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六十七章:增城
2023-11-11 04:47:33 作者: 酒心湯圓
但是花秋月知道若不能速戰速決,對血狼軍來說也是很不利的。因為溫泉池子裡的草藥味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能使人眩暈的藥味。
「阿古師傅,擒賊先擒王。」花秋月出聲提醒正要對屍蠱人出手的阿古師傅。
冷無雙眼睛一亮:是啊,這些屍蠱人只懂得打,並不會自主地保護主人。這麼想來,他便一馬當先向恭王衝去。
恭王看到有人要馬上拿他開刀,當即什麼也顧不上了,扭頭就往回奔。被他撇下的假恭王妃看到恭王危險來臨的時候只顧著自己,當即氣狠地狠狠跺了一下腳,眼神陰鬱地盯了恭王的背影一眼。
不過她怎麼甘心獨自留在此處給恭王做掩護呢,當即,用竹哨狠厲地吹了幾響後,就開始毫無形象地撒丫子逃走了。
花秋月攔下欲追的阿古師傅:「師傅,先把這裡的屍蠱人解決了吧,血狼軍支持不了多久的。」
她所預料不錯,在雙方交戰一炷香之後,血狼軍的眼神就開始有點恍惚了。雖然不畏死,狀若瘋狂的屍蠱人很難殺死,但是在大家的齊心協力共同努力之下,勉強把局面控制住了。兩百多個屍蠱人被血狼軍們毫不留情地斬殺貽盡。
屍蠱人被徹底滅殺後,身上流出惡臭的膿水緩緩流進了溫泉池子裡,讓整個溫泉池子都變得渾濁惡臭起來。
大家簡單地收拾一番,便往恭王剛才逃走的方向追尋而去。
此時的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起來。花秋月他們現在才看清他們所身處的地方,整個增城凌亂異常,好像這裡是個廢墟場一樣,沒有一點人氣,氣死沉沉得讓人覺得特別不舒適。
甚至破敗的牆角會有一些暴露在日光之下的森然手骨,慘白刺眼得讓人心情沉重。
「增城怎麼會這樣了?」阿古師傅擰著眉心事重重。
「師傅,以前的增城是怎麼樣的?」花秋月輕聲問道。
「雖說窮是窮了點,但是起碼人氣旺盛啊,一大早,街上就已經有很多小攤小販出來擺攤了,吆喝聲此起彼伏的,熱鬧極了,哪像現在,整條街都冷冷清清的,像個古墓場。」阿古師傅心情沉重地說。
她隱隱覺得增城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阿依姆族撤離了西夷的緣故。這麼想來,阿古師傅完全都把過錯歸到自己的身上。若不是她這個西夷聖女做得不好,當年怎麼會變成那樣慘烈呢?阿依姆族幾代長老怎麼會都一一隕落呢?
最後阿依姆族只能苟延殘喘地在遺忘之地苦苦掙扎著。
阿古師傅覺得一定要儘自己全力把吉依德佳一族這些害人精都送上審判的祭台,不然以後就算她死去都無顏面對為了讓她活下去而放棄自己性命的長老們和無辜枉死的人們。
阿古師傅的預料不錯,走在一旁的冷無雙惋惜的吁出一口濁氣,回應阿古師傅剛才的感嘆:「增城變成這樣還要從阿依姆族從西夷消失之後說起。據說西夷一朝政變,有許多不服吉依德佳一族的人開始反抗,並且大肆宣傳吉依德佳一族人的險惡用心。
於是,有一天吉依德佳一族的人開始了大清洗,而增城因為貧窮,且離都城最遠,吉依德佳的人便把定為為異己的人都押送到了此地。在一個陰雨連綿的日子裡把所有人都坑殺了。估計我們腳下隨便挖一挖都能挖出不少白骨來。」
冷無雙的話讓大家都靜了一靜,他們誰也想不到,增城還有過這麼滄桑慘烈的歷史。
「你是誰?為什麼對這些事如數家珍?」花秋月疑聲問冷無雙。
「我是誰很重要嗎?不過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不過是在求證一些事情罷了。」冷無雙笑得風光齊月。臉上的稜角都柔和了很多。
見到冷無雙不欲多說,花秋月只得把此話題壓下。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一座爬滿爬山虎院落的牆院外。
整座院子都被爬山虎密密匝匝地覆蓋住了,看不出原來的真貌。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在此處停了下來,那是因為走到這裡後,隱隱約約一股屍蠱的惡臭味在空氣中飄蕩著。由此斷定,這附近一定是有屍蠱的存在。
阿常指了幾個黑衣影衛讓他們跟在他身後先行潛入院子內探一探。
五人身子輕盈如狸貓一般躍上了院牆。大家都等在院牆外,花秋月還以為阿常人他們會比較久才會回來,誰知沒有二十息,他們又貓著腰跑了回來。
「怎麼了?」花秋月看著黑衣影衛忍笑的面容問道。
「吵起來了。」一個黑衣影衛忍俊不禁地指了指院牆裡答道。
「吵起來了?」冷無雙玩味地往前湊了湊。一臉八卦的模樣。
黑衣影衛因為摸不清冷無雙的底,有點不待見他,現在見到他往前湊,頓時不說話了。
冷無雙碰了壁,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傲嬌地說:「不說拉倒,我自己有眼瞧瞧去。」說完,他嗖地一聲,人已經閃身上了院牆。像一隻壁虎一樣趴在院牆上,偷偷地往裡窺探著。
「走~!」阿古師傅一攬花秋月就躍進了院牆內,在一處陰影處掩好身形。
只見堆滿缸子的院子裡,一個大敞的房門內,恭王和假恭王妃正相互指責著對方,兩人眼底已經沒有了一絲愛意,而是好像像仇人一般怒目相視,惡語相向著。
「你爹不是說很快讓本王回大華國登基的嗎?還有綠帽子的事,你今天不說清楚,本王和你沒完。」恭王戾聲喊道,而後看見他的假王妃吉依莉莉眼底厭惡的情緒一閃而逝,更是火冒三丈起來:「你這個淫婦~!現在就給本王跪在地上一五一十老實交待清楚~!」
「哼~!還本王呢!」吉依莉莉奚落地相諷:「若不是我,你現在恐怕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現在步趕緊討好我,以後讓你好看。」
「你~!真是不可理喻~!」恭王忍不住給吉依莉莉一個響亮的耳光:「你在我眼裡充其量也是一條人盡可夫的母狗而已!」他有點氣急敗壞,失去理智口不擇言起來。
吉依莉莉怎麼說也是吉依德佳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並且還是千般寵愛長成的,平時都是別人捧著她,曾幾何時被人這麼凌辱。雖說以前和恭王有過一段甜蜜得如膠似漆的日子,但是那畢竟是過去了,那還是在恭王還是一個大國的王爺的時候。
並且當時恭王可是最有聲望上位的一個王爺啊。
但是現在呢,恭王只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而已。要什麼沒什麼的恭王讓吉依莉莉失去了興趣。若不是還有點用處,吉依莉莉早已把恭王做成屍蠱人了。
吉依莉莉一手捂著臉,眼底含有恨意,刺紅的眼狠狠地瞪著恭王:「你打我?」
恭王也是失去理智之下打了吉依莉莉,此時被她這麼一問,理智回來了就有點後悔起來,但是由於男人的顏面作祟,便也梗著脖子大聲嚷嚷起來:「就是打你了,本王打你了,怎麼了?」
花秋月目瞪口呆地看著昔日的恭王裝一裝還有點儒雅的神仙中人模樣,但是現在再看他,跟街頭的地痞流氓混混也沒啥差別了。
只見吉依莉莉『嗷~!』地一聲,頓時跟瘋了似的長牙五爪向恭王撲去,勢必要把恭王撓得頭皮血流才解氣。
花秋月此時已經對屋內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失去了興趣,況且現在血狼軍的人有一部份已經潛了進來。她便小聲地跟血狼軍們吩咐:「你們去找些易燃的東西,我看這些罈子估計都是培育著蠱蟲呢。待會咱們把它們都燒了。」
血狼軍們應聲而去。而花秋月在阿古師傅的帶領下,慢慢在這個院落里轉悠了起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才讓花秋月毛骨悚然起來,先前在前院內,那些培育蠱蟲的罈子只是後院的冰山一角。
後院內一個罈子迭著一罈子,堆得密不透風。還有一些準備伺候培育蠱壇的侍者,都是雙眼無神,身體僵硬,仿若行屍走肉一般。
「阿古師傅,你說那些還是活人嗎?」花秋月看著沒有任何屬於人情緒的侍者問道。
「這種人活著和死了沒有區別了。」她嘆息一聲跟花秋月說:「一會送他們一程吧,活著也是受罪。」
花秋月知道阿古師傅說的是什麼,因為這些人身上不僅被中了蠱,而且他們的心早已死了。
突然,花秋月的眼睛就緊盯著一個只會重複著給蠱壇里的人體餵食的侍者,她蹙了蹙眉:「阿古師傅,這人應該是我們要找的顧長史的兒子。」
「什麼?」阿古師傅疑惑地擰了擰眉:「那先把他弄出來,捆上再說吧。吉依德佳真不是好玩意。」她看著已經瘦成骷髏狀的人無力地嘆息。
這時候,血狼軍的一些人已經抱著一捆捆淋了火油的干禾進來跟花秋月匯報:「姑娘,差不多了,就等著點火了。其他角落都堆放好了。」
花秋月嗅了嗅濃重的油味問道:「增城不是幾乎是死城了嗎?就算有也不見得能弄那麼多油啊!你們去哪找的這麼多油?」
「這宅子裡就有,有好幾大缸子呢,原來裡面泡著人,也不知道要幹什麼的,不過既然能用,也顧不上了。」血狼軍如實說道
阿古師傅聽後,面色微微變了變,而後她翕了翕唇,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