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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出名了

2023-11-11 04:47:33 作者: 酒心湯圓
  第二種,就是人進入假死狀態後,脈搏和心跳都極盡於無的狀態,不過還有一種認證方式,可以取一根羽毛,或棉絮物放在患者鼻下,若是物品受到患者的呼吸時,會有輕微的顫動。

  三呢,就是剛才我那種瞳孔辨認法了。人真正死亡後,瞳孔受到擠壓是不會出現發射收縮的。

  等花秋月說完,村民們都『哦』地一聲,雖然他們聽得不是很懂,不過也明白小丫頭不是什麼仙童子,心中不由遺憾了一把。

  悠悠醒來的李老太太,老淚縱橫,淚如湧泉:「哎喲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老天怎麼就不收我去呢?」

  村民們紛紛上前勸慰著:「嬸啊,沒準這裡頭有什麼誤會呢?嬌嬌妹子這麼孝順,總會有回來的一天說清楚的。」

  李老太太現在救是救過來了,可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來,情況很不好。當然人人都要撿好話說。

  可花老太太不樂意啊,本就心裡有鬼,萬一人家傳外樓里,把真相外樓出來咋辦?

  「誒誒誒,你們可不能這麼說哈,這裡頭哪裡的誤會,嬌嬌走的時候,嫁妝箱子裡可是搬空的。人家是去吃香喝辣的,哪還會回來。」

  眼看李老太太臉皮子抽搐得厲害,明顯要面癱的節奏了,花秋月急得拉拉孫普業的袖子:「師傅,快扎針。」

  孫普業抽出兩寸長針,曲池、外關、委中、陽陵泉等下針。

  花秋月見不得花老太太咄咄逼人的面部猙獰的醜樣,淡淡的開口,清脆靈動的嗓音沁入人心。

  「李老太太急火攻心,本身有高血壓的原因,過分激動,會使交感神經系統興奮、腎上腺素增加,心跳加快,血管急劇收縮,誘發血管破裂。

  花老太太,您這是間接殺人啊,再這樣,大伙兒可是都是人證呢。」

  花老太太被花秋月的話一噎,面色陰沉如水:「你這死丫頭,胳膊肘向哪兒拐?白眼狼的玩意,你這姓花還是姓李?」

  李家村的村民聽出了蹊蹺,私底下問了一些知情的人。才知道老花家還有這種官司事兒,在傳頌小醫仙的同時,捎帶上了小醫仙有個惡奶奶。

  當然這是後話。

  孫普業收了針,習慣性的讓小徒弟出方。這種即興考試才是真正能看出功底扎不紮實的。

  他明白,花秋月估計還有師承,不然不會隨口就能把醫理剖析得如此透徹。不過詭異的是他這徒兒才三歲小兒,就是打娘胎里學,也沒這本事。

  不過孫普業也明白,小徒弟在中醫這一塊,還是有點薄弱的。明白了花秋月的弱項,孫普業教學也就側重開方這一塊了。

  花秋月沉吟一會,眉心微凝,突然眼睛一亮:「生地12克,丹皮12克,澤瀉12克,茯苓12克,棗皮12克,牡蠣12克,龍骨12克,山萸肉12克,竹茹12克,白芍12克,山藥15克,石菖蒲9克,遠志6克.

  水煎服,每日1劑,日服兩次.可行?

  孫普業老懷大慰,撫著山羊須,點頭頷首:「孺子可教也。「

  圍觀的村民紛紛自發鼓起掌來。花老太太一看伶牙俐齒的花秋月甚得人心,灰溜溜地回去了。

  孫普業寫好方子,交予李家村民,便和花秋月坐著劉嘉樂的牛車回來石房子。

  李娟惦記著花秋月,不時跑到門口張望。當看到花秋月全須全尾出現在自己眼前後,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漫出眼眶的淚水。

  花秋月手足無措地抱著自己的親娘,心下哀嘆不已,這以後可怎麼出門喲。

  「娘,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師傅還照顧好我的,要不您和我們去鎮上住吧。我以後可是天天要和師傅出門呢。」

  李娟對孫普業都不能把花文秀救醒,花秋月拜個不能治這病的師傅,想要醫治好花文秀,心底是不信任的。可是每當看到乖囡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滿是堅持,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或許老天仁慈,會有奇蹟出現呢。

  「娘哪兒也不去,娘在這裡等你爹回來。」李娟的聲音里充滿悲傷。

  對於遙無歸期的爹爹,花秋月心下一澀,她還是不夠強大啊,只有強大,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包括把爹爹接回來。

  花文秀一如既往的安靜地沉睡著,所幸的是一直有珍貴的藥物維持著她的生命力,李娟護理得不錯,加上孫普業的針灸有通過穴位調理血氣和臟腑的作用。

  她除了清瘦一點外,氣色看起來卻是比沒出事前要好得多。

  孫普業一邊給花文秀扎針,一邊給小徒弟講解十二條經絡和經外大穴乃至說到穴位的起源《黃帝內經》,洋洋灑灑,讓花秋月聽得如痴如醉。

  有點像回到大學上大課時候,聽教授講座的感覺。假如孫普業生長在二十一世紀,那一定是一名很出色的學者吧。

  本來要當鈴醫去走村串巷的,結果今天一天都在月灣村耽誤了。

  下午劉嘉樂主動趕著牛車過來送孫普業回鎮上,順便把兩個小先生接回來。

  等送走了孫普業,石房子迎來的一位讓花秋月意想不到的的客人-——落雪美人。

  「奴家可以進來嗎?」落雪如纖細柔弱的楊柳在風中搖曳一般楚楚動人,令人心生憐惜。在石房子的門檻外張望著

  花秋月好奇地與傳說中的美人對視,感覺她也就一般般而已,五官略遜於李嬌嬌,只是勝在身姿氣韻,尤其那雙微挑的含情目甚是吸引人。

  「你可有事?」花秋月的意思是你要沒事就走吧,實在是不想和老花家的人接觸。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貨。

  前兒傳落雪有了身孕,現在看這腰身估計是啥時候『不小心』掉了吧。

  「小妹妹,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落雪抽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在臥蠶處輕壓。好像花秋月不請她進來,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似的。

  花秋月擰著眉,這落雪很不簡單。現在花秋月很肯定李嬌嬌的失蹤,和她一定有很大的關係。

  可是再有心機,都不該把主意打到她們家:「我娘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孩子,所以我沒姐姐。你叫我妹妹我可受不起。

  再說我們家和老花家可是分族的了,我和你能有什麼誤會?」

  花秋月的語氣很不客氣,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惡劣。

  落雪低垂下來的頭,閃過一分狠厲,轉瞬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一副梨花帶雨, 泫然欲泣的模樣。

  「奴家說錯話了,小姐您別生氣,我只是聽說您的醫術出神入化,就是死去的人都能救回來。奴家身子都點不利爽,想讓您幫著診個脈。」落雪言詞懇切。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花秋月對這詞分外排斥。

  不過心下暗自納悶:這落雪到底是要唱哪出?以她的條件,為什麼死皮賴臉地巴上花信才,那個偽善,窩囊貨?要說這是真愛,花秋月是打死都不信的。

  老花家也就只有李嬌嬌是個有腦子的,是不是因為李嬌嬌阻了落雪的路,才落到現在下落不明的下場。

  那現在這個落雪不在老花家呆著,跑來自己家做什麼?

  花秋月百思不得其解。有心要探探口風。

  「哎呀,你別哭啊,我不是針對你的,就是我娘不讓我搭理陌生人呢。我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神,就是碰巧而已。你進來吧,我給你探探脈。」花秋月小臉上,蕩漾著天真懵懂的神情。

  落雪眉尾挑了挑:小孩子真是好騙,若是東西真藏在她家,或許真能找到了,這樣這些年,主子的付出也有了回報。

  落雪身姿婀娜,款步姍姍,腳下生花般踩著曼妙的步伐輕輕盈盈來到花秋月的身邊。

  花秋月心下一嘆,果然是個尤物,當真有問題啊,不然這種極品也不會窩在一個小村子裡給一個上不了台面,被摘了秀才名頭的花信才,做個沒名沒份的暖床人咧。

  「坐吧。我學醫時日尚短,估計會把不准。」花秋月示意落雪把手伸出來。

  有點嬰兒肥嫩嫩的小肉手,搭在了落雪瑩白如玉的脈門處。落雪反射性地一僵。

  花秋月當沒有察覺地低下頭,如蝶翼般的卷翹睫毛掩蓋住,心裡翻湧的情緒:落雪的脈象屬寒,脈見沉弦或沉遲有力,分明為不孕之症。那之前的孩子就是騙人的了。

  而且她被陌生人觸碰,會反射性暗暗戒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有這種反應?

  「你的脈象有點虛,就是需要補點,這樣你的身體才會好。」花秋月眼底清澈,言之鑿鑿。

  落雪用帕子壓壓嘴角,才把要噴笑出來的表情壓回去:明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不過她救人確實屬實,難道要找的東西在她那裡?

  花秋月撇著落雪苦苦壓抑住想要大笑的表情,都替她蛋疼,當然,要是有蛋的話。

  這時,揪著一把韭菜的李娟走了進來:「乖囡,今晚我們吃韭菜炒雞蛋好不好?」

  笑眯眯的表情在看到落雪的時候,瞬間龜裂掉,幾乎瞬移的速度橫著花秋月與落雪的中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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