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取名

2023-11-11 04:47:33 作者: 酒心湯圓
  「公子,你看她真的喝了。虧得公子聰明,讓我去尋只母羊回來。旁邊幾個大漢嘰嘰喳喳個不停,聽著華玥的耳朵里就像幾百隻公鴨子不停地在她耳邊嘎嘎嘎個不停。

  起床氣巨大的華玥還沒睜眼就一巴掌呼擼過去。「啪~」多麼響亮!華玥滿意極了。看吧,幾百隻鴨子終于禁聲了。可是伴隨著隨之而來陰鬱的氣息是怎麼回事。扯開一條眼縫悄悄向上偷覷,入眼處是一張變幻莫測陰鬱的臉。

  華玥心下嘶~了一聲,大嘆倒霉催的,周邊這麼多糙漢子,怎麼偏偏就把現在最大的一條粗大腿給呼擼呢。要把人家扇走了,去哪找那麼多免費勞力。

  華玥糾結了,小臉皺巴巴的。努力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可是努力了老半天,小正太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什麼表示都沒有。這個樣子讓華玥覺得自己現在像只弱不禁風的雞仔,而頭上懸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卻要掉不掉下來似的。

  主要是蕭鈺小朋友長那麼大,還沒有被人扇過巴掌,要是今天換成別人的話,估計現在都已經被大刑伺候了,偏偏是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娃。一開始是蕭鈺沒反應過來,現在是想著該怎麼懲罰這個小人兒。現在這么小就把他給打了,以後還了得

  華玥不明白小小的小正太怎麼有這麼強大氣場。但是,她知道她估計要倒大霉了。果然,惴惴不安剛想完就發現小正太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看到這抹笑容,華玥根根汗毛直豎:這小正太正憋著什麼壞呢?笑得那麼瘮人!

  瞧著小人兒一臉防備的表情,蕭鈺伸出戳戳小人兒的小臉蛋:「看你這表情,你是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是做錯了呢?」隨即笑得更燦爛了:「你說要怎麼懲罰你好呢?得讓你記得一輩子的懲罰怎麼樣?

  記住了,任你再機靈,再妖孽也逃不出小爺的手掌心。」

  華玥想開口叫小正太不要笑得這麼好看,你笑得怎麼好看幹嘛,你笑得越好看,我的小心肝怎麼就越害怕呢?還有想要告訴他這么小就這麼霸道真的不好,這樣一點兒也可愛。可惜現在的華玥還說不了話呢。

  無事人一樣抱起小華玥走到正在「棒棒棒」釘門的花信強面前:「花叔,這小妹妹還沒起名吧?」

  「沒呢,沒呢?」花信強直起身子,呵呵一笑。兩隻充滿汗漬的手用力在後腰抹了抹。「小公子客氣了,屬下當不得公子一聲叔的。喚我名字就好。小公子抱累了吧?把她給我吧。」

  蕭鈺避開花信強伸出要抱小人兒的手:「那怎麼行,我父親常教育我長幼有序,我尚年幼,喚你一聲叔是應該的。我過來是問問花叔,小妹妹要是沒有取名字的話,我能不能給她取個名字。」

  華玥一聽:不要啊,爹啊 ,我可是你的親親閨女,你不要聽信這小人,他這是赤裸裸地報復。說不了話,只能啊啊地揮動兩隻手臂。

  「你看,小妹妹一聽我要給她取名字後多高興啊。」蕭鈺笑得如沐春風。

  「!」

  華玥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偏偏自己親親老爹還在一旁不斷地頷首,十分贊同地回應:「小公子說的是,小女難能讓公子取名那是她的榮幸。」

  爹啊爹,你確定是我親爹吧?有這麼坑閨女的麼?不管華玥再不樂意,這取名字的權利還是被他爹興高采烈地送出手了,偏偏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樣。

  蕭鈺沉吟一會,煞有介事地說:「這女孩的名字,要是取像晴嵐啊清芷啊雪翎什麼的也太俗氣了,就應該叫秋月。你看這的景色清溪流過碧山頭,空水澄鮮一色秋。隔斷紅塵三十里,白雲紅葉兩悠悠。多襯秋月這個名字。」

  「恩,恩小公子學問就是高,這名字取得好。」

  華玥已經徹底無語了:這太陽剛下山,一點月色都沒有,你好意思胡謅麼。這爹人家給你家親親閨女取了個丫頭名字,你還上杆子去拍馬屁。真是生命不息,坑娃不止。

  還好,這小屁孩沒有無恥到給姐取個狗蛋,豬妹之類的賤名,不然姐豁出命去咬不死你,噁心死你。尿你一身,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勉強接受丫鬟一般名字的華玥從此有了一個響噹噹的大名花秋月。本來還想鬧點情緒的,

  可鳥都為食亡了,新出爐的花秋月屈服在二兩羊奶之下,也沒有什麼可恥的了。此時早忘了名字那茬不痛快,正嘖嘖出聲,有滋有味地,咂吧著羊奶呢。

  幾年後長大點的花秋月想起這一幕,不由得暗自吐槽,真是投生為嬰孩,智商也下線成為嬰孩了。

  區區幾勺羊奶也能把自己哄得暈頭,出息。當然,那是後話。此時吃飽喝足收拾妥當後,已經被抱回去放在已經整理好的月子房內,和自己的娘,李娟安寢了。

  人多力量大,還沒等月上中天的時候,新家已經開始像模像樣了。明天只要把圍牆砌上,再到鎮上拉回來幾件常用的家什就可以了。

  大傢伙在收拾好的院子裡燃起篝火把獵物烤炙分食後,才離開。並且特地交代花信強不用明天一大早就往鎮上趕,他們會帶著東西過來,只要在家等就可以了。

  本來人家已經幫忙頗多,花信強怎麼好意思這麼煩勞大家,怎料,小公子發話:「這些都是我給妹妹的。」說完由不得人拒絕,帶著人縱馬離去。

  目送一干人等離去的花信強尤在那感嘆還是好人多,就是平時看起來不好親近的小公子,都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回到屋內,空蕩蕩的屋子只有一張大床,這床還是下午他去鎮上給拉回來的,上面睡著他的妻女,妻子的臉色很不好,他心下隱隱有點擔心。

  雖然他已經給了點銀錢給馬婆婆,讓她這個月都過來伺候娟娘月子,可是看著臉色異常蒼白的妻子,心裡又不由得有點不安。   原來在老花家不安的是,他怕他娘會把娟娘給磋磨死了,所以才什麼準備也沒有,匆匆把剛生過孩子的娟娘安置在外面。現在的不安是這麼一折騰,娟娘怕是要落下病來。到時候自己不在她身邊可怎麼辦。

  男子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夜深人靜的這一刻,花信強把手深深插入發間,壓抑啜泣著。

  一隻微涼的手覆上他發間的手:「強哥,我很好,你別難過。」

  花信強匆忙擦了擦眼角:「娟娘,我們大家都要好好的,以後我花信強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好,我信你。」李娟的臉上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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