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壩塌了
2023-11-11 22:55:51 作者: 南酥青子
李婷愣愣地看著姜晚琇,臉上划過一絲難堪。
「姜晚琇!」夜心盈尖銳地吼了一聲,想抽出手,奈何根本掙脫不了她的桎梏。
姜晚琇卻突然鬆手,夜心盈猛地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在地上。
隨即,姜晚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把李婷扶了起來。「沒事吧?」
李婷低著腦袋,搖了搖頭。
姜晚琇瞥見她臉頰上的紅印子,朝夜心盈投去一道冷厲的目光。
「夜心盈,你是不是嫌最近的日子太好過了?」
聞言,夜心盈咬牙切齒,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姜晚琇,這是我跟這個賤人的事,你閃一邊去!」
下一秒,姜晚琇擋在李婷面前,「有什麼話直說,動手打人算什麼?」
夜心盈指著李婷,「這個賤人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夫君,我還打她不得了?」
「我沒有!」李婷咬著下唇,倔強地瞪著夜心盈。
隨即,夜心盈咄咄逼人道:「我都瞧見了,你當我是瞎子嗎?方才不是你跟張融在大堂內拉拉扯扯的嗎?」
姜晚琇看向張融,張融到底還是懼怕她的,之前在酒樓,張融被打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這會被她一看,張融感覺自己都要嚇尿了,渾身一抖,十分不要臉地躲到夜心盈身後。
「你說阿婷勾引你?」姜晚琇不屑地勾唇一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放眼這京都,除了夜心盈,誰看得上你?」
姜晚琇這話,可算是把他們夫妻二人都罵了一頓。
夜心盈氣憤地攥著拳頭,「姜晚琇,你是存心要跟我過不去是嗎?」
姜晚琇微微抬著下巴,瞧著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夜小姐……哦不,張夫人,你也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少吏家的兒媳,卻像個當街撒潑的潑婦,別說張家了,夜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夜心盈頓覺難堪,氣憤地一跺腳,擰了張融的胳膊一下。
「你就看著她這麼欺負我嗎?」張融尷尬地笑笑,對著姜晚琇那嘲諷的眼神就發怵。
「那個……姜大小姐,這都是誤會……誤會。」
「都動手打人了,還誤會?」姜晚琇甩了甩手,「要不要,我也揍你兩下,再來跟你說誤會?」
夜心盈恨鐵不成鋼地推開張融,對姜晚琇道:「姜晚琇,我知道你跟李婷關係好,但是今天這事,李婷也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夜心盈,你的家教,你的涵養,就是教你當街撒潑動手嗎?」
「張融是什麼人,你自己心裡清楚,管不住你的男人,就別放他出來咬人。」
姜晚琇目光冰冷地看了他們一眼,拽著李婷離開。
馬車內,姜晚琇拿出藥膏給李婷抹臉,臉頰處倒不會多嚴重,就是看著有紅印子。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碰上那對瘋子了?」
李婷握著藥瓶,低頭道:「我爹最近身體不太好,我本來想去茶樓給他買他最愛吃的松子糕,誰知道就碰到了張融。」
「張融跟南離安一個德行,今日這事,說不定他們已經記恨上了,以後出門小心點,多帶幾個小廝。」
李婷點頭,「我知道了。」
「對了。」想起之前婉貴妃與她提過的事,姜晚琇道:「上次婉貴妃生辰宴上的事,貴妃娘娘讓我代她向你表示感謝。」
李婷扯了扯嘴角,冷不防牽扯到臉頰,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語氣輕鬆道:「沒事,本來就不是婉貴妃娘娘做的,我也沒幫什麼忙,況且,貴妃娘娘也派人送了不少謝禮到李府。」
「前兩日我進宮了一趟,婉貴妃娘娘似乎有意想選你當四皇子妃,讓我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聞言,李婷愣愣地看著她,連忙擺手,「我不行的。」
「你也別急著拒絕,四皇子也還可以,況且如若他當不了天子,也是稱霸一方的王爺。」
李婷低下頭,揪著衣角,「晚琇,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是……只是……」
「終歸是家事,又何必去麻煩別人?」自從那日她站出來幫婉貴妃說了那一句話,為婉貴妃洗刷了冤屈,那些支持三皇子的大臣,便有意無意地排擠她的爹爹。
李婷看得明白,她救了婉貴妃,卻也得罪了月貴妃,三皇子一句話,便可以讓她爹爹在朝堂上生存不下去。
這幾日她爹爹手下的那些門生接連出事,爹爹也是為此而害了病,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今日在茶樓內,她遇見了張融,或許是記恨之前她娘拒絕了張府提親,張家對李家的打擊尤為慘重。
張融竟然也以此要挾她,要她委身於他,否則便讓他爹把她爹拉下馬。
李婷當然不同意,張融不甘心,便想上來拉她,也就是這一幕,被夜心盈看見了。
那一日在和風樓內,她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可是看姜晚琇盡力想救婉貴妃跟南離夜,李婷也做不到當縮頭烏龜。
可是她到底也沒有姜晚琇有本事,得罪了月貴妃跟笙嬪還能全身而退,李府的情況,一日比一日更糟了。
「婉貴妃娘娘有意選你當四皇子妃……」
「你也別急著拒絕,四皇子也還可以」
轉身的那一瞬間,李婷冷不防想到了方才在馬車上姜晚琇說的話。
四皇子妃……李婷微微攥緊了拳頭,神色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猶豫。
翌日,皇宮。
晨鐘一響,金鑾殿厚重的大門被打開,官員們有序地走進去,看著老皇帝走上來,跪下來齊呼萬歲。
「平身吧。」老皇帝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疲憊。
南離夜稍稍抬頭,見老皇帝面色似乎有些青黃,雙眸中都布滿了血絲。
勉強打起精神,老皇帝道:「今日有何本啟奏?」
一名官員站了出來,道:「回皇上,臣有本啟奏,前幾月程丞相之子程淮安奉旨前往西南督造水壩,而就在前日,往渠州方向的水壩突然出現了坍塌,所幸並無傷亡,渠州太守不敢隱瞞,連夜上報,消息正巧被臣所獲。」
語出,全場譁然,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臉震驚的程沅浩身上。
老皇帝勉強打起精神,沉聲問道:「程遠浩,這是怎麼回事?」
程遠浩已經懵了,哆哆嗦嗦道:「老臣……老臣不知道啊!」
南離夜勾唇笑道:「父皇,依兒臣看,估計是丞相大人愛子心切,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嘭!」老皇帝重重地把奏摺往桌案一砸,底下的大臣嚇得連忙跪下。
「愛子心切?」老皇帝冷笑,「愛子心切,便可以拿我南國的子民開玩笑嗎?」
程遠浩汗如雨下,「皇上,這一定有誤會,淮安一直兢兢業業,對待水壩督建十分認真,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啊!」
南離夜繼續添火,「程丞相,這西南水壩,事關西南子民的生存安危,你輕飄飄一句誤會,就能解決了嗎?這次幸好無人受傷,要不然,只怕你兒子萬死難辭其咎。」
「這……我……」程遠浩滿頭大汗,舌頭都打結了,他求助地看向南容然,南容然蹙著眉,卻沒有動。
他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他若是多說一句,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拉下水。
見此,南離夜勾唇一笑,道:「父皇,兒臣願意帶人親赴邕州徹查此事。」
老皇帝思索片刻,點點頭,道:「好,朕就認命你為朝廷特使,前往渠州查看,離夜,記得,不止渠州,其他地方的水壩也要查清楚,一定不能再發生類似的事。」
今日早朝不歡而散,老皇帝臨走前看程遠浩的目光,讓他現在雙腿都在打哆嗦。
「三皇子。」程遠浩追上南容然,一臉為難道:「三皇子,現在該怎麼辦?皇上命四皇子徹查此事,他一定會給淮安下絆子的。」
「丞相不必擔心。」南容然道:「此事尚未定論,也許是人為人為的還未可知。」
頓了一下,南容然又問道:「淮安沒有將此事告訴你嗎?」
程遠浩搖搖頭,正因為程淮安什麼都不說,才把事情搞得這麼糟,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一點準備都沒有。
「我現在便讓人去打探一下,一有消息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這件事南容然不得不管,當初圖紙是姜晚雯畫的,是他獻上的,大壩是程淮安負責的,這件事真要問責,跟他也脫不了關係。
念此,南容然立刻命人備了馬車,前往了姜府。
姜晁聽下人通報三皇子來了,心裡一緊,果真如他猜想一般。
朝上聽到大壩一事,姜晁就心冷了一半,這個大壩的修建圖可是他親自呈給三皇子的,現在出了事,追究下來,他可是難逃此咎的。
隨即立刻將三皇子迎進了書房,姜晚雯此時也在書房候著。
書房內姜晁一個勁的向南容然陪著不是,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盼望著南容然可以想一個好的對策,雖然老皇上此時遷怒於丞相府,但說不定到哪日矛頭便會指向姜家。
一直沉默不語的南容然忽然看向姜晚雯冷冷道:「之前那一張大壩建築圖,是你自己畫的?」
聞言,姜晚雯眉心一跳,心跳得飛快,有些不明白三皇子怎麼會問起這個。
「是……是啊,三皇子有什麼問題嗎?」姜晚雯小心翼翼問道。
緊接著,南容然盯著她的雙眸,冷聲道:「姜晚雯,你最好沒騙我。」
聞言,姜晚雯臉色僵硬,「我……我怎麼會騙三皇子,那張圖紙,真的是我自己畫的。」
下一秒,南容然閉上雙眸,明顯不想跟她談話。
看出來南容然生氣了,姜晁連忙示意讓姜晚雯退出了書房。
姜晚雯卻被南容然的問題搞得一顆心忽上忽下的,忐忑得不行,回了晚照閣後,連忙去找了素蘭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