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一聲長嘯滿城聞、威名遠震、天子親
2023-11-11 06:05:45 作者: 龍淵
卻見這位小七爺忽然手一抬,高高地向上舉起。在他的手上,赫然握著一塊黃澄澄的牌子!
「本官錦衣衛南鎮撫司千戶馬馳!」只見小七爺手舉著腰牌,一邊龍行虎步地向前走,一邊高聲喝道:
「奉錦衣衛親軍都指揮使、太子太傅、後軍都督府左都督駱思恭大人之命……」
「啊?錦衣衛?」在這一刻,點將台上所有的官員身上,都是齊刷刷地一震!
竟然是一位錦衣衛千戶到此!而且據他說,還是奉了錦衣親軍都指揮使駱思恭的命令!
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甚至連趙宏圖在內,後背上都是「唰」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錦衣衛是什麼人?那可是天子親軍!人家是專門負責緝拿反賊要犯,監察文武官員的。
別說是在揚州這個地方,哪怕是在京師里,一說到有錦衣衛奉旨辦事,哪個官員聽到了不嚇得直哆嗦?
飛魚服,繡春刀,除了皇帝誰的面子都不給,人家自己有監禁、刑罰、甚至是審判的權利。這些錦衣衛,可是手握生殺大權的一群狠人!
更何況來的這位千戶大人面色沉凝,氣度十足,他喊出來的話在城牆上迴蕩著,一陣嗡嗡作響!
此刻點將台上的官員全都是臉上色變,而那些衝上來的衛兵,又有哪個膽敢上前阻攔?
就見小七把腰牌往懷裡一揣,順著點將台的台階,就是昂然而上。
他步伐沉穩,一邊走一邊冷冷地看著魏難陀,從他眼神中射出的光芒,就像刀鋒一樣銳利而寒冷。
在這一刻,連魏難陀在內的所有都司官員,都被小七爺的目光所懾,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而此刻的藍姑娘,看著小七爺虎行鷹視一路走到了點將台上。她驚訝萬分地抓著旁邊蘇小棠的手,不知不覺又多用了幾分力氣。
「小七爺……他是錦衣衛千戶?」藍姑娘驚訝地問道。
其實她倒不是在問蘇小棠,而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讓人驚掉下巴的事實!
「肯定不是!」反倒這時的蘇小棠目光中異光閃動,蘇姑娘低頭小聲向著藍姑娘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肯定不是錦衣衛!」
「你咋知道?」藍姑娘聽到這話,立刻回頭驚訝地向蘇小棠看去。
「我可是練過暗器的。」蘇小棠姑娘聳了聳肩,朝著藍姑娘說道:「別人看不清楚,我還能看不見?」
「剛才那大廢物手裡舉著的那玩意兒,根本就不是什麼錦衣衛腰牌,咱們都吃過……那是一蟹殼黃!」
「啊?」
聽到蘇小棠的話,藍姑娘立刻就呆住了。
原本她還以為小七爺原本是一位錦衣衛千戶,因為各種原因被沈少爺給拽到了自己家裡。
可是她卻沒想到這傢伙,壓根兒就是唬人的!那蟹殼黃根本就是淮揚一帶的小吃,上邊帶著喜人的明黃色,口感類似於燒餅。
……話說這蟹殼黃,單從外形和顏色上來看,確實和象牙雕成的錦衣衛千戶腰牌十分相似!
可是關鍵不在於這東西長得有多像錦衣衛腰牌,而是冒充錦衣衛千戶這樣的事,可萬萬不是有膽子就能做成的。
最起碼這位小七爺現在看來官威十足,氣焰滔天,他一張口報出來的一連串官職名號,普通人也是難以知曉。
也就是說即使這小七爺不是什麼千戶大人,他對錦衣衛這方面的官場人頭也是非常熟悉。
這說明沈郎君的目光沒錯,這傢伙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
這時台上那位魏難陀大人,卻是莫名其妙地看著那位錦衣衛千戶馬馳,繼續走上點將台。
這時候出現一位錦衣衛千戶,他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別說他了,就連那位趙宏圖巡撫還糊塗著呢!
只見這位馬千戶走到他們倆面前,沉著臉說道:
「在下奉命調查反賊行跡,現今查到了重大軍情,將要向揚州衛報告……哪位是都司衙門都指揮使魏難陀大人?」
「本官便是!」這時的魏難陀一聽有重要軍情,連忙起身答應,這一下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原來這錦衣衛除了充當天子親軍,監察文武百官之外,還有刺探敵軍軍情的職能。
在十幾年前,大明派兵遠征高麗倭寇之際,就有錦衣衛為朝廷官兵偵查倭寇敵情,因此還立下過大功。
因此這次東南大叛亂,有錦衣衛官兵暗地裡深入敵營,化妝成反賊偵察敵軍部署,也是實屬正常。
這位馬千戶一身便裝,看來是剛剛從反賊控制的地方回到揚州的……想到這裡,魏難陀立刻出言問道:
「不知馬千戶查到了敵軍的什麼底細?您一路辛苦!」
「不敢當!」就見這位馬馳千戶把手伸入懷中,一邊往外掏東西一邊說道:「倒是魏難陀大人您……可真是辛苦了!」
聽到他這話,指揮使魏難陀就是立刻一愣!
隨即他就看到馬馳千戶從懷裡掏出來的,壓根兒不是什麼紙張和本子,而是一把鏽跡斑斑的短刀!
這一剎那,就見這位馬千戶一上步,「噗」的一刀,便刺進了魏難陀的肋下!
髒污不堪的刀鋒,直沒至柄!
這一刀下去,正中魏難陀的肝臟,把他疼得「嗷」地慘嚎了一聲!
「拿東南匪患之地的人命……不當回事兒是吧?」當他目瞪口呆地抬起頭,就見他面前那位錦衣衛千戶馬馳退後了一步,冷笑著向他說道:「這次你死了,罪名是私通叛匪!」
「連你身後的名聲都會臭大街,官員私通悍匪形同謀反,連你的家人都要受到牽連,這回怎麼樣?」
「你覺得你身後那個主人,會不會在你死後替你挽回名聲?」
「啊!」
在這一刻,魏難陀知道自己完了。
他大聲慘叫著向後一閃,「撲通」一聲坐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他用手扶著那把油膩髒污的刀柄,滿臉悲憤與痛苦,面上鬚髮皆張,已經是怒發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