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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17:25 作者: 朵顏涯
    幾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厲害你個頭?」

    不過,也就是凶一凶衛青了,沒人敢來招惹鹿景淵的。

    而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原本正說著心儀的姑娘,最後也不知為何,竟歪樓成了這般。

    倒是回家路上,鹿四郎一臉疑惑的問道:「長嫂,咱們真不用派人跟著嗎?那位公子說的也算在理,萬一跑了怎麼辦?那包銀子不是虧了?」

    「虧就虧好了,不過是包銀子罷了。」

    夏小喬說完,又繼續教小叔子道:「四郎你記住了,在這世上,銀子固然重要,但比之重要的還有很多。」

    「這個我知道,比如家人,倘若有人給我在多銀子讓我加害大哥,我也是不會幹的。」

    夏小喬笑著點了點頭,「對,能用銀子收買的便不是家人,而除了親情之外,還有友情和愛情,都是金銀所不能及的,你要記住,我們可以用金銀穩固情義,卻不能用它來收買——」

    四郎撓了撓頭,「友情是什麼?愛情又是什麼?為什麼金銀不可收買?不用銀子買,那要用什麼買?」

    「友情呢,就是兄弟之前的感情,你也可以理解成為是一種義氣,比如當初你被棺材鋪的掌柜差點害死,而那人市的王老五卻不顧危險也要替你報仇,這就是一種情誼,而這份情誼則不是你用銀錢買來的。」

    「這我知道,我有銀錢早就捎到家裡了,咋可能花給王老五?我不過是幫了他幾回罷了。」

    夏小喬:......?

    你當真可以!

    豎了下大拇指後無奈的繼續道:

    「所以啊,這情分就是你幫幫我,我幫幫你,你用了心,對方感受到了,所以便待你以誠,這就叫義——」

    夏小喬循循教誨,「情深不壽,可義者長存,便可縱橫這天地之間,你剛不問我,除了金銀要用什麼來買嗎?」

    「四郎,你記住了,倘若有一日你參軍,想得到他人信服,你可以無情,但必須有義,你可以將這份義理解成堅守,也可以理解成你的道,殺身成仁,捨生取義,你的義在百姓,義在人心,這條路便不會孤獨。」

    「是——」

    鹿四郎雖然不太理解這話什麼意思,但是他卻聽的熱血沸騰,並死死的記住了這段話。

    而夏小喬見他如此,欣慰的笑道:「你剛不是怕那人跑了嗎?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要豁達一些,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同道中人,憑心做事,回報與否並不重要。

    當心胸開闊,天自佑之!

    倘若那包銀子能解她之危難,而她失信未歸,那便是她的選擇,就當日行一善,助人為樂也沒什麼不好。

    可你有想過她若是歸來,於我而言又會如何嗎?」

    鹿四郎雖然憨直,但並不傻,且對一些事情非常的敏銳。

    「倘若她當真歸來,必定是真心臣服於長嫂,說明她人品可信,而且她沒有用我們幫忙,一個弱女子獨自在他鄉辦理父親的喪事,可見她做事甚是厲害。」

    夏小喬欣慰的點了點頭,「沒錯,她之所以拒絕我幫忙無非兩點,第一,有心逃跑,所以有人在身側會不便,第二嘛,她就是想向我證明她的能力,為將來成為我左膀右臂做鋪墊,而我更相信,她選的是第二條路。」

    夏小喬說的十分篤定,想想看,一個有著寧死不為人妾般志氣的小娘子,斬斷了所有後路,那便只有一條道可走了。

    「可是長嫂,既然如此,她為何不選剛才那位秀才公呢?」

    鹿四郎一臉不解,而夏小喬則笑著道:「因為傲慢。」

    「?」

    顯然鹿四郎一臉的懵逼,這跟傲慢有什麼關係?

    「四郎,你要記住,你的態度,絕對會影響著他人的選擇,就比如剛才那位公子,他確實好心,我也相信,那人並沒有動其他歪心思,而那位牧南霜的小娘子也能感受到這一點,可最後還是沒選他,那是因為——

    他的態度不夠重視,他雖心善,可也不過是順手罷了,他不能理解牧娘子的疾苦,亦不能理解她之所求。

    倘若跟了他除了被安放在宅子裡,她可能沒有一點用武之地,這不是她想要的。

    從她敢做出毀容這種破釜沉舟之事來看,她還是個有野心的姑娘。

    而與其跟在一個隨時可能給她帶來危險的男子身邊來講,遠不如跟在信任她、理解她、包容她的我身邊,來的踏實和安心。

    士為知己者死!!!

    可懂了?」

    ......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做好自己該做的,一切自有天定。

    夏小喬不知自己這位憨憨的小叔子能理解幾分,不過,看在這孩子心正的份上,多教一點是一點好了。

    一夜好眠。

    翌日

    天空仿佛包裹上了一層青紗。

    昨夜一場細雨過後,如今府城的天都染著一層霧氣。

    好在三百斤花茶和五百斤芽茶,全都悉數被朱靈珊派人給收走了,換的白銀一共八十八兩,大家的心也都放進了肚子裡。

    而夏小喬一大清早就上了馬車,帶著鹿四郎往南湖書院方向而去。

    綠樹成蔭,小風習習。

    夏小喬依靠在馬車的窗欞旁看著南湖之水,心下難免有些緊張。

    轉眼一月未見,也不知這人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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