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姨娘找茬 小雪被打

  夏日炎炎，吃了午飯，蘇葉曦便打算睡個午覺，一覺醒來已然到了下午，便去了老夫人那裡。

  一進去，老夫人如平常坐在檀木椅上閉目養神，莊姑姑瞧見蘇葉曦走了進來，連忙對她恭敬的行了個禮:「見過大小姐。」

  老夫人聽到聲音，睜開了眼，一瞧是蘇葉曦，臉上浮現起了一抹笑容，對她招手道:「你這丫頭怎麼突然來了，葉蓮給大小姐看座。」

  蘇葉曦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輕啟櫻唇:「瞧祖母說的，孫女還不能來看看你嗎？」

  說完，她面帶猶豫，嘴唇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見蘇葉曦欲言又止的樣子，老夫人不禁問道:「怎麼了，曦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聞言，蘇葉曦站起身來，忽地雙膝跪下。

  「你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訝異地看著她。

  「我想為三妹妹求情，請祖母饒恕了三妹妹，讓人把她從靜安寺接回來吧。」

  「葉曦，你？」

  老夫人的眼眸一凝。

  「三妹妹雖說做出了這種道德敗壞，有辱門風之事，但是，她畢竟是堂堂丞相府三小姐，鳳臨城第一才女，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靜安寺，已經快兩個月了，想必三妹妹也已經悔改，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而且，她還生了重病，若是萬一在靜安寺有個好歹，那可如何是好，再加上下個月是你的壽宴，若是三妹妹不在府里，只怕又要多出些閒話了。」

  她當然不會讓蘇心染在靜安寺待一輩子，這樣實在是太便宜她了，她要慢慢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夫人輕嘆一口氣，拍著她的手道:「曦兒，你果真是懂事了。」

  從松壽堂回了冰心閣，知畫一直都默不作聲的。

  蘇葉曦知道她心存疑惑，便說道:「我之所以為蘇心染求情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之前說過了，要趕走蘇心染很容易，可是，我要的是毀滅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到最後，蘇葉曦平淡無波的眸子裡透出徹骨的恨意，令知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對了，小雪呢？」

  蘇葉曦突然想起好一會兒沒見著小雪，便抬頭朝外頭看去。

  「小姐，她去小廚房給夫人燉雞湯了，最近相爺夜夜宿在夫人房裡，夫人很是得寵，奴婢們好開心。這下子，估計要把顧姨娘氣炸了。」

  知畫說完，笑嘻嘻的露出一口白牙。

  「快吃葡萄，少嚼舌根，撐死總比嘮死好！」

  蘇葉曦忍不住將顆葡萄塞進知畫嘴裡，心裡也跟著開心，母親能得寵，哪怕日子不長，只要她能有孕，就是好事。

  娘親想從父親那得到愛情，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目前，娘親最重要的是有子嗣傍身，雖說娘親已經有了乘風，但是隨著日子，乘風也越來越大，到時候就不會在留在府里，母親到時候還是孤苦無依，所以還是需要在懷一個孩子才行。

  小雪端著熱乎乎的烏骨雞湯，哼著小曲朝亭台小榭走去，正走著，突然看到前方一行人正坐在假山處納涼，為首的是顧姨娘，後邊則是她的爪牙王嬤嬤以及還有綠萍、綠袖等若干小丫頭片子一堆。

  小雪目光微沉了沉，本想繞道走，不過這裡只有一條路，便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與此同時，眼尖的顧姨娘也發現了小雪的身影。

  一看到小雪，她便想起自己那正在受苦的女兒，還有蘇葉曦那張笑臉，頓時臉上陰冷一片，小雪小心翼翼的端著湯，慢慢走到顧姨娘面前，因為她行動不便，便放慢了步子，準備給顧姨娘行禮。

  就在這時，顧姨娘已經冷冷咬著牙，用極其刺耳的聲音怒吼道：「大膽賤婢，見到我竟不行禮，來人，抓住這個小賤人！」

  小丫鬟們一聽，嘩啦一涌沖了上去，王嬤嬤對著小雪一推，只聽「砰」的一聲，小雪辛苦熬了大半天的雞湯濺落到地上，看得小雪雙眸冰冷，一臉心痛，那可是她用慢火熬的補湯！

  「作死的賤蹄子，看到主子竟裝沒看到，還敢拿斜眼瞧主子，根本不把主子放在眼裡，今天老娘定要給你個教訓！」

  王嬤嬤一把揪住小雪的頭髮，扯起她的頭髮用力一拉，頭皮都快給小雪拉了起來，把小雪咚的一聲拉倒在顧姨娘面前。

  小雪才倒地，便疼得慘叫一聲，她難受的皺起眉，感覺頭皮和頭都快分開了，她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當即驚恐的看向王嬤嬤，還沒看清，迎面就迎來綠袖一耳光，這耳光十分響亮，打得她如花似玉的臉立馬紅腫一片。

  顧姨娘則慢慢搖著紈扇，冷笑的看著小雪，看到小雪受苦，她就仿佛看到蘇葉曦在受苦一般，心裡別提有多解氣。

  小雪忍著臉上的疼痛，怒瞪著顧姨娘:「姨娘，你憑什麼打奴婢？奴婢犯了什麼錯？」

  顧姨娘扇了扇紈扇，目光瞪得如同地獄裡的鬼神:「你見到我不行禮，還敢辱罵頂撞我，難道我不該給你長點教訓！看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竟然這樣我就打到你認錯為止！」

  說著，顧姨娘折斷一根樹枝，對著小雪就抽過去，樹枝上面滿是細小的尖枝，這一抽，當即抽得小雪臉色發青，身上一道鞭痕映入大家的眼帘。

  「顧姨娘，你敢濫用私刑……被我家小姐知道了，她定會找你麻煩……啊好痛……」

  小雪才說完，身上又挨了一下。

  接著，在丫鬟們幸災樂禍的注視下，小雪忍受著十分悲人的折磨和恥辱，顧姨娘每打一下就罵一句，似乎把小雪當成了蘇葉曦，她狠狠的打，恨恨的罵，重重的用樹枝抽著她，小雪疼的直在地上打滾。

  似乎是打累了，顧姨娘丟掉了樹枝，但是小雪卻慘不忍睹，身上血淋淋的一片，看的顧姨娘身後的丫鬟們膽戰心驚。

  顧姨娘看著小雪躺在地上哀嚎哭泣的模樣，別提心裡有多痛快了，可是她似乎還不解氣的樣子，冷冷吩咐道:「把她給我抓起來，跪直了！」

  王嬤嬤一聽，隨即像揪小雞一般把小雪揪著，兩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跪的筆直，小雪想要反抗，可是身上的疼痛令她沒有一點力氣，只能怒瞪著顧姨娘。

  顧姨娘看著她冷笑數聲，命一個小丫鬟脫掉了鞋子，她握住鞋底，對著小雪的臉啪的一記抽下去，她底鞋沾滿灰塵和小石粒，這一抽，當即抽得小雪臉上已經隱隱見了小血口。

  接著，整個假山充滿了小雪的哀嚎慘叫，以及丫鬟們捂嘴嘲笑的聲音，不過顧姨娘的法子太狠毒，嚇得這些丫鬟們表面笑，心裡卻怕得要命，害怕哪天也遭受同樣待遇。

  被人用鞋抽臉，比用樹枝抽她身體還羞辱，此時，小雪臉上已經浸起陣陣血絲，原本中等之姿的她，馬上就要毀容了。

  蘇葉曦正專心的繡著屏風，突然，她心裡咯噔一下，手一歪，不小心一針扎進食指上，她這才驚覺的收回針，幸好扎得輕，還沒出血。

  不知為何，她覺得心裡隱隱不安，總覺得出了什麼事。

  正在心神恍惚之際，外邊傳來明珠、知畫的哭聲，明珠一跑進屋，對著蘇葉曦就哭道：「大小姐，不好了，顧姨娘正拿鞋底在抽小雪，臉都快抽毀容了，你快去看看！」

  「什麼？」

  蘇葉曦一把放下針線，目光凌厲的起身，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朝她們說道：「全都跟我走！」

  說完，她握緊拳頭，一個箭步沖了出去，顧姨娘敢動她的人，是公然向她挑釁嗎？

  等她風風火火跑到假山處，早已聽到顧姨娘的怒罵聲，以及小雪尖細的慘叫聲。

  顧姨娘看到蘇葉曦來了，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就在她手中的鞋子還要落在小雪臉上時，蘇葉曦目光閃過一陣凜冽的寒光，一把脫下腳上的鞋子，長手一揮，鞋子伴隨著伶俐的掌風啪的掌摑在顧姨娘臉上！

  頓時，大家皆驚愕的看向蘇葉曦，沒想到大小姐竟敢打顧姨娘。

  在眾人還未回神期間，花嬤嬤和知畫她們迅速把抓住小雪的婆子拉開，蘇葉曦則一把將小雪護在懷裡，再看小雪，身上血淋淋一片，儘是被抽打的痕跡，一張臉也已經被打得紅透了，上面隱隱透著血絲。

  她冷冷的射向顧姨娘，眸底划過一絲殺意，  那陰冷如毒蛇一般的眸光，看得顧姨娘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渾身從頭到腳，如浸在寒潭之中，冰冷一片。

  有一瞬間，顧姨娘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地獄一般，她看著蘇葉曦，心裡不由得溢出一抹恐慌，不過她竟被蘇葉曦當眾用鞋抽了嘴巴，掩去心裡的害怕，氣得冷冰冰的道：「你憑什麼打我？」

  「那你憑什麼打小雪？」

  蘇葉曦冷冷說著，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宛如地獄的勾魂使者一般陰鬱。

  蘇葉曦掏出手帕來給小雪擦臉，還好只是皮外傷，敷了藥再好好調養，應該不會出大問題，只是這身上只怕需要費不少時間了。

  她不敢想像，要是她在晚一步，會發生怎樣的情況。

  顧姨娘早就知道蘇葉曦會拿規矩出來壓她，便冷聲道：「她見了我不行禮，不守規矩，還敢頂嘴和辱罵我，難道不該打？而我是姨娘，你憑什麼打我？難道你不怕世人說你以小欺大、跋扈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