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劍鳴莫問

  為此白鳳不顧一切打探出了真實情況，一切的一切又和趙高脫不開關係。

  墨鴉被抓，沒想到以他的輕功都會被抓。當白雲在咸陽面見白鳳的時候，他看到了白鳳陰鬱的表情。

  「又是趙高，很好。沒想到羅網居然也忍不住提前動手，看起來這場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呢……」握著手中那把從墨家帶出的寶劍，白雲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

  先是東皇太一的威脅，又是墨鴉被抓。似乎上天在給他開一個大玩笑。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加入讓世界又變了多少，但他卻知道墨鴉和弄玉其實應該很早就會死。而他卻再三改變了這兩人和其他人的命運，但墨鴉卻突然被抓了。被抓並不代表還活著，因為被抓的人隨時會死。

  那弄玉呢，她是不是也無法改變命運？亦或者，北冥神功的存在可以保護她呢。

  看著窗外的夜色，白雲沒有說什麼。而他身後的白鳳，也沒有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看著天際到深夜，他們都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有多迷茫。

  良久之後，白雲淡淡道：「從現在開始，羅網就是我們的大敵。你在流沙也需要好好左右衛莊的決策，如果可以那麼就利用他對羅網出手。至於陰陽家和墨家這邊，就交給我和雪女吧。墨鴉我會想辦法去救的，你不必太過擔憂……」

  白雲的話言簡意賅，而且很直接。他不需要說太多廢話，有時候往往越直接的方式越是能夠完成得更好。

  如果白鳳聰明，那麼他就能夠控制好衛莊的流沙組織。而逆流沙方面，卻是個很大的麻煩。因為逆流沙是屬於衛莊的直系屬下，白鳳根本左右不了他們。

  對於無法控制的敵對組織，那麼就只能慢慢毀滅他們的根基。還有墨麟兒，也必須要儘快找到她。

  「你這樣做，什麼時候才能救出墨鴉。我等不了，我要親自去咸陽宮裡殺了那趙高然後救他出來！」抱著手的白鳳眸子冷冽，隨後他就打算抽身離開。

  他是個急性子，不想等什麼十年不晚。以他現在的速度，他完全可以混入咸陽宮裡找到趙高然後宰了他。只要宰了趙高，何愁救不出墨鴉。

  但白雲卻沒有這麼心急，哪怕他對墨鴉的被抓也很擔憂，他也沒有著急。眼見白鳳打算魯莽行事，白雲手中寒光一閃，修長的寶劍就出現在了白鳳喉間。

  「你太衝動，衝動只會葬送你的性命。如果可以，我又何嘗不想立刻去救。但趙高是那麼好殺的嗎，就算是我想殺他，也不會選擇在這咸陽！」

  白雲就那麼反手橫劍抵在白鳳喉間，就算是白鳳的速度也躲不開。

  現如今如果只論速度，恐怕就是白雲也不及他白鳳。但輕功可不代表武功，白鳳速度再快，十步之內他也躲不開白雲的劍。因為縱橫劍法，獨步天下。

  陰冷的劍尖就那麼抵在白鳳喉嚨處，尤其是水寒劍上蒙蒙寒霧更是讓人心涼徹骨。但白鳳沒有後退，他反而往前半步讓白雲的寶劍直刺到了喉嚨。

  隨著點點血腥落下，那一滴血還未跌落到地上就已經變成了冰球。而白鳳喉嚨處的傷口，卻悄然停止了流血。因為這把劍上，充滿了陰寒的北冥真氣。

  真氣凍住了傷口，也凍住了白鳳的心。

  「你若阻我，便殺了我。」白鳳冷冷地看著白雲，他的眼眸十分平靜。

  他們是白雲的手下，但墨鴉卻是他的生死兄弟。如果眼睜睜看著墨鴉在咸陽宮受苦，他又怎麼配做兄弟。

  白鳳仍然緊緊相逼，但白雲手中的劍卻依舊寒冷徹骨。

  「給我七天時間，如果七天內我救不出他，那麼你再去吧。」白雲悄然收劍，隨後就將劍放在了桌上。

  白鳳太過衝動，這種性格非常不好。如果沒有謹慎的墨鴉和他中和，恐怕他永遠都無法成長為一個真正的高手。

  而自己，需要的是真正的高手助力而不是一群對他言聽計從的廢物。而且白鳳和他頗有淵源，他不想他出現意外。

  「好，我答應你。」看著放在桌上依舊散發著寒霧的利劍，白鳳頓時有些心有餘悸。如果剛剛白雲的劍再快半點，恐怕他喉嚨處就不是個傷口而是個血洞。

  白雲的劍太快，似乎比衛莊的劍都更加快。因為這把細劍原本就是以速度見長的劍，再加上白雲的天生神力，恐怕他就是比號稱天下至尊的巨闕劍也不差。而且這把劍並非平常的利劍，而是徐夫子打造的寶劍。

  以徐夫子的鑄劍術，哪怕是普通的細劍也不會太差。

  這把劍是徐夫子的得意之作，通體幽藍的劍身是用千年寒鐵所鑄。整個劍身和他的凌霜劍如出一轍，但卻並不相同。這把劍雖然沒有上劍譜排名，但也絕對不差於劍譜前二十排名。而這把劍的名字，叫做莫問。

  劍莫問，君莫問。莫問莫問，誰人敢問？這十四個自就是莫問劍的精髓所在，也是徐夫子對白雲的期望。

  「看起來這世間的名劍排名真是可笑，你這把從來沒有入排名的劍，我看就是排名第一也不為過。」抱著手的白鳳話語冷漠，隨後他就那麼看著窗外的天空。

  原以為輕功絕頂就天下無敵，但卻沒有想到連一把劍也不如。

  好在他有詭異的暗器攻擊，否則就是他速度再快也是無用。

  「如果用劍的人死了，就是排名第二又有什麼用。」白雲輕輕伸手撫摸著桌案上的莫問劍，他突然想起了高漸離。

  高漸離沒有和雪女在一起，而且他對自己還有意見。似乎他的再次到來又改變了很多，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吧。白雲不知道他的加入會改變些什麼，但他卻要更好地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有趣。活著的第一，死了的第二。不過我的速度，從來都只是第一！」白鳳側目微微一笑，隨後他就消失在了屋裡然後又拿著潭酒出現在白雲背後。憑空消失，近乎瞬移。而且他還瞬間從百丈之外的酒館裡取來了最好的酒，這份功力的確可怕。

  白鳳的速度是很快，但落在白雲眼裡卻只能用來逃命。如果他願意，隨時都能夠用手中的劍擊殺十步之內的任何東西。

  哪怕這個東西的速度，像白鳳這麼快。

  「好酒！值得一品！」

  白雲伸手接過酒罈大口地喝了起來，他並沒有再說什麼。對於白鳳的嗜酒，他也沒有阻攔。手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沒必要去阻止誰。

  他和白鳳一直談到第二天黑夜白鳳才悄然離去。對於流沙，他還是能夠控制控制。但逆流沙的問題，只能讓白雲利用墨家來除掉那些棘手的人。如此一來，衛莊就會是孤家寡人。對於身為一個孤家寡人的衛莊，對付起來往往更加簡單。為了防止危險，他特意傳授給了白鳳北冥神功前三層。

  白鳳離開後，白雲就帶著這把莫問劍去往了咸陽城中最好的玉器店。在那裡，他為這把寒劍特別製作了柄黑色的寒玉劍柄鞘。他原本的凌霜劍就是寒玉劍柄和劍鞘。只有這種劍柄劍鞘才能夠保持住劍體的陰冷。

  高漸離的水寒劍不錯，但他卻沒有閒錢去購置寒玉劍鞘。因此水寒劍的威力在他手中發揮不了多少，但現在這把並沒有上劍譜排名的莫問劍已經足夠的強大。因為它的主人，比高漸離更強。

  對於劍客來說，任何的排名都是可笑的事。如果用劍的那個人死了，就是排名天下第一又能如何。嬴政的天問劍排名第一，但誰知道它是不是徒有虛名呢。

  風蕭蕭兮易水寒，這一招是高漸離的專利。但他，也不差多少。只是不知道易水寒比高處不勝寒究竟誰強誰弱呢？或許只有試過，才能真正明白。

  「高漸離，你是個好對手。不過你放心吧，我會等著和你面對面的時候。水寒劍在你手中，不會被埋沒的……」

  感受著手中寶劍散發的寒意，白雲頓時有些感嘆。凌霜劍表面通體潔白，而現在的這把劍卻一身墨黑。如此怪異的兩把劍，居然同時落在了他的手中。

  不知道這屬於名劍的傳奇，究竟又會不會永遠持續下去呢。或許這就是俠道與王道的最大區別吧，他選擇了王道，但他卻握著兩把截然不同的劍。

  王道凌霜，俠道莫問。

  凌霜劍正在孕養，因為他還沒有機會去樓蘭奪取龍魂。而現在能夠使用的就是這把莫問，這把沒有上排名的寒劍。

  莫問凌霜，這兩把外形差不多一模一樣的寶劍將會成為他最好的助力，因為他是白雲，君臨天下的白雲！

  「蓋聶，想必你已經在咸陽宮了吧。不知道這次夜探深宮，又會是怎樣的結局……」看著自己這一身黑衣，白雲又將束起的長髮如同高漸離那樣散亂披在背後。緊接著，他拿出條黑帶將莫問劍背縛在了背後。

  現在的他看起來，幾乎就是個黑夜殺手。絲毫沒有墨家大首領的威嚴。

  天空之上紫雕盤旋不休，而黑暗之中的街道里，白雲的身影卻一閃而逝。

  但這個黑夜註定不會平靜，當他的身影出現在咸陽宮裡時，這層層的宮帷就是他需要面對的阻隔。因為這裡，是趙高的天下，也是羅網組織的天下。

  「趙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