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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20:05 作者: 西西特
「我不過是在看朋友。」余盞借著這個遮蔽點,觀望認真修草的青年。
余伯吃驚:「他是您朋友?」
「一面之緣。」余盞簡短地說了句,「我看看他。」
余伯沒多問,只說:「您這樣太明顯了。」
余盞把幾根長得狂放的枝條往旁邊掰,聞言愣住:「那他怎麼沒發現?」
「可能是,」余伯委婉又直接,「不想?」
余盞蹙眉:「就是對我沒有興趣。」
余伯說:「我想是的。」
余盞從樹上跳了下來,他今天沒去院裡,一身休閒的家居服,高大俊逸,搭配娃娃臉小酒窩。
家裡招人這事他向來不關心,那個人出現在他視野里的時候,他還以為看花眼了。
儘管那次對方捂得嚴嚴實實的。
他也能從衣著風格,氣質,感覺上面認出來。
余盞到這會兒依舊感覺不可思議,怎麼會在自己家裡見到那個人,他重新找偷看的地方。
余伯真怕少爺摔出好歹:「想打招呼,不如大大方方點。」
「那我去換身正式的衣服。」余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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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修一塊草,就用耙子耙到一起,他抬胳膊擦擦臉上的汗,拿起地上的大剪刀。
左邊冷不丁地響起聲音:「在修剪草坪啊。」
陳霧仰望過去:「請問你是?」
「這是我家。」男人身著裁剪得體的襯衫西褲,風度翩翩地做著自我介紹,「我姓余,單名盞,一盞燈的盞。」
陳霧站起來,禮貌道:「你好。」
余盞有分寸的目光落在他曬紅的臉上:「西園以草為主,北園是花,東園是樹,南園是藥材,我小時體弱多病落下病根,藥材都是我吃的。」
陳霧一臉「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的疑惑表情。
余盞:「……」
也是,糊塗了。
他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雖然你暫時只能修修花草,但是你表現好,說不定能進藥園。」
陳霧認真點頭:「我會努力的。」
余盞笑出酒窩。
陳霧忽然說:「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余盞那雙偏長的眼睛裡浮出期待。
「應該沒有見過。」陳霧蹲下來修草。
余盞把期待斂去。
陳霧將幾堆碎草攏了攏,拿大叉子叉到車上,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了邊上還有個人。
余盞訕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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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周余盞沒有再出現在西園,直到一個晚上,他穿著深灰色英喬禮服,沉穩而莊重地走向陳霧:「我要去參加一個晚宴,你會開車嗎?」
「會是會的,可是我……」陳霧手上捏著兩條蟲。
余盞說司機臨時有事,他很友善地祈求:「拜託,幫幫我。」
陳霧有一點為難:「你不能自己開車嗎?」
「哪有老總自己開車的。」余盞失笑。
陳霧恍然:「你是老總啊,那你應該不止一個司機吧。」
余盞的笑容僵住。
最終還是陳霧開走了余盞那輛名車。
到了目的地,余盞整理領結:「你跟我一起進去。」
腦子不清醒,帶個園丁來這種大場合。
陳霧看著他。
余盞意識到不妥,他當場道歉:「是我欠考慮了,那你在車裡等我,我去喝杯酒走個場就回來。」
他下車前笑著說:「為了表達謝意,我請你吃飯。」
後面才是把人帶出來的重點。
余盞來參加的是晏家舉辦的晚宴,晏老爺子正得寵的小孫女的滿月宴。
那么小個孩子,這樣隆重的陣仗,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這份福氣。
周圍停著一大片豪車,布加迪威龍,邁凱倫,保時捷,蘭博基尼全是黃金版,還有鑲鑽的奔馳,定製的超跑……
這輛價值幾千萬,那輛價值幾個億。余盞的普通商務賓利丟進去都顯得寒磣。
余盞拿出邀請函,一隻手搭上他肩膀,沒大沒小地拍拍,嬉笑著喊,「余叔叔。」
來人的綠毛很扎眼。
誰喜歡在自己的頭上染綠的啊。
黃家獨生子,黃少爺,他的頭髮扎了一窩小辮,倆撮綠還特地選的大紅色皮筋。
余盞沒把肩上的手拿掉,不跟小孩子計較:「你父母沒來?」
「早進去了。」黃遇手插兜,吊兒郎當地走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熾哥知道今天是他三侄女的滿月宴嗎,黃遇想了想還是沒發信息。
黃遇的視線掠過成堆的各種私定,找到在和幾位富少談笑風生的髮小,他舉了舉酒杯,做了個口型,「我去二樓。」
姜涼昭昂首。
黃遇無視父母的眼神示意逕自上樓,昭兒要去晏家設立的大學,去學金融。
搞不,熾哥都進不去自家的學校,要去上垃圾國際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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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以黑髮家,以白坐穩,壟斷了多個領域。
這個宏偉的商業帝國,晏家勢力占據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以黃,姜,趙家,在林科院頗有影響力的余家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