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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10:27 作者: 燒個鍋巴
    綜藝導師哽住了:「陸岐琛練習生,我很好奇你選這個舞台的原因。」

    陸岐琛想也沒想:「公司只買得起這首的版權。」

    全場噴了,哪裡想到大帥哥自帶搞笑男氣場,純純來整活的,也不知道初舞台測評會拿到A-F中的哪一等級。

    陸岐琛立在舞台中央,受環境影響不免稍微懸起心,只是臉上看不出有變化。

    他的視線不自覺移向那位端莊的影帝,無不透出矜貴的氣息,垂眸對著桌上的打分板,薄唇微抿,像是佁然不動的雪松。

    忽然,瞿時念抬起眸子靜靜望過來:「F等級。」

    嗓音淡得像在悄無聲息融化的積雪,乾淨又無暇,也絲毫沒帶著任何溫度。

    陸岐琛按照程序鞠躬,竟不自覺挑眉,莫名懷疑他哪裡得罪了這位影帝,走下舞台,餘光悄然偷看了瞿時念一眼。

    全員初舞台測評也幾乎進行到了尾聲。

    等級分班結束,接下來,所有練習生扛著大包小包,進行對應等級分寢的流程。

    陸岐琛從來都有自知之明,三腳貓實力拿最低的F等級沒什麼問題,反正也是一輪游,隨便住進了間八人寢。

    別人把生活用品擺放得整整齊齊時,他一腳把箱子踢進床位下的空隙,坐在公共座椅發呆。

    別人有效社交約一起練習主題曲時,他拿了飯盒去食堂等開飯,跟攝影組的哥們大眼瞪小眼。

    別人主題曲練到尾聲鬥志昂揚離開時,他懶懶散散穿著乾淨運動服,走進練習室,坐在地板上扣視頻里的舞蹈。

    這些鏡頭都在影帝的眼皮底下進行著。

    以至於影帝助理近來格外惶恐,從未見過瞿時念的臉色像這般陰晴難辨,寡言少語,而一切都是從上周的酒店意外開始有跡可循。

    助理不敢多嘴過問,那晚的宴會是她家中有事請假,讓公司其他人去打下手,才造成了意外。

    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不敢過問,生怕聽說什麼不該聽的,在娛樂圈這行切忌知道得太多,否則丟了飯碗都算是小事。

    但她有預感,這一切都與那個名叫陸岐琛的練習生有關,否則瞿時念沒必要推掉其他通告,參與本不必加入的主題曲測評。

    ……

    兩天後。

    瞿時念坐在測評席上,穿一件寬鬆日常的針織羊毛衫,更添秀氣,修長細腿隨意搭在桌下,漫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閒散,卻興致索然地戳著鋼筆玩兒。

    「瞿老師怎麼也來了,」音樂導師主動搭訕,「之前怎麼聽說您還有別的通告?」

    瞿時念笑得敷衍:「往後延了。」

    音樂導師笑笑,寒暄一番,不知是不是錯覺,感到影帝心情不是很好,也就沒往下多聊。

    其他導師們也都坐在測評室,七嘴八舌聊起有記憶點的選手,這其中逃不開本人氣質和舞台落差比東非大裂谷還斷裂的陸岐琛----

    「那個帥哥到底怎麼選上的,要我說就沒見過初舞台這麼拉跨的。」

    「前幾天訓練也跟玩兒似的,八成要在F班待到淘汰了,可惜那麼帥一張臉,選秀幾年我是沒見過這麼絕的長相。」

    「他那公司也不怎麼樣,要是有錢買個廢物劇本還有點鏡頭故事線,現在這樣子是打算聽天由命了。」

    「當時第一眼看他那身材,不是個舞擔太可惜了。」

    導師們誇起陸岐琛身材,更是讚不絕口。

    什麼倒三角、八塊腹肌都不難發現,重點是那比例極好,身高腿長,要是實力沒這麼拉跨,以後怕是光靠臉和身材都能躺著吸粉。

    要知道內娛愛豆的盡頭就是演戲,現在的小女生都喜歡這種男友氣息滿滿,一臉正氣的長相,看就是典型的男主臉,到時候陸岐琛在圈裡的路子窄不了,當大男主爆了指日可待。

    「……」

    瞿時念是出了名的脾性溫和,這些話卻聽得內心像堵著一口氣。

    他抱胸端坐,從不覺得拍戲有這麼容易,但更多的不悶來自他和陸岐琛有過一段無人知曉的荒唐,在那些導師們夸陸岐琛體力測試不錯時,心想那何止是不錯。

    一夜不知弄了多少次,分明不是人類的體力,哪怕被下了藥,也不該可怕到這種地步。

    ----他猜得出陸岐琛被下藥了。

    在事後讓人調查得到的蛛絲馬跡中,他甚至弄清楚了陸岐琛的背景,小地方出身,半年前來到首都打工,在不正經的酒吧里當酒保,三天兩頭被不正經的人x騷擾。

    成為練習生的契機發生在一個月前,陸岐琛在酒吧和人發生了衝突,後被燒鍋娛樂的老闆PUA進了公司,從此半隻腳踏入了娛樂圈。

    那晚他們在酒店的誤會,多半是陸岐琛被老闆送給大佬,畢竟這個練習生確實有點姿色,以他入圈多年見過的男男女女,還是頭一回被誰帥到腿軟。

    但更深層的東西,那個沒權沒勢的練習生怕是怎麼也不會知道,簽入燒鍋娛樂或許是一場陰謀。

    因為燒鍋娛樂的老闆黎飛是那家酒吧的股東之一,而砸場子的人是被雇來的,從頭到尾挖了一個坑,就等著他往裡跳了。

    ……明明看上去沒那麼蠢。

    瞿時念停下轉筆,略微煩躁地在白紙上寫畫幾筆,絲毫不願承認他內心覺得那個練習生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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