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榮盛王和罪臣勾結

  皇帝並未將他的表情放在眼裡，依舊是最開始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不疾不徐開口道：「世間從來都不會有空穴來風的事情，他既然說出了這種話，或許真的是有這種事呢？」

  江臣煜重視皇帝對這件事的意見，他在看見江辰溪荒誕言語後只覺得可笑，甚至覺得只要是那麼有一丁點相信他的人，也不會輕易被江辰溪所謂的口供給欺騙。

  他以為皇帝也是如此。

  可現在真真切切聽見皇帝的回答後，他整個人都仿佛落入冰窖當中，怔怔地看著皇帝。

  「父皇的意思也是在懷疑猜忌兒臣嗎？在父皇眼裡，兒臣就是這樣狼狽不堪的？」江臣煜捏緊拳頭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皇帝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看著他氣憤似乎還覺得有些可笑。

  「你讓朕如何思量這件事？你是否狼狽不堪不是朕說了算，也不是端王說了算。」皇帝緩緩言語，伸手取來旁邊的茶盅喝了口熱茶，那雙冒著精光的眼睛一直沒有從江臣煜身上挪開，一直都在注意著他臉上的所有表情。

  江臣煜豈會不知皇帝這他是什麼意思，他更是不想自取其辱，從皇帝安排人來把他找來時，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江辰溪的口供讓皇帝動搖了，現在把他找來也是為了當面質問而已。

  其實他早就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之前對皇帝還抱有一絲幻想，現在算是徹底的失望了。

  「父皇所言極是，是兒臣唐突了，畢竟這再怎麼說也是端王留下的口供，以端王現在的情況，他說的話確實是需要好好的調查清楚。」江臣煜語氣變得冷漠下去，沒有了最開始的著急。

  皇帝很滿意他的回答，「那麼你準備如何證明清白？總不至於說上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吧？」

  「自然不會，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是在兒臣意料之外，一時之間並不能拿出證明清白的證據，不過希望父皇可以給兒臣一點時間，兒臣會儘快調查清楚，以證清白。」江臣煜回答道。

  皇帝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朕也就放心多了，朕也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好好調查，希望你不會讓朕失望。」

  江臣煜抿唇沒有繼續說話，他和皇帝之間從來就沒有失不失望這麼一說。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你們先回去吧。」皇帝擺擺手，讓兩人離開。

  蘇雪翎心裡藏著不少話想要言語，今日見到皇帝，聽見皇帝說的那些話她十分的氣憤，可又無可奈何，只能跟隨著江臣煜垂頭喪氣離開，時不時在心裡糾結要不要說點什麼安撫一下。

  只是直到回到馬車上，她都沒想好應該怎麼樣開口，只能坐上了馬車。

  馬車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就連外面的車夫都覺察到了異常，老老實實駕車愣是問都沒問一句。

  蘇雪翎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壓抑的氣氛，抬頭看著江臣煜正目不轉睛盯著窗外發呆，她就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王爺。」

  江臣煜從思緒中回過神，看向她，「怎麼了？」

  「其實你根本不需要為皇上今日說的話不舒服。」蘇雪翎煞有其事道。

  聞言江臣煜挑眉，蘇雪翎繼續喋喋不休起來，「你是什麼樣子我們都知道，願意相信你的人你什麼話都不用說都會選擇相信你，可那些因為別人三言兩語就開始懷疑你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側目。」

  「我知道他是九五至尊，確實是權勢滔天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別人也不會去怪罪他，就算是他因為這件事誤會了你，別人肯定也要說一句帝王不可能有錯，錯的都是我們。」

  「也正因為如此，王爺才會過分的去重視皇上對你的評價，才會被皇上三言兩語給傷害，可王爺你心裡坦坦蕩蕩，何必去在意別人的言語和目光呢？」蘇雪翎表情認真，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江臣煜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會為了寬慰他說這麼多話，心裡也是百感交集，他本來就已經叮囑過內心不要去計較皇帝偏袒於誰，畢竟皇帝一向如此。

  可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住回想，人人都說他有帝王之相，人人都說他才情了得，是皇子之中的佼佼者，怎麼皇帝就是看不見呢？

  他本來也沒想過要去爭搶那個位置，可那僅僅是因為他不想要，而不是皇帝不想給！

  「王爺，你可千萬不要因為皇上所做的這些事情就對所有人喪失了希望，我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後，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相信你！」蘇雪翎看著他漸漸變得陰沉的臉色，生怕他因為這件事就徹底的墮落下去。

  江臣煜抬眸看著她，「所以你也覺得我應該承受這一切？」

  「當然不是，那些覺得王爺應該承受這一切的人都是不講道理的人，我也心疼王爺，我只是更加能夠理解王爺失望的原因罷了，所以才更加不希望王爺繼續因此事難受。」蘇雪翎握著他的手情真意切道。

  江臣煜逐漸冷靜下來，並不至於這件事就和蘇雪翎多加言語什麼。

  兩人沒有再繼續多言，江臣煜也漸漸地放下了這件事，這讓蘇雪翎長長的鬆了口氣。

  本以為事情到這地步就已經結束了，沒想到江辰溪黨羽的人依舊賊心不死，對江臣煜各種污衊。

  最開始江臣煜並不加以理會，把那些人的小動作不放在眼裡，可那些人鐵了心要將他拖下水，更是不惜一切代價在皇帝面前言語江臣煜的不是。

  兩個皇子暗中結黨營私的事情暴露，外面的那些人才不會去管這件事是真是假，開始議論紛紛，事情也越來越混亂。

  不僅如此，還有人把這件事扯到了玉美人身上。

  玉美人的身份本就尷尬，平時在皇宮裡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皇帝對她也是從來不過問，所有人都知道皇宮之中住了一個應該去冷宮的人。

  現在因江臣煜的緣故，玉美人是罪臣之女的事情又被牽扯出來，甚至有人試圖利用這件事對付江臣煜，認為他必定是和罪臣有了聯繫。

  「要我說榮盛王本就不乾淨，皇上從來就不待見他，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是玉美人的兒子嗎？你們可不要忘記了玉家當年做的那些事情！」

  「皇上沒有因為玉家的事情對付玉美人和榮盛王，已經全是法外開恩了，沒想到他們居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榮盛王現在和罪臣勾結起來，難不成想要謀反？」

  「……」

  這樣的議論很多，哪怕是身居後宮之中的玉美人很快也聽說了這件事。

  最近這段時間因蘇雪翎的緣故，她和江臣煜的關係緩和了不少，母子二人都明白了兩人的癥結在哪裡，避開這些不能言語的東西，兩人還是可以說說話的。

  只是沒想到好景不長，現在外面那些人居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皇宮之中的下人最喜歡嚼舌根，玉美人不過是出去走動走動，就聽見有人在不遠處議論，她的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

  「娘娘可千萬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清楚，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必定是有人看不得王爺好，這才背地裡亂嚼舌根，讓奴婢出去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之後不敢再胡言亂語了！」宮女說著就要過去。

  玉美人一把抓住了宮女的手，她的臉色已經蒼白，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這件事情的根本不在這些下人身上，他們之所以會言語這些不就是因為本宮的身份嗎？本宮若是沒有那些見不得人的身份，又何苦會累著臣煜？」

  「娘娘，你可千萬不要說這種話，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玉美人苦笑著搖頭，「沒有過去，皇上一日沒有原諒玉家，這件事就一日也過不去，臣煜那般要強的孩子，最後不就是被玉家給連累了嗎？」

  她紅著眼睛聲音哽咽，終究是落荒而逃，回去之後就病倒了。

  江臣煜安排在玉美人身邊的人趕緊將這件事告訴了江臣煜，當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江臣煜捏著茶盅的手頓了頓。

  他抬頭冷冷地看著下人，冷冷地開口，「本王將你安排在她身邊是讓你看著她不要做出逾越了規矩的事情，如今她病倒了自然有太醫院的人去處理，你跑到這裡來跟本王言語有什麼用？」

  下人愣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蘇雪翎就在旁邊坐著，聽說玉美人病倒的事情駭然，趕緊過去追問，「娘娘病倒的事情可有傳出去，皇上知道了嗎？太醫院的人有沒有按時去查看？」

  「娘娘的身份頗為尷尬，這件事情奴才們不敢輕易告訴皇上，至於太醫院那邊，他們就更加是看碟下菜的人了，得知生病的是娘娘，只隨意打發了一些不起眼的藥材，根本沒有親自過去檢查。」下人硬著頭皮說道。

  蘇雪翎氣憤，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皇宮裡面還有那麼多勢利眼，不免開始為玉美人擔心起來。

  「娘娘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還病倒了，要不然我們進宮去看望一下她吧？」蘇雪翎心裡十分擔憂，轉身看向江臣煜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