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狗跳

  不！她不要這樣糟踐自己。

  莊大林哄騙了她，害得她成為人們的笑料，連累家裡的人抬不起頭來。她被所有人嫌棄，他憑什麼過著好日子？

  昨日她聽了凌慕兒的話，前去找凌蝴蝶。原本她只有五分相信凌慕兒的話，當她試探了凌蝴蝶，心裡已經有八分確定了。凌蝴蝶和莊大林那對狗男女，毀了她的一生，他們還想過逍遙自在的好日子，不要做夢了。她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她不要嫁給鰥夫，更不要嫁給娶不起媳婦的流浪漢。莊大林毀了她的清白，就必須為她負責。否則……她不惜魚死網破。

  「爹，娘，你們不要管我了。我會自己處理的。」凌採薇想明白了，也不哭了。她站起來，挺了挺那顯形的肚子，漠然地看著那些所謂的哥哥嫂嫂們。「你們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就算嫁不去，我寧願去做姑子，也不會留在這裡一輩子。」

  「小姑子，說話和做事都不要太衝動，更不要說到十分滿。誰的牙齒沒有碰到嘴唇？人的一生，難免會有嗑嗑碰碰的。」方氏涼涼地笑道：「你還年輕，日子還長著呢！就算想去做姑子，那也要受得了那份清苦。」

  方氏在心裡呸了一聲。賤蹄子，真以為姑子那麼好做？要是缺得了男人，你會還沒有成親就被別人破了身子？自己不知檢點，還要全家人給你收拾起爛攤子，憑什麼？因為這個事情，居然還影響了峻兒的學業。真是可惡！要不是那兩個老不知的護著，這裡早就沒有這個賤丫頭的容身之處。

  」採薇……」王氏拉住採薇。」你去哪裡？這天剛亮呢！「

  」娘，你別管我了。「凌採薇不耐煩地推開王氏。她用力太狠，王氏年紀大了，又因為連日的操心把身體熬得很虛弱，她沒有站穩，整個身子朝後面倒去。眨眼間，王氏撞到了桌角，腦袋碰的一聲，鮮血流了出來。

  」呀！娘。「方氏和馬氏連忙跑向王氏。

  蘭氏擋住懷裡孩子的眼睛，不讓他看見這血腥的場面。

  蘭氏的眼神非常冷漠。在她的眼裡，這些人不過就是住在一起的仇人。她唯一在乎的只有懷裡的兒子。

  旁邊的凌林打著呵欠，不耐煩地說道：」一大早哭哭滴滴的，真是晦氣。你們自己處理吧！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王氏向來疼愛的兩個孩子，凌林對王氏受傷視若不見，打著呵欠回房間睡覺走了。凌採薇推了王氏，親眼看見王氏撞到了桌角流出大量的鮮血，她只是步微頓，然後也走了。這一切，王氏看在心裡，心裡委屈的她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老天爺啊，你怎麼不把我收走？我死了算了。活著有什麼意思？「

  凌松站起來，抽著旱菸走出去。

  鬧了一早上，他現在不想聽見任何聲音。

  哎！老大家老實沒有主見，什麼都幫不上忙。老二家倒是一家子聰明人，但是自私自利，只顧自己的利益。老三家……與他們離了心。現在別說幫他們，沒有捅他幾刀就不錯了。老四……這小子指望不上。唯一的老來女也是如此荒唐。

  他凌松有那麼多孩子，到頭來竟沒有一個用得上。老天爺對他真是殘忍。

  凌松站在院子裡，看著遠處的小破屋。以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凌大志一家的住處。

  那個小破屋是村里不要的。當初凌大志執意要娶楊氏，他們對他不滿，就說娶了楊氏就分家。他一個人分出去。後來老婆子一次又一次地為難楊氏，對楊氏生的幾個孩子也很不喜歡。原本是一家人，結果越來越疏遠，現在鬧出這樣的大禍。

  其實仔細想來，楊氏除了命苦克夫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當時楊氏嫁過來，還沒有收他們家的聘禮。

  不是不收，而是他們家根本就沒有準備。別說聘禮，連婚禮都沒有。凌大志直接把楊氏接到那個小破屋，兩口子過上了日子。接著凌子軒，凌慕兒以及凌子煜相繼出世。他們這裡也沒有任何表示，老婆子甚至搶了楊氏坐月子吃的雞蛋。那雞蛋還是楊氏娘家人送來的。

  一幕幕，往事湧上腦海。再看三兒子一家過得和睦溫暖，另外幾家面和心不和，一個個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凌松就在想，如果當初不分家，凌慕兒那個義兄就是他們的靠山了。他這些子孫個個都出色，有了那樣的靠山，還愁過不上好日子？

  凌慕兒不知道凌松的『懺悔』。他懺悔不是因為認為做錯了事情，而是懺悔沒有用上凌慕兒的靠山——上官紹宸。

  如果凌慕兒知道凌松的想法，一定會送他一句話：」老爺子，還沒有睡醒呢？擦擦眼屎繼續睡吧！「

  城裡，攤位上。楊氏正在燒火，凌大志一邊收拾碗筷，同時招呼著那些客人。凌慕兒負責現場做蛋包飯。

  今天早上做好的一百份蛋包飯已經賣光了。現在還有客人朝這裡趕來，他們只有現場再做。

  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他們賣出去兩百份蛋包飯。不僅如此，看樣子還有人朝這裡趕過來。

  楊氏擦了擦汗水，看了一眼旁邊的凌子煜。凌子煜太小，他們不敢讓他幫忙，就讓他在旁邊坐著玩。凌慕兒給凌子煜買了一個小玩意，凌子煜拿在手裡玩得高興。畢竟小孩子就喜歡玩具，而凌子煜第一次來城裡，看什麼都是新鮮的。

  「慕兒，沒有雞蛋了。」楊氏煩惱地說道：「看來今天只有結束了。「

  」娘，不用結束。「凌慕兒回頭對楊氏說道。」我帶了麵粉。既然現在還有客人，就問他們願不願意吃我包的餃子。「

  」餃子？那是什麼？「凌大志正在擦桌子，聽了凌慕兒的話愣道。」我們還沒有聽說過喲！「

  凌慕兒心想，難道這個地方的人還沒有吃過餃子？那，這也是一個契機。

  她笑眯眯地說道：」是夢裡那位高人教我的。他說他最喜歡吃餃子，然後還教我做。「

  」慕兒，你真是個有福氣的人。「楊氏欣慰地看著她。」老天爺是長了眼睛的。好人有好報。「

  這時候，一個婦人停留在攤位前，問道：」我要三份蛋包飯。「

  」不好意思，嬸子，已經賣光了。而且最近不好收雞蛋，我這段時間都不賣蛋包飯了。「凌慕兒對那婦人說道。

  婦人聽了凌慕兒的話，眼裡滿是不悅。她皺眉說道：」你既然是做生意，怎麼能不準備好呢？我走了幾個時辰，從鄉下走到城裡，就是聽說你們家的蛋包飯好吃。現在你告訴我沒有了？你耍我玩是吧？「

  」嬸子，你先別生氣。「凌慕兒對客人的耐心比較好。不是因為她見錢眼開，而是做生意，當然是和氣生財。再者，既然要做生意，當然要面臨各種各樣刁鑽的客人。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反正這些人只是客人，又不是仇人。她不會把對付王氏的那一套用在這些客人的身上。」現在天氣剛轉暖，雞還沒有生蛋，各家的雞蛋都不多。你是鄉里的，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再說了，沒有蛋包飯，還有其他吃的。我這裡還有炒飯，那是蛋包飯里的炒飯，包管好吃。還有餃子，這是我新研製出來的美食，你還是第一個吃呢！你要的話，我給你打八折。本來十五文一碗的，我只收你十二文。「

  那婦人聽說一份蛋包飯要三十文，現在這餃子十五文，而且她只用支付十二文，便有些動心。再說她走了幾個時辰，早就餓了。現在聞到那香味，便有些控制不住。

  」炒飯多少錢？「婦人緩了臉色，坐在桌前。

  」單賣炒飯的話，就二十文吧！「凌慕兒說道：」不是說我那雞蛋就值十文，而是嬸子遠道而來卻沒有吃上蛋包飯，我心裡愧疚，想要補償嬸子。換作其他人來問，我肯定賣二十五文。「

  那婦人一聽，臉色更好了。她想了想，炒飯二十文，餃子十二文，那還是餃子吧！

  」給我一份餃子。「婦人說道。

  」好勒。「凌慕兒應了一聲，馬上開始包餃子。昨天晚上包了不少餃子放在空間裡， 現在拿出來還是新鮮的。

  當然，楊氏和凌大志都不知道她的餃子放在哪裡，只以為她單獨放了東西，他們沒有留意而已。

  當熱騰騰的餃子端上來的時候，那婦人聞著味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香。「

  」嬸子，這是我們的醬，你嘗嘗。「凌慕兒給那婦人擠了一些醬。」因為配方稀有，平時要是加醬的話，那還得再加五文錢。嬸子是第一個客人，我給你多加點醬，也不額外收錢了。「

  」你這丫頭真是會做生意。」那婦人微笑地看著她。「要是好吃的話，以後我還來。」

  「好，那就多謝嬸子照顧我的生意了。「凌慕兒說完，退後幾步，繼續坐在爐子前，不再打擾那婦人吃東西。

  」呀，好好吃。「那婦人咬了一口，，頓時不顧燙，又大咬一口。」太好吃了。這個叫餃子的東西，真是太好吃了。「

  剛才蛋包飯賣光了，那些客人只能散開，一幅失望的樣子。現在凌慕兒又推出了新的吃食，一個個又開始圍了過來。

  」小丫頭，你真不夠意思。我們沒有買著蛋包飯，你怎麼不給我們也介紹一下這個新吃食？「旁邊的人抱怨道：」趕緊的，也給我們來一碗大的。不不，兩碗，我要兩碗。「

  以往的經驗告訴那人，如果下手慢了，等會兒又沒有了。這小丫頭的手藝，現在在城裡已經出名了。

  」好，大哥，你先坐著等一下。「凌慕兒說道：」馬上就好。「

  其他人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給凌慕兒說要多少碗。凌慕兒過目不忘，只要是對她說過的，她都能準確地說出來。眾人發現這丫頭非常聰慧，讚揚她手藝的同時，也讚揚她過目不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