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客滿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喚醒了還沒有睡醒的人們，驚飛了正在打嗑睡的鳥兒，街角邊的老鼠吱一聲嚇得四處逃竄。鞭炮聲持續許久，將那些天未亮就趕來城裡趕集的普通百姓吸引過來。

  無論哪個朝代的人都是喜歡湊熱鬧的，現在看見這樣的光景，他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他們看見新開業的店鋪，以及站在門口笑容滿面的凌家人，認識他們的露出喜色，不認識的露出迷茫的神色。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大哥大嫂，今天是我們凌家飯店開業的日子。在場的也有我們的老顧客，那些客套話就不多說了。我們凌家的吃食如何，大家嘗嘗我們免費贈送的串串香就知道了。每個人只能免費領一串哦，大家排隊。」凌慕兒對圍觀的眾人說道：「如果還想吃第二串，那就一文錢一串。」

  此時，南宮弈之站在一個大鍋前，大鍋里正煮著幾百串吃食。南宮弈之沒有像平時那樣穿著華麗的綢緞衣袍，而是穿著普通百姓穿的粗布麻衣。然而那一張俊臉擺在面前，就算穿著乞丐衣服，也遮掩不住他的風采。

  「這位大哥……」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含羞帶怯地看著南宮弈之。「小女子胭脂，可否問問大哥姓名？」

  南宮弈之被困在這裡做招財貓，心裡本來就不爽。現在被一個村姑糾纏，那種不爽的感覺更盛了。就在他不耐煩的時候，只見從旁邊傳來一道銳利的眼神。南宮弈之的身體僵了一下，強擠了一個笑臉，對村姑說道：「胭脂姑娘，在下的名字……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要不要吃點串串香？免費送你一串，想買就是一文錢一串。」

  「那……我要十串。」村姑見南宮弈之願意搭理她，而且他還說了『以後』。這代表著什麼？這說明面前的公子也能看上她。這可把她激動壞了。為了能夠經常見到美男，她以後要來這個凌家飯店吃飯。

  接下來又有許多男男女女擠過來。凌慕兒見現場如此混亂，再次說道：「各位排隊。我們凌家飯店講求先來後到，不喜歡任何不尊重別人的行為。如果各位沒有辦法遵守我們的規矩，那就請回吧！今天只要在這裡排了隊，都可以領一串回去。當然，只有一串，再多就必須購買。各位千萬不要小瞧我們這位公子的認人能力。只要是他見過的，便會過目不忘。」

  這也是凌慕兒看中南宮弈之的原因。此人有一個好腦子，還有一雙利眼。只不過平時就喜歡像個紈絝一樣遊戲人生。

  「公子……給我五十串。「一個肥胖的女子激動地看著南宮弈之。

  南宮弈之仿佛看見一頭肥豬在對著自己暗送秋波，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他臉色難看地說道：「給你五十串。」

  「哇！好好吃。原來這個東西這麼好吃。」肥胖的女子兩手各抓二十幾串串串香，大口大口地說道：「太好吃了。」

  「真的很好吃啊！」旁邊的婦人嘗了一口，立即被美妙的味道俘虜了。

  小小的肉串也沒有多少，婦人三兩口便吃了。旁邊的小男孩拉了拉婦人的衣角，可憐巴巴地叫道：「娘……」

  婦人反應過來。她今天可是帶著兒子來趕集的，這麼好吃的東西居然沒有留給兒子，還真是嘴饞。她紅了臉頰，對小男孩說道：「兒子乖，娘馬上給你買。一文錢一串又不貴，娘給你買個十串二十串。」

  凌慕兒看著人山人海的客人，淡淡地笑道：「各位，門口的肉串一直都在，又不會跑。各位要不要去裡面品嘗一下我們的招牌菜？今天所有的菜都是五折。現在是早上，沒有用早飯的可以點一碗餃子，一碗麵，或者一份蛋包飯。老顧客應該知道我們家的餃子和蛋包飯。我們這次還推出了更多好吃的東西。比如說拉麵，炒麵，刀削麵。」

  「你們家的餃子今天也半折嗎？」有人火熱地看著凌慕兒。

  凌慕兒看著那位大娘，微笑道：「那是當然。所有的食物都是五折。我一早就說過了。」

  「那我先進去吃一碗餃子。」那大娘從人群中抽出來。

  「我想吃蛋包飯。」

  凌慕兒見差不多了，朝旁邊的楊氏說道：「娘，我們去後廚吧！這裡就交給大哥他們了。」

  「成。」楊氏畢竟是女子，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注視過，腿肚子直打顫。只是讓她去後廚打打雜還好，不用面對這麼多人。

  凌慕兒和楊氏去了後廚。外面的活兒就交給了楊大牛，凌大志，以及上官紹宸。凌子煜在房間裡陪唐氏。

  後院的活兒很多，凌慕兒需要楊氏幫她煮餃子。炒菜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代勞的，但是楊氏可以煮餃子。凌子軒就負責幫他們打下手。後來凌子煜居然拉著唐氏出來了。凌慕兒和楊氏看見唐氏，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

  「娘……」楊氏扶住唐氏。「你怎麼來了？是不是煜兒沒有照顧好你？」

  說著，楊氏不悅地看著凌子煜。

  凌子煜還沒有說話，楊小虎從唐氏的身後鑽出來，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怪煜弟弟，是我……我說想出來幫忙。」

  「別罵孩子。我雖然看不見了，但是可以幫忙洗菜洗碗。我不想閒著。」唐氏皺眉說道：「煜兒是好孩子，你別嚇著他。」

  凌子煜不愛說話，直到現在仍然如此。楊氏冤枉他，他也不知道反駁。

  凌慕兒說道：「外祖母，這天氣挺冷的，你要是染上風寒，我們得多擔心你啊？ 洗碗洗菜有我們就夠了，等你的眼睛好了，再幫我們做事也不遲。這樣吧！廚房就我們幾個人，外祖母就在這裡坐著，讓兩個孩子幫我們燒火折菜。」

  「那好吧！」唐氏也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見，只會給他們添亂。她現在只希望這雙眼睛能夠恢復視力，這樣她就不是一無是處的老婆子了。 在恢復視力之前，她就安靜地呆著，不要給他們添麻煩。

  「慕兒，外面坐不下了。」凌大志鑽進後廚，擦著汗水說道：「來了好多人。外面的街道都快堵住了。」

  凌慕兒想了想，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說道：「爹，把昨天我準備好的木牌交給那些人。你按照順序給他們發木牌，然後告訴他們不用在這裡守著。他們可以先逛街，等逛得差不多了，再拿著木牌過來。我們按照木牌上的數字安排他們用餐。」

  「這個辦法好。」楊氏說道：「還是我們慕兒的腦子靈活。」

  凌子軒抬頭笑了笑：「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想的。這法子確實不錯。」

  凌大志在外面做過活兒，見過的比其他人多。連楊氏和凌子軒都知道是好主意，他當然也能體會其中的好來。他連忙應下，轉身跑出去。過了一會兒，廚房裡的眾人聽見外面的喧鬧聲少了些。

  早晨吃餃子的人不少，楊氏煮了幾鍋餃子。然而那一波熱潮過去，還是吃炒菜的人居多。楊氏就從廚師助手變成了端菜送茶的服務員。

  凌慕兒見狀，一邊翻炒著大鍋，一邊說道：「如果每天都這樣忙的話，還得去買兩個丫環和小廝來幫忙。」

  唐氏聽見凌慕兒的話，輕輕地笑道：「這才剛開始，我們慕兒就考慮到買小廝了？」

  「外祖母，你看外面的客人那麼多，只靠我們幾個人的話，就算忙得腳跟不落地，也是忙不過來的。」凌慕兒說著，將鍋里的菜裝盤。「好了。七號桌的紅燒肉。」

  楊氏小跑著進來，一邊擦汗水一邊說道：「九號桌還要加一份珍珠肉丸。」

  「好。」凌慕兒應著，手裡的活兒也沒有停下來。

  凌大志從前院跑過來，對凌慕兒說道：「慕兒，縣令大人來了，我們的雅間不夠用了。」

  「縣令？「凌慕兒愣了一下。

  「是啊！總不能讓縣令在這裡等著吧！他可是父母官，要是讓他不高興……「凌大志臉色蒼白地說道。

  凌慕兒沒有想到第一天就遇見這麼多事情。她總共設計了五個雅間，如今全部爆滿。據她所知，幾個雅間裡的都是貴客。她總不可能為了縣令就把其他人趕走吧？若是這樣，她這酒樓也別想開了。

  就在凌慕兒為難的 時候，楊大牛也進了後廚。他給眾人說道：「不用擔心了。縣令已經走了。他說我們今天忙，他改天再來。真沒有想到這裡的縣令如此通情達理。」

  凌慕兒撇撇嘴：「我可是聽說這位縣令的名聲不是……現在有那麼多人盯著，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留個好名聲，這對他沒有任何損失。」

  「不管怎麼樣，至少他沒有為難我們。以他的身份，要是存心與我們過不去，我們這店也別想開了。」旁邊的楊氏說道。

  凌慕兒點點頭：「這倒是。」

  「前面還有多少客人？」楊氏問凌大志和楊大牛。

  兩人面面相覷。現在前院只剩下上官紹宸和南宮弈之，他們得趕快回去接待客人。這樣想著，兩人又回到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