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8章 自投羅網

  「啊……乖女兒，為父什麼事情說錯了？」

  「小小可不是被人給拐跑的，而是自己走丟的，所以那一塊玉佩才能保留至今。」

  「原來是這樣！」老教主一拍腦袋，道：「為父到處都找不到小小，就以為小小是被人販子拐走了，沒想到小小你竟然是自己走丟的！為父原來也是奇怪，怎麼這麼貴重的玉佩，人販子就沒搶走呢。」

  郭業道：「小小，那你又是如何流落青樓的？」

  「後來，小小就被一戶好心的人家收養。只是天有不測風雲，在小小十來歲的時候，我那養父養母，就都不幸離世。為了生存，小小不得不沉淪青樓。這個玉佩雖然貴重，但卻是小小親生父母留給小小唯一的念想了，小小就算衣食無著，也捨不得變賣。」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老教主說到這裡，已經開始哽咽了。

  儘管表面上老頭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卻早已笑開了花。孫小小如此上道，竭盡全力地幫自己圓謊，看來她對大智教，對自己都是無比的忠心。有了小小敲邊鼓，不愁秦國公不就範。

  想到這裡，老頭子面色一肅，道：「秦國公，既然你已經確認了老夫的身份，咱們現在該談談正事了吧。」

  郭業一撇嘴，道：「正事？我乃大唐秦國公身份貴重，你不過就是一個老僕，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咱們倆有什么正事可談？」

  「秦國公你錯了，老夫可不是他人之仆！」

  「那您因何如此裝扮？」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就是……就是……」

  老教主這次前來，不僅喬裝改扮，還給自己畫了一個妝，讓孫小小當面都認不出來。他之所以這樣干，是因為據傳孫小小已經攀上了秦國公郭業，貴易交富易妻，人心難測，恐怕她此時已經生了叛教之心。所以，老教主才讓張英逸先做試探，等確認了孫小小對大智教的忠誠，自己再露面。

  可是這話怎麼能跟郭業說？

  老教主期期艾艾了半天，終於想好了措辭，道：「那是因為老夫不好意思！實話跟您說吧，老夫雖然沒有個一官半職，但也稱得上是薄有家資。之所以穿成這樣來見小小，是怕日後這件事傳出去，說老夫來春風樓玩弄自己的女兒，這可好說不好聽！」

  郭業冷笑道：「那表兄瓢表妹就好聽了？」

  「這就是我要和您說的正事了。」老教主微微一笑，道：「秦國公，老夫來水口城的時間不短，您和小小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聞。我想和您談的正事，就是問問您，願意不願意，把我們家小小娶回家去，當一個正式的小妾。」

  孫小小臉頰緋紅，道：「父親大人，您說什麼呢！」

  「說什麼？當然說的就是你的終身大事！」

  老教主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對郭業說道：「秦國公，我們家小小雖然淪落青樓，可她是好人家的女兒。跟您的時候，也是清白的女兒身，您可不能不認帳。」

  秦英冷笑一聲，道：「你這老兒，好不識趣！我們秦公爺，玩你女兒又不是白玩，那可是花了錢的。黃金萬兩，普天之下，不會有比這更高的價兒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的？她是不是好人家的女兒，關我們家秦公爺什麼事？」

  老教主眼睛一瞪，道：「老夫與秦公爺講話，哪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地方？還不退下！」

  斥退了秦英，老教主又對郭業道：「老夫的條件，您究竟是答不答應？」

  郭業微微一笑，道：「假如說，我要是不答應，老人家你準備怎麼辦？」

  「您要是不答應，也沒關係！您是官，我是民，光棍不鬥勢力，難道小老兒還能跟您爭執？再說了，這件事情，您是花了錢的，老夫也不占理呀！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小老兒講道理，不知秦國公講不講道理？」

  「笑話！本官怎麼可能會不講道理？莫非你以為我郭業會仗勢欺人？」

  「您講道理，那就好辦了！」老教主道：「臨來之前，老夫已經打聽清楚了，我那女兒現在還是自由身，並沒有賣身契在張老鴇的手中。您要是不願意娶小小也沒關係，老夫這就把她領回家中，做大小姐去。這您總管不著吧？」

  「領回家去？哼哼，小小之事，人盡皆知，你把她領回家，難道就能給她找一個好人家？」

  「這就不勞秦國公費心了！」老教主微微一笑，道：「您瞧見沒有，我身邊這個張英逸，就是小小的表哥，他們表兄妹從小就有婚約。表哥飄表妹，是不怎麼好聽。但是丈夫瓢老婆，誰管得著？英逸，我來問你，你會不會嫌棄自己的表妹？」

  「那怎麼會呢？小小妹妹只要能同意嫁給我，就是我幾輩子修下的福分！」

  老教主得意洋洋，道：「怎麼樣？老夫的女兒可不是沒人要的主。秦國公，到底何去何從，您賞句話吧！」

  「既然如此，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秦國公太客氣了，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張英逸怒道：「舅舅你怎麼能這樣？寧願把表妹嫁給秦國公為妾，也不願意嫁給我為妻！」

  老教主一擺手，道：「英逸，你別著急。雖然你和小小是指腹為婚，但是畢竟小小和秦國公已經……與公與私，在能選擇的情況下，老夫都應該把她嫁給秦國公。這件事算是我這當舅舅的對不起你……這樣吧，老夫家中的錢財不少，以後就全是你的了！」

  「那錢財都給了我，那您怎麼辦？您不把表妹嫁給我，難道還指望我給您養老送終？」

  「老夫不指望你！」老教主轉過頭來對郭業道：「老夫這後半輩子，可就全靠秦國公啦！」

  郭業心中暗想，這個老頭子，繞了半天圈子，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嘿嘿，這可真是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本來我準備在春風樓就把你拿下。現在你這麼知情識趣，倒是不用大動干戈了。到了城主府中，老子再慢慢的炮製你。

  想到這裡，郭業道：「岳父大人太客氣了，俗話說得好，女婿乃是半個兒。您只有小小這麼一個女兒，為您養老送終，郭某人責無旁貸。」

  說到這裡他略微停頓一下，繼續說道：「跟您說實話，小婿本來就想納小小為妾，只是小小執意不肯。這才把她放歸春風樓。既然您已經答應了我們的婚事，想必小小也不會反對了。咱們翁婿二人在春風樓談話，實在有些不合適，不如請您移步城主府。」

  「秦國公有心了，老夫正有此意。」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春風樓，老教主此時的心情是無比的舒暢！

  他心中暗想，在春風樓下手，還要小心郭業身邊的高手，把握只在五五之間。可要是到了城主府，郭業鬆懈下來，對自己這個岳父老泰山，又是毫無防備，那取郭業的性命，豈不是如反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