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2023-09-04 18:17:25 作者: 朵顏涯
    夏小喬一臉審視的看著她,周明珠瞬間緊張了起來,「我,我會跟爹娘說的,我——」

    「你打算怎麼說?以你這樣的條件就算這嫁過來當正妻,別人都會道一句是他鹿景淵高攀了,又何況是做妾?」

    「如果鹿景淵當真收了你,那你讓外人如何看待他?說他品行不端,德行有虧,心思齷齪,自己都這樣了,還誘拐恩師之女做妾?你這是將他置於何地?」

    「你確定這是愛他,不是在坑他?」

    夏小喬句句珠璣,周明珠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我沒有,我只是——」

    「只是想滿足於一己私慾是嗎?」

    夏小喬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只為滿足自己一己私慾,便什麼都顧不得了?呵,簡直可笑,你以為你是誰?」

    「你父母將你當寶貝,可惜我們又不是你父母,得包容你,寵著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家鹿景淵再三拒絕,態度強硬,沒有任何動搖,而你呢,卻如此不知悔改,竟還演出了這麼一場大戲?我都為你感到羞恥。」

    「夏氏?」

    周明珠氣的眼眶通紅。

    「怎麼?不過是說你幾句就受不住了?」

    夏小喬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都說娶妻娶賢,納妾納美,你既品行有虧,容貌又不出眾,遠的不說,你連我家阿梨五分姿色都不如,又不得我家鹿景淵喜歡,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來自薦枕席?」

    這一番連消帶打,徹底將周明珠說落花流水,無地自容,到底是家裡寵著長大的,哪裡受的了這份閒氣,又一次哭著跑了出去。

    不過這次比之前更慘。

    第94章 妻下無妾

    可跑出來之後她就後悔了。

    「夏小喬,你這個賤人!」

    傷心難過之後,她才品出味來。

    夏小喬這是故意氣她呢,故意羞辱她,讓她無地自容,自己跑出來,那她之前所做的種種豈不是白廢了?

    一想至此,她就恨毒了夏小喬,也恨透了自己不爭氣。

    不過是幾句謾罵罷了,跟首輔夫人的風光比,又算的了什麼?

    可人都跑出來了,什麼都為時已晚了。

    周明珠不由得泄氣的坐在路邊哭了起來。

    她該怎麼辦?

    明明她都很努力了,為什麼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為什麼鹿景淵如此討厭自己?

    自己家世好,又識文斷字,長的也不差,還有父兄可以得助力,不比那個一無所有還遭娘家嫌棄的夏小喬強千倍萬倍?

    為什麼鹿景淵就看不到呢?

    周明珠想破了頭也不知道鹿景淵到底是咋想的。

    自己已經放了如此低的姿態了,還學了上輩子家裡小妾的腔調,男人不都喜歡這個嗎?

    為啥,在鹿景淵這兒就屢屢碰壁?

    周明珠想不明白,可越想不明白就越氣。

    她明明能看到未來,可卻怎麼都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她不甘,她不服——

    而就在她咬牙切齒跟自己較勁的時候,不遠處則走來了一個正哼著小調,心情愉悅的男子。

    距離有些遠雖看不清長相,可卻清晰的看到對方穿著一身圓領青緣襴衫,那是只有學院的學子才可穿戴的。

    就她所知,這鹿溪村除了鹿景淵一個秀才,在就是他本家的大伯跟大伯家的堂弟是童生出身,而不遠處的那人一看就很年輕,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周明珠想至此,靈機一動,拳頭緊握,眼神冒著火光。

    「夏小喬,咱們走著瞧。」

    ......

    夏小喬不知道周明珠在打什麼主意,此刻將人氣走又待阿梨將瓷碗收拾乾淨之後,這才笑著坐在了床邊對他眨了眨眼睛。

    「怎麼樣?」

    一副快來誇我的表情。

    而鹿景淵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夏小喬聽完直接垮了臉。

    「怎麼,過河拆橋,翻臉不認帳啊?」

    「再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關我什麼事兒啊?」

    最後一句話是她小聲嘟囔的。

    鹿景淵聽完一愣,隨後臉直接就黑了。

    「我勸你還是仔細看下契約書上第一頁,第三條的內容為好。」

    夏小喬撇了撇嘴,「哼,說這麼多還不是想不認帳?本姑娘就不信,上頭還寫出個花來。」

    嘀咕完之後,手上直接出現了一份契約書,她打開就看了起來。

    憑空異物?

    哪怕已經看了好幾次的鹿景淵,依舊還是很不適應。

    看了她好半天,最後不在然的轉移了視線,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輕咳了一聲。

    「咳,禮記有云:男女七歲不同席,孟子又道:男女授受不親,乃為禮也,你身為大婦,有主持中饋之則,而納妾這事自然也歸你管,而《大乾律》又有言:官民須年過四十且無子方可納妾,違者杖責四十。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她若以清白相逼,我當如何?」

    那言語中頗有幾分委屈。

    他如今身有不便,家裡既有僕婦,竟還讓外面的女子闖進了他的臥房,就差明說夏小喬管家不當了。

    事是她惹出來的,自然得有她來處理,這有什麼不對嗎?

    而且,當初寫契書的時候,更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莫非她不懂?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