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血書
2023-11-10 06:55:46 作者: 司馬銳兒
「兒臣是被冤枉的,兒臣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出謀逆造反的事情啊。兒臣自知只有乖乖聽父皇的話,才能得到父皇的寵信,所以自從五年前被父皇貶到平城後,便一直秉承這個理念,一直在乖乖做事做人。父皇,兒臣當真是被冤枉的啊!」秦玄廷解釋著。
瞧著他用的這招苦肉計,凌慕兒只覺得好笑,「七皇子不是一直拒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嗎,怎麼,現在這態度是承認自己錯了,在向皇上認錯嗎?」
「我……」
「哦,我知道了,七皇弟一定是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打算痛改前非。既如此,父皇英明定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只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向大家解釋一下,你為何要置柳常玉於死地,他為官一生清廉,就因為他身為平成知府,便成為了你的刀下冤魂,你的良心過得去嗎?」凌慕兒聲聲誅心,字字咄咄逼人。
秦玄廷雙眼怒瞪,他保證,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一定會把凌慕兒當場射殺。
「二皇嫂,我不知你為何一再的陷害我,但我只知道,你陷害我殺人,卻沒有證據,而滿朝文武誰人不知二皇兄私自培養將士,企圖謀逆。當初我呈給父皇的腰牌便是證據。你剛才也說今日是十日期限的最後一日,那麼……」秦玄廷話畢,雙手抱拳看向皇上,「懇請父皇降罪二皇兄!」
「沒錯啊皇上,二皇子謀逆造反,大逆不道,還請皇上將他脫出午門斬首始終,以儆效尤!」敏貴妃及時站出來,仿佛上官紹宸就是她的殺父仇人一樣。
「一枚腰牌便能認定一個人謀逆造反?七皇子,這說法是不是未免太草率了些?一枚腰牌而已,什麼人都可以製作,在裡面加上某個人的名字更是輕而易舉,而七皇子的證據只有腰牌吧?」凌慕兒話雖然這樣問的,可言外之意是告訴皇上。
七皇子的證據只有腰牌,而他們的證據卻有很多很多。
「皇上,二皇子沒有謀逆造反,當初二皇子寧願丟地皇子身份,也不願參與皇庭紛爭便足以證明他的為人。」
南宮弈之突然站了出來,「況且,二皇子與西域大戰回宮時,曾還遭遇到七皇子等人的謀害,事實證明,真正想要謀逆的人絕不是二皇子!」
「沒錯!」
蘇策也緊隨其後的跟著站了出來,「本王與二皇子雖沒有什麼深交,可一直看著二皇子做事,深知他的為人,他若想謀逆有一萬次機會,早就得手,況且,皇上器重二皇子是不爭的事實,他還需要用其他的方式謀逆嗎?」
蘇策一句話很好的給了其他人相信上官紹宸的理由。
有了南宮世子和賢王相繼站出為二皇子證明,在座的文武百官也漸漸的站了出來。
凌子軒,朱沏,以及上官紹宸往日的部下們,紛紛跪了一地。
眼下是表明身份最好的時候,今日的局面很顯然,二皇子勝算很大,若他們再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忙,將來也必定能得到更好的機會。
所以,禮部尚書,兵部尚書,大理寺卿,振遠大將軍……等等素日與二皇子並無深交的,相繼三十餘人站出為二皇子證明,氣的秦玄廷面色鐵青。
「父皇,兒臣沒有謀逆造反,更沒有培養將士,請父皇明察!」秦玄廷一時找不到為自己辯解的理由,他早已被這些人氣的腦袋餛飩。
側眸,他繼續給母妃使眼色。
敏貴妃會意,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內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疼能讓她落淚,她滿面淚珠委屈極了,「皇上冤枉啊!皇上,廷兒一生效忠父皇,從來都是不爭不搶,又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廷兒當初也是聽聞二皇子培養將士生怕影響江山社稷,這才在第一時間向皇上匯報的呀,至於給二皇子定罪那都是皇上您的主意不是?而今,二皇子為了給自己脫罪,卻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廷兒,他們的證據呢?沒有證據怎能如此斷言?」
話落,敏貴妃又抹了把淚珠,「皇上,今日本是臣妾的大喜日子,無端被攪局了不說,還被人陷害我的皇兒,你讓我這心裡怎麼受得了啊,往後的日子我又該怎麼過,怎麼伺候皇上啊?」
說完,敏貴妃哭得淚眼婆娑,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似的,「不如這樣吧皇上,您也不能只聽信兒皇子妃一人讒言不是?您再給她幾天時間,讓她好生調查,找到證據,而眼下先把封后一事處理完可好?」
說到底敏貴妃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冊封問題,
可她想的也沒錯,只要她坐上後位,掌控一切,他們想要扳倒秦玄廷才是難上加難。
今日已經達到這個局面,再多的證據他們也是找不來的,若今日不能成功扳倒秦玄廷的話,以後只有被他踩死的份兒。
「皇上,敏貴妃德才兼備,何時封后又怎麼會急於這一時半刻?但,謀逆造反可不是小事情。七皇子先是不認英雄閣一事,後又聲稱劉軍師的畫押證詞乃是假的,故意陷害他。可柳常玉柳大人為何會在為他證明後第二日身亡?種種跡象表明此事絕對與七皇子有關,還請皇上明鑑!」凌慕兒話畢,與上官紹宸對視一眼,二人雙雙跪在地上。
身後,熊啟光和宋一成也對視一眼,並異口同聲道,「皇上,七皇子在平城封地期間,曾多次欺壓百姓,甚至壓榨民脂民膏,還請皇上明察!」
連凌慕兒都沒想到熊啟光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她立刻回眸的同時,皇上也開了口,「什麼? 你說七皇子壓榨百姓可有證據?」
熊啟光哆哆嗦嗦的,十分膽怯的看了眼秦玄廷,但最終還是壯大但子站起來,只見他開始寬衣解帶。
「放肆!朝堂之上豈容你如此放肆!」皇上身邊的太監見他要脫衣服,只覺得他無力極了,忙指著他的臉怒吼。
熊啟光卻在奴才衝過來制止的前一刻,已經脫下自己的外衣,並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反面對象大家,露出裡面的白色里襯來。
而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白色里襯上竟是一片血書!
「皇上,這乃是是七皇子在平城封地思念中曾做過的種種惡事。當年,七皇子威脅並壓榨我們,讓我們不敢反抗,如今,七皇子卻陷害二皇子,實在是讓我等草民氣憤!所以,草民在來京之前,曾遊走三十名同僚。他們願意指認七皇子,這乃是三十人的血書,還請皇上 裁決七皇子!」
熊啟光說完,將衣服遞到皇上面前。
秦玄廷完全慌了,也在這一刻,他想起了這個身材魁梧的胖子。
該死,當初在平城時的那些商賈門都被他警告過,唯獨漏掉了這個人,沒想到今日卻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死胖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以為隨隨便便弄一件血衣出現,便可以誣陷本皇子嗎?」
眼見秦玄廷緩慢走近熊啟光,似乎企圖對他不軌,上官紹宸起身,霸道的將熊啟光護在身後,「是否是假的,父皇一看便知,七皇帝又何必著急?」
看到眼前的局面,皇上給太監使了個眼神,命令他將血衣拿上來。
「皇上,這……」太監有些為難。
「念!」皇上命令道。
「是!」太監深吸口氣,展開血衣,一字一句念著上方的文字,「公元三二八年,七皇子 命令平城商賈挨家挨戶出資一萬兩黃金,整修平城城門,最終卻不了了之;三二九年春,七皇子假借剿匪之名,命令各商賈出資十萬兩白銀,並公開招攬青年壯士,最終也是杳無音訊;三二九年冬,七皇子……」
太監念著,幾乎將秦玄廷這幾年來壓榨商賈門的所有事情全部道出,話畢,再次展開血衣,整整三十個人的血手印印在上方。
即便是上過戰場的上官紹宸看到此等景象也是倒吸口氣。
「混帳,混帳!」皇上大怒。
秦玄廷立刻跪在地上,「父皇,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草民乃是一介貧民,怎敢陷害當朝皇子,而上三十餘名商賈都是被七皇子所害的被害者,若非七皇子當初拿我們身家性命威脅,我們怎會拖到今日才來作證。皇上,七皇子在平城期間作惡多端,欺壓百姓數次,還請皇上還草民等一個公道!」熊啟光說的憤慨激昂。
此刻的他完全不像個鹽商,而像個勇敢站出來的勇士。
凌慕兒滿眼感激的看著他,想起那次他捨身為上官紹宸當下一劍時,她還嘲笑他,為了自家的鹽不惜性命此舉愚蠢,現在看來,熊啟光絕非表面看去的貪心,他才是真正的勇者!
「皇上,熊啟光所言是真是假,您找人去平城一查便知。不過,七皇子為何三年內多次欺壓商賈,他要這麼多的銀子做什麼呢?」凌慕兒調皮的問著,也在故意把大家向一個方向引導。
蘇策聞言笑了,「若本王沒猜錯的話,七皇子莫非是用這筆銀子餵飽他培養的將士?」
「你們……」秦玄廷氣急。
瞧著這麼多人支持上官紹宸,卻無人肯幫他,他雙眼眯成一條縫,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好,你們都說本皇子謀逆,你們的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