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鳳凰泣血

  「蘇葉曦，曾經我也是相信你的，是你，是你自己把我對你的信任一點一點的瓦解，若不是你害死了染兒腹中的孩子，也許，你還可以待在這冷宮裡度過後半生，是你，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故意摔倒，誣陷在我身上，你卻連調查一下都不肯調查，就直接定了我的罪，慕容辰，說來說去，其實你更想我死吧。」

  似是被說中了，慕容辰惱羞成怒道

  「蘇葉曦你該死！」

  「噗」

  一口鮮血從她嘴角緩緩滑落，蘇葉曦看著插入自己胸口的這把劍，笑了起來，眼裡流出了血淚，看的讓人膽戰心驚。

  慕容辰竟然有那麼一刻心疼和心虛，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強烈壓住自己心裡不安的情緒，把劍抽了出來，蘇葉曦的胸口瞬間嘩嘩的流著血。

  「啊，皇上，臣妾害怕」

  蘇心染用秀帕遮住了自己的雙眸，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恐。

  「染兒不怕，染兒隨朕離開這裡。」

  慕容辰輕輕拍著蘇心染的背，安撫著她。

  「皇上，不然你先離開吧，染兒還有話想要和姐姐說。」

  「可是……」

  慕容辰面露為難，似乎不願讓她待在這裡。

  「沒事，皇上，不是還有外面的侍衛和雲墜在嗎，臣妾沒事。」

  「那好吧，說完了，皇后就快點離開這裡。」

  話落，慕容辰皺著眉快速離開冷宮。

  蘇心染看著奄奄一息的蘇葉曦，狂笑不止，因為得意使得整個臉有些扭曲，眼裡散發著陰狠的光芒，一字一句道

  「雲墜，把你端來的補藥給姐姐端去，餵她喝。」

  「是，娘娘。」

  雲墜端著一盅不知道裝著什麼補藥到她面前，打開了蓋子，一股腥味撲面而來，雲墜忍著噁心，一勺一勺的強餵她喝下去。

  蘇葉曦只覺得腥味難聞，吐了出來，氣若遊絲道

  「蘇心染，你給我喝的什麼！」

  蘇心染掩唇一笑，輕言細語道

  「當然是給姐姐燉的補藥，這藥可是用的灝兒身上的肉燉的呢，十分滋補，姐姐可要全部喝完啊。」

  「什，什麼？」

  蘇葉曦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心染

  「你說，這裡面的是灝兒？」

  「對呀，姐姐，你不知道，灝兒知道姐姐在這裡面受苦，想要救姐姐，卻膽敢給皇上下毒，於是皇上一怒之下，便把他打死了，妹妹呀就是用灝兒的屍體為姐姐燉的這盅補藥，姐姐可喜歡。」

  「啊！蘇心染你這個賤人，定是，定是你陷害灝兒，他只有七歲怎麼可能會下毒，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呵呵。」

  蘇心染不由輕笑，言語間帶著一絲諷刺

  「我看不得好死的是姐姐吧，哦，對了，其實當年你的娘並不是病死的，而是我們在她的藥里下了藥，她才油盡燈枯，死不冪目，死的時候嘴裡還一直念叨著姐姐呢。

  還有祖母，也是我和我娘毒死的嫁禍到你身上，還有你那唯一的弟弟，蘇乘風，你還記不記得在我們相府門口有一個斷手斷腳不會說話的乞丐，那個就是你的弟弟蘇乘風啊。」

  「乘風？」

  蘇葉曦一時恍惚，那一年，他弟弟在去書院的路上糟人綁架，最後在一所破廟裡發現了他的屍體，雖然當時屍體面容俱毀，但是卻穿著與乘風當天一模一樣的衣服，身形也是十分相似，所以，她們大家都認為那具屍體是乘風，不久便辦起了喪事。

  辦完喪事的第三天，府門口便有一個斷手斷腳，面目可憎，不會說話的乞丐每天在那，每當府里有人出來，他便爬上前伸手乞討。

  有一次她從府外回來，那乞丐見她卻是十分激動，緊緊拉著她的裙擺不肯鬆手，一直在比劃著名什麼，門口的幾名小廝看到這種情況便把他打了一頓，她也隨便丟了幾個銅板給他，便急忙進了府里。

  自那日，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乞丐，現在想想，他當時一直在比劃什麼，定是想要告訴她，他是蘇乘風，只可惜，當時她懦弱愚蠢竟一點都沒發覺。

  蘇葉曦再也無法冷靜，猶如一個女鬼，撕心裂肺道

  「蘇心染，你這個賤人，你殺了這麼多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祖母那麼疼愛你，你怎麼可以對她下毒，怎麼可以！」

  蘇心染狠狠地盯著她，那雙眸子似要將她吞噬，咬牙切齒道

  「疼我？她最疼的是你，是你蘇葉曦，就因為你是嫡女，哪怕做盡了醜事，名聲壞到極點，她都疼你如寶，把所有好的都給了你，我恨她，恨不得她死，你知道嗎？」

  蘇心染諷刺一笑，眉眼之間儘是嘲弄

  「還有姐姐的外祖父一家，其實他們真的是忠心報國的好人呢，可是，因為姐姐你的原因，我和皇上恨毒了他們，你知道嗎，是皇上故意把通敵賣國的證據放在了你外祖父的書房裡，證人也是皇上買通了的。

  怎麼樣蘇葉曦，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是不是很痛苦啊，蘇葉曦，他們所有人都是因為你而死，知道嗎？包括你身邊對你十分衷心的知畫和嬤嬤，都是我除掉的！」

  說完，她靠近蘇葉曦，摘下頭上的鳳凰步搖，在她的耳畔輕聲低語

  「還記不記得這支步搖，這支步搖是我娘親從你娘那裡得來的，原本她只是覺得這隻步搖做工精緻，非同凡品，所以就把步搖占為己有，後來送給了我，而我後來無意之間知道了這隻步搖的真正來歷，利用這隻步搖奪走了原本屬於你的東西，我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殺了我自己的親娘。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你的身份沒有被我奪走的話，那現在擁有這一切錦衣玉食，尊貴生活的人會不會就是你，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奪走你的一切，絕不讓你如意！」

  蘇葉曦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原來，原來顧姨娘也是你殺的，那可是你的親娘啊！」

  「哈哈哈，哈哈哈，親娘又如何，一切擋了我前程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蘇心染得意的狂笑著，整個人如同瘋魔了一般。

  蘇葉曦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喃喃自語

  「原來這支步搖真的是我娘的，當初我盡然沒有相信她……」

  想到她的娘親，弟弟，疼愛她的祖母，外祖父，還有知畫，花嬤嬤……」

  蘇葉曦只覺得喉嚨一股甘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子也緩緩軟了下去，她看著蘇心染，眸子裡滿是滔天的恨意，用著最後的力氣，咬牙切齒道

  「蘇心染，慕容辰，若是有來世，我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生不如死，若是有來世，我定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百倍還知，娘親，乘風，祖母，外祖父，曦兒來找你們了……」

  也許是滿腔的恨意，到死蘇葉曦都無法閉眼，蘇心染頭上那隻鳳凰步搖竟也隱隱散發著紅光，看著蘇葉曦死不冪目的樣子，蘇心染心裡竟有些害怕，嘴唇顫抖道

  「走，離開這裡，給我放火，燒了這裡。」

  走出冷宮，蘇心染看著這滔滔大火，眼眸如淬了毒的火焰，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娘娘不好了，你頭上的那隻步搖竟然在滴血！」

  雲墜捂著嘴，驚慌失措道

  「什麼？」

  蘇心染大驚失色，連忙取下了步搖，果不其然，鳳凰眼竟然流出了鮮血，蘇心染內心害怕至極，連忙丟掉了步搖，顫顫巍巍離開了這裡。

  步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石子路上，血也奇蹟般的不在流了，卻一直散發著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