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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撿個大姐大噹噹

2023-11-11 04:47:33 作者: 酒心湯圓
  平時都是以多哥馬首是瞻,如今老大都已經另謀出路了,他們不跟著,能怎麼滴?再說跟著多哥,以後他還會罩著,怕什麼。

  於是,剩下六個半大小子都一一走到花秋月跟前立誓宣言:「我們都願意跟著多哥為主子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天啦嚕~!這都什麼情況?難道古人都流行這種麼?

  花秋月很糾結,本來就是覺得自己的小公司現在只有兩個員工,啊,不對,早前還忽悠了嘉樂叔。看他們哥幾個還算過得去,並且都是無家可歸的乞兒,自己有條路子,大家一起賺口吃的很不錯。

  現在是誤打誤撞,收了七個金剛葫蘆娃嗎?

  他們的口號宣言都喊出來了,可是為什麼沒有得到回應?幾人悄悄抬頭看新主子:特麼的托腮望天是啥意思?

  「主子?主子~!」多哥提高了音量,才有神遊天外的花秋月被喊回了地球。

  「啊?哦。你叫我噢?」實在是很不適應從無產階級突然轉變成資產階級的過程,雖然這資產只是幾個身穿破衣爛衫的乞兒。   「是的,主子。」

  「不,不,不,你們別叫我主子。」花秋月連忙擺手。

  哥幾個臉一白,難道小丫頭出爾反爾,覺得撿幾個乞丐回去只是會浪費糧食,現在打算讓他們腸穿肚爛死掉算了?而且她還不知道他們的根據地里還有八個弟弟妹妹呢。

  花秋月不知道他們還會買一送一,等待她的還有八個啥也不懂,等著她無私奉獻的小不點們。

  這時候的她正想著是不是姐太霸氣側漏了。白送上門的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再說是帶著他們奔小康,又不是帶他們去打家劫舍。

  於是,花秋月豪邁地兩腿分開與肩齊,雙手一叉腰,王霸之氣全開,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以後你們都要叫我月姐頭!小子們平身!」

  ······

  既然主子不喜歡人家叫她主子,要叫什麼月姐頭就月姐頭吧。反正她現在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哥幾個從善如流地齊聲應道:「是,月姐頭!」然後才依次起身。

  花秋月對於都沒有崗前培訓,就能令行禁止使命必達的手下們,感到非常的滿意。看,就連回話都那麼齊整。

  「大家相互介紹一下,我叫花秋月,花朵的花,秋風冷月的秋月。」說完從背簍里取出解藥給他們發了下去:「塗抹於患處即可。」

  看到月姐頭這麼有誠意地把解藥給了他們,且名諱都告知了,他們對能不能把根據地里的,弟弟妹妹都賴在月姐頭身上又多了幾分信心。

  塗抹了解藥後,感覺不癢了,頓覺驚奇不已。開始一個個介紹自己。

  「我叫余多,今年九歲,以前經常帶著他們混跡這一帶。」

  「我叫捲毛,今年八歲。」說完把帽子掀開,露出一撮撮捲毛。

  「我叫齙牙,今年八歲。」說完照例呲了呲牙,花秋月發現他果然長了一對齙牙。

  「我叫猴子,今年七歲。因為因為我長得瘦。」說完不好意思似的,但是卻動作靈敏竄到了後頭,讓出位置。

  「我叫六指,今年七歲。」花秋月下意識看看他的手,果然左手的小指處多長出來一根手指頭。

  「我叫芝麻,今年七歲。」前兩天被花秋月一背簍砸摔的小賊子不要意思地撓撓頭。

  「芝麻?」花秋月疑惑地問,她總結出來了,這群人取名合著都像取外號似的,按著各自的特點來取。

  看出了月姐頭的疑惑,猴子蹦出來,在芝麻的臉上一囫圇:「瞧,他一臉芝麻粒兒。」

  揭人不揭短,平時就是因為在意臉上的點點雀斑,才用鍋灰把臉抹得黢黑,這回被猴子爆出來,氣得一腳踹在猴子的屁股上:「滾!」

  大伙兒嘻嘻哈哈一陣樂。

  「剩下最後一個叫啊呆,平時就不愛說話,所以我們都叫他啊呆。今年八歲。」余多笑著把虎頭虎腦的啊呆往花秋月面前推了推。

  「好了,現在大家也算自己人,你們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堵我了麼?」花秋月笑眯眯地問。

  這是要秋後算帳?哥幾個感覺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又有點癢啦,怎麼破?

  既然認了主,這糊弄人的話就說不出口了。「我們看中你身上的錢袋了,你年紀小,我們好下手。」余多尷尬地說。

  「噢~!」看他們眼底清明,估計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才走了這條路。花秋月點點頭,伸手往袖袋裡掏了掏。

  大傢伙齊齊抽了一口氣,這又是要下毒了麼?個個瞪大眼珠子,嚴陣以待。

  「給!」花秋月把手裡的袋子往前遞了遞。疑惑地看著他們,剛才不是說需要銀子麼?怎麼現在一副要被奸了感覺?

  虎頭虎腦的阿呆接過花秋月的錢袋,袋子的銅錢和碎銀的撞擊聲,叮鈴鈴聲聲入耳傳進了哥幾個的耳朵里。

  他們完全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們的新主子,月姐頭竟然這麼慷概,不由得眼底酸澀不已。

  余多『噗通』一聲又給跪下了。

  花秋月頭疼地揉揉額頭:「你特麼的別總動不動就跪,我不介意仰著頭和你說話的。」

  知道自己的小主子不喜歡人跪她,余多開口道:「既然月姐頭不喜歡我們跪,我以後不跪就是,不過今天這一跪是要跟您請罪的。

  月姐頭,我有罪!」

  得,今天事情解決不完,是走不了了,花秋月雙手環胸:「說吧,我聽著呢。」

  「我認您為主,其實還有想把我的弟弟妹妹也交付到您的手上。」

  「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就這事,得了,我同意了,現在帶我過去認認人吧。」不就是多養幾口人麼,那勞動力也是槓槓滴,人嘛,多多益善。秋月無所謂地示意他們帶路。

  余多他們不可置信,這是答應了?以為這是個狠辣的小魔女呢,誰知道原來是個觀音座下的善心童子。

  他們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趕緊擁簇著月姐頭這個最高領導人往他們的根據地走。

  原來根據地離這條小巷子就不遠,從巷尾的分支往右,經過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走了大概四百米,就能找到一座破廟。

  花秋月看著蛛絲塵網,蠹眾木折,隙大牆壞的土地廟。扶了扶額:「你們就住在這裡?」

  哥幾個表情沉重地點頭。沒有辦法,他們都是孤兒,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在哪裡,現在能有片瓦遮身就不錯了。

  「弟弟妹妹都住在後面。」余多示意花秋月往後殿走。

  整個土地廟不大,轉過土地公的塑像就是後殿。花秋月進去後就看到七八個孩子置身於幾張破蓆子上。大的不過五六歲,小的一個才一歲多點,拖著一條鼻涕驚喜地向余多伸手要抱抱。

  看著倒塌了半邊牆的土地廟,還好現在是夏季,如果是冬天的話,他們可怎麼過啊。

  「你們怎麼聚在一起的?」花秋月突然佩服余多,這裡的人就屬他年紀最大,看捲毛他們都對他馬首是瞻,估計都是余多收留這些孩子,不然這麼大點的孩子在外面估計都活不久。

  余多把跌跌撞撞走到自己身邊的小不點抱了起來,對花秋月說:「我以前不是流水鎮的,流浪到了這裡,在破廟裡和猴子他們打了一架,把他們打服了,認我做老大。

  後來又陸陸續續收留了他們,我懷裡抱著的這個叫不棄,他是半年前被我們在官道邊發現的。估計是被人丟了,身上什麼都沒有。我給他取名叫不棄。就是告訴他,我們會對他不離不棄。

  六指要搶你的錢是為了八妹,她病得很重,我們去了回春堂,可是姜大夫說了,沒有銀子不給治。所以。」

  余多的聲音低落下去。花秋月理解那種感覺,要是姐姐出事的時候,不是大家伸出了援手,估計她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帶我去看看小八。」

  「跟我來。」芝麻是小八的親哥哥,所以那天不等余多回來,就火急火燎地出去想辦法。即使沒有花秋月,他也會膽大包天去偷別人的錢袋子。

  後來余多他們回來聽說這事後,打算帶著芝麻去跟花秋月道歉的,並且看看能不能借點銀子江湖救急。

  當然也是動了好言好語借不來,就用點力也是可以的心思,大不了以後想辦法還了這份人情,人命關天要緊。

  小八躺著的蓆子在,最靠近火灶邊上的那一個,幾塊石頭壘起來的火灶里燃著熊熊的柴火,而在這炎炎夏季里,躺在火灶邊上的小八正全身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輕輕掀開被角,花秋月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燙人的溫度讓花秋月的手頓了頓。病人呼吸氣促,困難,面色呈現青紫,可能並發支氣管肺炎,肺膿腫等。

  現在不能用痰液病原體檢查只能猜測這是肺炎引起的併發症。

  所有的孩子圍了上來,眼裡都流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

  小八姐姐平時很照顧他們,要不是出去找貪玩的他們,回來淋了雨,也不會生病,原來就是咳嗽,微熱,小八姐姐也不在意。誰知道才兩天,現在就已經起不了身了。

  幾個孩子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病得很嚴重,由肺炎引發的併發症,很棘手。她得和我走,去我師傅那,師傅他老人家應該會有辦法。余多搭把手跟我去一趟。」花秋月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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