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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有失體統(求訂閱)

2023-11-10 10:27:07 作者: 鯰魚頭
  就像是已經被判決死刑的人,不管是痛哭流涕,還是跪地求饒,到了臨刑的日子就要行刑,不管你怎麼折騰都沒用。

  秦致遠已經決定要把日本的所有不安定因素全部扼殺於萌芽狀態,所以不管西園寺公望是真的不小心,還是故意使用的苦肉計,都改變不了他即將離開日本的事實。

  或者,是即將離開人世。

  當然了,西園寺公望出了事,秦致遠於情於理都還是要去探視一番表達下關切的。

  於是秦致遠回去跟朱莉說了聲,就跟高鴻仕一起上了車。

  這時候朱莉就沒有胡攪蠻纏了,到了該深明大義的時候,朱莉還是不含糊的。

  醫院此時已經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負責守衛的是蘭芳駐日本第一師,這是一個全部由華人組成的半機械化步兵師,全師裝備一百二十餘輛坦克和裝甲車,還有一個經過加強的炮兵團,但就火力強度和作戰能力而言,能頂以前的四個日軍師團,這也是秦浩歌手中的定海神針。

  抵達醫院的時候,秦致遠已經換上了駐日蘭芳軍隊特供的蔚藍色呢子軍大衣,和駐日軍隊保持一致。

  蘭芳軍隊服裝的樣式都一樣,就以大衣來說,還是保存著外籍軍團時期的基本樣式,但同時也增加了一些特殊設計,比如腰線,蘭芳軍裝的腰線要靠上一點,同時更加修身,從後面看上去也就格外有型,同時又因為保留著下擺位置的扣子,奔跑的時候可以把大衣的下擺位置收起來,更加的方便行動。

  服裝樣式既然都一樣,那麼要區分就要平顏色,如果按照從北到南來分類,那麼蘭芳軍裝的顏色是越來越淺,從最北端北疆區的藏藍色,到高麗的深藍,再到日本的蔚藍,瀛洲的淺藍灰,到了蘭芳本土,就是天藍色夾著點灰色。

  只從顏色上,就能分辨出蘭芳軍隊的所屬戰區,這也是秦致遠的要求,和21世紀的VI系統差不多。

  看到秦致遠的轎車過來,執勤的戰士就已經難掩激動,當看到身穿蔚藍色大衣的秦致遠從轎車中出來,執勤軍官的「敬禮」聲高亢的都變了調。

  秦致遠略帶隨意的回禮,和高鴻仕一起匆匆而入。

  秦浩歌和楊鍇也已經到了,看到秦致遠過來,秦浩歌快步過來匯報:「西園寺傷得挺重,從馬車上掉下來的時候,鎖骨和左臂摔斷了,左臂是粉碎性骨折,同時還有點中風跡象,目前正在進行腦部檢查,估計情況不樂觀。」

  粉碎性骨折,如果再加上中風,西園寺公望如果是「苦肉計」,這成本未免也太大了點,一不小心估計就再也起不來了。

  「嗯,主治醫師是誰?」秦致遠儘量先不考慮西園寺公望這事演戲的成分有多大,先關注治療情況。

  秦致遠確實是不啻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日本人,但在需要表現出人性光輝的時候,秦致遠也不缺乏。

  嗯嗯,實在是因為亮著燈的手術室門前日本人有點多,哪怕是做做樣子,秦致遠也要表現的好點。

  「矛道長白天的時候在橫須賀,給海軍的兄弟們檢查下身體,現在正在往這邊趕,現在手術室里的是咱們駐日司令部的陳主任,這是咱們這邊最好的醫生。」秦浩歌表現的也不含糊,好像手術室里躺的是蘭芳人一樣。

  茅十八雖然已經被稱為「蘭芳第一把刀」,秦浩歌還是習慣上稱呼茅十八為「矛道長」,也只有外籍軍團的老兄弟才有這個資格這麼稱呼茅十八。

  「當時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從馬車上摔下來?」秦致遠一定要追查原因,這個鍋秦致遠可不想背。

  蘭芳現在和日本的這種關係,不說日本是蘭芳的殖民地也差不多,類似西園寺公望這種在日本享有巨大聲望的人如果出了事,第一懷疑對象毫無疑問就是蘭芳政府,秦致遠雖然想弄死西園寺公望,但還不至於使用這種方式。

  「當時的情況,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個意外,公爵先生返回的路上就感覺有點不舒服,駕車的僕役說聽到公爵先生有劇烈的咳嗽,當時僕役就想把公爵先生送到醫院就醫,不過被公爵先生拒絕,然後到了家門口要下車的時候,就出了這個事。」秦浩歌的表情有點無奈,很措手不及的感覺:「目前駕車和隨行的僕役都已經被控制,正在分開審問,估計再過段時間就有結果,不過也別抱太大希望,那些人畢竟所知有限。」

  西園寺公望身為公爵,出行一定是有隨從的,對那些隨從進行審訊或許能發現點什麼,但也別抱太大希望,西園寺公望對蘭芳是抱有牴觸心理的,那麼西園寺公望的家人對蘭芳也一定有牴觸心理,而那些人畢竟不是犯罪嫌疑人,很多審訊手段都不能使用,所以秦浩歌也不敢保證效果。

  「徹底排查,不管牽涉到誰,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秦致遠說的果斷,其實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氣。

  這種事不好查的,如果真是西園寺公望自己不小心失足,那無論是怎麼折騰都不會有什麼結果,秦致遠也只是表個態而已。

  雖然看上去義憤填膺,秦致遠還是能注意到手術室門前有幾位婦人,這種時候會呆在這地方的明顯不會是外人,於是秦致遠輕聲問道:「這幾位是?」

  「哦,這幾位是公爵先生的家眷。」秦浩歌解釋,不出秦致遠的意料。

  秦致遠有隨時把表情調整成和顏悅色的能力,於是過去輕聲細語:「發生這種事真的很遺憾,大家都不願意看到,請相信咱們的醫護人員一定會全力搶救公爵先生,請保證身體。」

  站在最前面身穿和服的婦人年齡有點大,慈眉善目的聽到秦致遠的慰問有回應:「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讓您費心了,一切拜託。」

  這位估計是西園寺公望的妻子,看上去倒是也沒有多焦急的意思,氣質賢淑恬靜的很,不急不躁的站在原地微微鞠躬,給人感覺多有禮貌的。

  其實這位年紀也不小,就算是沒有七十,六十多歲總是有的,保養的還是好,臉上沒有多少歲月留下的痕跡,眼角的魚尾紋都淺的很,也看不到有多焦慮,估計是到了這個歲數,生老病死的已經看得淡了,放在別人身上和放在自己身上都沒有多悲傷。

  哪怕還是處於敵對關係,秦致遠對這樣的老人還是給予應有的尊敬,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估計人家也不稀罕。

  真不稀罕,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說不定晚上睡著第二天就不會再醒來,估計活上六七十年,送走的親朋好友也不在少數,話說五十歲都已經是知天命,到了六七十歲只會理解的更加深刻,該來的自然會來,該走的自然會走,誰都強求不得,在這方面,公爵大人和一介民夫都一樣。

  除了這幾位婦人,門口還有幾位男性,不過沒有秦致遠在宴會上見過的。

  「沒有通知日本政府?」秦致遠有點詫異,不管怎樣,西園寺公望都是在日本擁有巨大聲望的人,這樣的人不該被漠視。

  「剛才首相先生派他的秘書過來看過了,明天上午首相先生會過來,皇室那邊已經派人通知了,不過還沒有人過來。」秦浩歌語氣中有嘲諷,意味還挺明顯。

  人一走茶就涼,這不僅在華人世界中廣泛流行,在日本也一樣。

  嗨,日本文化本來就受漢文化影響很深,兩種文化其實都是同根同源,出現這樣的事兒也不稀罕,不過西園寺公望這還沒死呢,茶涼的也實在是快了點。

  不過這麼說明顯有點冤枉皇室了,估計大正天皇和皇太子裕仁不是不重視西園寺公望,而是這會兒都已經自身難保,總要先想出來一個應對的法子才是。

  估計這個晚上,東京有很多人會失眠。

  「貓哭耗子假惺惺……」就在這時候,那名老婦人身後突然傳出這麼一聲。

  聲音不大,但在這個靜謐的手術室外,還是讓眾人聽得都挺清晰。

  「閉嘴!」剛才還慈眉善目的公爵夫人馬上就面色大變,轉頭就是厲聲呵斥,雖然看不到公爵夫人的表情,但從公爵夫人面前眾人的表情看,估計還是有點猙獰。

  「陛下請恕罪,小孩子不懂事,請您不要放在心上,都是臣妾管教不嚴的錯,臣妾一定會嚴加管教……」轉過頭來的公爵夫人已經是表情悽惶,那些所謂的溫文爾雅和賢淑恬靜都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匹夫之怒,血濺五步,天子之怒,伏屍百萬」這話不是說著玩的,如果秦致遠因為這句話發了怒,日本要付出多大代價還真不好說。

  「呵呵,不要緊,嚴格說起來,這話使用的語境不大對,話本身沒錯,不過用在這裡不大合適,先不說我是不是貓,把公爵先生說成耗子未免有點太不尊重,而且現在還遠沒到哭的時候……這個漢語水平還是要提高。」秦致遠看上去是真的不大在意。

  都已經是國王了,當然不會跟一個中二症患者計較,要計較也不能現在計較,那實在是有失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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