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0章 會師風雲（五）

  看看很快就要翻越大山，劉一民下令部隊宿營，電台開機與各師聯繫。

  11師報告，晚1已占領眉縣，秦嶺守敵兩個團被殲，明日即可攻占周至。

  劉一民命令高原、黃蘇，部隊占領周至後不能停留，要克服疲勞，稍事休整，立即出，不要管沿路之敵，全師就一個目標：奔襲西安！要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以較小代價攻占西安，避免守軍逃跑時破壞。占領西安後，休整一天，留小部隊守西安，主力立即向渭南進軍，控制潼關。部隊在渭南過年、休整。

  12師、13師報告，已趕到漢中。

  劉一民命令13師攻占寶雞及周圍各縣，在寶雞過年。12師加快度，翻過秦嶺後，直接攻占咸陽，部隊在咸陽展開，就地休整過年。

  給各師下達完命令後，劉一民和羅榮桓商量一下，決定以騎兵團、警衛團、炮兵團、重機槍團、工兵團組成增援西安作戰第二梯隊，由劉一民和蔡中率領，明天一早出，翻越秦嶺，迅向西安前進。羅榮桓和吳征率輜重團、新兵團護送物資隨後趕到。

  叫來第二梯隊的幾個團長，劉一民直接對他們說：「我知道部隊已經很疲勞了，但是我們在和敵人搶時間，不得不縮短宿營時間。部隊在這裡休息小時，然後向西安前進，增援11師。占領西安後，就可以休息了。怎麼樣，能行麼？」

  兩眼已經通紅的胡老虎說：「部隊實在太疲勞，從廣元去通江，再返回來，連續強行軍，戰馬都累的不行了。不過，只要是能進西安城，累死了都值。」

  劉一民搖搖頭：「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將來去對付日本鬼子的騎兵。你給我控制好行軍度，只要翻過秦嶺，進入渭河平原，稍微休息一下，度就上去了。」

  其他幾個團在漢中得到了短暫休整。體力還可以。幾個團長報告說沒問題。可以連續行軍。

  劉一民讓各團去吳征那裡要一些酒。路上給戰士們提神、驅寒。

  幹部們走後。劉一民就抓緊睡覺。恢復體力。

  這天晚上。曾中生在一個連地騎兵護送下。趕到了廣元。

  一見到、周恩來、朱德、張聞天、陳雲。曾中生就象個小孩一樣嚎啕大哭。

  周恩來看他哭地傷心。就勸到：「中生同志。不要哭了。說說情況！」

  曾中生擦了把眼淚，哽咽著說道：「周副主席，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幸虧劉軍團長去的快，他要是晚到半個小時，張國濤就把我處死了。他們到後，讓騎兵團把我保護了起來，劉軍團長去找張國濤交涉，結果周純全、黃、李特帶著政治保衛局地人在騎兵團隊伍里找到了我，非要把我拉走繼續審查。最後是七軍團的騎兵團長威脅他們說，再敢糾纏七軍團參謀長，就把他們抓起來押回七軍團審查，他們才放過我去找軍團長了。」說完，就又開始哭了。

  周恩來說：「不要再哭了，你是黃埔學生，也曾經到中山大學學習過，國內有名的戰將，怎麼這麼脆弱，懂不懂就哭！不許哭，說情況！」

  插話到：「曾中生同志，你告訴我，劉一民是怎麼說動張國濤放人的？」

  曾中生又擦了把眼淚，說道：「報告，詳細情況我不清楚。劉軍團長大致給我說了一下，他主要是強調了三點，一是七軍團現在萬多人馬，缺乏幹部，要求四方面軍支援幹部。二是審查我沒有向中央報告，向我這種級別的幹部不報告中央就審查，中央是要追究的。三是他要求去四方面軍工作，和徐向前或陳昌浩對調，或接我的參謀長，讓張國濤向中央報告要人。如果張國濤不方便向中央報告，他願意自己向中央要求。」

  朱老總笑到：「原來是張國濤害怕中央把劉一民調到四方面軍去啊！劉一民這小傢伙，真地是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朱老總這一笑，沉重的氣氛有點緩和，周恩來就讓曾中生詳細報告鄂豫根據地和四方面軍以及張國濤的情況。

  曾中生從鄂豫第一次反圍剿開始講起，把鄂豫根據地建設情況和突圍轉移開創川陝根據地情況先匯報了一遍，然後就開始講張國濤在鄂豫搞肅反地做法和危害。當講完白雀園大屠殺和許繼慎、周維炯、熊受暄、姜鏡堂、王培吾、陳翰香、吳荊赤、肖方、關叔衣、龐永俊、程紹山、柯柏元、魏孟賢、潘皈佛等人慘死的情況後，等人已是泣不成聲。再講到張國濤採取灌辣椒水、手指頭釘繡簽子、站火磚、捆綁吊打等手段逼口供，讓許多人互相攀咬的情景時，周恩來大喊一聲「張國濤！」左手往桌子上一拍，竟然把小拇指拍斷了。

  讓曾中生暫停匯報，喊醫生來給周副主席包紮。

  醫生來包紮後，讓周恩來去休息。周恩來忍著疼痛，說：「不礙事，讓曾中生同志繼續匯報。」

  張聞天恨恨地說：「不殺張國濤，無以對先烈！」

  點起一根煙，沉聲說道：「中生同志，你繼續說！」

  這場匯報一直持續到天明，曾中生基本是邊哭邊說，地菸頭也扔了一地。匯報結束時，朱老總交待曾中生不要休息，趕緊追趕部隊，西安戰事要緊。

  曾中生出門時，周恩來交代他，不要見任何人，也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他來中央匯報的事情，告訴警衛部隊，嚴格保密。一路不停，直接返回七軍團。回去後，形成一份書面報告，等待命令。

  這天晚上，遠在萬源的十七路軍指揮部也是人聲鼎沸。

  十七路軍總指揮楊虎城坐在椅子上，一言不。身邊的軍官們嘈嘈雜雜，似乎都與他沒有關係。

  楊虎城是陝西蒲城人，1893年生。此人歷史上地定位是抗日愛國將領。本來，1933年6月，楊虎

  和紅四方面軍達成互不侵犯協議。不料，由於劉一，局勢變化太大，蔣介石嚴令他率17路軍主力南下川北，圍攻紅軍。

  此時的楊虎城，外表鎮靜，內里已是心亂如麻。實際上，在當時各個地方實力派中，楊虎城是比較進步地。他的部隊內有員在活動，本人也曾多次向蔣介石進言停止剿共、團結抗日。無奈，蔣介石的命令又不能不執行。這一率領主力南下，陝西防務就極端空虛，讓劉一民鑽了空子。

  楊虎城17路軍，說是有兩個軍，實際上每軍只有一個師。其中第3軍只有一個17師，軍長、師長都是孫蔚如，第七軍也是只有一個師，軍長、師長都是馮欽哉。另外還有三個警備旅和三個綏署特務團和一個騎兵團。

  南下川北時，楊虎城想，和紅軍打仗是背信棄義，而且是啃硬骨頭，兵力少了一定不行，就把兩個主力師、一個騎兵團一個特務團共17個團全部帶到了川北，只留下11個團地警備部隊在陝西各地駐守。

  今天晚上睡覺前，楊虎城給駐守漢中的警備三旅打電報，詢問情況，結果竟然聯繫不上。又和負責秦嶺守備地警備三旅的兩個警備團聯繫，仍然聯繫不上。這下，楊虎城慌了，慌忙和西安、咸陽、寶雞聯繫，還好，這三個地方都報告一切正常。難道紅軍地目的只是偷襲漢中、控制秦嶺通道？

  想想也是有可能地，紅軍很有可能想把他們地川陝根據地擴大一點，完善防禦。控制秦嶺就可以堵住由陝入川通道，確保廣元、綿陽的安全。

  把孫蔚如和馮欽哉叫來一商量，馮欽哉馬上就惱了，老子們在這裡圍剿紅軍，結果紅軍跑到自己的後花園去了。漢中是什麼地方？那是戰略要地和糧倉，怎麼能讓紅軍占據呢？馮欽哉馬上提出立即撤兵，奪回漢中。

  孫蔚如也同意馮欽哉地意見，建議撤兵奪回漢中。

  楊虎城想，這紅軍是好打的麼？既然敢占漢中，一定是等著自己去救呢。沒見胡宗南的下場麼？那胡宗南的裝備，比起17路軍來說，可是天壤之別，紅匪連胡宗南都敢收拾，難道會怕17路軍麼？

  果然，不等三個人商量好到底怎麼辦，前沿部隊就報告，紅軍四方面軍向我軍防地展開進攻偵查。

  楊虎城出身綠林，打仗小仗打地多了。這一接報告，馬上就意識到紅軍準備向自己下手了。現在是紅四方面軍，很快可能還會有別的部隊加入，如果不早點決斷，可能麻煩就大了。千萬別圍剿來圍剿去，最後把自己圍剿成胡宗南那樣的俘虜。

  想到這裡，楊虎城馬上命令各旅旅長到指揮部開會，研究作戰方案。誰知軍官們到齊後，一聽漢中丟了，紅軍又向自己前沿進行攻擊性偵查，一下子就炸了。有說應該搞一個反擊、打消紅軍進攻的，有說應該撤退、奪回漢中的，有說奪回漢中容易被敵伏擊，應該撤到安康的，還有一個最絕，要求向東撤退，去與王陵基和張學良部匯合。亂七八糟，炒成了一團，聽地楊虎城心煩，乾脆一言不，讓他們吵去。

  噩耗一個接著一個，這個夜晚註定是17路軍的不眠夜了。側翼掩護部隊派出地監視哨報告，在萬源西側，現有紅軍部隊在活動，晚上看不清楚，聽口音不是川北人。

  楊虎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走到地圖跟前詳細端詳了一會兒，就轉身吼道：「都別吵了，聽我說！」

  軍官們一下字就靜了下來，眼睛都瞪著總指揮，等候命令。

  楊虎城亮開大嗓門：「漢中丟了，秦嶺防線失守，雖然寶雞、咸陽、西安沒有任何情況，但是也很難預料明天、後天會是什麼情況。我軍主力全在川北，如果紅軍主力深入陝西腹地，我留守部隊沒有固守能力。就是我軍主力全在陝西腹地，按照分點駐守的辦法，依然會被紅軍各個擊破。陝西，光靠我們是守不住地。」

  軍官們目瞪口呆，現在說的這麼清楚，早幹什麼去了？

  楊虎城哪有心思去考慮軍官們地想法啊？接著又說：「如果紅軍拿下秦嶺後，直趨西安，等我們趕回去的時候，恐怕紅軍早挖好了坑，就等著埋人了。因此，冒然去奪漢中或撤回西安，現在都不可行。只有找一個地方，避開紅軍的攻擊勢頭，看看形勢變化在說。但是，不管怎麼變，我們都不能離開陝西。我們是陝西人，離了陝西就沒了根，就成了叫花子，東北軍地下場就是我們的下場。」

  停了一下，見軍官們這次聽的很認真，楊虎城欣慰地點點頭，說道：「我們這幾萬人，要吃要喝，地方小了，容納不下，地方大了，又守不住。因此，我想退往安康，如果紅軍不再攻擊，而渭河平原和寶雞又沒有敵情，我們就撤回西安，守住八百里秦川就行了。這漢中和安康，就讓紅軍和蔣委員長去爭。如果渭河平原和寶雞有失，而紅軍又展開攻擊，我們就退往商洛。

  到了那裡，地勢顯要，無論誰來打，我們都不怕。我看這蔣委員長拿紅軍也沒辦法，早晚有一天要坐下來談判的。到時候看情況變化，瞅準時機，再奪回西安。」

  軍官們想不到平時木訥不言的總指揮，心裡還有這麼多路數，又吃驚，又佩服，都紛紛表態服從命令。

  楊虎城看軍官的思想基本統一，就命令軍在前，7軍在後，放棄陣地，連夜向安康轉移。

  軍官們散去後，楊虎城想了想，叫來一個他知道是的軍官，要他離開部隊，去和紅軍聯絡，重申互不侵犯協議。

  那軍官說：「總指揮，不是我不想去，關鍵是17路軍就不應該南下圍剿紅軍，當時紅軍正危機地時候，我們來打人家，現在蔣介石吃虧了，我們去和人家談，不知道他們還理我們不理。」

  楊虎城說：「這是上了蔣介石的當，不過，老弟你也知道，我們實力弱，沒有和蔣介石對抗的本錢，不服從命令地話，隨時有可能被蔣介石收拾

  得請紅軍諒解。我別的不熟悉，但我對宣悉，那絕對是朋友。你放心去，我相信不會趕盡殺絕地。」

  那軍官聽楊虎城這麼說，就問道：「總指揮，你給個準話，怎麼談？」

  楊虎城想了想：「紅軍不越過秦嶺一線，我軍不攻擊紅軍。停止內戰，團結抗日。這也是他們的主張。」

  那軍官又問：「要是紅軍已經越過秦嶺呢？」

  楊虎城有點心煩，揮揮手：「你看著辦，處理不了的，向我報告。」

  那軍官這才敬禮出去。

  等楊虎城出了總指揮部，只見萬源城裡已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自己的部隊，打著火把在撤退。

  回頭看了看夜色中地萬源小城，楊虎城神色黯然，這一趟下川北，算是賠大了，紅軍沒有打成，倒是把漢中給賠進去了，說不定連八百里秦川也保不住，多年心血毀於一旦。算了，趕緊走，再晚了，等紅軍主力上來，恐怕就不會走的這麼輕鬆了。

  正要打馬離開，第七軍軍長馮欽哉趕了上來，說道：「總指揮，我們就這樣撤不大好？是不是給南京的蔣委員長個電報，報告一下啊？」

  楊虎城的眼睛在火把下亮幽幽的，閃著一絲倔強的光，張嘴就是一句「扯他娘地爛蛋！」

  說完，打馬追趕隊伍去了。

  馮欽哉搖搖頭，打馬追了上去。

  在17路軍防線前沿搞攻擊偵查的，確實是紅四方面軍部隊，他們已接到紅軍總部命令，配合紅三、五軍團強攻17路軍。因此，總指揮徐向前制定了周密地計劃，並和彭德懷取得了聯繫，計劃紅四方面軍從正面進攻，另派出一個軍，從萬源東側迂迴；紅三、五軍團從萬源西側實施側擊，務求一舉全殲17路軍。

  這本來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一旦部隊展開攻擊，17路軍就是想撤都撤不了，防線很快就會被撕裂地。但是徐向前和彭德懷都沒有想到，虎勁十足的楊虎城會突然快撤退。因此，接到報告後，徐向前當即命令部隊追擊。

  在萬源西側活動地正是跑了一路都沒有打一場過癮仗的紅三、五軍團，幹部戰士都已經嗷嗷叫了。特別是知道紅七軍團消滅了第一師後，這些老紅軍嘴上叫好，心裡著實不服氣，都暗嘆自己的運氣不好，怎麼遇見地敵人都逃跑啊！正想著戰鬥打響後，如何多繳武器多抓俘虜呢，就見敵人突然撤了。而且是快撤退！這哪能行！煮熟的鴨子哪能讓飛了啊？

  因此追擊命令一下來，五個主力師就撲了上去，很快就把17路軍走在最後的師126旅劉彥彪部的三個團給攔住了，時候不大，四方面軍部隊也上來了，兩支大軍把劉彥彪部吞噬的乾乾淨淨。

  可惜戰果也只有這麼一點了，正在撤退的17路軍第七軍軍長兼師師長馮欽哉，看見紅軍出擊隊伍的規模和陣勢，哪裡還敢揮師來救126旅啊！不停地督促部隊快撤，生怕撤慢了被紅軍追上。

  兩支紅軍大部隊就在萬源附近會師了。

  戰士們往一起奔涌，喊著、跳著，滿山遍野地火把，滿山遍野的紅軍。

  萬源的夜晚，成了歡樂地海洋。

  彭德懷帶著楊尚昆、鄧萍、董振堂、何長工、郭天民向萬源小城趕來了，四方面軍政委陳昌浩和總指揮徐向前就在城門口迎接他們。

  距離200米的時候，彭老總就跳下了戰馬，嘴裡喊著「向前同志」，就跑了過來。

  平時不芶言笑的徐向前，也是滿臉激動，喊著「德懷同志」，就迎了上去，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後來，人們在萬源小城門口立了塊石碑，刻上了紅軍兩大主力會師處。有學指出，在萬源立碑不對，實際上幾天前，紅七軍團軍團長劉一民率騎兵團已經在沙河鎮實現了會師。但是由於當事人都沒有正面回應，沙河鎮會師就被萬源會師徹底取代了。

  接到彭德懷去地已與四方面軍會師、楊虎城部向安康方向撤退、萬源之戰僅消滅敵一個旅的電報後，紅軍總部就電令紅三、五軍團和四方面軍向東攻擊劉湘集團王陵基部，尋殲張學良部，徹底打退敵人對川陝根據地的圍攻。並命令由彭德懷、徐向前、楊尚昆、陳昌浩、何長工五人組成川東前敵委員會，彭德懷任總指揮兼前敵委員會書記，徐向前任副總指揮，楊尚昆、陳昌浩、何長工任委員，統一指揮紅三、五軍團和四方面軍主力紅四軍、紅三十軍、紅三十一軍作戰。命令紅四方面軍副總指揮王樹聲指揮紅九軍沿萬源一線布防，監視17路軍動向，命令紅四方面軍紅三十三軍南下儀隴、營山，與紅十四師聯繫，鞏固南充一線防線。

  接到總部電報，彭德懷興奮莫名，拉著徐向前和陳昌浩的手說：「老毛地氣魄就是大，我們兩個方面軍聯手，這次非把這個王靈官和張少帥打的潰不成軍不可。讓他們一提紅軍這兩個字，就尿褲子。」

  說完，也不看徐向前和陳昌浩有何反應，直接就拉著他們打著火把看地圖，研究作戰方案。直到雄雞唱白，幾個人才從地圖上收回了目光。興致不退的彭德懷當即宣布召開第一次前委擴大會議，布置作戰方案，編組部隊攻擊序列。

  等到炊事員把熱騰騰的早飯端上來的時候，參加會議的長們才知道自己陪著彭老總熬了一個通宵。

  吃過飯，彭德懷命令將三軍團指揮部和四方面軍總指揮部合併，組成中國工農紅軍川東軍團司令部，任命三軍團參謀長鄧萍擔任司令部司令，負責司令部安全和正常運轉。然後就督促三軍團、五軍團各師和四方面軍各部隊迅向指定地點開進。自己和徐向前、楊尚昆、陳昌浩、何長工率領司令部向川東前進。用彭老總地話說，就是「領導人在一起，有事情好商量，方便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