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下毒

  回到凌家，凌慕兒喝下靈泉水，又吃了一顆解毒丹。

  「呵！知道我是大夫，還敢給我下毒，真不知道那對母女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凌慕兒惱怒地說道：「喜歡下毒是吧？下次再見面，一定送你們一份大禮，讓你們知道毒應該怎麼下才會神不知鬼不覺。」

  凌慕兒真的被那腦殘公主氣著了。她喜歡上官紹宸，就敢對她下手。到底是瞧不起她，還是瞧不起上官紹宸？

  上官紹宸不喜歡她，難道把她毒死了，上官紹宸就會喜歡那個腦殘了嗎？以上官紹宸的性子，就算世間只剩她一個女人，他寧願自殺也不會喜歡她的。

  「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氣成這幅樣子？」周啟焱進門時看見凌慕兒的樣子，眼裡閃過冷光。

  凌慕兒沒有察覺周啟焱的神色，見他問起，便把剛才經歷的事情說了遍。她把周啟焱當作朋友，只是想要與他分享剛才的驚心動魄罷了，倒沒有別的意思。可是周啟焱不會這樣想。他知道了凌慕兒經歷的事情，已經在暗中想著什麼。

  「你還真是容易招惹麻煩。」周啟焱淡淡地看著她。「你那醫館還是別去了。那個刁蠻公主不會放過你的。」

  「不行！」凌慕兒搖頭。「醫館裡有我的病人，我不能扔棄他們。現在好多人從遠地慕名而來。如果我關了醫館，他們怎麼辦？放眼整個京城，只有我這裡的治療費用最低。大多數窮人根本就請不起其他大夫。」

  「我看你別叫醫仙，乾脆叫菩薩得了。這心軟的性子早晚會害了你。」周啟焱擔憂地看著她。

  她太善良了。善良是好事，但是也是軟肋。為了保護這個單純的丫頭，他得派點人暗中保護她才行。

  「你找我有事嗎？」凌慕兒把心裡的鬱氣發泄出來，胸口頓時清明許多。

  她視周啟焱為兄為友，所以什麼都告訴他。然而周啟焱這人心思太重，卻不願意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她。

  其實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現在要幹的事情非常危險。他不告訴她，是不想她跟著冒險。這個男人其實非常的溫柔。

  「七皇子近日有些不適，我觀察他的反應，好像是中毒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他的身體狀況？」周啟焱看著凌慕兒的神情變化。只要凌慕兒有一丁點不願意，他立即會打消這個想法。他從來不想勉強她，哪怕是為了重要的人。

  凌慕兒倒是沒有他想的多。反正最近找她看病的皇族不少，也不缺這一個半個的。

  「可以。不過他沒有看御醫嗎？」凌慕兒隨口問道。

  周啟焱沉默半晌，看著她說道：「他不相信御醫。宮裡有讓他不放心的人。」

  「明白了。他不放心御醫，外面的大夫醫術又不行。於是你就想到我了。」凌慕兒嗔他一眼。「我可以幫你。親兄弟明算帳。一千兩銀子，沒問題吧？」

  「當然。你能治好他，別說一千兩，一萬兩都是應該的。」周啟焱見她沒有拒絕，而且也沒有反感，鬆了口氣。

  「你想報仇，我不攔著你。不過作為朋友，還是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凌慕兒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與上官紹宸……」周啟焱一直想問，可是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立場來問。現在問出來了，見到她害羞的表情，又覺得剛才問出來的問題是那麼可笑。「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你是我的朋友，他是我喜歡的人。我不希望你們以後會成為敵人。那樣我會很難做的。」凌慕兒看著周啟焱。「你們會成為敵人嗎？」

  周啟焱心裡酸澀。從他決定報仇的那天開始，他就失去了陪在她身邊的資格。他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離開她的身邊，現在站在她身側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他也得不到一個也許的答案。

  「不會。」周啟焱肯定地回答他。「你別瞎操心。今天天色不錯，我們去院子裡下盤棋，如何？」

  「好啊！宸什麼都好，就是一個臭棋簍子。在棋藝上，也只有你能夠陪我玩了。」凌慕兒想到上官紹宸的棋藝，不由得失笑。她笑起來很溫暖，散發出來的光芒更是照耀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想說，就算他的棋藝特別臭，你還不是願意陪他下一輩子！可見世間的一切，不是做得好就能得到想要的。

  醫館。凌慕兒開好方子，交給旁邊的商枝，清冷的聲音響起：「下一個。」

  這時候，從外面傳來尖銳的痛哭聲：「相公……相公你醒醒啊……相公……」

  商枝和凌慕兒面面相覷。凌慕兒放下手裡的筆，站起來走了出去。

  醫館門口，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吐著鮮血的男子大哭不休。凌慕兒認得那男子，他不是剛從醫館離開的病人嗎？

  婦人看見凌慕兒走出來，放下懷裡的男人，撲到凌慕兒身上捶打道：「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害死了我男人。我和你拼了！什麼醫仙？根本就是魔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還我男人，你還我男人。」

  商枝推開那婦人，皺眉說道：「這位大嬸，你不要這樣激動，先讓我們姑娘去看看你男人的情況如何？」

  「不要靠近我男人。」婦人摔在地上，聽見商枝的話連忙擋在男人的身前，凶神惡煞地瞪著凌慕兒。「你們把人都害死了，還想怎麼樣？我家裡還有三個孩子等著飯吃。現在男人死了，我和孩子們也活不成了。」

  越來越多的人聽見聲音圍了過來。有人指著那婦人和男人指指點點，也有人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凌慕兒。

  「醫仙姑娘醫術高明，怎麼會害死你男人？你男人是自己不行了吧！醫仙姑娘是大夫，又不是神仙。你男人的病情太嚴重，她又不能起死回生。」一個老太婆站出來，第一個質疑那婦人的話。

  「可不是。我這身子骨殘敗得只剩一口氣，醫仙姑娘也把我治回來了。你男人是真的不行了吧！」

  「對啊對啊，你不要在這裡誣陷醫仙姑娘。你男人死了，就趕快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別在這裡找醫仙姑娘麻煩。」

  「這女人不會是想要敲詐醫仙姑娘吧？」

  婦人聽見那些人的話，眼裡閃過慌亂的神色。她在人群中尋找著剛才的人，可是什麼也看不見。

  在這個時候，婦人騎虎難下，也只有硬著頭皮撐下去。

  「胡說！我男人只是個普通的風寒，怎麼就病重了？她根本就是一個庸醫，把我男人治死了。」那婦人解開男人的衣服，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道：「你看看他這強壯的身體，哪裡像是有重病的？他是真的被害死了啊！」

  「你說醫仙姑娘害死了你的男人。那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男人和她有仇？」病人們一直受凌慕兒的恩惠，當然不會相信那婦人的話。再加上這個婦人太可疑了。百姓中也有許多聰明人，他們發現了婦人的不對勁。

  「我想起她是誰了。她不是張家溝的張大媳婦嗎？他們兩口子是拍花子的。這些年一直被關在牢里，一個月前皇上大赦天下才把他們放出來。這兩口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話。」

  凌慕兒皺了皺眉，對商枝說道：「你去叫京兆府尹的人過來。我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人的身上。我的病人還需要我看病呢！多耽擱一刻，病人們的身體就更加危險。」

  「是。」商枝也覺得和這種愚蠢的人沒有必要耽擱時間。她大步跑向官府，打算直接用強硬的手段控制這婦人。

  凌慕兒此時在想著幕後的人是誰。這個人真是夠笨的。怎麼想了這麼一個笨主意陷害她？真想知道那個人是誰，然後敲開他的腦袋看清楚裡面有什麼東西。

  「誰在鬧事？」商枝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把官府的人帶過來了。

  凌慕兒指了指那個嚇得全身發抖的婦人：「這人誣陷我。大人，是不是應該給我作主？」

  凌慕兒是京城的名人。雖然她不是什麼大家小姐，但是卻是官府惹不起的人。畢竟民心所向，就算是普通老百姓，官府的人也不敢硬碰硬，要是反彈起來造成叛亂，他們的腦袋只有搬家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醫仙姑娘。來人，把這個婦人帶回去。至於這個屍體……」那人為難了。

  總不能把一個屍體帶回去吧？直接送到亂葬崗？

  那人正要如此吩咐，卻被凌慕兒先一步打斷了。凌慕兒走向那男人，在他的身上扎了兩針。

  只見剛才吐著鮮血的男人猛地睜開眼睛，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男人利落地爬起來，對著那當官的人磕頭。

  「可惡，居然裝死騙大家。」百姓們怒了。

  本來剛才還有人在想是不是誤會，結果居然是一場陷害。

  「抓起來！必須把這些人抓起來。」百姓們群而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