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天道的本質

  「兄弟，且慢！」

  孫悟空火急火燎的扔過來一根猴毛，半路化成一隻金甲猴子，欲要阻攔黃獾。

  不過黃獾卻只當沒聽到，依舊沖向禺狨！

  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龐大威壓，猛地釋放開來，那金甲毫毛分身飛到一半，竟然吱吱怪叫一聲，忽然「嘭」一下消散，重新變回一根毫毛，徐徐飄落。

  而堂堂元神期的黑晶大妖魔——「驅神大聖」禺狨，因為距離更近，更是瞬間面色慘白，氣血不暢，渾身乏力，竟一個照面就被獾哥揪住了脖子，直接摳下了眉心的黑晶。

  咔嚓！

  直接捏碎，功德到手。

  「哎呦！」孫猴子急得跳腳，對面的妖魔也不管了，直接一個筋斗翻到了黃獾身邊，急切扯住他的胳膊怪叫道，「兄弟，別搶，別搶啊！俺要功德有大用！」

  說來也怪，孫悟空已經站在黃獾的身邊，甚至都已經觸碰到了黃獾的身體，但對獾哥釋放的恐怖祖神威壓，孫悟空卻好似沒感覺似的！

  不過下一刻，孫悟空的耳朵動了動，似乎有些疑惑。

  咋忽然這麼安靜？

  回頭一看，原來另外六位黑晶大妖魔，竟然都不敢動了，哆哆嗦嗦的懸停在半空中，驚懼的看著黃獾。

  孫悟空這才意識到了什麼，仔細上下打量了黃獾一陣，才驚叫道：「兄弟你你你，你又突破了？這是什麼血脈威壓，怎地比龍威還強？」

  「還不是對你沒用。」黃獾聳聳肩。對孫悟空身上的奇怪現象，也是見怪不怪了……畢竟是「主角」嘛~無論西遊記講了什麼故事，提到了幾個人或妖，但真正的主角說到底恐怕還是齊天大聖。

  冷冷掃了一眼那些黑晶大妖魔，見他們還在奮力內心掙扎，一時半會還擺脫不了，黃獾便奇怪問孫悟空道：「你要功德又有何用？」

  「這要從我們師徒到達西天那天說起了……」孫悟空瞥了一眼妖魔們，撓撓後腦勺，「說來話長，先把他們綁起來再說。」

  ……

  半日後。

  且不提抗海聯盟的人妖兩族，已經在沸騰歡慶……黃獾和孫悟空卻是並肩來到了花果山水簾洞，吃著水果交談起來。

  「你是說，你要積攢功德獻給天道？」黃獾皺眉看著孫悟空，一臉不解。

  他對天道可沒什麼好印象，若不是為了救回可人兒，他才不會拼死拼活積攢功德。

  至於孫悟空……當初西遊一路上，不是已經消滅了八十一名黑晶大妖魔，積攢了海量功德了麼？如今怎麼還要？

  「兄弟你有所不知，」孫悟空卻是長嘆一聲，「當初俺和師父到達西天，本以為見到了真正的天道，誰知卻是上了當！域外的黑暗力量偽裝成了天道的樣子，將俺和師父一路積攢的功德、香火之力，一股腦全都騙了去……」

  「如今三界災難變得如此嚴重，很大程度上，其實有俺們的責任。」

  「那域外力量正因吸收了大量功德和香火，才壓制了真正的三界天道，讓更多黑晶滲透了進來。俺必須得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所以，就想著再殺死一批黑晶妖魔，重新積攢一筆功德之力，獻給真正的天道……」

  「要得到功德，就得親手打碎黑晶！所以你一定得讓俺來動手，功德這玩意，你也用不上。」孫悟空一臉認真的看著黃獾。

  「猴哥，那我可真得說聲抱歉了。」黃獾卻搖了搖頭，「我也需要功德。」

  當下，他把天道抓走可人兒的事情說了一遍。

  孫悟空聽得一臉愕然，也不禁長吁短嘆，但最後，他似乎是聽出了黃獾對天道的那種痛恨和厭惡情緒，居然一陣猛搖頭！

  「這你可錯了！」猴子有些激動，扒住黃獾的肩膀，「你可不能污衊天道，你知道天道是什麼嗎？是女媧的神魂所化！」

  「什麼？」黃獾驚呆。

  「上次，自從俺發現自己也能借用女媧石像之力後，上天入地，四方打聽，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原來俺是女媧後人！」孫悟空語出驚人，「誕生俺的那塊石頭，乃是女媧補天時用心血熔煉而成，所以某種程度上，俺體內流淌的是一絲女媧血脈！」

  「世人只知，女媧先祖以半血造人，半血造妖，但那只是她的肉身……可她的神魂，在她死後卻是化作了天道，永遠守護三界秩序！這就是天道的本質！女媧先祖心懷悲憫，她神魂所化的天道，又怎麼會是壞的？」

  黃獾被這消息震驚，久久難言。

  對女媧，他無疑是滿懷敬意，每次仰望女媧像，那心頭的溫暖感覺是毋庸置疑的。

  「可……怎麼解釋天花板？又怎麼解釋，天道所化的烏雲巨臉，會不允許人妖結合，會抓走月薇？」黃獾喃喃道。

  「自然是偽天道了！」孫悟空恨恨咬牙，「俺們師徒在西天時，不也被矇騙了麼？那域外黑暗力量，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俺親眼看到，天道本源的一大半都已經被黑暗力量占據控制了，這些不合理的天規，恐怕都是黑暗力量弄出來的。」

  原來如此！

  黃獾猛地深吸一口氣，心頭一直以來的諸多困惑，終於雲開見日！

  「這麼說來，烏雲巨臉抓走月薇，是域外黑暗力量控制的？而非天道本身做出的決定？」黃獾忍不住道，「如果天道已經落入了下風，自顧不暇，那我積攢功德，想讓天道認可我，將功抵過把月薇換回來，豈不是痴心妄想？」

  「那倒不如積攢足夠的功德，獻給真正的天道！」

  這句話是黃獾和孫悟空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他們對視一眼，在這個問題上徹底達成了一致。

  孫悟空其實並不在乎是誰去獻出功德之力！

  他只盼著，有足夠的功德之力能夠支援給真正的天道，讓天道多一分擊退域外黑暗力量的希望。

  而黃獾已經發現，繼續靜靜積攢功德，等待天道「原諒」，可謂希望渺茫……如果孫悟空所言皆真，那自己倒不如把這一身渾厚的功德之力，統統獻給真正的天道！女媧親手創造了人妖兩族，她神魂所化的天道，又怎麼會認為人妖結合是「罪過」呢？

  等真正的天道重新回歸，人妖結合根本將不再是罪孽，可人兒還有什麼理由被抓去三界之外？

  所以這黑晶，應該讓黃獾來打碎！

  讓他拿著所有的功德，去一口氣獻給真正的天道，完成西遊師徒未盡的使命……

  「不過有一件事你還沒說。」黃獾忽然想起，「如今，我該去哪裡才能找到真正的天道？西極之地，天道本源的顯現之地，你們已經去過，你不是說那裡已經被黑暗力量徹底掌控了麼？」

  「是。」孫悟空點頭，「西極之地，俺們當初就是被域外黑暗力量扔出來的！再想回去，卻發現已經徹底進不去了……不過俺知道另外一個可以接觸到天道本源的方法！這世上，有一個人，已經身融天道，本身都同化成了天道的一部分！而天道本源，也自然而然會在他的身後顯現。」

  「誰？」黃獾忙問。

  孫悟空聳了聳肩：「玉帝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