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玉令

2023-11-10 06:55:46 作者: 司馬銳兒
  「秦若塵?」南宮弈之因為一杯烈酒下毒而齜牙咧嘴,但仍敵不過上官紹宸這話來的震驚。

  「他什麼時候承認的?」

  上官紹宸這才將那日秦若塵貼近耳邊的說對大家道出。

  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

  「這個秦若塵,果然是腹黑的很,秦玄廷若當真是死在他手,那麼他的能力簡直是超乎我們的想像,我們從前一直都忽略他了!」凌慕兒嘆了口氣,瞬間覺得這一桌子火鍋都不香了。

  「秦若塵一直在隱藏鋒芒,因為皇上的不重視,剛好給了他機會密謀一切!看來他早就盯上對他有威脅的各位。」蘇策話落,眼神看向上官紹宸。

  也就是說,他的周圍,他的二皇子府及身邊也有秦若塵的眼線。

  「我的天老爺,要不要這麼可怕?」南宮弈之抖了抖手中的酒杯,令酒水險些灑下來,他急忙灌了一口,這才將空酒杯狠狠砸在桌子上,「表哥讓我去查秦若塵,我已經著手在查,可這麼多年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盯上秦玄廷的。」

  「賢王已經將六皇子多年來的行蹤全部匯總成冊,就在紹宸的書房內。」凌慕兒話畢與上官紹宸一起給蘇策一個感激的眼神。

  「什麼?」南宮弈之驚呆了,他不可思議看向蘇策,「才短短兩日時間不到,你竟把他幾年來內的行蹤都調查清楚了?」

  蘇策高傲的喝了杯所謂的啤酒,又慢條斯理的吃下一口牛肉,再抬眸看南宮弈之,「怎麼,南宮世子對此有異議?」

  何止是異議。

  若不是熟悉他的為人,他都要懷疑他早就和秦若塵串通一氣,提前將這些準備妥當了!

  「秦若塵今年二十有三,就打他十五歲開始謀劃一切,八年時間的全部行蹤,你花二日便調查清楚?這怎麼可能!」

  南宮弈之不信,這些人一定是在嘲笑他做事速度太慢,故意的。

  「一個男人,成熟的男人,會在懂事時期便謀劃一切,那麼十五歲就太晚了。」蘇策幽幽的嗓音傳出,不僅為自己倒了杯酒,又為上官紹宸倒了一杯。

  看著二人互撞酒杯,交情極好的樣子,南宮弈之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十三年的行蹤?你瘋了?」

  蘇策而是得意的揚了揚眉頭,「不值一提。現在南宮世子可知為何朝中傳言,得蘇家勢力者得權貴的說法了?」

  南宮弈之長大的嘴巴完全可以塞下兩枚雞蛋,凌慕兒都擔心他的下巴掉下來。

  蘇策不這麼說,連她都給忘了,還記得第一年來京城的時候,的確聽聞朝中人都想得到郡王府的扶持。

  當時她還好奇,蘇策一個混世魔王,不問朝政,狐狸般的性格和面相,又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力。

  現在她懂了,不是因為郡王府長公主,而是蘇策的能力,他的人脈,他雷厲風行的決斷,他做事毒辣的狠勁兒!

  難怪阿木德兄妹被人如此羞辱,阿木德也要堅持將莫君瑤嫁給蘇策,西域莫非也是看中這一點?

  能在二日內調查一個人過往十餘年的蹤跡,這絕對不是數十人可以辦到的事情。

  「你牛掰!」南宮弈之服了,甘心情願的對蘇策豎起大拇指,更是把面前屬於自己的那份牛肉推倒他面前。

  「本世子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牛掰了,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賢王果然名不虛傳,今個兒本世子請你吃肉。」

  話畢,他頭上遭到一個爆栗。

  「南宮世子這招借花獻佛用的真是漂亮啊,分明是本皇子妃請客,怎麼成了你請客了?」

  凌慕兒故意打趣他。

  看著南宮弈之敢怒不敢言吃癟的模樣,上官紹宸和蘇策輕笑出聲,有多久幾人沒有這樣輕鬆愉悅?

  「報二皇子,六皇子貼身奴才在府門外求見。」奴才匆匆來報,打破這難得的氛圍。

  幾個人的面色瞬間冷峻下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南宮弈之回眸,讓自己當了一把主人,「人呢,在哪兒?」

  奴才看了看南宮弈之,又將視線轉移到上官紹宸身上,得到他眼神同意後,才開口道,「正在府門外,說是七皇子被害一案有了線索,奉六皇子之命前來匯報。」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請!」南宮弈之不耐煩道。但在奴才離開之後,他立刻伸長了脖子看向大家。

  「什麼情況?才一日時間不到,六皇子就找到線索了?不是說他才是幕後黑手,怎麼著,這是要把自己往大獄裡送?」

  凌慕兒再次給他一個爆栗,「換做你會這樣做嗎?」

  「當然不會!」

  「那你還問。」

  南宮弈之:……

  「秦若塵心思深沉,性格迥異,但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傷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只怕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蘇策的話音剛落,六皇子的貼身侍衛已經緩步而來。

  「奴才見過二皇子,二皇子妃,南宮世子,賢王,給各位主子請安。」

  「免禮。」上官紹宸頭也沒回,「六皇弟怎會深夜讓你前來,可是查到了什麼?」

  「二皇子英明,主子在得到皇上聖旨後便立刻派人著手調查,連夜審訊了所有獄卒,這才找到線索,原來是七皇子生前的仇家假扮成獄卒混進勞內,秘密將七皇子殺害。只可惜此人沒等全身而退便被二皇子派人監管。」奴才說著,遞過來一份文牒,「此乃兇手的認罪畫押書,還請二皇子明鑑。」

  上官紹宸隨便看了幾眼,上述內容大致和奴才說的一樣,只是多複述了一些七皇子生前如何打壓他,獄卒心懷仇恨這才下手等等。

  只是,這畫押書是真是假……

  「六皇弟辛苦,只是今夜已晚,你且回去回覆你家主子,明日一早本皇子會在御書房外等他,一同向皇上復命,六皇子找到兇手功不可沒,本皇子更不會一人居功。」上官紹宸的話十分冷硬。

  「是二皇子,只是,主子還讓奴才將這個交給您,主子說了,務必要親自交到您手上!」奴才臨走前又遞過來一隻信奉,沒等上官紹宸打發,他已經離開府門。

  「寫的什麼,快讓我看看,這秦若塵又得到什麼了!」南宮弈之向來好信,忙湊過來,想搶走書信卻又不敢,只敢湊在表哥身旁伸長了脖子用餘光打量。

  誰知上官紹宸看完後滿臉的愉悅瞬間變得鐵青!

  他將紙條放在桌子上,示意大家一同閱覽。

  「榮城分舵,玉令調遣,攻。」

  凌慕兒一字一句念著,並沒懂這話的含義。但當最後一個字尾音落下後,她瞬間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難怪秦玄廷在死之前沒有任何掙扎,我們一直懷疑是熟人作案,現在看來不是熟人,而是他放心之人!」

  凌慕兒緊張說著,上官紹宸也很快讀懂她話中的含義。

  「老七在牢內定不會安生,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出去或者面見父皇及敏貴妃,死牢內能幫他的人唯有獄卒!」上官紹宸分析著。

  「所以,秦玄廷以為上前幫忙的獄卒是能幫他之人,便寫下這封書信,誰知在他動手書寫時,獄卒趁其不備伸手拿銀針封住他的血脈,再藉機掐斷他的呼吸,最後造成自縊的假象!」蘇策補充。

  三個人你來我往,似乎兇案就在現場。

  正在吃肉的南宮弈之手中的筷子不知是放到嘴裡好,還是拿出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三個將事情始末分析的頭頭是道的三人,「你們……怎麼搞的你們像是在現場目睹了似的,光是這一張紙就能斷定了?這不會是秦若塵要害我們的把戲吧。」

  「弈之的話雖然直白,但也不無道理!」上官紹宸不認為他說的不對。

  他立刻對空中吹了個口哨。

  隱藏在空氣中的暗衛悄無聲息的在暗夜中跳了出來。

  「仔細去查,榮城內外,不許遺漏任何一處。」上官紹宸將字條交給暗衛。

  暗衛應下後立刻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縷清風,像是從不曾來過。

  「榮城內外我們全部找過了,任何線索都沒有,表哥你確定還要再查?」南宮弈之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不試試怎知真假!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秦玄廷絕不會放過最後的希望,這封信十有八九是真的。」蘇策代上官紹宸回答著,同時也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秦若塵,他必要盯緊了!

  「可是玉令呢,上面說了只有玉令可以調遣。」南宮弈之無謂的聳聳肩,「即便我們找到人又如何,看秦玄廷這話的意思,沒有玉令無法調遣那些人,雖說秦玄廷已死,但皇上絕不會允許我們抄一個皇子的家,可不搜查怎麼得到玉令?」

  上官紹宸也陷入了沉思。

  「不如,我再走一遭?」蘇策主動請纓,「七皇子府的密室我比你們任何人都熟。」

  「不必!」上官紹宸和凌慕兒異口同聲。

  前者是不想欠蘇策的更多,畢竟七皇子府的暗道危機重重,他已經死裡逃生過一次。

  可他不解慕兒為何也要阻止蘇策?

  看著上官紹宸有些受傷的眸子,凌慕兒『噗哧』一笑,在桌子下沒人看到的角落裡捏了捏他的掌心似乎在安撫什麼,另只手卻已經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塊玉佩。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能夠控制那些人的玉令,但這塊玉佩是笙兒姐姐臨走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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