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魔猿記憶，融合無支祁

  如來佛祖神情恍惚，他隱約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但卻想不起究竟忘記了什麼。

  其餘幾位準聖也是如此，他們怔怔的對視一眼，眼中中全都流露出迷茫之色。

  「哼。」

  冥河教主一聲輕哼，帶著元屠、阿鼻揚長而去，而在外面對峙的波旬等人，也隨著冥河教主一同離去。

  「你發現了什麼？」

  孫悟空一陣恍惚，他再次出現在了忘川河底，來到了平心娘娘身旁。

  「他們……他們的記憶好像被抹去了。」

  孫悟空喃喃自語道，眼神中滿是震驚。

  平心娘娘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天道的力量，當他們斬去三屍的同時，也就意味著，他們淪為了天道的傀儡。」

  「那麼……那些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孫悟空問道，強如酆都大帝，可以獨自面對七大准聖而不敗，但卻在那五個神秘存在手中，擋不住一招，這實在讓悟空難以置信。

  平心娘娘沉默了許久，說道：「他們是……人。」

  「人？」

  悟空滿臉迷茫，人族，後天生靈，壽元不過百餘年，雖然有著後天道體，但整個人族中，最強大的存在，也不過大羅仙而已。

  什麼時候，人族擁有如此可怕的存在了？

  平心娘娘臉上露出複雜之色，說道：「人族，本身就是天道製作出來的傀儡，天道借女媧之手，以人族替換妖族，在人族誕生的那一刻，妖族便註定成為了棄子，而天道製作人族的原因，便是因為人族可以很好的容納天道之力。」

  聽完平心娘娘的話，悟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他想到那五個輕鬆擊殺酆都大帝的存在，不由一陣恍惚。

  人族，竟強大如斯。

  平心娘娘輕撫額間長發，說道：「人族，應天道而生，也因此，永遠無法超脫天道，所以，天道利用人族的力量，壓制所有先天神靈，至於所謂的斬三屍成聖，不過就是一個美好的謊言罷了。」

  斬三屍，不是成聖，而是成為天道的軀殼，斬去三屍，便是抹去自己的所有情感，祭托在先天靈寶上，就是將自己的真靈與先天靈寶相融，成為器靈。

  堂堂先天神靈，修煉了斬屍之法後，也只能終身局限於所謂的准聖境界。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孫悟空茫然的望向平心娘娘，他不明白，平心娘娘是如何知曉這些事情的。

  平心娘娘沉聲道：「我證輪迴地道，掌管六道輪迴，雖然被困在了六道輪迴之中，但也給了我機會，觀察整個洪荒，我發現，洪荒世界，其實，就是一尊古老的神靈軀殼，而天道，竊居神靈的識海，想要徹底煉化這具神靈，而以力證道者，則是想破開神靈軀殼，前往未知的存在。」

  平心娘娘告訴悟空，她察覺到，天道對洪荒的掌握，即將徹底達成，一旦到了那一天，整個洪荒世界所有生靈，都將歸於沉寂，而天道，則會擁有整個洪荒的力量，取代這個世界的神靈。

  而這個正在沉睡的神靈，按照平心娘娘的猜測，應該便是傳說中開闢洪荒後身化萬物的父神盤古。

  天道一直在做的事情，是趁著盤古沉睡之際，奪取盤古的力量，進而取代盤古。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孫悟空迷茫的問道，他雖然走上了以力證道的路子，可相比於燭龍那些古老的存在，他的實力終究還是太弱小了。

  即便想要阻止天道，那也應該讓燭龍那些強者出手才對。

  平心娘娘沉默了許久，說道：「你可見過無支祁了？」

  孫悟空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又和無支祁扯上了關係。

  平心娘娘說道：「我出身巫族，在我們誕生的時候，無支祁便已經存在了，他指引我們修行，阻止我們前往紫霄宮，若非我當初不聽他的勸誡，偷偷進入了紫霄宮一次，或許，我巫族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我也不會永遠被困在這個地方。」

  原來，當初巫族修煉的，是無支祁引導他們從體內獲取的力量，專修肉身，走的正是最正宗的以力證道，原本他們聯手，可以擁有近乎混元大羅金仙的力量。

  只可惜，當初還是后土的平心娘娘出於對道祖的好奇，偷偷前往了紫霄宮，結果便身化輪迴，讓巫族失去了抗衡聖人的手段。

  后土身化輪迴，祖巫不全，最終和妖族的帝俊、太一同歸於盡，平心娘娘以輪迴之力，將殘餘巫族轉化為鬼族，藏於地府，只可惜，殘餘的巫族中，有部分巫族不再認可平心娘娘，追隨著大巫蚩尤繼續爭奪洪荒，最終，蚩尤慘死，巫族也徹底失去了戰勝天道的力量。

  「無支祁說過，能夠打敗天道的，只有洪荒世界誕生的第一個生靈，它是父神的心臟所化，唯有它，才能打敗天道。」

  平心娘娘用炙熱的目光看向孫悟空，顯然，所謂的盤古之心，應該便是孫悟空了。

  孫悟空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力量抗衡天道。」

  見識了酆都大帝的隕落後，孫悟空即便對自己依舊充滿了信心，可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打敗天道。

  畢竟，天道太強大了。

  平心娘娘微微一笑，說道：「伱當然不行，因為你並不完整，無支祁說過，你是唯一可以喚醒父神的存在，現在的你之所以不行，是因為，你並不完整。」

  「我不完整。」

  孫悟空想到陰山中那個鬼王，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

  平心娘娘點頭，說道：「你可知混世四猴？」

  悟空點頭，混世四猴他自然是知道的。

  平心娘娘說道：「所謂的混世四猴，不過是無支祁用來迷惑世人的說法罷了，事實上，混世四猴本的一體，稱之為混沌魔猿，他還有一個稱呼，叫做太古神王，他就是洪荒世界第一個誕生的生靈，而你，就是他，混沌魔猿。」

  「什麼？」

  孫悟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的西遊記開始不停翻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覺醒。

  平心娘娘見狀，眼中流露出一抹期待，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六道輪迴，猛然伸出，取出一團混沌本源。

  「去。」

  混沌本源飛向悟空眉心，悟空只感覺腦海一炸，一段段記憶奔涌而來。

  太古時期，魔猿降世，以無上神威，統治洪荒，然而，就在魔猿即將超脫之際，鴻鈞出現了，他獻給了魔猿一塊造化玉碟。

  魔猿帶著造化玉蝶，開始了閉關，而他的弟子，羅睺卻趁著他閉關之際，掀起了神魔大戰，最終，先天神魔大半隕落，整個洪荒陷入了一片哀嚎。

  魔猿察覺到不對勁，破關而出，卻遭到羅睺和鴻鈞的偷襲，被羅睺以弒神槍撕裂真靈。

  然而，魔猿的修為實在太強，縱使真靈被撕裂，依舊無法抹殺，鴻鈞、羅睺傾盡全力，也只是抽出了魔猿的記憶，將魔猿真靈分為四分，分別鎮壓四方。

  而魔猿的記憶，則化為一本冊子，被羅睺貼身收藏。

  而所謂的混世四猴，正的魔猿的四團真靈所化，因為魔猿的真靈實在太過強大，因此，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徹底抹殺混世四猴。

  而悟空之所以可以吞噬六耳獼猴，是因為，他們本就是同源而出，他們本就是一體。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西遊記，居然是這般來歷。」

  孫悟空睜開了眼睛，此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古老的氣息，他找回了自己的記憶，同樣，也得到了羅睺的部分記憶。

  原來，當初偷襲魔猿成功後，羅睺和鴻鈞也是身受重傷，在將魔猿的真靈鎮壓後，便陷入了沉睡。

  龍、鳳、麒麟三族則趁著這個機會，從太古神魔遺蛻中，找到了修煉之法，開始了壯大。

  當羅睺和鴻鈞養好傷之後，發現三族的力量已經足以威脅到他們，便聯手算計三族，讓三族展開了一場大戰。

  最終，三族戰敗，無數強者隕落，被羅睺以誅仙劍陣吸收，羅睺集齊三族本源，本已經擁有了超脫之力，可他卻在即將超脫的時候，被鴻鈞聯合乾坤、陰陽、玄黃等殘存的太古神魔圍攻。

  乾坤、陰陽、玄黃等太古神魔，本和羅睺一樣，都是魔猿的弟子，為了給魔猿復仇，他們和鴻鈞結盟，在羅睺即將超脫之際，出手偷襲。

  最終，羅睺超脫失敗，被鴻鈞等人打碎了肉身、真靈，可此時的羅睺，已經擁有了超脫之力，因此真靈不散，最後被鴻鈞封印在了地底。

  而幫助鴻鈞鎮壓羅睺的陰陽、乾坤、玄黃等太古神魔，在擊敗羅睺後，已經精疲力盡，不曾想鴻鈞趁機對他們出手，將他們全部擊殺在了誅仙陣中。

  這一切，都被封印魔猿記憶的冊子記錄了下來，隨著羅睺，一起被封印在了無盡深淵之中。

  「看來，你想起什麼來了。」

  平心娘娘感受著悟空的變化，臉上露出期待之色。

  孫悟空點了點頭，說道：「我找回了我的記憶，接下來，就是取回本屬於我的力量了。」

  悟空心念一動，離開了地府，雖然他依舊只有大羅金仙中期的力量，可找回了魔猿記憶的他，實力早已經今非昔比。

  淮水。

  孫悟空站在水邊，淮水自動散開，露出了河底一具金黃的骸骨。

  孫悟空走入骸骨，果真進入了那個封禁無支祁的山洞。

  感受著悟空的氣息，無支祁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悟空，微微一笑，說道：「你……來了。」

  「我來了。」

  孫悟空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無支祁，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想不到，你居然保留了一絲記憶。」

  悟空嘆息道，找回了記憶的他，哪裡還不知道，無支祁就是魔猿的四份真靈之一，而且，還提前找回了部分記憶。

  這也是無支祁能夠在上古時期攪動風雲的原因，畢竟，就連魔祖羅睺，也不過是他的弟子而已，論算計，整個洪荒，又有誰，算得過他呢。

  無支祁苦澀道：「我曾經吞噬了通臂猿猴、六耳獼猴和靈明石猴，喚醒了部分記憶，可因為沒有找回屬於我們的記憶，所以最終我選擇了重新分裂真靈，以免被羅睺和鴻鈞發現，如今，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他們欠我們的，我會一一取回來的。」

  孫悟空看著無支祁，伸出了雙手，搭在了無支祁身上。

  無支祁身上泛起白光，最終，和悟空融為一體，而悟空的修為，也瞬間達到了大羅金仙巔峰。

  雖然只是大羅巔峰，可悟空的大羅巔峰，遠非那些斬三屍修行天道的大羅金仙可比，如今的他，光憑氣血，就可以碾碎大羅金仙，乃至一些一屍准聖。

  融合了無支祁後，悟空也擁有了無支祁的記憶，他發現，無支祁早在上古時期，就開始布局反攻天道。

  淮水府，孫悟空看著棺槨中的龍女和龍猿，這是無支祁的夫人和兒子，在上古時期，慘死於三族之戰。

  此時，龍女和龍猿仿佛感受到了什麼，身體開始消散，最終徹底消散。

  「終究只是虛妄。」

  悟空嘆息道，他抬手將淮水府沉入淮水，將這段記憶徹底封存。

  天庭。

  一個通臂白猿倚靠在假山旁，飲酒自醉，在他身旁，還插著一根鏽跡斑斑的棍子，上面寫著「一氣水火棍」五個古老妖文。

  孫悟空出現在白猿身旁，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你來了？」

  白猿瞥了悟空一眼，似是解脫的嘆了一口氣。

  「干。」

  孫悟空舉杯，和白猿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喝完杯中之酒後，白猿一掃頹廢，渾身光芒一閃，一副銀甲浮現，而那原本鏽跡斑斑的一氣水火棍，也瞬間光芒大作，出現在了白猿手中。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我還是不甘心啊，來吧，打敗我，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白猿將手中的一氣水火棍指向悟空，眼中戰意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