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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08:35 作者: 回南雀
    「……」正在刷牙的賀南鳶從鏡子裡看到我手上提著的東西,直接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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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防萬一科普一下,雖然叫「綠」松石,但是它也有藍色的。

    第28章 金燦燦的稻子

    賀南鳶吐掉口中的泡沫,彎腰漱口,再抬起頭時神情已經恢復如常。

    「你哪裡翻出來的?」

    「就你包里啊。」我把剛才拉窗簾不小心踢掉他包包的事說了。

    賀南鳶用毛巾擦了擦嘴,轉身朝我走過來:「不是給你的。」說著一把攥住串珠下端就往自己方向扯。

    「就是給我的。」我把串珠扯回來,蹙眉道,「都藍成這樣了你在嘴硬什麼?」

    我用我雙眼1.5的視力在夢裡看得真真的,這就是我的串珠!

    「你都有了。」就跟拔河一樣,我不鬆手,賀南鳶也不鬆手,長長的綠松石串珠在我們拉扯間繃成兩條平行的直線。

    有什麼?

    見他的視線落在我手腕上,我順著看過去,看到了手上莫雅送我的串珠。

    哦,這個意思。那確實,這東西也就是戴著圖個吉祥如意,一個足矣,一手一個感覺提個鳥籠手裡攥兩個核桃就能去公園遛彎了。

    「你說這個啊?」我晃了晃右手,鬆開了一直緊抓不放的綠松石串珠,說,「我就覺得你昨天看到這串東西的時候怪怪的,你早說嘛……」我將手上的百香籽串珠取下來,放到一旁洗手台上,「那我以後不戴這個了,就戴你的,行不行?」

    賀南鳶垂眼看著我,一時沒說話。

    「行不行啊?」我試探著去勾他手裡的綠松石串珠,他還是不說話,卻也沒再跟我較勁。

    手串一點點從他手裡扯出來,我唇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跟著一點點上揚,當完全贏得這場「拔河」的勝利時,我小小歡呼出聲,迫不及待地將串珠纏在了手上。

    「你不說話我就當『行』了哈。」我舉著手,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歡,就是這個藍太襯膚色了,戴著它手腕都像白了一截。

    賀南鳶這時終於開口:「我們族的首飾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我阿媽的父母傳給她,她又給了我,所以會有些舊。」

    「我看它亮晶晶的很好看啊,哪裡舊了?」我將手腕護在胸前,道,「不允許你這麼說我的珠珠,它聽到會生氣的。」

    賀南鳶聞言挑了下眉,嗤笑著重複我對串珠的稱呼:「珠珠?」仿佛覺得荒謬,他搖了搖頭,擦著我出了洗手間。

    將電動牙刷塞進嘴裡,我晃悠著又回到臥室,見賀南鳶正蹲在地上撿背包里掉落的東西,這才想起剛剛情急之下拿著串珠就衝過去對峙了,都忘了幫他把東西收拾好。

    含著不斷震動的牙刷,我忙過去和他一起撿。筆記本剛拿起來,裡頭掉出個東西,砸在地板上擲地有聲的。

    我一看,是條銀色的項鍊,吊墜是鏤空的愛心,似乎可以從一側打開。

    「這腫麼還有條下鏈哦?」我含糊不清地問道。

    「當年渣男送給我阿媽的。」賀南鳶撿起吊墜,打開給我看,「我既然要取回信印,那這條東西也應該還給他。」

    愛心裡是一張上了年頭,有些微微褪色的男人照片。男人大約二十來歲,長得頗為英俊,笑起來別有一種溫文爾雅又深情款款的意味。這張臉要是說起甜言蜜語,絕不會有人懷疑他在作秀,也難怪賀南鳶的阿媽會心動。

    被群山封閉的村寨里,從未去過外界的單純少女,又怎麼會想到,愛情的保質期原來可以這樣短呢。

    不過這個賀明博……為什麼覺得有點眼熟?是因為在他身上看到了賀南鳶的影子嗎?

    我拔出牙刷:「跟他約好什麼時候見了嗎?」

    賀南鳶眼眸中升起淡淡厭惡:「還沒有,他最近不在海城,但年前會回來,讓我等他電話。」

    「到時候我陪你去,給你撐場子,讓他知道你在海城也是有人的。」我拍拍胸脯,仗義道。

    他看著我,眼裡厭惡散去,多了點笑意。

    「好。」

    下到一樓,米大友夫婦正好也起來了,正在用餐。我趁此機會給他們介紹了賀南鳶,米大友直接起身給了賀南鳶一個大大的擁抱,張口就是「一表人才」、「品學兼優」、「翩翩少年」……我都懷疑他把他畢生知道的讚美之詞都用到了賀南鳶身上。

    「你小子什麼時候買的高瓷藍?」一落座,米大友就盯著我手腕上的串珠發問,「你才幾歲就玩珠子了?拿來我看看。」

    我直接把手伸給他:「不想脫,你直接這麼看吧。不是買的,賀南鳶送我的。」

    「他學習進步了才送的。」賀南鳶說著,眼眸轉向我,「還有……謝謝他那麼賣力幫我。」

    這倒讓我有些意外了,先前只以為他是為了獎勵我才送我東西,原來還有層謝禮的意思。看來,儘管嘴上說我胡鬧,但他其實還是挺知道我的好的。

    「我看這色澤像是老物件了,表面跟抹了層油一樣,嘖嘖,給你可惜了。」米大友仔仔細細地看過一遍,說完握著我的手突然大力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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