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蘇氏難產

  她冷冷地擋在蘇氏面前，惡狠狠地瞪著老夫人，「憑什麼我們要用你留下來的人？姑父肯定也會為姑姑找到最好的穩婆，而且我們已經有穩婆留在這裡了，你現在帶來的穩婆來歷不明，倘若生產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你們擔待得起嗎？」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道：「好你個蘇雪翎，你現在越來越長本事了，你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

  「你都不要臉我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反正我們這些人是絕對不能離開的！」蘇雪翎寸步不讓，她深知這個時候退讓，老夫人之後只怕是會更加的得寸進尺。

  黎初然和蘇氏都是耳根子軟的人，今日若不是自己正好回來，說不定蘇氏等人真的被人給拿捏了。

  眼看著蘇雪翎和老夫人要大動干戈，蘇氏也明白老夫人是想要借這件事明確自己的權威，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退讓，到時候退讓的還得是自己。

  她深吸口氣上前擋在了蘇雪翎面前，擔心老夫人會對蘇雪翎不利，開口勸說道：「母親願意專門為我請來穩婆，那是對我的重視，我當然不會辜負母親的好意。」

  「不過雪翎說的話也並非是沒有道理，一個穩婆怕是難以成事，雪翎孝順願意回來陪著我，如果讓她離開她肯定心裡不舒服，還請母親能夠容許雪翎和初然留下幫忙。」

  蘇氏本來就不是一個柔軟的人，她平時縱容老夫人也是看在黎旺盛的面子上，實際上她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拿捏的。

  此時此刻她的話語淡定得很，以至於以前認為可以隨意拿捏她的老夫人都被說得啞口無言，試圖說點什麼繼續穩定自己的威嚴。

  「母親難道連這點權利都不能給我嗎？倘若你非要如此，那麼我就只能忤逆母親了，大不了到時候這件事鬧到老爺那裡去。」蘇氏緩緩言語，也是寸步不讓。

  老夫人雖氣惱她說出這種話來反駁自己，卻也不想這件事鬧到黎旺盛那裡去讓他為難。

  「你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如果還不答應下來，還不知道你會怎麼對外言語我這老婆子的不好。」老夫人點到為止選擇了 妥協，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離開前叮囑穩婆好好的盯著蘇氏他們。

  老夫人一走，蘇雪翎就來到了穩婆面前，把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穩婆打量一遍，煞有其事地說道：「不管你是老夫人安排過來做什麼的，姑姑馬上就要生產了，她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你擔待不起！」

  穩婆忙不迭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並且表示自己肯定會好好的幫忙處理接生的事情。

  「剛才老夫人也說了，你是很有經驗的穩婆，這裡伺候的大多都是些笨丫頭，你先去交代到時候姑姑真要發作了需要怎麼做，免得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大家忙不過來。」蘇雪翎絲毫不管穩婆是老夫人的人，該怎麼吩咐就怎麼吩咐。

  處理好這些事情後，就看見黎初然對自己豎起大拇指，她莞爾一笑過去。

  「沒想到你這丫頭處理起這種事情來這麼得心應手。」黎初然調笑起來。

  蘇氏也未曾想到蘇雪翎這麼能處理大局，心裡也十分的開心。

  「看樣子你真的長大了。」蘇氏感慨萬千道。

  「哎呀，時候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吃飯了？我這一天下來還沒怎麼好好吃東西呢。」蘇雪翎噘嘴揉了揉肚。

  「是了是了，趕緊去準備晚膳吧。」蘇氏趕緊讓人去準備。

  已經到了傍晚，黎旺盛吃吃不見歸來，一家人坐在一起等待著，不多時被告知黎旺盛今日有事，讓他們先用膳。

  老夫人撇撇嘴心裡十分不舒服，「外面有天大的事情？他都不知回來陪伴陪伴家裡人？」

  蘇氏沉默用膳不去理會老夫人，老夫人叨叨半天見眾人皆是沉默，這口飯便吃不下去了。

  她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就要起身離開。

  蘇雪翎樂得輕鬆，剛想說話的時候餘光就瞥見蘇氏臉色蒼白眉頭緊鎖，這一看就是要生產的徵兆。

  「姑姑！」蘇雪翎趕緊過去攙扶著蘇氏，旁邊的人聞聲紛紛看去，一些有經驗的婆子已經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紛紛上前攙扶著蘇氏回房間。

  「夫人這怕是要生了。」婆子提醒蘇雪翎和黎初然。

  兩人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頓時緊張起來，黎初然更是一顆心都掛在了蘇氏身上，片刻也不敢挪開視線。

  蘇雪翎強迫自己冷靜，開始主持大局，呵斥旁邊仿佛無頭蒼蠅的丫鬟，「還杵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把穩婆找來！」

  一群人合力把蘇氏送回房間，穩婆也在貨款之中出現在眾人面前，蘇雪翎處事不驚開始指揮，眾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紛紛開始按照她說的話忙碌起來。

  老夫人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一看主持大局的人居然是蘇雪翎就十分不滿，她也不顧現在是什麼場合，徑直過去捏住了蘇雪翎的手腕子。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裡指手畫腳！」老夫人訓斥。

  蘇雪翎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老夫人居然這麼分不清狀況，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搗亂，她跺腳甩開對方的手，冷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我沒心思在這裡跟你客氣，你再這樣下去……」

  「好大的膽子，你想說什麼？你還敢對著我吼？」老夫人目眥欲裂地瞪著蘇雪翎質問。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黎初然慌忙過去拉住蘇雪翎，「你可別在這個時候生事。」

  事關蘇氏的安危，蘇雪翎哪怕是看不慣老夫人，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和她發生衝突。

  「現在一切以接生為主，以姑姑為主，還希望老夫人可以看在姑姑和孩子的面上，不要繼續在這裡胡攪蠻纏了！」蘇雪翎看著老夫人，不卑不亢道。

  老夫人還想說點什麼，黎初然挺身而出，「母親那邊的情況十分的危險，祖母不要太過分了才是。」

  黎初然平日裡算是很給老夫人面子的人，現在說出這種強硬的話，足以看出她的不滿，老夫人也聽見了屋裡傳來的動靜，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憤恨在旁邊等待著。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夫人這尊大佛，蘇雪翎和黎初然都鬆了口氣，兩人開始緊盯房間，心中隱隱不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久了還只能聽見娘親的痛呼聲？」黎初然十分擔憂，她恨不得直接衝進房間查看。

  老夫人還在旁邊盯著，好不容易把人給請開，這個時候他們若是真的直奔房間，還不知道老夫人要鬧出多大的動靜。

  「你先冷靜下來，即便是我們現在衝進去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先冷靜下來，讓穩婆在裡面接生。」蘇雪翎寬慰，她深刻地明白自己就算是真的進入房間裡，也肯定沒辦法處理好這些事情。

  好不容易讓黎初然冷靜下來，兩姊妹開始在這裡等待著，只是裡面的情況聽上去實在是有些駭人，哪怕蘇雪翎能夠穩住心神，也不由揪心。

  「雪翎，娘親真的不會有事嗎？這聲音聽著當真是不太對啊！」黎初然焦急萬分地握住蘇雪翎的手詢問。

  蘇雪翎的眉頭也一直沒有鬆散下來，目不轉睛盯著房間的門，生怕自己會錯過一舉一動。

  正在這時，蘇氏身邊的丫鬟端著盆水出來，兩人匆匆過去，就看見那幾乎是一盆血水。

  黎初然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直接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慘白得可怕，似乎是隨時都可能會暈過去。

  「這……」

  「還不快點攙扶著小姐去旁邊坐下休息！」蘇雪翎呵斥，讓那些沒有眼力見兒的丫鬟照顧黎初然。

  元善也被嚇得不輕，和元福一起攙扶著黎初然去石凳上坐下，蘇雪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詢問現在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丫鬟急得都快哭了，紅著眼說道：「老夫人安排過來的穩婆根本就不會處理這種情況，她在裡面忙得焦頭爛額還不讓我們出來言語，眼看著夫人就要暈過去了，表小姐你就行行好，想想法子吧。」

  一聽這話蘇雪翎哪裡還能管那麼多，她當即推開丫鬟就要進去查看情況，老夫人看見匆匆過去。

  「你這是要做什麼？你一個為出嫁的女兒家哪裡能夠進入產房這種地方？」老夫人說得冠冕堂皇，就是不讓蘇雪翎進去。

  蘇雪翎翻了個白眼，惡狠狠地避開老夫人，「你怎麼不說你叫來的穩婆技術一般？難道你沒聽見裡面的動靜嗎？眼看著姑姑就要難產了，你確定要繼續在這裡說風涼話？」

  老夫人臉色不虞，蘇雪翎眯眼看過去，「你是巴不得姑姑因為難產出事對不對？」

  「放肆！」

  「不管你今天說什麼，我都非得進去看看，哪怕是說破天，你也攔不住我！」

  裡面的聲音越來越悽慘，蘇雪翎不敢耽擱就要進去，老夫人依舊不依不饒，不過有下人在，她還算是比較收斂。

  「生孩子本就是如此，你又何必在這裡大驚小怪，你就算是進去也幫不了忙，倒不如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你這個時候進去，她有個什麼事那才是你的罪過！」老夫人冷聲道。

  蘇雪翎哪裡會聽不出這是老夫人在故意為難自己，她深吸口氣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出了問題我自然會擔著，不用你在這裡提醒我！」

  說罷她快步前往房間，元福看見後也加快步伐過去，幫忙擋住了老夫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