了問題。
原來那張大壩的修建圖紙本就存在問題,而且還不止一處。
南離夜的辦事效率很快,不到半個月,就押著程淮安跟手底下的幾個官員回京。
丞相府也收到了消息,當即就慌了,程浩然連忙去找了三皇子想辦法,三皇子卻稱病拒見了程浩然。
程浩然只能不停的在府門口徘徊,急的已是滿頭大汗,卻又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而書房內,南容然坐在書案前,看著底下的人傳回來的信函,久久不言。
瑾虛坐在茶桌前,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茶葉。
「看樣子,三皇子這次遇到的問題不小。」瑾虛這次進京,是為了南容然而來的。
如笙發生的事他也有所耳聞,不過既然已經送給了南容然,他便沒有再插手的興趣。
聞言,南容然揉著眉心,「我總覺得事情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瑾虛唇角的笑帶著幾分深意,「問題出在那張圖紙跟程淮安身上,其實算來,跟三皇子又有什麼關係?」
聞言,南容然微微一頓。
「我聽說,那張圖紙是吏部侍郎姜晁獻給您的?」
南容然看向瑾虛,後者勾唇微笑,「三皇子應該懂得明哲保身這個道理。」他把寶押在南容然身上,可不是看著他輸的。
隨即,南容然就派人去了姜府,將姜晚雯帶了過來。
姜晚雯此時正坐在房中忐忑不安著,又聽下人報說是三皇子有請,更加心慌起來,上馬車的時候沒留神都差點掉了下來。
書房的門被打開,姜晚雯走了進去,見到桌邊做的瑾虛,雙眸頓時一亮,這個男人是誰?怎麼在三皇子房中?
但是也沒有多想,回過神來的姜晚雯連忙向南容然作揖問候道:「臣女請三皇子安。」
下一秒,南容然伸手將她一把拉近身,語氣冷淡,道:「姜晚雯,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那張圖紙,到底是不是你畫的?」
聞言,姜晚雯心裡一緊,手心的汗已濕了大半,但嘴上還是依舊回道:「是是臣女。」
「還不說實話,你可要想好,這圖紙是你爹獻給我的,你就不怕惹怒皇上,姜家徹底翻不了身。」
「這只是最輕的。」南容然輕嘆一聲,道:「如果皇上深查,連丞相府都逃不過,別說你們姜家了,到時候姜家滿門抄家,輕則貶為庶民,重則流放北疆。」
聞言,姜晚琇的身軀微微晃了一下,險些暈過去。
緊接著南容然繼續道:「哦對了,可能連我也免不了罪責,畢竟那張圖紙,是我獻給皇上的。」
「不可以!」姜晚雯渾身都在顫抖,「我不能被流放,不可以……」
她現在還沒有出人頭地,她還只個姜府的庶女,她不甘心,姜府不可以出事。
那張圖紙,對,那張圖紙根本就不是她畫的,她為何要背這個鍋?
「是姜晚琇!」姜晚雯脫口而出道:「那張圖紙是姜晚琇畫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聞言,南容然雙眸微眯,「姜晚琇……」
姜晚雯重重地點頭,「是!當初是我鬼迷心竅,從姜晚琇那裡偷來的圖紙,我爹爹他都不知道,三皇子,我們去找皇上,告訴他這都是姜晚琇的錯!」
南容然倒是沒想到,原來那張圖是姜晚琇畫的。
他有想過,或許是姜晚雯從別人那裡得來的,卻沒意料到是姜晚琇。
不過……
「你以為皇上會信嗎?」
話落,南容然眸中帶著幾分輕嘲,「當初是你信誓旦旦把圖紙拖你爹轉交給我,而我轉交給皇上,皇上因此封你為縣主,現在出了事,你去告訴皇上,其實這張圖紙根本就不是你畫的,姜晚雯,你想找死,別拉著我,欺君之罪,足夠你死一百次了。」
聞言,姜晚雯如遭雷劈,整個人渾渾噩噩,仿佛丟了三魂一樣。
而南容然臉上的譏誚與冷漠更是讓她的心冷到了極點。
「所以,你明白嗎?」
現在誰也不會去管,這張圖紙是不是真的是姜晚雯所繪,所有人都認定,圖是她畫的。
大壩是程淮安督造的,災款是程淮安的手下私吞的,說白了,這件事已經成了定論。
這個鍋,程淮安背定了,而姜晚雯也都逃不了。
姜晚雯也隱隱明白了南容然的意思,渾身猶置冰窖。
「三皇子……」她顫抖著聲音,跪坐在了地上。
「該怎麼做,我想你心裡有數。」
「不,三皇子,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爹爹對你可是一片忠心啊。」
「錯了。」南容然溫柔一笑,「正是你爹對我忠心,所以你才要站出來,如果這件事牽連到了我,到時候別說你了,就是姜府也會一敗塗地,姜晚雯,你不會那麼不懂事的,對不對?」
瑾虛倚在門上,看著姜晚雯失魂落魄的背影,嘖嘖嘴道:「同一個爹生的,怎麼差別這麼大呢?」
想想姜晚琇不動聲色地就坑了他好幾回,而姜晚琇的妹妹,卻只能淪為背鍋的替罪羊。
南容然回頭看他,有些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瑾虛走上前,問道:「方才,那個女子說那張大壩的修建圖,是姜晚琇畫的?」
聞言,南容然蹙眉,神色狐疑地看著他,「你認識姜晚琇?」
何止是認識?他們之間的仇,都快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緊接著,瑾虛笑眯眯的道:「聽過,姜府的嫡小姐嘛。」
聞言,南容然沒有懷疑,只是道:「我現在懷疑,這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姜晚琇給姜晚雯挖的坑。」
如果圖紙是姜晚琇畫的,那麼有沒有可能她是故意遺落幾個地方,就是為了給姜晚雯下套?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姜晚琇,還真是被他忽略的一匹狼。
瑾虛眸光微閃,還別說,這像是那個女人能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