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一十一章:晉升
2023-11-11 04:47:33 作者: 酒心湯圓
他有點愕然地盯著聖旨,直到李睿把玉璽重重地蓋在了明黃聖旨上,這道蓋棺定論的聖旨就已經生成了。
本來喜公公以為是給皇后封賞寶物壓驚的,或者是下令徹查此次事件的。但是獨獨沒有想到是封賞花秋月的,直接晉級成為了大華國的月公主。
「這。」喜公公想要提醒李睿皇上,這個花秋月可是您的父皇,也就是先皇曾經視為眼中釘的人物啊,這是一定要打壓的,這可是遺旨,您怎麼能違背先皇的旨意,反倒是背道而行封賞上了呢?
不過想到這是李睿皇上,是新皇,並且還是一個自己看不透的皇上,這話他就急急地咽進了肚子裡。心道:算了吧,這江山是李家的,自己操個什麼心。現在自己能活著,沒有殉葬已經算是好結局了。
當這道聖旨還沒有下到百草堂的時候,百草堂內已經咋呼開了,因為天色將明,花信才已經穿戴整齊,準備要前往衙門替父狀告花秋月一個不孝的罪名了。
阿常等人聞訊趕來,準備出手阻攔一臉得意的花信才,但是很快,花秋月就出現在了院子內,她兩眼淡漠地看著花信才,對阿常說道:「讓他去吧。」
聞言,阿常等人狠狠地盯了花信才一眼,而後才側開身子讓他通過。兇狠的眼神讓花信才的心反射性地抖了抖。但是他想著曾經那些人交代過,若是他能板倒花秋月,那麼將來的榮華富貴都不在話下。心中地頓時又充滿了幹勁。
「哼~!算你識相。」花信才抖了抖衣裳下擺,邁開腳步往外走,眼底得意極了。
等花信才走遠後,花秋月轉身看到仍舊停駐在院門內地花信柱父子,問道:「你也去告我麼?去吧。」
花信柱翕動了幾次嘴唇,才搖搖頭,看著花秋月說道:「我想走了。我不想什麼榮華富貴了。只想回月灣村。我帶著你爺和你堂哥回去。種地也能活著。」
花信柱的話讓花秋月訝異,不過想到以前在月灣村的時候,老花家的地基本上都是眼前這個漢子在種的。花文福揉著惺忪睡眼走了出來,像花信柱問道:「爹,你在說什麼?」
「我說回家,回月灣村。」
「什麼?不行,不行。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回去有什麼好。等到將來再讓月妹妹給我討個媳婦,謀個七品芝麻官做。您就跟著我在這裡享福吧。」
驟然,聽到花文福的話後,花信柱果決地脫下鞋子,罩頭就往花文福頭上拍去:「跟不跟我回去?回不回去?你不回去我就打死你算了。這麼多年你吃的苦還學不乖?啊?知道沒有,咱回家去,你娘還在家呢······」
花秋月想不到,到最後竟然是這個木納得只會聽令行事的花信柱大徹大悟看得明白。
衙門的人來得飛快。坤寧宮中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宮外,以為事情有什麼進展的王大人還是隨著花信才趕了過來。當他看到眼露諷刺意味的花秋月時,不免有點尷尬的成份在。不過他覺得自己也是在依法行事,有人上衙門來狀告,自己出來審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麼想著,腰杆又挺直了起來。他清了請嗓子:「月郡主,這狀告郡主不孝這一事,本官還是不得不辦啊。若是您實在沒有證據證明自己,那麼本官只好依律辦事了。」
「王大人說的是。不過近日本郡主在辦喪事,沒有時間和王大人研究這孝不孝的問題。若論孝不孝還輪不到這叔伯輩的人來告侄女吧。要告還請王大人把我爹娘請來告吧。」
「你真是死鴨子嘴硬,我是替我爹,你爺爺告你的。」花信才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
「阿常,把這個不知所謂的花信才押下去。」花秋月出乎意料的命令讓在場的人都怔了怔。
阿常則解氣地大跨步上前,手法利索地把花信才提了下去。
王大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花秋月,不明白她這徒然轉變的強硬態度。驟然他又想起,剛才花秋月所說的喪事是什麼?忽而,他眼睛瞪大,結結巴巴地問:「花老爺子?」
「嗯。近日本郡主家中有事,不便待客。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這是下逐客令了,不過王大人還想去看一眼花老爺子確認一番。不能憑著花秋月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啊,再說了,這個月郡主今天未免太強勢了點,在執法官員面前,被告人直接讓人把原告押了下去,這還有沒有王法?還把不把他這個執法官員看在眼裡?
此時,王大人只想爭一口氣而已。但是,百草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一個儀仗隊行來,前頭的太監正是太監總管喜公公,只見他雙手托著聖旨,面色肅穆地行來。
既然有聖旨降臨,那麼眼前的一切事情都只能放下置後再說,焚香設案迎接聖旨才是首要的事情。
等一切妥當,喜公公緩緩地打開了明皇的聖旨。聲音昂揚頓挫地按著聖旨上的內容傳揚開來。
「王者敦睦九族,協和萬邦.厚人倫於國風,考歸妹於易象.皇妹柔嘉居質,婉嫕有儀······無忘公言之訓.可封花秋月為公主。」
花秋月也想不到李睿會認她做義妹。這公主的名號由來得莫名其妙,不過在喜公公的催促,王大人一臉懵的情況下,她還是把聖旨給接了下來。
看到從始至終雖然也驚訝,但是卻很淡然的花秋月,王大人狠狠地在自己的舌尖上咬了一口,舌尖的疼痛讓自己終於確認這不是一場玄幻的夢境。不過正因為真實,反倒讓他有點接受無能的感覺。
這是什麼情況?這皇上和皇后倆人在打擂台了?皇后要置於死地的人,皇上卻要極力地去捧起來。這,這,這。那自己是屬於皇上派系的還是皇后派系的?瞬間,想到這個問題的王大人慫了。
他對著花秋月拱手彎了個大大的腰表示恭賀之心。而後非常自覺地尋個藉口帶著手下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利索地滾了。
花秋月把聖旨交給阿常後,對著仍舊魂游天外的花信柱問道:「我現在是公主了,你還回月灣村嗎?」
花文福咧著大嘴,呵呵直樂,理所當然地說道:「不······」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花信柱一隻大手捂住了嘴。
花信柱好似突然變得通透似的,他點點頭,堅定地說:「回,我們回月灣村。」
「恩。管好你兒子。等喪事辦完就帶著老爺子的骨灰回去吧。畢竟要落葉歸根的。」花秋月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等花信柱反應過來花秋月說的喪事對象是誰的時候,面色開始發白地衝進了屋子,不一會,一陣壓抑的嚎啕大哭從這個小小的院落中傳了出來。
一件薄披風緩緩罩在花秋月身上,蕭鈺揉了揉她的腦袋關切地說:「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再回去休息會吧。」
看著突然冒出來,不過依舊是一身寒氣的蕭鈺,花秋月蹙了蹙眉:「你昨晚去哪裡了?」
「怎麼?你想我了?」蕭鈺揚起一個大大的壞笑。
「哼,這個公主的名號是你弄來的吧?」
「還真不算是。不過這個李睿倒是挺明白事理的。我說過,我定會護你一輩子。所以,以後你也別委屈自己。好了。我要走了。兄弟們都還在山裡等著我呢。你要是有事就飛鴿給我。」蕭鈺狠狠地把花秋月攬在懷裡,好像想要把她揉進骨髓里般。
而後才忽地鬆開她,一轉身,身行一閃,就離開了。蕭鈺這一來一回,匆匆的步伐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了。花秋月撫了撫帶有冷梅香氣息的披風,嘴角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花秋月被封為了個公主,這個平地驚雷炸響了京城。大家都想不透,為什麼新皇會那麼看重這個花秋月,儘管她的醫術卓越,也不至於這麼捧著吧。不過身在後宮中的皇后娘娘任雪是明白的,這是皇上給她的一個警告。
估計自己的所作所為,皇上都已經知曉了。她在一段時間的心慌後,對花秋月怨毒的心就沒有因為這一次警告而停歇過。反而更加加劇起來。
任雪覺得她和皇上之間,若是沒有了花秋月,是不是就不存在什麼矛盾?這個自欺欺人的想法占據了她整個心神。或者也只有這樣想,她的心裡才能輕鬆點。
接了冊封的聖旨,是要進宮謝恩的。花秋月先去了太后的宮裡。保養得宜的太后看著這個新晉的公主,表現得淡漠無比,只是禮節性地詢問幾句就讓她退下了。轉而又全身心地放在對他兒子的教導上。
花秋月的目光投注在始終安安靜靜乖巧地寫著大字的李乾啟,這個先皇的幼兒身上。誰知,當李乾啟感覺到花秋月正在端詳他時,突然抬起一個凶厲的面容狠盯了花秋月一眼。而後又若無其事地埋頭寫起大字來。
她蹙了蹙眉,若是沒有看錯的話,剛才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