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攀咬一口

  「曦兒，你是丞相府的嫡長女，原本這管家之權就該是你的，之前你小，一直以來顧姨娘代為管理，但沒想到她如此不堪重用，你如今已經十三歲了，不小了，祖母相信你可以做好的。"

  「祖母，孫女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不如把這管家之權先交給梅姨娘吧，畢竟孫女還未及笙，什麼還都不懂，若是做不好，豈不是辜負了祖母的期望，而且孫女聽說，梅姨娘當初還未出閣之時，便一人承擔起了管理家中之責，況且，梅姨娘在府里這麼些年，耳濡目染也學會了很多，祖母不妨給梅姨娘一個機會吧，若是梅姨娘做不好，那麼祖母在交給孫女也不遲啊。」

  聽到蘇葉曦的這一番話，老夫人，蘇丞相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手，慈愛道:「行吧，既然曦兒你都這樣說了，祖母總不能強迫你，就按照你的意思吧，若是倩雪做不好，那你可要承擔起這個重責咯。」

  蘇葉曦俏皮一笑，說道:「是，祖母。」

  「哈哈，你這丫頭……」

  顧輕薇攥緊了手裡的絲織帕子，眼睛裡滿是怨恨，蘇心染連忙撫了撫她的肩膀，冷靜了下來，蘇正南劍眉深皺，眼底布上一層寒冰，目光落在翠珠的身上，面色頓時冷了三分。

  「翠珠，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說，你竟敢聯合外人私自闖入丞相府，還傷了大小姐，本相絕不能輕饒你，陳管家，把她帶下去打八十大板，若是活著就允許她繼續留在府里，若是死了，就把她隨地埋了吧。」

  「是，相爺。」

  翠珠頓時面如灰白，看著顧輕薇，如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著她的裙角，泣不成聲：「顧姨娘，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看在奴婢多年為你辦事的份上，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顧輕薇原本就為被奪了管家之權，而心裡不甘，翠珠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她！

  顧輕薇強壓著心裡的怨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說道

  「相爺，翠珠還小，不管她做了什麼事，相爺能不能饒她一命，八十大板是不是太重了……」

  「夠了，不要說了，誰都不許為她求情，不然本相一起罰！」

  蘇正南意味深長的看著顧輕薇，態度強硬，顧輕薇一向聰明，看著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揉了揉手裡的針織帕子，看著翠珠惋惜的搖了搖頭。

  翠珠頓時絕望，她太了解顧姨娘了，看來這是要放棄她了，她閉上了眼，眼淚划過她的臉龐，沒關係，八十大板而已，只要堅持一下，養好了傷，她還是能夠待在姨娘身邊。

  蘇葉曦心裡冷笑著，翠珠是顧輕薇的貼身丫鬟，若說沒有得了她的允許，誰會相信，怕是她這個父親知道此事肯定與顧輕薇脫不了關係，所以為了保她，只能犧牲掉翠珠，真是打了一個好算盤，不過，她蘇葉曦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等等，父親，女兒還有些話想要問翠珠。」

  蘇正南眉毛微微皺起，若不是剛剛她非要問，哪來那麼多事，不悅道

  「你要問的我看也問的差不多了，此事也已真相大白，這麼晚了你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

  蘇葉曦笑顏如花，眼中卻含著一絲譏誚。

  「父親，你只知此事乃翠珠所為，但還沒有問她是為何要勾結外賊，況且，她一個小小的丫鬟，若是沒有別人的指使，哪來的那麼大膽子。」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顧輕薇，蘇正南面露不悅，但都已經這麼說了，他冷哼一聲，並未言語。

  蘇葉曦笑意嫣然，卻目光似劍，冷冷盯著翠珠：「翠珠，我問你，此事可有人指使你？」

  翠珠手扶在地上，頭微微低著，雙目空洞，絕望道：「沒有，都是奴婢一人所為。」

  蘇葉曦不由輕笑，眸底划過一絲冷意：都這個時候了，還如此衷心，寧願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好啊，那就看看你用命保護的人值不值得！

  蘇葉曦臉色冷清，厲聲道：「你一人所為？那你為何要這樣做？」

  翠珠張了張蒼白的嘴唇，聲音絕望：

  「奴婢不滿大小姐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處處讓顧姨娘難堪，兩天前琴兒告訴我，說大小姐天晚上會去看夫人。

  於是，奴婢就想著，若是讓丞相知道了，那大小姐定是要被好好懲罰，奴婢為了幫顧姨娘出氣，就趁著出去採買的時候，尋了劉海，讓他今天晚上潛入相府，到時候再把丞相引到尋悠園，那麼大小姐就會被發現，奴婢就能幫姨娘出氣。」

  蘇葉曦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神冰冷幽深，似從寒冬臘月的冰崖邊飄來的，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顧輕薇冷冷的看著翠珠，還算識相，這一套說辭到真是天衣無縫。

  蘇葉曦輕啟櫻唇，語氣微冷：「還真是一個衷心的好奴婢，我早就發現琴兒不對勁，才故意說了那話，想要看看她會怎麼做，但是我千想萬想，沒想到顧姨娘身邊的丫鬟，會用這件事來算計我。

  翠珠，你為何要這樣，你家裡還有年弱的老母親，和幼小的妹妹啊，你這樣對我，就沒想過被揭穿了的後果嗎？」

  說著，蘇葉曦淚眼朦朧，緊緊靠著老夫人，哭哭啼啼道

  「我是相府嫡女，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相府，不是曦兒對姨娘不敬，而是，姨娘每次都對曦兒自稱為娘，但是曦兒的母親還在，是這相府的當家祖母，若是傳出去，丞相府的大小姐喊姨娘為母親，沒有尊卑之分，傷了相府，父親，祖母的顏面可如何是好，於是曦兒就多說了姨娘幾句，但竟沒想到會被姨娘記在心上，如此陷害曦兒。」

  老夫人面露心疼，安慰著蘇葉曦。

  顧輕薇隨即臉色一沉，冷聲道

  「大小姐說話可要注意一點，此事是我這個丫鬟一人所為，與我何干，她仗著我對她的寵愛，如此膽大妄為，勾結外賊陷害大小姐，定要好好罰她！」

  「姨娘，你……」

  翠珠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輕薇，她明白，這一次事情敗露，任誰都救不了她，所以她就自擔罪責，為顧姨娘開脫，可是她沒想到，她如此衷心為她，竟然換來了她的如此無情對待。

  翠珠傷心的哭了出來，想到以前的種種，她跟了顧姨娘那麼多年，一路走來，為她做了不少的事，對她有利的人，她好好對待，但是一旦威脅到她的人，她就毫不猶豫的放棄，是啊，圓荷不就是個例子嗎？

  雖說圓荷沒有她那麼會辦事，但是跟在顧姨娘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照樣還不是被放棄？

  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想到這裡，想到家裡還有年弱的老母親，幼妹需要她，顧姨娘如此的狠心，不講情面，她為何還要如此賣命？

  翠珠眸底划過一絲冷意，顧姨娘，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意！

  「不，大小姐，其實，其實是顧姨娘指使我做的，是她怨恨夫人，怨恨大小姐占著嫡女的位置，擋了三小姐的路，所以一直都想要除掉大小姐，奴婢只不過是奉命行事，望大小姐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