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前往北陰巷子調查

  「已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了。」黎初然有些失望，她還以為可以在這裡看見些什麼，只可惜這裡已經恢復了往日寧靜，當日發生的事情仿佛從來沒有過一樣。

  蘇雪翎看見她的失落寬慰，「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大家每日都需要為了自己的生活奔波，不可能去一直注意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更何況這件事已經被大臣管理，這裡的人也在改變。」

  哪怕心裡都能夠想明白，可想明白是一回事，能否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也別灰心，我們可以去問問這裡有沒有人對那人有印象，他既然能夠出現在附近對我們動手，說不定就是住在附近的。」

  這是她們為何要來到這裡調查的緣由，蘇雪翎總感覺那個男子極有可能就住在附近，那天誤打誤撞遇到了他們。

  正說話的時候，旁邊一個吆喝著的小商販引起了蘇雪翎的注意。

  她沒記錯的話，當日事情發生的時候這個小商販就在這裡了。

  見到熟人那就好辦事多了，蘇雪翎當即拉著黎初然過去。

  「二位姑娘想要看什麼？我這裡的胭脂水粉可是京城頂頂好的。」小商販口若懸河地誇讚著自己攤位上的東西，生怕錯過了這單生意。

  「我們不是來買胭脂水粉的，是有點別的事情想問你。」為表誠意，蘇雪翎把一錠銀子放在小商販面前，莞爾一笑道：「你還記得前幾日這裡發生的命案嗎？」

  見錢眼開的小商販樂呵呵地笑起來，「這件事我肯定記得，當時我就在現場哩，我看著那個男子對榮盛王動手了，如果不是榮盛王身手敏捷，現在指不定怎麼樣了。」

  確定小商販是真的還記得那個男子，蘇雪翎覺得銀子沒白花，繼續打聽消息，「我聽說當時對榮盛王動手的男子是梁王府的，你可聽說了？」

  「我都不需要聽說也知道這人是什麼來歷。」

  聞言蘇雪翎眼前一亮，小商販絮絮叨叨地言語男子平日裡獨來獨往，實際上是個色胚子云雲，「他就住在我家隔壁，是個色胚子，平時老喜歡偷摸著看我妻子，死了也好！」

  小商販碎了一口，提及男子沒什麼好話。

  「此話當真，你真知道那人住在哪裡？」蘇雪翎激動起來。

  拿了銀子的小商販此事明白了蘇雪翎在調查這件事，「原來二位姑娘是在打聽這件事啊，早說嘛，他家就在北陰巷子裡，你們過去之後直接去第三家就是了。」

  得了男子的住處後，蘇雪翎和黎初然沒有浪費時間，兩人來到了男子住的北陰巷子。

  北陰巷子不是什麼好地方，一看就是魚龍混雜之地，這裡屬於貴氣之人不會來的地方，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水坑，旁邊住的人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平日裡在深閨之中待習慣了的黎初然哪裡來到過這種地方？她甚至都不知道京城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一張好看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蘇雪翎看見覺得稀奇，同時也明白像黎初然這樣的人設肯定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景，雖然她也沒見過，但到底比黎初然適應良好。

  旁邊那些人用不懷好意地目光打量著兩人，蘇雪翎表情鎮定自若，完全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裡，護著黎初然往前走。

  黎初然有些羞愧，她沒想到在這裡還需要被蘇雪翎保護，好幾次想要站出來告訴蘇雪翎自己不需要這樣的保護，可奈何一抬眸就對上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她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只有老老實實跟在蘇雪翎身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看見她臉上表情變化的蘇雪翎哭笑不得，她還以為小白蓮有變化了，沒想到終究是人設最頑固，黎初然還是突破不了。

  「你不需要去看旁邊那些人，他們不敢對我們做什麼！」看出黎初然實在有些緊張，蘇雪翎寬慰道。

  強裝鎮定的黎初然扯了扯嘴角，不得不加快了步伐生怕落後了。

  走過那一截後，黎初然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她吐出口氣神色如常地看向旁邊，「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嗎？」

  「應該就是這裡了。」蘇雪翎看著這個破舊的小院子，實在是看不出對方居然住在這樣破敗的地方。

  江和碩對下人是極好的，如果那個男子真的是江和碩府中的下人之子，不應該淪落到這個地步吧。

  她沒有說出心中的想法，而是過去敲了敲門，很快裡面就傳來了腳步聲，一對爺孫出現在他們面前。

  爺孫二人常年待在北陰巷子裡，不怎麼出去過，也沒見過京城的達官顯貴，在看見門口出現兩位妙齡少女時愣怔住。

  「二位姑娘是不是走錯了地方？」老者回過神詢問道。

  蘇雪翎說出男子的名字，詢問老者是否認識此人。

  「認……認識，他是我的兒子。」老者嘴唇動了動。

  「今日過來，就是為了這個人，不知老先生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說話？」

  外面人多眼雜，蘇雪翎擔心被人看見什麼，畢竟現在這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呢。

  聞言老者仿佛這才回過神來，怔怔地帶著人進入院子裡，還讓孫子給他們兩人倒水。

  「你兒子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蘇雪翎詢問道。

  她在看見老者的時候心中就隱隱有了猜測，爺孫二人應該是不知道男子已經死了。

  果不其然，老者點點頭，嘆口氣說道：「他說他已經找到了活計，之後應該是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了，只是給我們留下了一筆銀子。」

  「他就沒有說別的了嗎？」蘇雪翎追問。

  老者搖頭，「他平時就不願意說太多話，這次的事情他更是沒說什麼，留下一筆錢後就離開了，根本就沒有多說一句。」

  蘇雪翎抿唇沒說話，目不轉睛看著老者，看出老者有些鬆動。

  只見老者那雙渾濁的眼睛慢慢的發紅，如同枯槁的瘦捏著布滿補丁的衣擺，好幾次張嘴想要問點什麼，又怕唐突了蘇雪翎。

  「老先生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蘇雪翎示意。

  「我看兩位姑娘不像是普通人的打扮，我那混帳兒子肯定是沒辦法結識你們這樣的人，今日你們過來是不是……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老先生何出此言？」

  老者揉了揉眼睛，「我是他爹，他是什麼德行我還能不知道嗎？他平日裡碌碌無為只知道酗酒，整個家都快要被他敗光了，媳婦都跟人跑了，留下一個兒子，他還不知醒悟，可是那日他離開的時候居然還留下了銀子，還說自己找到了活計。」

  「他以前恨不得醉死在酒里，自己沒有銀子了就跑來問我要，我不給就偷，可這次居然留下了那麼多銀子……他得找到了什麼樣的活計才能夠賺那麼多銀子？」

  「他肯定是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對不對？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沒了？」老者說到最後聲音都沙啞了起來，這幾日總有人從門口路過，臉上的表情或幸災樂禍，或是不忍，他大概能夠猜出肯定是那不孝子出事了。

  蘇雪翎愣怔，她沒想到老者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嘴唇微動想要言語的時候餘光瞥見黎初然滿臉著急想要詢問男子是不是江和碩府中的人，甚至想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老者，她心下一驚，抓住了黎初然的手微微搖頭。

  她用眼神示意黎初然不要說話，自己則是咧嘴笑起來，「你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他當然是飛黃騰達了才能得到那麼多銀子，你也不要胡思亂想，把銀子收好好好過日子，至於你兒子，他最近接了個活兒，需要去南邊跟著主家做生意，沒個三五年怕是回不來了。」

  「真的嗎？他……他真的還活著？真的是找到了正經的活計？」

  「我哪裡需要騙你？」蘇雪翎笑著說道。

  老者淚眼婆娑地看著蘇雪翎，十分感激她能夠帶來這個足以改變他們這個破敗家庭的話。

  蘇雪翎心裡不是特別的好受，黎初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明白了蘇雪翎這是不想讓爺孫二人失去人生的意義。

  通過和老者的交談，蘇雪翎算是明白了，確實是有人收買了男子來陷害江臣煜和江和碩，只是這個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她並不清楚，只能暫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者雖然看上去貧瘠，但是說話的時候談吐也比較的忠厚，閒聊幾句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時候不早了，今日已經多有叨擾，我們就不繼續在這裡打擾你們了。」蘇雪翎和黎初然雙雙起身準備離開。

  老者不便留下兩個姑娘家，頷首起身準備把人送出去，祈求似的希望如果男子有什麼消息她能夠轉告一下。

  蘇雪翎一一點頭答應下來，兩人剛準備離開，突然間外面就傳來了呼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