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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20:05 作者: 西西特
    管家輕著腳步離去。

    .

    不多時,陳霧吃了藥躺下。

    晏為熾看手機,凌晨兩點四十,他面色鐵青地抓頭髮。

    這地方不行,跟陳霧八字不合。今年沒必要都不會再來了。來了也不會留下來過夜。

    晏家祖輩花重金請一支頂級風水大師團隊敲定,能聚寶能鎮邪的布局,在晏為熾眼裡屁都不是。

    晏為熾側身摸摸陳霧:「還難不難受?」

    「好點了。」陳霧抱著他的胳膊放在懷裡,「綿綿豆豆在幹嘛。」

    晏為熾把家裡的監控調出來。

    屏幕的亮光打在陳霧臉上,他眯著眼睛望了望,三花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天的走秀,黃狗還在呼呼大睡。

    動物是靈敏的。

    三花找到攝像頭,站起來舉著爪子擦擦臉,乖巧地喵了幾聲。

    「綿綿,你再睡一會。」陳霧說。

    「喵~」三花繞了兩圈,就地一趴,眼睛悄悄睜開又閉上,把腦袋埋進了爪子裡面。

    很像那種忽悠家長「我沒玩了我睡了」的小朋友。

    「綿綿真乖。」陳霧很溫柔地誇了一聲,抱著晏為熾的胳膊讓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帶著揉了揉。

    晏為熾把手機息屏丟一邊,調試力道手法給他揉肚子。

    四點半,該起床了。

    陳霧跟晏為熾的眼下都有青色。

    這個天不冷不熱穿著簡便,單衣單褲就行,他們不一會就穿戴整齊地站在衛生間。

    昨天兩人還在商量周日怎麼過,現在只想回家補覺。

    晏為熾在牙刷上擠了牙膏給陳霧,陳霧把接好水的漱口杯給他。

    「肚子還難受就不吃了。」晏為熾說。

    「不難受了,可以吃的。」陳霧剛用冷水洗過臉清醒了不少,有水珠滑到他的脖子裡,在衣領上留下深色印記,他垂著腦袋刷牙,睫毛被自己揉成一撮一撮的。

    「你昨晚夢到什麼了?」晏為熾把炸成金色雞窩的頭髮打濕,隨意抓了抓。

    「夢到跟師兄一起敲木魚。」陳霧含糊地說。

    晏為熾把手伸到他後面的衣服里:「怎麼沒我?」

    陳霧疑惑地看了晏為熾一眼,似是在說,你又不會敲木魚。

    晏為熾:「……」

    我也是閒的,非要多嘴。

    .

    晏為熾今早作上了,讓陳霧給他刮鬍渣。

    陳霧手忙腳亂,晏為熾眉眼帶笑,享受他笨拙的服務。

    雖然陳霧也會長鬍渣,但是長得很慢,也比較淺,不像晏為熾,一晚上過去就冒了一層,粗粗的硬硬的。

    晏為熾不刮不行,陳霧不讓親,說是很扎。

    「阿熾,我們是不是要快點了,遲到了就不好了。」陳霧放下剃鬚刀。

    「沒事。」晏為熾打開鏡子一側的木櫃,從第二層拿出了什麼。

    陳霧發現是他平時擦臉擦手的油,目瞪口呆:「阿熾,你這都讓人準備了啊。」

    「別管。」晏為熾打開一罐擦臉油,動作熟練地用手指扣了一塊,「臉仰起來。」

    陳霧溫順地照做。

    晏為熾湊得很近,混著薄荷香的氣息噴灑在他眉眼間,下巴上有剃鬚水的清爽味道。

    臉擦完了,該擦手了。

    晏為熾有條不紊地進行這項工作,嚴謹程度像是在保養玉器。

    陳霧可以自己擦,但他沒有拒絕晏為熾,從來都沒有在這上面打擊他炙熱的愛惜。

    「好了。」晏為熾蓋好油膏的蓋子。他見陳霧還仰著臉,心頭軟得要命,忍不住低低下腰背親了好幾口。

    關於晏家,陳霧很少問。無論是那次突然帶他現身季明川的認祖歸宗現場,還是這次回老宅。

    或者當年弒母傳聞背後的真相,看似毫無預兆很突然就回到晏家的原因。

    .

    天地披著朦朧光影。

    老宅四處都能見到傭人在忙活,柱子雕刻石桌之類都沒灰,那麼乾淨還要擦拭。

    陳霧跟著晏為熾一路走,一路都有傭人的恭敬喊聲。

    昨晚沒有這麼大場面的傳統財閥家族排場,陳霧不是很適應,他垂下眼睛安靜地走過早就清掃過的地面,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來了通電話,陳霧驚訝地接通:「潛潛。」

    趙潛有氣無力:「哥,你下午在公館嗎?」

    「在的。」陳霧被晏為熾牽著,從一塊蝙蝠石雕前經過。

    趙潛說:「那我去找你成嗎?」

    「可以。」陳霧問道,「你怎麼起這麼早。」

    「沒睡。」趙潛喝了口過夜的茶水,一嘴茶葉,她粗暴地咀嚼著咽下去,「趕論文,要死了。」

    陳霧:「……」

    「我一個要進廠的人,每天問自己一萬次,我真的需要這個畢業證嗎,我真的服。」趙潛滄桑地說,「你給我熬點補肝的藥讓我喝喝。」

    陳霧聞到了陣陣花香,精氣神好了起來:「你導師很嚴格嗎。」

    「觀世音在世。」趙潛呵呵。

    陳霧:「……」

    「我去你那玩玩,找一找靈感。」趙潛咳嗽,「順便幫我檢查一下我的論文有沒有基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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