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偷襲鬼子後院

  這山的對面是兩座高峰，高度比這邊稍矮一點，兩峰之間是一道彎彎曲曲的山谷，戰鬥就在裡面慘烈地進行著。從這裡望下去，能看見一小段的谷內情況，那裡正有一群一群的鬼子在衝鋒或倒下

  戰鬥的規模應該不會很大，充其量也就是千人規模，不過看起來挺壯觀的。那是電影上才能看到的場面！現代演習也有這樣的衝鋒「陷陣」，只是梁宇從未參加過罷了，只在錄像上看過。現在眼裡，卻是如此的真實，望遠鏡中那血在狂噴，手腳脫離肢體的場面到處可見，很殘忍，但很真實！

  下面便是這個山谷的入口，一群「黃螞蟻」，大約有三四百人，正往谷裡面不斷地投入著，傷兵已有一大堆了，就聚集在他下面的山腳下。他腳下的谷口前面有一座稍為平緩的小山包，正聚集著一堆鬼子。他們的中間是一個兩顆星的日本軍官，他把指揮刀柱在地下，端正地站在那裡，聚精會神地往谷裡面望著

  梁宇立即興奮起來了：「哇，小鬼子中佐級別的喲！這伙小鬼子竟然是大隊規模的呀。」鬼子少佐是宰過了，現在撞著一個中佐，豈能輕意放過？

  卻見那鬼子中佐看起來頗有大將風度，身板端正，時不時微微側頭吩咐著他旁邊聚集的一群日本軍官幾句，便有兩個小軍官發散開來，一個飛舞著指揮刀到旁邊大約三十米遠的地方，也就是梁宇這邊的山腳下，指揮著四門迫及炮猛烈地朝谷裡面轟去。一個卻跑到山谷裡面去指揮了

  這堆鬼子前方不遠處，對著山谷卻有一個機槍陣地，一挺重機槍在狂噴著火舌，另有四挺機槍也在集體發射，那彈殼飛濺，跳得滿地都是。

  戰鬥很激烈呀！鬼子的火力也真是兇猛。只是他們的對手不知道是誰？國軍？共軍？還是土匪？那山谷給下面一座山峰遮住了，還真看不清。

  梁宇喘勻氣息，一躍而起，便尋路朝山下摸去。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敲掉這日軍的炮兵陣地和機槍陣地，沒有重火力，這小日本好打也有限。

  這邊的山坡地勢陡峭，並不容易行走，不過樹木眾多，地下枯枝腐木鋪得老厚，也不怕滑下去摔死。梁宇半爬半滑，行動飛快，用最快速度下滑了七八十米，已接近了這座山的山腳了。

  現在的位置就在那鬼子的炮兵陣地上方，距離不過二百米左右，離那機槍陣地也就區區三百米距離。已是他的火力範圍之內。鬼子們仍在全神貫注、全力以赴地忙著進攻，絲毫未發覺有一條大蟲正悄悄地摸到了他們的頭頂。

  梁宇感覺距離那鬼子中佐還是有點遠，他不死心，便是冒險悄悄地再摸近二十米，這下距炮兵陣地只有一百七八十米，鬼子炮兵的呦喝聲甚至是呼吸聲已可清晰可聞。他很滿意，這點距離他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打中。

  梁宇伏在草叢中，看準地形，找了塊凸起的大石頭，悄悄地架起了機槍，折了幾根樹枝插在機槍的旁邊。他首先對準了那「頗有大將風度」的中佐，準備來個「擒賊先擒王，打人先打頭」。一切就緒了，卻見那鬼子中佐依然還是頗有大將風度地柱刀觀望，身板還是紋絲不動。

  梁宇剛要扣扳機，卻見著離他不遠的鬼子炮兵正在忙碌地搬運著炮彈在狂轟，梁宇心裡一動：「小說中好像有人寫過擊打炮彈的撞針能引發炮彈的瞬爆，如果是這樣，那嗯，值得試試。」

  梁宇打定主意，放下機槍，抓起了三八步槍，瞄準起來。他這個角度，正斜對著那炮兵陣地，距離也就那麼一點，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以他的水平，難度倒是不大，絕對值得試一試。

  他仔細地瞄準著，一個鬼子正在撬開一箱炮彈箱，俯身去搬起一枚炮彈，梁宇暗道：「就你了！」

  那鬼子兵剛把炮彈託了起來，微一轉身，準備往炮筒里塞去，就在炮彈尾尖對著梁宇視線的一剎那，梁宇毫不猶豫狠狠地扣下了扳機，「砰」的一聲，便有鬼子嘶吼：「敵」還沒有襲完，便聽幾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寬闊的谷口立即山崩地裂，濃煙塵霧鋪天蓋地，幾乎把整個谷口都炸塌了。

  梁宇一槍下去，已感覺是有了，這裡距離太近，他也不能不防著點兒。一槍下去，他立即全力往那山石後邊鑽去，死死地伏在山泥地里。那聲巨響把他的耳膜都給震得劇痛無比，他只得拚命張大了嘴巴，減輕耳朵的負荷。不一會一大堆雜碎從天而降，有細石，有樹枝，偶爾還有幾件令人惡性循環心的「零碎」，落到了他身旁不遠的地方。

  他心中大喜：「成功了！」渡過十幾秒不適期之後，他迅速蹦起，眼角掃見山下已是狼籍一片，那「有風度的大將」似乎已變成了一堆爛骨碎肉，周圍好像也沒多少活物。

  他迅速地再衝下四五十步，尋了個地方架起了機槍，煙霧稍散之後，他發現有幾十條黃色身影正從谷中飛奔過來，應該是鬼子兵了！他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噠噠噠一輪狂掃，不管要沒有打中，盡把那些鬼子得死死趴在了地面。

  後院起火，更多的鬼子涌了出來。梁宇手中的機槍不停不歇拚命地狂吐火舌，但那些鬼子好像是發了瘋一般，不死不休地朝他狂攻過來，一挺機槍根本沒辦法封鎖住那寬達十米有餘的谷口。不過七八分鐘之內，卻也足以讓這谷口鋪上了一層「黃地氈」。

  鬼子兵知道了他的方位，一輪齊射，只把梁宇壓得趴伏在大石後面，動坦不得。那子彈不是在他的頭頂呼嘯，就是落在岩石上叮叮大響，落下的樹枝幾乎把他埋起來了。鬼子們瘋了，對付他一個人卻一點也沒憐惜子彈的意思。

  梁宇暗自焦急，卻是沒有絲毫辦法。這裡地勢狹窄，沒辦法左右騰挪，根本沒法子讓他發揮身手靈敏的優勢，想溜也沒處溜。一挺機槍和十幾杆步槍已在他的周圍布下了重重彈網，左滾左死，右騰右亡，往上竄，有可能成了太監。往前沖，活得不耐煩了？

  梁宇這個悔呀！大意啊，這幾天打鬼子實在是順風順水，輕鬆自如，大意之下，竟然是低估了小日本的變態意志，終於讓自己陷進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但莫斯科不相信眼淚，現在哭也沒有用了，梁宇暗嘆：「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梁宇淚滿襟呀！」同時他心裡發狠：「小鬼子，老子死過翻生，也宰了幾百頭畜牲，夠本了。想要老子的命，非得再拉你們幾十條陪葬不可！」

  耳聽槍聲中，已傳來希希疏疏的爬山的腳步聲，鬼子們很憤怒，明顯是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子彈不歇，腳步不停。梁宇伏身地下，悄悄地把四五顆手雷抓在了手裡，等待著光榮的那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