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新年快樂（五）

  劉一民知道，此時的倪華急需轉移思路，不然的話，會陷在憂傷里無法自拔。

  劉一民倒了杯茶，遞到倪華手上，然後說道：「我有些事情想給你交待一下，你能聽見麼？」

  倪華抬頭看著劉一民，眼裡馬上就又開始撲撲踏踏往下掉淚。

  劉一民說：「不要哭了，哭能解決什麼問題？」

  倪華睜著一雙淚眼說：「我聽了你和羅政委、蔡主任的談話，我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局。他們為什麼只想到我是宋美齡的表妹而忘了我還是宋慶齡的表妹呢？蔣介石的罪孽怎麼能讓我承擔？這不公平！」

  劉一民耐心地說：「蔣介石是中國的實際領導人，他的影響力比孫夫人的影響力大多了。再說，就是孫夫人，那也是高層領導人才知道她是進步的，普通的紅軍幹部對孫夫人的情況也不清楚。」

  倪華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我讓你為難了，是不是？你還會娶我的，是不是？」

  劉一民苦笑了一下，這丫頭，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兩個人的感情和婚姻！就說：「倪華，我的戰友們的態度你也聽到了，我只能給你說，忘了我，就當這是你做的一場夢。你這麼年輕漂亮，一定還能找到屬於你的愛情的。」

  倪華的眼睛盯著劉一民，冷冷地說：「你不是個男人！」

  劉一民無言以對。半天才說：「我個人地榮辱不算什麼。就是不當這個軍團長也沒什麼。兩個月前。我還是一個毛頭小伙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當軍團長。我可以娶你。也可以跟你走。和你去美國生活。憑我地本事。就是到了美國。我也會給你掙下一份不菲地家產。過上一個讓人羨慕地生活。可是。我能這麼做麼？你也看到了。中國老百姓都過地是什麼日子？就這。日本人也不放過我們。隨時隨地都在華北製造衝突。隨時準備全面侵華。再說。我地紅七軍團不同於別地紅軍主力。我地部隊是湘江戰役時候打散部隊組建起來地。士兵大部分都是俘虜地士兵。是我採取訴苦辦法整訓出來地。

  如果沒有我。這支部隊地命運就很難說了。這種情況下。你說。我能拋棄我地信仰。拋棄我地部隊、拋棄我地戰友。和你一起走麼？我要是那樣做了。不說我們紅軍、我們中央、我地戰友如何看我。你能看起我麼？」

  倪華低下頭。又是一陣啜泣。

  劉一民見倪華不停地哭泣。就慢慢地說道：「其實。我心裡和你一樣苦。放棄自己心愛地女人。無論是誰都會接受不了地。但現在沒辦法。你也聽見了。那不是羅政委和蔡主任兩個人地想法。他們代表地是很多紅軍幹部地想法。紅軍和蔣介石地仇恨太深了。化解不了。是我們把事情想簡單了。現在地問題不是中央能不能批准。而是過不了同志們這一關。」

  倪華又仰起臉說：「那我不去美國還不行麼？我不走了。不讀博士了。他們總該成全我們！」

  劉一民嘆了口氣：「是我把問題想簡單了。我只想著讓你去向政委匯報一下。將來我們結婚地時候。大家都知道你是老紅軍戰士。就不會有人再說你地家庭背景了。現在看是我故作聰明了。你要是悄悄地走了。沒有人知道我們相愛。等將來你回國後。我們結婚就是了。現在看來。情況很複雜。你也聽到了。就是你不出國。留下來當紅軍。大家也不會讓我和你結婚地。」

  倪華又是一陣大哭。

  哭完了，冷靜了一會兒，倪華說道：「我想好了，你送我走。要是將來你還有機會能向我求婚，只要你給我二表姐封電報，我隨時都可以回來和你完婚。要是不能，我這一輩子也不再嫁人了。就在美國當一個可憐的獨身女人！」說著說著就又哭了。

  劉一民還想讓倪華幫助在美國做點工作，見她如此剛烈，反倒不好開口了，屋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只有倪華地啜泣聲在渲染著無窮無盡的傷悲。

  等了一會兒，見倪華沒有開口地意思，劉一民覺得還是要爭取一下，說定將來真的能為抗戰爭取點助力。就說：「你別哭了，我還有事情要對你說。」

  倪華含著淚點點頭。

  劉一民說：「我想給你交待幾件事，一是你走時我會給你點黃金，你回到美國後，把黃金兌換成美元，註冊一家公司，開設個銀行帳戶，招聘一個有責任心，對國際貿易、機械設備、軍火很精通地經理，法人代表和董事長由你出任。公司辦成後，給我報，我會儘快給你的公司帳戶上注入一筆錢。以後這個公司就負責給我軍進口需要的設備和武器彈藥。我這裡有一份需要購買的東西的清單，你走時拿上。二是想法找到一個叫克萊爾諾爾特的美軍空軍尉官，他今年應該是歲，在空軍很不得意，找不到他的話，找別的富有同情心、真正懂得空戰的空戰專家也行，讓他們幫你招募一些美國退役飛行教官和飛行員，到西安來，幫我們訓練飛行員，我要組建我們自己的空軍，將來抗戰的時候對日作戰。三是現在美國經濟蕭條，有大批失業工人，你要想法招聘一批煉鋼、煉油、煉焦、鍊金、機械製造、武器製造和飛機、坦克、汽車維修方面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最好是多找華僑，條件是工資相當於在美國工資的兩倍。人數不要太多，讓他們坐飛機到香港，我們有人在香港接機。四是利用美國的媒體，宣傳我們紅軍，讓美國人民知道我們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喚醒美國人民對我們的同情和支持，幫助我們完成抗日大業。」

  見倪華聽的認真，劉一民就說：「還有一點，不知道你能辦到不能。就是要利用採購設備的機會，和美國的實力派集團搭上線，利用你開辦的公司，給我提供一個去美國訪問地機會，爭取讓美國早日支持我們地抗戰。這個事情聽著很難，實際上也不難，只要我到了美國，亮明代表的身份，要求拜會羅斯福總統，美國人會感興趣的。你的任務就是給我牽線搭橋。」

  倪華地眼睛馬上充滿了光彩：「你要去美國？」

  劉一民肯定地點了點頭。

  倪華馬上破涕為笑，一臉生動：「你要是能去美國，我在美國歡迎你，我們在那裡結婚。在美國沒有人會阻攔我們，做不了你的中國妻子，我就做你的美國妻子。」

  劉一民笑道：「你地腦袋瓜里都想的什麼啊？什麼美國妻子、中國妻子，亂彈琴！」

  倪華說：「那你讓我做這麼多的工作，還不娶我，你心裡能過得去麼？」

  劉一民不理她，接著說：「日本人頂多再有兩年就要全面侵華了，我們剩餘的時間不多，得趕緊準備，你回去後

  幾個靠得住地幫手，進入公司工作，儘快按照我給你始採購，上面基本都是設備，不屬於美國政府限制出口範圍，應該好辦的。」

  倪華點點頭，想了想就又開始哭了。

  劉一民說：「好好的，怎麼又哭開了？」

  倪華說：「你不懂！」說完，就繼續抽泣。

  劉一民知道這姑娘是多麼傷心，就走過去用毛巾幫他擦淚。倪華一把抓住劉一民的手，一用力，就把劉一民拉到了自己懷裡，兩個人就又吻到了一起。

  吻完了，倪華摘下脖子上的項鍊，塞到劉一民手裡，又拿出一枚彈頭，說道：「這個彈頭是從你身上取出來地，我帶走做個紀念。這根項鍊是我出生時母親給我的，一直帶在我身上，你留下。我知道，我一走，你就會和別人結婚地。但不管你和誰結婚，你都要記住，我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你聽仔細了，我不會放棄地，三年後我一定會來找你，我要用自己的一顆心去贏得同志們地信任和認可。到時候，如果大家還不認可我，那我就真的去做獨身女人了。」

  劉一民有點恨自己，剛把拒絕的話說完，怎麼就又親到一塊了？再想想倪華一個人要漂洋過海去美國三年，還要忍受失戀的痛苦，就忍不住痴了。

  倪華嘆了口氣，對劉一民說：「你帶我到華清池去住兩天，我想在那裡靜靜心，然後再走。要不然，以我現在的心態，走了你也不放心。」

  劉一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下午5點，13師和獨四師的幹部名單報了過來，劉一民看後，根據戰鬥中幹部的表現情況，略微增減，就主持召開了紅七軍團黨委會，對13師、獨四師和軍團內設部門以及直屬部隊的幹部進行了調整。

  李清的13師師長不動，陳大中升任師政委，王南湖升任參謀長，常化雨升任政治部主任；楊炎升任37團團長，丁傑生升任37團政委；侯三喜升任38團團長，於慶山升任38團政委；鍾贊大改任39團團長，參謀處陳子虛調任39團政委。

  陳大勇任獨四師師長，劉毅升任政委，李德光升任參謀長，史然升任政治部主任；警衛團政委劉立志調任獨1團長，宇文鋒升任獨政委；王定程升任獨11團團長，耿強升任獨11團政委；曹進升任獨12團團長，伍家聲升任獨12團政委。

  李亦默調任軍團教導隊隊長（副師級），韓前進調任教導隊政委（副師級）。

  特戰大隊升格為副師級單位，各中隊為正團級。

  任然改任工兵團團長，李增羽升任工兵團政委；楊唯調任輜重團團長，吳文非升任輜重團政委；晏耀輝升任新兵團團長，風升任新兵團政委。

  各師補充團一律由政治處主任兼團長、政委。

  朱哲曉任軍團參謀處副處長，風任副處長，羅延任副處長、偵察科長兼偵查營長，黃磊任作戰科長，張斯樵任通訊科科長兼通訊連連長，李寒松任訓練科科長，司徒定遠任動員組織科科長。

  楊大林任政治部幹部科科長，李國英任政治部教育科科長，王鵬舉任宣傳科科長，趙小曼任文工團團長，鄭燕任軍團電台西安人民廣播電台台長，晶晶任軍團報《戰旗報》副主編。政治部副主任暫缺。

  賀興華任情報分析處處長兼電台台長，姜大紅任情報分析處副處長，李子風任情報分析處副處長。

  林波任後勤司令部副司令員，唐星櫻任後勤司令部副政委兼財務科科長，韋日成任後勤司令部糧食供應科科長，彭程任後勤司令部軍工科科長，江之遠任藥品供應科科長，輜重團團長楊唯兼任馱馬科科長，曾照任軍團兵工廠廠長。

  討論到後勤司令部幹部時，吳征原來報的是唐星櫻任財務科長，劉一民說唐星櫻有大功，參加紅軍時間雖然不長，但立場堅定，戰功顯著，應任命為後勤司令部副政委。

  蔡中馬上說：「我同意，這個同志確實優秀。不過，我建議唐星櫻同志的工作應該調整，建議改為後勤司令部副政委兼軍團長秘書。」

  羅榮桓、曾中生馬上表態同意。

  劉一民說：「大家的心思我知道，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她有功，就應該提拔，給新加入我軍的幹部戰士樹立榜樣。至於我和她的事，那是私事，不能往一塊攪。再說，我們紅軍幾個軍團哪個軍團長配秘書了？」

  列席會議的吳征馬上站起來說：「報告軍團長，我們後勤司令部全體同志都支持唐星櫻同志兼任軍團長秘書，一是照顧生活，二是接待訪客。兩次記招待會，唐星櫻同志表現都很好，那是落落大方、聰明機智、文質彬彬、才華橫溢。對外絕對能代表我們七軍團的形象。我敢說，一、三、五、九軍團哪一個也沒有如此優秀地人才。」

  劉一民看看吳征，見吳征說地是既懇切又急迫，就笑著說：「老吳，你還有什麼好詞沒有？唐星櫻是很優秀，但是也沒有到你說的那樣？」

  不等吳征說話，蔡中就接到：「軍團長，唐星櫻確實是優秀，主要是你對她了解不夠。這樣，不兼秘書也行，以後呢，唐星櫻就隨軍團長行動，你去哪裡她都跟著，這也是你原來說的話。」

  劉一民正要說這不合適，羅榮桓不等他張嘴，就說：「我建議黨委表決，同意唐星櫻同志隨軍團長行動的請舉手。」說完，自己先舉起了手，蔡中和曾中生馬上也舉起了手。

  羅榮桓接著就說：「黨委會應到5人，實到，經表決，3票同意，1票棄權。通過後勤司令部副政委唐星櫻同志隨紅七軍團軍團長劉一民同志行動地決定。請寫入會議記錄。」

  劉一民弄得哭笑不得，偏偏這幾個老紅軍還都是一臉嚴肅，極端認真。心裡嘆息了一下，說道：「同志們，你們的好意我都知道，但是倪華同志確實很無辜，我們不能把蔣介石的罪孽讓她一個小姑娘來承擔，這對她很不公平。她地醫術那麼高，對我們七軍團又有重大貢獻。如果她不是宋美齡的表妹，我相信就是給她授予個一等功，估計大家都不會有意見。

  我們不能把自己對蔣介石的仇恨加在她身上。我請同志們研究，正式任命她為我們紅七軍團野戰醫院副院長，讓她有一種對紅軍的歸屬感，這樣，將來她畢業後也好回來。請大家表意見。」

  羅榮桓和蔡中兩個面面相覷，想不到劉一民還在想著倪華地問題，就都黑著臉不說話。

  劉一民又說：「我下午已經和倪華同志交談過了，請她忘了我。散會後我想帶她到華清池去小住兩天，陪她散散心，然後就送她走。請同志們放心，雖然她心裡還有依戀和不舍，但最起碼這三年內她不會

  有感情糾葛。考慮到我軍確實需要取得美援，而她適的聯繫人，有些情況牽涉機密，我不便於給大家說，回頭我會單獨向主席、周副主席、朱總司令當面匯報的。」

  蔡中問道：「那三年後呢？」

  劉一民有點生氣，就說：「現在是戰爭年代，子彈不長眼，我能不能活到三年後還很難說呢？我怎麼知道三年後是什麼情況？我們是在談工作，請不要摻雜個人仇恨情緒好不好？我們都是高級領導幹部，看問題要從大局著眼，要有戰略布局意識，不能因小失大。」

  見劉一民生氣，羅榮桓就說：「任命倪華同志為野戰醫院副院長，是軍團長在成都就已經決定了的事，這次是在會議上確認一下。我同意軍團長的意見，支持正式任命倪華同志為野戰醫院副院長。但是，也請軍團長尊重我們的意見，儘快將倪華同志送走，儘快結婚。至於三年後地事情，現在言之過早。如果倪華同志三年中確實為我們紅軍做出了貢獻，將來又能以她所學為抗戰服務，我想人心都是肉長的，大家也一定會認可她地。」

  蔡中和劉一民相處時間長，知道劉一民度量如海，生氣是生氣，絕對不會搞什麼打擊報復。就又說：「我同意任命倪華為野戰醫院副院長。但軍團長地婚事不能再拖了，周副主席馬上就要到西安了，我建議等周副主席到達後，請他為軍團長做主婚人。」

  劉一民看著蔡中：「蔡主任，好像我還沒說和誰結婚？怎麼就要請周副主席主婚呢？你這是干涉我地婚姻自由，你知道不知道。」

  蔡中針鋒相對：「我也沒說讓你和誰結婚啊？選擇和誰結婚是你的權利，催你結婚是全軍團幹部戰士地心聲，幫你籌辦婚禮是戰友們的情意，請周副主席主婚是我們七軍團地光榮。我不知道我哪一點說的不對！」

  曾中生打哈哈了：「軍團長、政委，我是第一次參加黨委會，本來是只聽不說的，但是看大家討論地這麼熱烈，也說幾句。軍團長，你比我們都小的多，可也比我們聰明得多，能幹的多。按說，我們七軍團黨委怕是幾個軍團黨委中最民主的黨委了，這要是在四方面軍，恐怕早就出大事了。這說明什麼呢？說明我們軍團地戰友們都是真心互相幫助。我看這樣，軍團長的私事我們不好插言，但是現在弄成了這個局面，不解決也不行。我看軍團長就委屈一下，服從大家的意見。先把婚結了，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氣的劉一民大笑：「好，好，你們三個這是商量好了是不是？我們天天宣傳婚姻自由，我一個軍團長竟然不如一個普通老百姓！」

  蔡中撲哧一笑：「得了，那麼優秀的姑娘，還一門心思地追著你。如果不是突然出現個倪華，恐怕這會兒你都求著讓組織上批准你結婚呢？普通老百姓有這福氣麼？就是我們紅軍的幾個主力軍團長，誰有這種福氣啊？行了，別說了，就這樣定了，送走倪華後，就讓你結婚，三個人你隨便挑，挑中誰我都負責去做工作，保證讓你婚後幸福如意。」

  吳征馬上插話：「蔡主任說地不對，不能亂挑的，就是唐星櫻。我明天就開始準備，保證讓婚禮既有我們紅軍地革命特色，又讓軍團長感到終生難忘。」

  劉一民瞪著眼半天不說話，羅榮桓怕把他氣著，就喊警衛員送水，讓劉一民喝口水。劉一民煩躁地說：「喝什麼水麼，散會！」說完就走。走到門口，想了想還有個事情沒說完，就轉身說道：「還有個問題也要在會上通一下，馮達飛在主持獨一師工作，不能及時參加黨委會，建議增補吳征為軍團黨委委員，另外請求總部，任命錢壯飛為七軍團副參謀長，胡底為軍團保衛部長，大家看看有意見沒有。」

  這一下，幾個人都說沒意見。劉一民說：「我還以為今天凡是我的提議你們都有意見呢？沒意見就由蔡主任負責，報紅軍總政治部批准。」

  說完頭都不會，就出了會議室，帶上倪華就上馬向華清池趕去。慌得李成毅帶著警衛戰士在後面跑著追趕。

  劉一民走後，曾中生問羅榮桓和蔡中：「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啊？要是把軍團長氣著怎麼辦？我看他那樣子，是真地愛上倪華了。那倪華也確實是大家閨秀，那風度氣質一般人家的姑娘是比不上的。」

  蔡中嘆了口氣，恨恨地罵道：「都是蔣介石這個王八蛋惹的禍！」說完也氣哼哼地走了。

  羅榮桓也有點面色不豫，就交待曾中生和吳征回去向各單位傳達會議調整幹部的命令，自己去參加邵力子舉辦的招待楊虎城等17路軍軍官家屬的晚宴了。

  晚上七點，南京中央社表了國民政府願意與談判的消息，並宣布張群為談判代表，邵力子、陳誠、張治中為副代表，要求國共雙方交戰部隊立即實行停火，維持現狀。紅軍不得向四川綿陽以南、通江以東和陝甘、豫陝交界攻擊。

  收聽到南京廣播後，中央也立即回應，通電全國，歡迎國民政府選擇談判方式解決兩黨爭端，宣布周恩來為談判代表，、劉一民、羅榮桓為副代表，並指定西安為談判地點，約請國民政府代表團與1935年2月底前趕到西安進行談判。要求以國民政府代表團抵達西安時間為停火時間，在此期間，紅軍行動不受制約。中央還提出，停火應為全線停火，包括江西、湘西，凡是紅軍和交戰的地方，都應實現停火。

  國民政府馬上就又通電，稱談判副代表邵力子先生已經在西安，應以正月初一晚1為停火時間。至於江西、湘西，已無正規紅軍，只有一些悍匪在擾亂地方治安，正在全力剿匪，很快就可以恢復治安，還百姓以正常生活秩序。所以，江西、湘西不在停火範圍。

  中央隨即通電，鑑於邵力子先先生確實在西安，同意以當晚1點為停火時間。但江西、湘西被圍剿的紅軍，是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部隊一部分，國民政府如還將紅軍看作匪，就無談判必要。中央將命令紅七軍團進軍河南。等紅七軍團占領洛陽、鄭州、開封后，再研究是否談判。

  國民政府最後終於通電同意全線停火。

  大年初一晚上，國共兩黨的通電大戰足足進行了兩個小時，到終於確定了全線停火和停火時間、談判地點後，關心時局的聽眾們終於鬆了口氣，許多人家都拿出了過年買的鞭炮，在街上燃放，有的城市的年輕人還上街遊行，慶祝和平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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