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小姐立威4

  蘇葉曦蹲下身子，手緊緊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她，聲音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宛如地獄的勾魂使者一般陰鬱。

  「你乃是家生子，賣身契也在我手裡，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你若是還不說實話，可就不僅僅是拔掉舌頭那麼簡單了！」

  她手使勁一甩，站起身全身散發著冷冽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荷花早被嚇得魂不守舍，她瑟瑟發抖，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不僅僅是對這刑法的害怕，更多的是心裡對蘇葉曦的恐懼，她現在才明白，原來她們想要做的，想要說的，大小姐都一一了如指掌，她是在見招拆招！

  大小姐已經對她是有憑有據，怎麼處罰她都不為過，她不敢再有任何不規矩的舉動，她爬到蘇葉曦的腳邊，手緊緊拽著她的裙角，一張清秀的小臉早已哭的妝容都花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哽咽道:「大，大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承認，奴婢其實是顧姨娘安排在冰心閣監視著大小姐的，奴婢每次是去了染香園，不是去找明珠，而是，而是向顧姨娘報告大小姐的行蹤，求求，求求大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發誓以後一定會衷心於大小姐，再不敢對大小姐不敬，再不敢背叛大小姐。」

  「求求你了，大小姐……」

  蘇葉曦冷冷的看著她，心裡一點都不動容，她指骨發白的蜷在一起，想起上一世，這個荷花是如何待她的，她就無法忘懷，她一腳踢開她，冷哼一聲，說道:「荷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在我院子裡至少也有三年了，我待你不薄，我待你們所有人都不薄，每個月除了給你們應有的工錢，過節的時候，我還允許你們回家探望親人，從未責罰打罵過你們，可你們是怎麼待我的？不僅對我不衷，還從未把我放在眼裡，這一次，我便是要好好的清理那些對我不忠的下人，全部趕出冰心閣！」

  此話一出，所有人心裡一驚，面面相覷，是啊，大小姐不說，她們都要忘了，大小姐雖不受寵，又善良軟弱，但是對她們確實是很好，從未苛待過她們，甚至到了過節的時候還允許她們分撥回去看望家人，也會額外給賞錢，這些都是別的院裡的下人沒有的殊榮啊。

  一開始，她們還覺得大小姐是個好主子，都對她十分尊重，可是，慢慢的她們發現大小姐軟弱可欺，耳根子軟，毫無嫡女風範，慢慢的她們就當做理所當然了。

  也許是覺得對蘇葉曦有所愧疚，也許是捨不得在這冰心閣的待遇，所有人異口同聲道:「大小姐明查，奴婢們不敢對大小姐不敬。」

  蘇葉曦冷冷掃了她們一眼，覺得做的也差不多了，雲淡風輕道:「把荷花帶下去，拔了她的舌頭！」

  話音一落，再加上剛剛蘇葉曦的一番征攝，另外兩個粗使嬤嬤不敢再有任何反對之語，二話不說一人拉著荷花的胳膊便要把她帶下去。

  荷花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她使勁掙扎著，看著陳嬤嬤，撕心裂肺道:「娘，娘你救我，我不想被拔掉舌頭，娘……」

  陳嬤嬤看的心如刀割，她突然站起身使勁推開兩個嬤嬤，把荷花緊緊護在身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磕的直響，老淚縱橫道:「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看在老奴年歲已大的份上，又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饒了她吧，哪怕你把她趕出府去，也比拔了她的舌頭好啊，她若是不會說話，以後又如何嫁的出去啊，求求你了大小姐……」

  「夠了陳嬤嬤，荷花做的這些事，你別說你不知道，可是你還不是助紂為虐，若不是你處處為她把風，嬌慣於她，把她養成了小姐的性子，她又怎麼會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對我不忠不敬。

  我蘇葉曦此生最恨兩種人，一種不仁不義之人，一種不忠不孝之人，而我對她那麼好你的女兒卻處處對我出言不敬，背叛於我，對我不仁不義，而她對你稍有不滿，便對你動則打罵，實乃不忠不孝，像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死了都不為過，我饒她一命，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賜，你別不知足！」

  蘇葉曦厲聲打斷她的話，嘴角孤度慢慢撫平，抿成一條線，陳嬤嬤被說的啞口無言，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大小姐是不會放過荷花了。

  蘇葉曦神情冷漠，花嬤嬤見此，雙手叉腰，對著那兩個粗使嬤嬤怒斥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把她帶下去。」

  兩個嬤嬤立馬反應過來，點頭哈腰道:「是，是，老奴遵命。」

  兩人一人拉著荷花的胳膊，強行把她帶走，荷花不停的掙扎，語氣滿是怨恨:「娘，你救我，救我啊，我不想被拔掉舌頭，你為什麼不救我？蘇葉曦，你個賤人，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眾人頭低著，大氣不敢出，蘇葉曦慢悠悠的坐到了石凳上，喝著茶，眸光瀲灩，語氣平淡:「荷花有這樣的結果乃是她自作自受，但她絕對不會是第一個，你們當中也有很多人和她一樣，知道我為什麼就單單拿她開刀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搖了搖頭，蘇葉曦嘴角上揚，聲音冷魅決絕：「因為你們其她的人只是對我不尊重而已，並沒有背叛我，而荷花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背叛我，身為我的丫鬟我絕不能容忍有一絲一毫的背叛，知夏荷花都是因為背叛了我，所以她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陳嬤嬤，你說我說的對嗎！」

  陳嬤嬤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她總覺得大小姐話裡有話，莫不是也知道她對她不忠之事？

  她不敢看蘇葉曦，頭低著，瑟瑟發抖，嘴唇顫抖道:「是，是啊，大小姐說的對。」

  蘇葉曦嘴角微微上揚，眼眸里有諷刺的笑意滋生，她不是不知道這個老奴才和她女兒一樣，早就投靠了顧姨娘，只是這老奴才的能力非同一般，她可以在給她一次機會，若是能為她所用就再好不過。

  她已經處置了荷花，就是為了讓她心裡有個譜，若是她乖乖的，衷心在冰心閣做事，她自然不會再對荷花怎麼樣，若是，她想為荷花報仇，敢對她有任何不軌的心思，那麼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蘇葉曦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緩緩抬眸目光凌厲非常，冷聲說道:「既然有罰就有功，衷心在我院子裡做事之人，對我尊重之人，我自然會獎賞她，而那些做事偷懶，又不對我尊重之人我也會小懲大誡一番。」

  「花嬤嬤。」

  「是，小姐。」

  花嬤嬤從懷裡拿出一大袋銀子，走上前，說道:「我喊到之人，皆可以來我這裡領一錠銀子。」

  眾人一聽，皆是欣喜，每個人都希望能聽到自己的名字。

  花嬤嬤清了清嗓子，喊道

  「小雪，香草……」

  蘇葉曦端坐在石凳上，品著茶，一舉一動都表現出了大家千金的優雅風範。

  不一會，花嬤嬤手裡的銀子便發放完了，她對蘇葉曦點了點頭，蘇葉曦將手裡的茶盞頓在桌上，抬頭時臉色平靜如水，卻透著逼人的冷冽，啟唇輕聲緩緩道：「好了，獎也獎過了，現在就該輪到罰了，我剛剛說過，偷懶且對我不尊重之人，我都會小懲大誡一番，而你們那些沒有領到銀子的人便是要受罰之人，你們有兩個選擇，1是這個月不會給你們工錢2是每個人掌嘴十下，但是會給你們工錢，你們自己選擇，要工錢的站在右邊，不要工錢的站在左邊。」

  話音一落，那些下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她們要工錢那便要掌嘴，掌嘴之時，會有嬤嬤拿著戒尺，往嘴上打，十下打下來，嘴巴又紅又腫，若是嚴重的十天半個月都說不了話，而且，打完之後，還不允許請大夫。

  儘管這樣，她們已經很感謝蘇葉曦了，因為府里規定是掌嘴必須掌夠五十下，而大小姐只讓她們掌十下，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但不掌嘴，她們就沒有工錢，那麼就沒有錢寄回去，對於那些有存銀的人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那些缺錢的人就沒辦法。

  不一會，眾人站成了兩豎排，站在左邊的大概有十個丫鬟，而站在右邊的有五個丫鬟和兩個嬤嬤。

  因為蘇葉曦是嫡女，所以冰心閣很大，丫鬟嬤嬤自然也多，整個院子裡有28個下人，五個嬤嬤，二十三個丫鬟，而受獎賞的也才只有那五個人，餘下的皆是要受罰之人。

  蘇葉曦用手絹輕輕擦拭唇角 ，抬眼冷眸看著她們，雲淡風輕道:「好了，既然如此，要工錢的站成一排，等掌完了嘴所有人就自行散去，花嬤嬤，你和知畫在這裡看著她們受罰。」

  「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