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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08:35 作者: 回南雀
就如同賀南鳶無法接受成為言官,和廖燁川那樣的死變態談戀愛,也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
「咳咳,那時候……那時候我年紀小,懂屁的愛情啊。」我捏緊紙巾道,「你就別老提我早戀的事了。」
有就算了,這根本沒有的事,我解釋起來也很心虛啊!
降噪耳機可以清晰地傳遞一切聲音,包括賀南鳶輕淺的笑聲。
「那你現在懂了嗎?」
「……啊?」
耳朵好麻。
「愛情。」賀南鳶簡潔地吐出兩個字。
我取下一側耳機,揉了揉發燙的耳廓。
「還……好吧。」我轉動著手上的耳機小聲說。
第25章 大不了絕交
【米夏,你喜歡什麼味道的牙膏?】
鬼魅般的匿名提問,在偃旗息鼓了幾個月後再次出現了。坐在床上,我抓了抓被睡得蓬亂的頭髮,煩躁得恨不得順著網線把對面的神經病揪出來暴打一頓。
顧不得是否會被別人看熱鬧,較之上次還算溫和的語氣,我這次採取了更簡單粗暴的回覆。
【滾!】
實在受不了這種隔三差五來一下的騷擾,特別是在我知道對方很可能是廖燁川之後,這些提問怎麼看怎麼粘膩噁心。
幹嘛要知道我喜歡什麼味道的牙膏啊?是要跟我買同款牙膏嗎?那下次是不是還要問我用什麼沐浴乳,什麼洗髮水,什麼牌子的內褲啊?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激靈,迅速找出廖燁川的QQ將他拉黑了。
之前我還跟郭家軒說不怕初中那些人匿名罵我,也絕不會因為他們罵我就生氣罵回去,要清風拂山崗,要明月照大江。
現在證明,對,我就是玩不起。
已經快要中午,手機上給郭家軒發了信息,他沒有回我,應該還沒起來。我走出房門的時候就覺得天格外亮,來到窗邊一看,外頭草坪上、屋頂上、樹梢上全是皚皚白雪,昨天夜裡竟然下雪了。
不過,還有一周就要過年了,下雪倒也正常。
坐電梯下到一樓,保姆小馮正在準備午飯,見我下來了,先給我上了籠蒸紅薯和蒸玉米墊肚子。
啃著玉米,我給賀南鳶發去「早安」的表情包,以往這個時間,他總是在線的,今天卻不知怎麼回事遲遲沒有回應。
跟舅舅一起做早課的時間應該早就過了呀,是不是睡著了?
啃完一籠雜糧,小馮的午飯都做好了,賀南鳶還沒回我。
他要是真的睡著了,晚上一定就睡不著了。今天十一點睡,明天十二點睡,長此以往下去,跟我就有時差了。本來電話攻略就夠難了,再加個時差,那不更難了嗎?
這樣想著,我撥通了賀南鳶的電話。
睡屁睡,起來嗨。
那頭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賀南鳶聲音斷斷續續的,信號特別不好。
「餵?我在……高鐵上,信號不是很好,信息……發不出……」
高鐵?
我一驚:「你去哪裡啊?怎麼沒聽你提過?」
「去……海城。」
「什麼?」我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你要來海城?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來了?」
昨天我跟他還一起連麥寫作業呢,他也沒想著提一嘴,什麼啊,這人怎麼這樣?
也不是說生氣,但心裡確實有種「啊,我以為的我們的關係和他認為的我們的關係,原來不是一回事」的感覺。
一瞬間,我就跟心口壓了塊石頭一樣,堵得慌,特別沒勁。
撇除想拉好感這點,哪怕沒有預知夢,賀南鳶只是一個朋友,一個同學,我也是真心想要邀他來海城的。
但他好像……一直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哪裡好笑了。
「不是……現在跟你說了嗎?」賀南鳶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那能一樣嗎?我不打你電話你能說?」
呵,全是藉口,累了,不想說話了,就這樣吧,大不了絕交……
「說了……就沒……驚喜。」
前頭幾個字全是強烈的干擾,但到「驚喜」二字的時候,又特別清晰。
我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指,那頭轟地一下,似乎是進入了悠長的隧道,信號徹底斷開了。
石頭底下開了圓鼓鼓的小紅花,然後越開越多,黃的,白的,紫的……頂開石頭,把心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花球。
原來……是要給我驚喜啊,那行吧,沒事了。
我坐回去,給賀南鳶發去信息,問他幾時到海城。
過了會兒,他直接回了個電話過來,這次信號好了不少。
「晚上七點到。」他說。
「要我去接你不?」
理所當然地,我以為賀南鳶這次來純粹就是來找我玩的,那肯定也是要住我家,結果他說不是,要住他舅舅的朋友家,來海城也不是為我。
「我這次來海城,是來找我名義上的父親的。舅舅幫我找到了他,我要去拿回我阿媽的信印。」
上次層祿人跟小混混打群架就是因為這個信印,所以我印象很深刻。這東西對他們來說似乎是如同半身的存在,信印,也是「心印」,丟失了,他們就不再完整。未婚夫妻間可以互贈自己的信印以表愛意,但不能單方面贈予。沒有這塊銀疙瘩,死後都是無法投胎轉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