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0章 天水會戰（四）

  屋子裡的幾個人都不說話，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

  半天，葉劍英氣憤地說：「張將軍、陳將軍，你們竟然用重炮轟擊潼關古城，就不怕把那些古蹟文物毀了麼？」

  張治中、陳誠都陰沉著臉不說話。

  張群說：「恩來先生，只要貴黨馬上在天水停火，放馬步芳、馬鴻逵主力撤回甘谷布防，我馬上給委員長報，讓潼關、川北、川東停止進攻。」

  周恩來搖搖頭：「步芳、馬鴻逵主力馬上就要煙消雲散了，現在再說停火為時已晚。再說了，兩軍殺在一起，豈是想停火就能停火的？」

  葉劍英說：「二馬主力必須消，否則，今天有二馬動內戰，明天說定就有三李、四王效法二馬。只有消滅了打內戰的二馬主力，才能震懾那些想打內戰的人。」

  邵力子了口氣：「生靈塗炭啊！」

  周恩來看了邵力子一眼，轉身對張道：「貴黨如果有誠意，我們可以坐下來認真談判，如果要打，我們奉陪。我們紅軍自從誕生的那天起，就是在你們圍剿的炮火聲中成長起來的，我們不怕你們的百萬大軍。大不了，你們占了西安，我們換個地方談判麼！不過，我想提醒各位，不要讓蔣鼎文做胡宗南第二。要真是那樣的話，我估計下一次談判就要換在洛陽進行了。」

  張群嘿然一笑：「不到一貫嚴謹的恩來先生也學會大言要脅了！我們不談別的，一是要求貴黨立即在天水就地停火，二是要求貴黨約束劉一民部，不得對鐵路和機場實施破壞。否則。中央大軍是一定要占領西安的。」

  周恩來馬上回答：「岳軍先生。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時此刻。恐怕天水之戰已接近尾聲。停火問題不必再提。二馬有挑起內戰地勇氣。就應該有接受被消滅地自覺。至於第二點。我們可以做到。如果國民政府有誠意繼續談判。請立即停止對潼關、川北、川東攻擊。否則。我軍將實施反擊。」

  陳誠傲一笑。說道：「恩來先生。多說無益。你們還是想想如何才能避免潼關、川東、川北守軍被全殲地問題！劉一民遠在天水。我看怕是用不了幾天中央就會收復關中平原了。百萬中央軍精銳。豈是你們武器殘破不全地紅軍可以對抗地？」

  葉劍英馬上就針鋒相對：「好像胡宗南部地裝備比蔣鼎文部不差？」

  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讓。於是爭史上又一幕奇景出現了：戰場上炮火連天。華清池裡唇槍舌劍。邊談邊打。邊打邊談。雙方都想在戰場上取得談判桌上得不到地都想通過談判獲得戰場上無法取得地。沒有一方提出中止談判。

  此時。潼關前線已開始了激戰。

  蔣鼎文是浙江諸。與劉峙、顧祝同、陳誠、衛立煌合稱蔣介石地五虎上將。在中原大戰時。蔣鼎文率部與馮軍、閻軍作戰。有上乘表演。被譽為「飛將軍」。

  民國時候的軍人多奇事。比如川軍的王陵基年輕時跑到上海嫖娼，與蔣介石同時看中一個妓女。王陵基家資豪富，出手闊綽，自然是贏得美人心。蔣介石氣憤不過與之爭辯，結果被王陵基煽了兩耳光。

  本來此事一般人很難知曉奈王陵基自己把這事作為炫耀資本，經常在人前誇耀。倒是蔣介石氣度恢宏，沒有和王陵基計較過。

  這蔣鼎文也有奇事。一是中原大戰結束時鼎文與顧祝同、上官雲相會師鄭州，三人一夜豪賭鼎文把全師的軍費全部輸光。到餉的時候，蔣鼎文兩手空空只好去找蔣介石報告。蔣介石聽說他把軍費賭輸了，氣的不行，嚴令他向顧祝同和上官雲相討要，結果那兩個人都推說已經給士兵了，要不回來了。蔣介石無奈，只好又給蔣鼎文了五萬元，充作軍餉。堂堂上將賭輸軍費，這蔣鼎文也算大手筆了。

  這第二個奇事，書上沒有記載，但千真萬確。歷史上日軍於1944年動豫中會戰，時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的上將蔣鼎文，從洛陽倉皇逃跑，完全不顧部隊，更不說組織反擊了。逃到洛寧中和鄉時，蔣鼎文怕日軍追上識破身份，把蔣介石給他的金手槍交給當地農民，換了頭毛驢騎上，化裝成農民，倉惶逃亡西安。此槍後來被八路軍豫西二分區從農民手中收回。堂堂五虎上將，原來北伐時飛將軍的勃勃英氣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竟變成了毛驢將軍！

  接到蔣介石的電報後，蔣鼎文馬上心領神會，要趁劉一民七軍團主力不在西安，全力拿下潼關，進而占領渭南、西安。什麼時候劉一民主力返回，什麼時候就馬上停止進攻。

  於是，蔣鼎文嚴令前線各部隊按照計劃，起猛烈進攻。

  潼關前線的獨二師、紅二十五軍早已嚴陣以待。見敵人來攻，立即就與中央軍戰到了一起。

  洪遠、吳煥先、徐海東的部署是以獨二師守潼關，以紅二十五軍守小秦嶺山區

  嚴防中央軍偷襲。

  獨二師守潼關的計劃是小部隊在潼關以外陣地節節抗擊，分散襲擾敵人，廣布土地雷、炸藥包阻滯敵人。待敵人開始攻城的時候，集中火力大量殺傷敵人。力爭堅守到主力趕回。如敵人突破潼關城牆，則主動撤離潼關，在潼關與渭南間阻擊、襲擾、遲滯敵人，延緩其進攻度，退至渭南，則予以死守，務必守到主力回返。

  祈豐年現在已經是營長了。他原來是13師的，劉一民看好他守通道縣城時候的表現，在成立獨二師時，特意把他從13師調了過來，擔任獨四團一營長。

  凌晨5點的時候豐年就率著他的一營，越過潼溝河，埋伏在晉溝東岸豫陝通道西側七里村附近的一塊高地上，準備待敵人出擊時給他就近來一下。

  自從主力西進後，祈豐年幾乎是天天帶部隊到這裡來，也埋設了土地雷和炸藥包，等著打敵人的伏擊，但都落空了。今天凌晨出時，團長沈南塘、政委陳東特意告訴他，天水已經打響中央軍如果有行動，應該就在今天，要他務必小心記靈活機動，不能讓部隊被敵人包了餃子。

  祈豐年心想，這小伏擊、小阻擊、小游擊那是咱的拿手好戲，不然軍團長也不會把咱從13師調到獨二師來了。和團長、政委表了決心后豐年帶著隊伍出了。

  早上七點半，中央軍部隊出了，士兵們離開戰壕，多路並進，向潼關趕來。

  祈豐年看，厲害是中央軍主力來了。大道上、田野上，都是中央軍的行軍隊伍。這可不是自己一個營能招惹起的，必須打一槍就撤，帶晉溝對岸去阻擊去。否則，非被敵人的人潮淹沒不可。

  祈豐年馬上命令通訊員回去報告軍主力開始進攻了。

  看看敵人大隊入了炸藥包埋設區豐年沒有急於起爆，他計劃先迎頭打一下，然後起爆炸藥敵人慌亂跑下大路時，就會踩響土地雷樣效果應該更好一些。

  看看敵人已經到了跟前了，豐年喊聲「打」手裡的駁殼槍就朝打頭的敵人射去。

  伏擊來很突然，敵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在他們想來，紅軍應該守在潼關城裡，怎麼跑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來了？因此，一營的一輪射擊，戰果非常大，幾乎人人都打中了目標。

  看後面的敵人已經亂成了一團，是時候了，祈豐年果斷命令隨行的工兵起炸藥。

  這一下，大路上立馬就就是塵煙滾滾，左右兩個方向的敵人也開始向這裡靠攏。

  祈豐年顧不得檢查戰果，馬上率領部隊溜下晉溝，到對岸阻擊去了。

  祈豐年的這一打，徹底激怒了中央軍的前敵指揮。損失太大了，這還沒有見到潼關城牆呢，就挨了這一悶棍，又是伏擊、又是炸藥包，又是地雷，搞得人頭暈眼花麼！

  於是，趕到晉溝的中央軍，並沒有急於過溝，而是架起大炮，向對面來了個齊射，意圖把打伏擊、打阻擊的紅匪埋葬在彈雨火海中。

  祈豐年率部隊翻過晉溝後，才現大部隊就隱蔽在晉溝的粱背後，看樣子是準備在這裡狠狠地打一下中央軍。

  見祈豐年率一營回來了，師長洪遠、政委胡雪融、參謀長張逸程親自把他叫去問情況。祈豐年還沒有匯報完，中央軍就開始**了。

  洪遠、胡雪融和張逸程對視了一下，洪遠說：「不能把部隊暴露在敵人炮火下，一會兒敵人炮擊停了以後，部隊就上去占領陣地，狠狠地打一下，馬上還撤下來。待敵人再次炮擊過後，再打一次，留祈豐年率一營在這裡再阻擊一次，主力撤到潼溝河北岸，在那裡再干他一次，就按計劃回守潼關城。」

  胡雪融抬頭看了看天，說道：「看樣子敵人是被軍團長嚇住了，到現在還沒有出動飛機。要是沒有飛機參戰，這潼關還好守一點。」

  時間不長，炮聲停止了。洪遠剛要命令部隊上陣地，張逸程就拉住了他，讓他再等等，現在敵人炮兵還沒有離開炮兵陣地，炮兵觀察哨很容易現我們。

  洪遠一拍腦袋：「我怎麼忘了軍團長講的反斜面陣地戰了，溪口戰役時李清就已經試了一次了，效果特別好。部隊不著急上陣地，就在這裡建立反斜面陣地，待敵人爬過晉溝，上到梁子上時，我們就給他來個反斜面陣地戰，用火力把他們消滅在梁子上。然後再消滅溝里的敵人，這個時候敵人的炮兵應該已經卸炮走人，到了溝里了。有炮等於無炮，我們還能繳獲一部分敵人武器。」

  胡雪融笑了：「你這樣一搞，我估計蔣鼎文馬上就要哭了。趕緊布置，儘量把敵人放上來多一點，戰果更大。」

  敵人炮擊結束後，看看對面沒有反應，又打了幾炮，還沒有反應這才確信剛才打阻擊的部隊已經撤了。大部隊開始蜂擁過溝，炮兵也開始沿大路過溝了。

  一路再沒有遇到阻擊，也沒有踩住地雷。部隊在晉溝里蠕動，後面的還不停地催促前面的快點走，趕緊通過這該死的大溝。

  這個時候不象後世的交通達，鐵路、高、國道、省道啥都有。從河南道陝

  翻山以外，大路就這一條。潼關號稱天險，其中一大險。冷兵器時代，這裡是防守潼關的主要屏障之一當年哥舒翰守潼關，就是在這裡與安祿山對峙。不過，現在是飛機大炮啥都有晉溝兩邊都是黃土地，不可能構築堅固的工事。所以，周毅制定戰役計劃時，才沒有在這裡多下功夫的是在這裡一打，蔣介石的飛機來了，部隊馬上就暴露在敵火力下面，損失太大，那潼關也就不保了。

  這一點，不但紅軍看的清楚看的也很清楚。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紅軍守城主力敢在這裡堅守。

  現在洪遠要在這裡建立反斜面陣地，那就大出意外，結果可想而知。

  敵人上來了，翻越一道大溝，人人都累得氣喘吁吁的士兵就坐下歇歇腳。事情都是這樣，只要有人帶頭，馬上就會有人效仿。一會兒工夫樑上坐滿了士兵。後來趕上來的沒地方坐，只好繼續趕路實在想坐下歇歇的，就只好往老百姓的地里去坐了。氣的軍官們破口大罵鞭子亂飛，打起了這個，那個又坐下了。有的軍官氣極，乾脆自己也坐了下來。

  坡粱上越聚人越多，看架勢，少說也有四、五千人。

  這個時候，紅獨二師動了。

  輕重機槍、步槍、衝鋒鎗一起火，子彈颳風一樣，旋轉著朝敵人撲去。

  這是一屠殺，是獨二師操刀上演的一場精彩絕倫的單方面屠殺戰，此戰過後，進攻潼關的蔣鼎文部再也不敢大意，行動變得謹小慎微，再也不敢大搖大擺地行軍了，進攻度也就變成烏龜爬了。讓所有期待蔣鼎文部風捲殘雲、直搗西安的人們大跌眼鏡。

  打擊來的這麼突然，而且是在不可生的地點生的，所有的士兵都接受不了。要是在過溝的時候生阻擊戰，大家心理還能承受。這都上到溝粱上了，不可能有危險了，誰知道危險就來了。

  不過，士兵想法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沒有時間多想，獨二師全師的火力集中到一起，那是多麼恐怖！稍微機靈一點的早就爬在地上裝死了，離溝沿較近的都翻身向下滾了，其他的那都是靶子，連抵抗一下、開一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到該去的地方去了。

  消滅了樑上的敵人，紅軍戰就追到了溝沿上，對著晉溝里猥集成一團的敵軍狂掃狂射，連迫擊炮都架了起來。這個時候基本不用瞄準，一炮下去，就是四、五個人。直打得晉溝里屍體相枕、血流成河。

  看看晉東側的敵人開始架炮，重機槍開始射擊，馬上火力打擊就要落到頭上了，洪遠才下令帶上俘虜和繳獲的武器彈藥，撤回反斜面陣地，防止敵人炮擊。

  這一仗打得那叫爽快，獨二師的幹部戰士都大叫過癮，洪遠、胡雪融、張逸程等人也是意氣風，馬上就給劉一民報報捷。

  完電報，洪遠還不過癮，連喊快來，讓老子再打你一頓。

  不過，溝對岸的讓洪遠失望了，他們不再過溝，而是集中炮火，把溝粱上歷了一遍又一遍。等後續部隊到齊了，才在炮火掩護下清理大路上的屍體。一直到中午，敵人都再沒有動進攻。

  看看不可能再有大機會了，洪遠命令工兵在路上、坡粱上布設大量土地雷，留下祈豐年率領一營監視敵人，自己率師主力返回潼溝河西岸去了。

  劉一民接到洪遠電報的時候，天水戰場馬家軍正在展開瘋狂進攻。紅七軍團炮兵團、重機槍團和十一師的火力也都全線開火，戰場上打成了一鍋粥。

  劉一民觀察了馬家軍的進攻態勢，感覺真的和後世書上寫的一樣，士兵們異常悍勇，一波一波地往上撲。可惜戰術太落後，基本上都是以密集隊形迎著機槍火力和炮火衝鋒，要是遇上一般火力不太密集的部隊種人還戰術往往能以氣勢壓倒對手，奪取勝利。可是遇上了自己紅七軍團的直屬火力，那就只能說抱歉了。

  這馬家軍要是能夠突破陣地進入白刃戰，恐怕戰鬥力才能體現出來。後世有人說青馬部隊除了火力不如日軍，其他的諸如戰鬥意志等，和日軍一樣，劉一民想想還真有道理。

  不過，馬家軍總的說和日軍差距太大，要知道日軍打的是6海空立體戰，士兵的素質豈是馬家軍能比的？

  看看戰場上的慘狀劉一民覺得沒有必要再觀察了，馬家軍很快就會垮。於是，劉一民回到軍團部給洪遠報，對晉溝大捷進行了表揚，要求獨二師多派小部隊襲擾敵人，遲滯敵人防敵人空軍出動。命令胡雪融具體負責，督促渭南、潼關沿線的堅壁清野工作，把各工作隊和民兵組織起來，掩護群眾轉移。然後又給張洪濤報，詢問晉綏軍動靜。

  張洪濤回電，晉綏軍正在做渡河準備計很快就要渡河，可惜沒有重炮，不然可以給他們來兩下。

  劉一民向張洪濤通報了獨二師晉溝大捷的情況，要求獨三師向獨二師學習，開動腦筋集中兵力和火力，打敵一路，震懾其他敵人。要求獨三師政委符竹庭親自督促堅壁清野保不讓晉綏軍找

  糧食、喝到一口乾淨的井水。

  完電報，劉一民就要電報命令李凌風、王老虎動手興華就送來了周副主席的電報，要求他暫時不要破壞同蒲鐵路和洛陽機場向他通報了張群抗議的有關情況。

  劉一民心裡氣悶，這蔣介石搞什麼搞，怎麼會提出不轟炸西安，也不讓紅軍破壞機場、鐵路的交換條件。不過這樣也好，西安可以暫時躲過一次劫難。

  現在的問題是要和中央軍搶時間，獨二師雖然今天開局不錯，打了個漂亮仗，但劉一民知道，面對二十萬裝備精良的中央軍主力，獨二師是扛不住的，就是全師犧牲完也扛不住。唯一能做的就是節節阻擊，為主力趕回贏得時間。要是自己動作慢了，讓中央軍占領了西安或渭南，想再從他們手裡奪回來，恐怕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了。成都的事情只是個特例，當時如果川軍有防備，就是自己能奪下來，怕是也要傷亡很大的。

  想到這裡，劉一民就坐不住了，恨不得趕快結束戰鬥。他命令黃蘇和蔡中一個去，一個去重機槍團，督促炮團和重機槍團集中火力打擊敵人的集結處，徹底把敵人打散。命令劉建立、李清、馮達飛、陳大勇加快合圍度，集中火力打擊敵人，準備起全線總攻。

  下達完命令，劉民喊來胡老虎和張海濤，讓他們把部隊拉上來，準備最後給馬家軍致命一擊。

  悍勇的馬家軍在強大的炮面前終於低下了頭，馬元海看著漫山遍野的屍體，滿眼是淚，給馬步芳報說了來生再見後，就上馬率著這些殘兵敗將向藉河方向奔去，希望從那裡找出一條生路。

  馬元海有現，馬鴻逵已經不見了。

  馬鴻逵是一個久經風浪的人。其父福祥不但在政界、軍界都吃得開，與伊斯蘭文化也有貢獻。可惜馬鴻逵沒有學到他老父親多少本事，倒是把貪婪二字詮了個一清二楚。

  戰場的形勢，馬逵一眼看透，知道再不溜之大吉的話，就只有被俘或被擊斃兩個結局了。於是，他讓警衛營長把運輜重的民的衣服找了幾套，和幾個貼身衛士換上，趁亂躲了起來，準備等紅軍追殺大部隊後，就開路走人。

  接到馬元海最後的電報，在谷的馬步芳一下子就軟了，再沒有原來那種殺伐決斷的豪氣了。老天爺啊，這是乾的什麼事麼，昨天起攻擊，今天七萬大軍就沒了。就是七萬頭牛，那紅匪抓起來也得抓個十天半月！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了啊？

  完了，幾人的奮鬥、努力全完了。這次算是徹底上了蔣介石的當了。這光頭真不是東西，連個飛機都不派，以後可不能再聽他的了。

  以後，自己還有以後麼？失去了軍隊，自己還有什麼啊？

  馬步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衛士們誰都不敢勸。最後，還是參謀長馬德來把他勸住了。兩個人一商量，趕緊回西寧，回去後還可以調集民團固守西寧。實在不行還可以帶上資產、家眷離開西寧。

  馬步芳不再遲，馬上行動，帶著保護自己安全的憲兵團迅逃離甘谷，向青海奔去。

  見馬家軍殘部向獨四師方向奔去，劉一民馬上命令陳大勇堅決堵住敵人，不得放走一個。

  獨四師此時已經渡過藉河，在藉河北岸建立了陣地。

  一見馬家軍殘部向自己的陣地衝來，陳大勇讓劉毅、李德光、史然一個人去一個團，讓他們告訴戰士們，獨一師在天水城昨天已經打開了，獨一團受到了軍團長的表揚；獨二師在潼關今天取得了晉溝大捷，軍團長也表揚了；獨三師在黃河邊迎擊晉綏軍，那是硬仗、惡仗。現在只有我們獨四師沒有開張。那個團敢放跑敵人，團長、政委一律免職。

  幾個人走後，陳大勇直接去了軍團長留下的重機槍三營和迫擊炮三營陣地，指揮他們作戰，一定要把敵人打癱在陣地前。

  劉立志現在是獨十團團長，他和政委宇文鋒就守在一線陣地上。眼看著馬家軍殘部蜂擁而至，重機槍三營和迫擊炮三營已經開火，把亂鬨鬨的敵人殘部打得在陣地前打轉，劉立志馬上就命令全團開火，從右側面對敵人狠狠一擊。

  重火力打響了，獨十團打響了，王定程和耿強率領的獨十一團、曹進和伍家聲率領的獨十二團也相繼打響，密集的彈雨潑出去，打的那些已經失去了鬥志的殘兵敗將轉身就又往後跑。

  劉一民一見敵人徹底垮了，麋擠在八、九平方公里的平地上東逃西躥，就下令吹響衝鋒號，命令部隊全線出擊。

  已經看別人打仗看的眼紅的胡老虎，聽到衝鋒號響，率領騎兵團就率先向敵人撲去，追在後面的張海濤氣的直罵自己的兩條腿太短追不上騎兵。心裡想著戰後是不是該向軍團長建議一下，把警衛團改成騎兵警衛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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