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坦白

  凌慕兒任由上官紹宸拉著，上官紹宸朝凌大志行了一個禮，又看向旁邊的周啟焱：「抱歉，我有話想對慕兒說。如果這位周兄弟不急著逛院子的話，我就把慕兒帶走了。」

  周啟焱早就得到風聲，看見上官紹宸也不覺得驚奇。哪怕他覺得上官紹宸的手是那麼礙眼，也不會當著凌慕兒的面前說出來。他保持著風度，對上官紹宸說道：「請便。我也有話對慕兒說，不過不急於一時，畢竟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話落在上官紹宸眼裡就是赤裸裸的挑畔。什麼叫做有的是時間？那是說接下來他和凌慕兒會朝夕相處了？

  等他出京後，凌慕兒就和他朝夕相處。身為一個男人，他就會多想了。他們在一起在做什麼？她是否會對其他男人也這樣溫柔？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她會不會移情別戀。類似於種種的猜測就會充斥在上官紹宸的腦海里。

  不過，上官紹宸不是普通男人，當然不會上這樣的當。這樣的小花招影響不了他。

  凌慕兒瞪了周啟焱一眼。上官紹宸能夠想明白的事情，她也能想明白。

  只不過她沒有責怪周啟焱。周啟焱沒有惡意，她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剛才的事情就當作男人之間的碰撞吧！就像是一山不容二虎，他們兩人相看兩厭也沒什麼奇怪的。

  房間裡，上官紹宸抱著凌慕兒的細腰，強壯有力的大掌禁錮著她，仿佛要將他擠進自己的懷裡。

  「你不是忙著離開嗎？」凌慕兒推了推上官紹宸。

  「昨天晚上說的話還記得嗎？」上官紹宸聞著她的發香，低沉的嗓音比平時更加沙啞，仿佛在隱忍著什麼。

  凌慕兒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只是故意裝傻。她迷茫地說道：「你說的是什麼？我不明白。」

  「嫁給我，可好？」上官紹宸捧著她的臉，不讓她再躲避。看著她清澈無暇的眼睛，仿佛想要看進她的心裡。

  世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眼睛裡看見了誰，那人的心裡就住進了誰。他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

  他知道她的身邊從來不缺優秀的男子。那些男子非常出色。然而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也沒有擔心過什麼。

  只不過，蘇策那張俊美無雙的容顏，還有周啟焱那張好看的臉讓他的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像是不甘心，又像是不服氣。男人之間的碰撞，比實力他從來不虛，比能力他也不怕什麼。若是比臉的話……現在的臉……

  「慕兒，等會兒不管你看見了什麼，你都別驚慌，也別生氣，好不好？」上官紹宸輕咳一聲。

  凌慕兒察覺上官紹宸的神情不對勁。然而就算她再聰明，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能猜中。聽見他的話，她輕輕地點頭，滿是不在意地說道：「什麼事情？你說吧！我不會生氣。」

  上官紹宸轉過身，就在凌慕兒要走過來的時候，他出聲提醒道：「別過來。」

  凌慕兒只有站在那裡不動彈。她看見上官紹宸背著她做著什麼，又什麼也看不見。她乾脆坐下來喝茶水。

  「慕兒……」上官紹宸再次喊她。

  凌慕兒抬起頭來，在看見上官紹宸的臉時，噗一聲，嘴裡的茶水噴了出去。

  「你……」在上官紹宸為她拍背的時候，她指著上官紹宸的臉，表情變得詭異起來。

  面前的男人肌膚似雪，容貌稱得上俊美無雙。只是那麼好看的臉，如果生在女人身上，絕對稱得上傾國傾城。如果被君王收入後宮，那也是禍國妖姬一般的人物。可是這是一張男人的臉。那個男人性情冷漠，手段殘忍。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就長了如此俊雅如仙，又像是妖孽般風流的臉呢？

  她突然覺得還是以前的上官紹宸好看。現在這個人，好看歸好看，就是太好看了，她的自信心受到了打擊。

  「宸，要不要把面具再戴上？」凌慕兒試探地問道。

  上官紹宸眼眸微眯。

  以前覺得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特別有威嚴，現在凌慕兒突然就覺得像只慵懶的小貓。她撲哧笑出聲。

  上官紹宸無奈，將她抱在懷裡，吻得她氣喘吁吁。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應。你這丫頭……真是壞丫頭。」上官紹宸一邊吻著一邊無奈地說道：「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你就不能和其他女人一樣嗎？」

  「其他女人是怎麼樣的？還有其他人見過你的臉？」凌慕兒突然吃醋了。這麼俊美的臉竟被其他人瞧去了。

  「我不是一直都戴著人皮面具的。幾年前還用的這張臉。」上官紹宸寵溺地看著她。「後來家裡出事，我便戴上了。只有這樣才沒人找我。」

  「對不起，我不應該為這個吃醋，害得你想起了傷心事。」凌慕兒愧疚地看著他。

  「我願意給你說任何事情。只要你心裡有疑慮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上官紹宸抱著她。「永遠也不要給我說對不起。那樣會讓我覺得你離我很遠很遠。」

  凌慕兒從來不知道上官紹宸在陷入戀愛之後會變得這麼會說情話。她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

  兩人接下來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麼親密的事情。他們更享受心靈的靠近，而不是身體的。

  只要對方在自己身邊，哪怕什麼也不做，只是看著對方也覺得很滿足。只可惜時間短暫，很快他們就要短離幾天。

  「已經走遠了。慕兒打算變成望夫石嗎？」周啟焱帶著調笑的語氣說道。

  凌慕兒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啟焱 ：「你的弟弟真的被你安置在其他地方了嗎？」

  周啟焱臉色一僵。他垂下眸子，語氣中有些冷漠：「慕兒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周啟瑞是不是出事了？」凌慕兒認真地看著他。「剛才你提起他的時候，你的眼眸很黑暗。那裡就像關著一隻怪獸，只需要一個指令，那怪獸就會衝出來。我剛開始還沒有放在心上，剛才越想越不對勁。現在再看你的神情，我可以肯定地說，周啟瑞出事了對不對？」

  周啟焱捏緊拳頭。他閉了閉眼睛，將凌慕兒抱住。

  凌慕兒一掌拍過去。就在掌風快要落下的時候，周啟焱帶著隱忍的聲音傳入她的耳內：「讓我抱一下，拜託。」

  那樣無助的語氣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她見到的周啟焱是個倔強的青年，就算面臨絕境也不會屈服。然而此時他語氣里的無奈讓她不由得心軟。她放下手，輕輕地說道：「看來我想到的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你沒有猜錯。瑞弟他……已經不在了。就在我們離開凌家的時候，我們遇見了伏擊。瑞弟為了保護我，為我擋了一刀。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七皇子，並且決定為他效力。只要他能夠幫我弟弟報仇。為我的家人，我的老師報仇。哪怕他是個昏庸無道的人，我也認了。不過七皇子並不是個昏君。所以為他做事，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凌慕兒點了點頭：「別難過了。現在難過也沒有用。那你就用心地效忠七皇子，幫助他得到那個位置。」

  「謝謝你，慕兒。你能夠發現我不對勁，說明你關心我對不對？」周啟焱溫柔地看著她。

  「我一直視你為朋友，視你為兄長。」凌慕兒說道：「當然關心你的事情。」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周啟焱看著凌慕兒，在心裡補充道：只是明白歸明白。你還年輕，又初識情滋味。那男人隨便說幾句好聽的話就打動了你。等你明白了其他男人的好，就會離開他的。

  凌慕兒並不知道周啟焱心裡的打算。她還在為那個陽光溫和的少年傷心。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我爹娘。他們很喜歡瑞大哥。要是讓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難過的。」凌慕兒嘆道。

  「放心好了。他們不會知道的。」周啟焱摸了摸凌慕兒的頭髮。

  他早就想這樣做了。以前是不敢，現在倒是敢了，好像沒有這個資格了。畢竟那男人像是護崽子似的。

  「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楊氏等了半天沒有看見凌慕兒和周啟焱回來，跑出來找他們。見到兩人舉止親密，楊氏的心裡一咯噔，連忙開口打斷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

  楊氏是個傳統的女人。在她看來，既然與上官紹宸好了，就不能和其他男人有曖昧。要不然就沒道理了。

  她知道自家丫頭的性子。這丫頭大大咧咧的，對男女之防沒有那麼看重。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然而那樣容易被男人誤會，特別是對她有妄想的男人。在這個時候，楊氏就必須出面提醒她了。要不然惹出麻煩就不好了。

  周啟焱在凌家呆了很久。凌家就是一個招麻煩的地方。先是周啟焱，再是蘇策。

  在凌家眾人眼裡，上官紹宸的地位是沒有人能夠動搖的。而周啟焱兄弟是僅次於上官紹宸的存在。

  上官紹宸不在，凌子煜最依賴的人就是周啟焱。因此，周啟焱的到來讓凌家的氣氛特別的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