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章:進展
2023-11-11 04:47:33 作者: 酒心湯圓
清晨的京城蒙上了一層薄霧,猶如被人裹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使人的視線模糊不清。滿滿地裝滿新鮮欲滴的菜蔬被裝載在板車上,推向了恭王府的後巷子內。
『梆梆~梆梆~!』葛老漢親自上門敲響木門。不一會『吱呀~』一聲,木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出來一個嬤嬤模樣的人,她打著長長的哈欠,帕子掩著口鼻,口齒不清地問:「今兒有點早啊,葛老漢。」
「嗯,是啊,是啊。我看這這輛車的菜蔬最新鮮了,所以先給你們恭王府送來啊。」葛老漢說完後,就隨口指揮著跟在他身後,已經偽裝易容得看不出原貌的蕭鈺和獵鷹兩人:「你們倆幫著嬤嬤把菜蔬送進去,快去快回哈。」
平時後廚的人偷懶慣了,也習慣了讓葛老漢的人把菜蔬送進後廚去,但是今天看著葛老漢支使的兩人都有點面生。嬤嬤忙出聲喊到:「誒?這兩個是誰啊?怎從沒見過?」
「那是兩個遠方的侄親,大老遠投奔來的。混口飯吃。還望嬤嬤以後多關照關照。」葛老漢說完就從推車後面提出一個包裹,裡面放著一匹嶄新的提花細絲錦緞,包裹結扣處露出來的一角顏色,讓恭王府的嬤嬤眼前一亮。
順著葛老漢的送過來的力道,就攥住了,摟進懷裡,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錦緞的花紋,但是又怕指腹上的厚繭把妍麗的錦緞勾起絲來。歡喜的神色躍於眉眼處:「既然如此,嬤嬤我就不客氣了。」
「那當然,這是孝敬嬤嬤的。」葛老漢神態恭敬。這讓在後廚為奴為婢的嬤嬤受用無比,當即再看向一身老土的蕭鈺和獵鷹時,都順眼了很多,嬤嬤掩嘴一笑:「呵呵~快去吧,手腳麻利點。」
「還不快去~!」葛老漢乘機呵斥一聲。蕭鈺和獵鷹斂了斂神色,低垂著頭,兩人忙往後廚裝卸裝菜蔬。不一會獵鷹面色不好地跑回來和葛好漢說:「老叔,我兄弟肚子疼,想找個地方行個方便。」
本來要發作的嬤嬤乍然想起剛才才收下人家的重禮,這會還真不好發火,只是一臉不耐煩地跟獵鷹道:「你帶著他往的西一直走,第一個路口就有茅廁。快點啊。別讓人發現了。」
「好好好。」獵鷹和葛老漢做出一幅感恩的模樣,成功滿足了嬤嬤的虛榮心,她大方地答著:「好說。」雖然話語輕鬆,但是眉眼卻瞟向了抱在懷裡的錦緞上。赤裸裸地示意著若是孝敬多點,以後什麼都好說。
獵鷹乘機和蕭鈺利用這段時間如幽靈一般,在恭王府偏僻的地方穿行著。遇到偏僻點的院落都會潛進去探探。但是當他們越靠近主院的時候,隱在暗處的暗衛就越來越多,密集的敬界點,讓獵鷹和蕭鈺越來越難行。
若是他們被發現了,姑且能拼一把逃掉,但是卻會連累了葛老漢。思索再三,兩人只能無功而返。不過當他們將要撤離的時候,突然兩個行色匆匆的婢女戰戰兢兢地,端著兩個托盤的東西往南邊走。
蕭鈺和獵鷹對視一眼,兩人決定跟上去探探情況。
因為這兩個婢女的行為實在太詭異了,天色還沒有亮起來,兩人端著托盤不是往主院走,而是一臉驚怕地往偏僻的南院走。蕭鈺記得恭王府因為南院以前曾死過兩個寵愛的侍妾,恭王悲痛之下就把南院給封了起來。嚴格意義上說,南院是個荒廢的院落。
但是以前的恭王還是個人人讚頌的仁慈普愛呢,現在看來不僅這個恭王的仁慈是假的,這個南院的故事也是假的吧。
一路上,他們只見這兩個婢女通往南院的時候,要路過層層關卡,把守嚴密。勘勝主院的守衛。蕭鈺和獵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跟進三層關卡而已。
但是看情況,估計還要深進的話,起碼還有幾道關卡,但是他們若是再潛進去的話,一定會被發現的。是什麼能讓恭王如此嚴密地防守呢?兩人不得其解。不過現在的時間也快到了。兩人只好暫時撤離恭王府。
既然好奇,那麼以後有機會總能探出來的。或許要找顧叔的妻兒也許在那,會有線索也說不定呢。
蕭鈺和獵鷹倆人匆匆趕到後廚時,正被焦急的嬤嬤逮住.她氣急敗壞地呵斥道:「你們怎麼回事啊?找了你們這麼久,這個恭王府,是你們能夠亂闖的嗎?不止是你們,就是嬤嬤我,也會被你們連累的。你們快點走吧。做事的人很快就要過來了。」
倆人這次探府,也算是有點成果。乘著還沒有打草驚蛇,倆人決定先行離開,再好好籌劃籌劃,做個完整的計劃。
而遙遠的漠北,花秋月已經把所有的手術方案以及設想還有將要攻克的難題,都在紙上詳細地規列了出來。只待一一解決。
腫瘤骨盆的取出是一段是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調配0.9%氯化鈉的生理鹽水,需要先製作出蒸餾水,然後用百分之九的食鹽溶解在少量蒸餾水中,稀釋到100毫升。
當阿哲又重新坐上他那個簡陋的木輪椅來到花秋月身邊的時候,他好奇地問:「你在忙什麼?聽說你一個早上就開始在不停地煮水玩了?」
「我要給你治病啊。」花秋月頭也不會地觀察著凝聚出來的水滴。直到確定已經達到自己的要求,才抹抹額頭上的汗。
「給我治病?怎麼以前給我治病那些郎中都沒有像你這麼奇怪過?」阿哲覺得花秋月一定是在忽悠自己。
花秋月把一直溫著的湯藥倒進瓷碗裡,遞給阿哲:「喝了吧。都快等你一上午了。」
「這是什麼?」阿哲瞅著黑乎乎的湯藥就範怵。實在是這幾年都沒有斷過湯藥,也一直沒見好。心中頗為牴觸。
「玄胡、乳香、紅花、劉寄奴、牛膝、沒藥、丹參、續斷、益母草各9g,蘇木、血竭各6g,土鱉3g」花秋月言語清亮地回答。臉上的神情也是不容置疑地讓阿哲喝下湯藥。
阿哲的隨從也是逾越地勸著:「少主,你就聽月姑娘的吧。聽說月姑娘回來蒙包後,就一直沒有休息。早早就出來給您熬藥了。」
看到花秋月眼底臥蠶處淡淡的青色,阿哲薄薄的唇抿了抿,彆扭地道:「誰說小爺不想喝了?我就是擔心太燙了。快點拿過來吧。」
等阿哲一口把藥灌下去後,花秋月又取出兩貼膏藥遞給阿哲的隨從,細細交代:「你拿回去給你家少主外敷在患處,既能緩解疼痛,而且也能輔助湯藥的功效。
「這又是什麼?」阿哲不恥下問。
花秋月雖然奇怪阿哲樣樣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不過患者積極地了解病情以及積極配合,那麼他所提出的疑問,花秋月還是願意回答的。
「當歸12.5g,赤芍、乳香、沒藥各6g,西紅花2g,兒茶、雄黃、劉寄奴、血竭各9g,冰片3g,麝香0.15g。研末調敷患處,3天一換,取下稍加新藥重新再敷。
這段時間你可以多吃些偏方:薏苡仁30克,綠心豆30克,赤小豆30克,煮熟如粥,吃豆喝湯。」
阿哲的隨從將要把他推回落腳點的蒙包內敷藥的時,阿哲突然讓隨從停了下來。他吃力地轉過座下的輪椅,沉默了半響才鼓起勇氣問道:「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嗎?還有你打算怎麼治?」
花秋月直到確認阿哲眼底沒有怯懦後,才緩緩開口:「你得的是盆骨腫瘤,我給你設定的治療方案是左半邊盆骨切除,加上滅活回植。」
雖然花秋月的每一個字,阿哲都聽得懂,但是合起來,卻不明白,他以為是醫學上比較深奧的說法,遂讓花秋月詳細地解釋一番。
花秋月沉吟一會,再次開口:「通俗的說,就是因為骨盆骨肉瘤切除半邊盆骨,然後把切下來的骨頭周圍軟組織剔除,再把骨頭放在無菌的容器里,裡面注滿非常乾淨的水,在火上煮一煮,並且把溫度控制在60度到80度之間。
等把你骨頭上壞的東西都煮掉後,再把煮好的骨頭重新植入你的體內。並用鋼板把它們重新固定。預計整場手術下來起碼有3,4個時辰吧。」
花秋月輕描淡寫的話讓阿哲的臉色像打翻了顏料一樣,多彩極了,不斷地變換著。半響,他才磕磕巴巴地問:「你,你,是,是在說說,笑的吧?一定是的。」
就連護衛在阿哲身邊的那些護衛們都神色大變,他們在考慮現在要不要和月姑娘身邊那幾個武力高強的人硬拼一場,把月姑娘這個妖言惑眾的人拉出去砍了。可是少主沒有發話,甚至是相信了這個妖女的話了。
阿哲看著花秋月一臉我沒有在開玩笑的神情,心惶惶地建議道:「要不要,我們換一種,比較溫柔的療法?就像剛才那樣。喝一喝?貼一貼還是不錯的。」
花秋月點點頭,阿哲還沒有高興過來,就聽到花秋月又搖頭否定:「不行,你的身子拖不下去了,若是剛開始還有這種可能,現在你的病灶再不處理,只會惡化。所以手術是迫在眉睫。」
花秋月毫無商量餘地的態度,讓阿哲面色愈發慘白地被推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看到花秋月在小本本上認真地畫著跨部的血管位置。她嘴裡念叨叨地:「這個血管照影用手畫出來的就是不準確啊,是選擇栓塞哪一條動脈呢?這條主動脈是個問題······
阿哲已經走遠,花秋月的聲音越來越遠「嗯,這條不錯,可以減少手術過程中的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