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0章 察哈爾派遣兵團的輓歌（二）

  完電報後，劉一民讓錢壯飛緊緊盯住寺內壽一和板垣征四郎、香月清思之間的電報往來，一有情況馬上就來報告。同時要不停地向閻錫山小衛立煌報，督促他們行動。命令蔡中率一個工兵營迅清點繳獲日軍的物資和彈藥儲備，查找日軍繳獲的閻錫山的彈藥儲備，接受閻錫山的兵工廠。命令胡底帶領李凌風、王大湖他們抓緊審訊日軍俘虜。抓捕漢奸。

  早上六點，太原機場還是灰黑一片。六架九三式重轟炸機裝彈完畢，戴維等六名美軍退役教官已登機，等待起飛命令。

  馮達飛從占領機場到現在一直處於激動中。

  想想這簡直就是奇蹟，想要什麼來什麼，本來想著能弄兩架飛機搞個教學就行，沒想到師長竟然弄來了至架飛機，偵察機、輕型轟炸機小重型轟炸機、戰鬥機都有了。而且還有兩架比6競爭者機上作業教練機。最寶貴的是日軍飛行檔案齊全，什麼領航圖之類的東西應有盡有。

  本來，馮達飛是想親自駕機升空。前去帶隊轟炸日軍飛機場的，但機場裡剩下的員，雖然經過了將近兩年的學習，理論知識已經很豐富了，可一次飛機都沒有上過，何談實戰經驗？馮達飛只好留下帶隊指揮機場運作。

  抑制住激動的心情，有點羨慕地看了看準備出的重型轟炸機，馮達飛果斷下達了升空命令。隨即，六架重型轟炸機次第升空，完成編隊後，向石家莊方向飛去。

  帶隊的戴維此時心裡也很激動，登機前，馮達飛告訴他們，師長已經下令，完成此次任務後，六名美軍教官每人將獲得d口美金和兩名日本美女的獎勵，喜得戴維等人眉開眼笑。

  這兩年，戴維等人在西安過的有滋有味，和紅大航空系的學員們相處得很好，這群撲素小勇敢、正直的紅軍學員，讓戴維等人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年少時心裡充滿理想正義的快樂時光。因此，教的認真，學的用心。學員們的成績讓戴維等人有一種成就感。可惜沒有飛機，不能讓學員們隨自己再藍天上展翅高飛。現在好了，飛機有了。只要有一段平穩刮練的時間，戴維等人相信，他們的這群弟子一定會成為藍天上的鷹。

  唯一遺憾的是，西安的夜生活太枯躁。劉一民給他們的那兩個日本女特務」長的沒啥說。細皮嫩肉的，很漂亮。也很溫柔。可惜只有兩個在六個美國大漢的爭相撫慰下。早早地魂歸東洋去了。這下好了，轟炸完鬼子機場。回來就有兩個低眉順眼、美貌嬌柔的日本娘們在等著，幾個美國英雄樂得直叫，d」

  至於轟炸日軍機場的任務，戴維他們倒是很放心。繳獲了日軍航空兵的所有資料，日軍華北地區機場分布情況一目了然，連識別用語都很清楚，加上日軍做夢都想不到土八路里會有航空兵，這偷襲要是不成功就奇怪了！

  早上七點。石家莊日軍機場已是一片忙碌，地勤人員正忙著給飛機加油加彈，準備執行寺內壽一大將轟炸太原的命令。

  石家莊飛機場是日軍剛剛修好的機場，住著日軍華北方面軍臨時航空兵團第一飛行團儀峨徹二少將所屬飛行第一大隊（偵察機）、飛行第二大隊（戰鬥機）、飛行第五大隊（輕型轟炸機）、飛行第六大隊（重型轟炸機）各一部分，承擔著為第一軍平漢線作戰提供空中掩護和空地攻擊任務。

  七點零五分，戴維他們的六架重型轟炸機編隊終於抵達石家莊日軍飛機場上空。

  看著機場上停的滿滿當當的飛機、堆成小讓一樣的汽油桶，戴維不顧日軍機場塔台指揮的呼叫，用英語喊了一句『夥計們，攻擊汽油桶！。一按機頭，就俯衝下去。

  一輪投彈結束，拉升起來後。戴維現，石家莊機場已經是一片火海。不用再進行第二輪攻擊了。檢查一下油料和彈藥，戴維竟然用機載無線電告訴夥計們，他想讓劉師長獎勵給他四今日本女人，直接去轟炸保定涿縣飛機場和北平北苑飛機場。

  戴維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同伴的支持，六架轟炸機振振翅膀，編隊向北飛去。

  當戴維用英語說話的時候，日軍機場塔台指揮人員。比知道這六架日制重型轟炸機上坐的是中國空軍飛行員，是d呃使者來了，慌忙拉響了戰鬥警報。

  可惜太晚了，中國有句老話，叫『驕兵必敗」這個時候的日軍自上而下都是驕兵。東北軍的不抵抗、平津和河北的快陷落，讓日軍內部瀰漫著一種皇軍戰力天下第一的驕傲氣氛，雖然劉一民在山西已經教i了那此日軍6軍，但空軍上下還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在他們想來，一是中國人膽小，聽見飛機聲就逃跑，哪裡會有人敢來偷襲？

  二是中國空軍飛機少，僅有的二小三百架飛機在泓滬會戰中也被打的差不多了。三是雖然太原陷落了。飛機場也落到了那個，叫劉一民的傢伙手裡。但爭奪機場一定是非常激烈的戰鬥，雖然夜裡飛機無法起飛，但飛行員和飛機、彈藥庫一定是一起玉碎了。即令飛機落到中國人手恩。他們會使用麼？馬上到太原一轟炸，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這些日本鬼子怎麼能想到，劉一民是2世紀穿越過來的，他的思想意識里，有的只是對日本人的憤恨和鄙視。哪裡會有半點害怕他們的意思。打的就是主動求戰、先制人。別個小小的石家莊飛機場了。就是東京又怎麼樣？如果他有能飛到東京去的飛機，照炸不誤！

  日軍機場的戰鬥警報雖然拉響了，但太遲了。隨著航空炸彈接二連三地在汽油桶上爆炸，馬上就形成了火海。石家莊機場在燃燒！

  大火把每一個汽油桶都變成了燃燒的炸彈，四處飛舞，狠狠地向機場上的飛機、彈藥庫撞去。很快彈藥庫就殉爆了，地動止搖的爆炸聲就像地震一樣，把正定城裡的房子都震的灰塵撲撲直落。到最後，所有的飛機都變成了殘骸，塔樓等建築也都在大火和炸彈爆炸中夷為平地，機場裡到處是日軍燒焦了的屍體。整個」石家莊機場變成了人間煉獄。

  更不幸的是，由於機場上沒有一個倖存者，臨時航空兵團司令官德，好敏中將竟然對石家莊機場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等他接到第一軍司令官香月清思中將報告時，戴維他們已經炸完保定涿縣飛機場。施施然地向北平北苑機場飛來了。

  戴維這傢伙雖然有點好色，但確實有一套這個時候日本航空兵的機場都是野戰機場，沒有什麼地下油庫、彈藥庫的設施，飛機也沒有機庫，油料、彈藥都是分開放在機場跑道和停機坪附近，便於給飛機加彈加油。如果遇上空襲，對手又對著油料下手的話，自然就不可能倖免第軍司令官香月清思中將接到機場附近駐軍報告。感覺不可思議。親自驅車到機場查看了一下。看後，饒是久經沙場的戰將，香月清思也忍不住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哇哇大吐口吐完了，香月清思就直接給寺內壽一大將和臨時航空兵團司令官德好敏中將報，稱今晨7點左右。石家莊機場遭遇支那空軍襲擊，所有飛機和人員全部玉碎，機場完全損毀。

  接到電報後。寺內壽一大將是什麼反應還不知道，德好敏中將則是嘴一張，就噴出了一口黑血。吐完血。德好敏中將馬上命令北平、天津、保定機場的所有飛機立即起飛，轟炸太原、臨紛、運城，誓要把這三個城市夷為平地。

  奇怪的是，保定機場竟然聯繫不上，德好敏中將就知道大事不好。說不定保定機場和石家莊一樣。遭到了空襲。一想到這裡，德，好敏心裡就直打鼓，馬上命令第一飛行團儀峨徹二少將，要北平機場戰鬥機立即起飛，實施空中警戒，嚴防支那人偷襲。

  要是德好敏中將這個命令早下達三分鐘，那戴維他們六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很可能一個也活不成了。重型轟炸機遇上日軍戰鬥機小傻子都知道會是一種什麼結局。可惜。德好敏將軍知道石家莊機場被炸的消息太晚了，知道保定機場被炸的消息更晚。於是，就在北平機場接到司令官命令。拉響戰鬥警報，召喚戰鬥機飛行員做戰鬥準備時候小一心想要劉一民獎勵四今日本娘們、好好放鬆一下的戴維，率領著六架九三式重型轟炸機，結束了保定之旅，抵達了北平北苑機場上空。

  此時的戴維，雖然正在執行作戰任務，但心裡的激動卻是無法抑制的。九三式重型轟炸機可以攜彈四。公斤，由於石家莊飛機場小保定飛機場都是日軍新建的野戰機場，僅用三分之一彈藥就弓爆了油料和彈藥。摧毀了機場。現在，看著北平機場上停放的整整齊齊的戰機，戴維歡呼一聲，用他那德克薩斯州口音的英語對夥計們吼道「仍光所有的炸彈，打完所有的機關炮彈小機槍彈，讓日本鬼子去哭，我們回太原享受美麗多情的日本娘們！，吼完，就率先向北苑機場俯衝沖而去。

  接到戰鬥警報的戰鬥機飛行員們剛剛接受任務，正向停機坪跑去，就見六架九三式重型轟炸再友布，乙憂o柚d肅著，編隊向機場撲來，飛行員們自覺地停止了腳步」臣兒新到的轟炸機中隊，不過這幫傢伙怎麼能以俯衝姿勢進入機場呢？真是白痴！

  不等日軍戰鬥機飛行員們想完，重型轟炸機就開始第一輪投彈了。

  戴維故伎重施，又對著油罐投彈。機關炮也開始猛打，一下就把北苑機場的大火點燃了。

  一輪轟炸後，機場上已經是烏煙瘦氣了。戴維他們一按機頭。又開始第二輪轟炸。

  由於北平機場建的早，而且比較規範」彈藥庫和油庫都在地下，影響了轟炸效果。戴維他們不得不改變戰術，對著停機坪上的飛機直接轟炸射擊。因為他們知道，不能弓爆油庫和彈藥庫，僅僅是飛機場上準備加油用的那些油桶，不能讓機場癱瘓。等日軍反應過來，戰鬥機起飛後，會追上他們，幹掉他們的。因此。戴維不停地用英語召喚夥伴們，對著飛機猛烈開火，把一架架飛機打得起火、爆炸。

  等日軍擔任機場警衛的高射武器開火的時候，六架轟炸機已經投完了炸彈，打光了機關炮彈和機槍子彈，一身輕鬆地拉升」向遠處飛去了口德好敏中將、儀峨徹二少將看著機場上燃起的大火和一架架支離破碎的飛機殘骸，欲哭無淚，二人相顧一眼，默默地走回了各自的辦公室。

  時間不長，寺內壽一大將就接到報告。大日本帝國華北方面軍臨時航空兵團司令官德好敏中將、第一飛行師團第一飛行團司令官儀峨徹二少將，因石家莊飛機場、保定飛機場、北平飛機場被炸，雙雙切腹，向天皇謝罪了。

  接報後的寺內壽一大將把自己關在辦公宴里呆了一個卜時，然後把網部直三郎喊進去。兩個人密謀了一會兒，終於得出了結論，自己的華北方面軍惹上了一個特別可怕的對手。那就是支那陝西抗日特別區政府教導師長劉一民。在這傢伙沒有出現前，華北戰場一帆風順，占平津、奪河北、下太原，皇軍所到之處。支那軍望風披靡。自從這個劉一民和他的教導師上了戰場後，先是2旅團，接著是獨立混成第一旅團。再接著就是今天的石家莊、保定、北平機場被炸。接下來不知道會是哪支部隊倒霉，再掉到劉一民的陷阱里。當務之急，是讓板垣征四郎無論如何把二十師團、一。無師團安全的**來，回到河北。如果讓劉一民在把板桓集團吃掉了，那華北方面軍的處境就危險了。天皇責怪下來，怕是丟官事小，剖腹謝罪事大。

  再友布，乙吐憂。

  支那有句名言，叫退一步海闊天拜只要二十師團、一o九師團x獨立混成十五旅團小獨立混成第二旅團能夠返回河北，就可以與主力抱成團，任他劉一民有翻天本事，以他一個師的兵力，不，就算他有三個師、四個師的兵力，又能拿皇軍怎友樣？

  既然山西有個劉一民，不好打。那就對山西防禦，對南進攻，平漢線、津浦線的支那軍戰鬥力不強。在皇軍攻擊下很容易土崩瓦解，就按照原來的作戰計劃，加快占領讓東小河南的計劃！

  於是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給大本營了一封措辭謙恭的電報，把華北現在的形勢和自己採取的對策詳細報告一遍，請求大本營命令關東軍空軍出動，掩護二十師團、一o九師團撤回河北。請求大本營迅向華北增兵，最少要增編三個甲等師團。

  不等大本營回電，也不管是否有損個人軍人尊產，寺內壽一直接給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將打電話，請他務必派出最少一個航空聯隊。緊急出動，掩護板垣征四郎所部從止西撤退。

  然後，寺內壽一就給香月清思報，令他組織部隊。積極向娘子關一線進攻，吸弓支那軍注意力。掩護板桓所部退回河北。

  給板垣征四郎的電報說的就更直接了。寺內壽一先是告訴他臨時航空兵團司令官德好敏中將、第一飛行團司令官儀峨徹二少將因石家莊飛機場、保定飛機場小北平飛機場被毀，航空兵損失巨大而剖腹謝罪的消息;接著又告訴他已同關東軍協商，由關東軍出動飛機掩護板垣所部退回河北。接著就命令板垣，不必要去陽泉和娘子關了。自主擇路。快返回河北。必要時可以放棄抬重，只要能將部隊安全帶回河北就行。

  至於板垣所部返回河北後的作戰任務，寺內壽一說的更清楚，全力對山西布防，保證平漢線小津浦線作戰不受影響。

  接到寺內壽一的電報，驕狂的板垣征四郎中將滴下了幾滴渾濁的淚。也不知道是為德好敏中將而流，還是為自己山西之敗而流。

  流完眼淚後，板桓征四郎做出了出乎所有人舉動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