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劍斷法蘭西 第二十四章 該死的法國佬

  艾森豪這一段就沒有睡好，總是時不常的就從噩夢驚醒。【】總是夢見盟軍的諾曼第登陸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而夭折。稍微的風吹草動就能讓艾森豪的心提到嗓子眼。

  為了給登陸部隊有登陸的經驗，4月26日盟軍在萊姆灣的海灘上進行了模擬諾曼第海灘的登陸行動。當時艾森豪和美軍的指揮官布萊德利兩個人本來是離開倫敦時的心情還很不錯。在到海灘上那些工兵按照德軍海岸工事修築的混凝土工事和碉堡時，艾森豪還笑道：「德國人的工事可是沒有我們修的這麼堅固，因為他們的工事可用不上鋼筋。」艾森豪是得意對空軍對德軍運輸線的才說出這樣的話的。

  參加演習的是美國第4師。從25日起美國第4師的21000名官兵就從駐地登上了大型的坦克登陸艦，然後向著萊姆灣進發了。

  可是艾森豪並未等到自己想到的什麼登陸演習，而是等來了一個讓艾森豪十分難堪的消息。裝載著美軍第4師的艦隊竟然見鬼一樣的讓一艘德國潛艇給混了進來。

  那艘德國潛艇毫懸念的向這些坦克登陸艦隊發射了魚雷，當時就炸沉了兩艘裝滿了坦克和士兵的登陸艦。

  艾森豪得知這個噩耗後險些沒逃出手槍槍斃了當初信誓旦旦對自己下了絕對安全保證的皇家海軍指揮官拉齊姆。不過艾森豪卻沒有給拉齊姆上將什麼好臉色，直接用十分生硬的口吻說道：「拉齊姆上將，要是因為你們的失職讓我們的登陸計劃出現問題的話，那你和你的首相邱吉爾勳爵就等著倒台吧。」其實艾森豪何嘗不知道，要是因為這件事導致登陸計劃失敗，那艾森豪也別想再干歐洲盟軍總司令的職務了。

  拉齊姆上將心裡感覺到冤枉的不行，明明從43年開始德國潛艇都已經消停好長一段時間了，而且也未發現德國潛艇會在離英國這麼近的地方活動。現在發現德國潛艇都是在北海地區和地海居多，可是這艘倒霉的德國潛艇什麼怎麼回事，竟然神奇般的敢襲擊一支由數十艘驅逐艦護航的艦隊，你說這不是見了鬼還是什麼呢？

  戰果很快傳了回來，兩艘坦克登陸艦沉沒。上面的一千多名美軍第4師的官兵只被撈起來五百多人，另外有503人下落不明。而那艘該死的倒霉德國潛艇竟然從幾十艘驅逐艦的手見了鬼一般溜了。

  這一下可是把艾森豪給緊張的不行，這失蹤的503人可是有知道盟軍諾曼第登陸計劃的軍官，這要是讓德國人給捉了去，那還不得出大問題啊！當時艾森豪就毫不客氣的讓拉齊姆上將去搞定此事，一定要把那些失蹤的軍官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憐偌大一個皇家海軍上將成了撈救隊的隊長了。不過拉齊姆倒是不敢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諾曼第登陸要是真是因為這事出了什麼閃失的話，那倒台的首相第一個肯定是會拿自己開刀的。

  拉齊姆上將對於海軍撈救還真是很有一套，很快就整理出一套關於拉式撈人的方案，上百艘大小船隻在坦克登陸艦沉沒的地方是來回的撈來撈去。失蹤的人一共有10名知道登陸計劃的軍官，雖然當時海風陣陣，波濤飛卷，但是拉齊姆在第一天就撈上來4個，當然這都是屍體。當然那些士兵的屍體被撈上來的也很多，只不過他們並不是主角而已。

  接著在第二天拉齊姆又撈起了5個，但是最後一個卻說什麼都找不到。雖然這最後名失蹤的軍官被德國人捉了去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是誰也不敢保證沒有這種可能性。一時間整個歐洲盟軍司令部的高層是一片的愁雲，艾森豪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自己被調回國內後慘澹度日的思想準備。但是就在所有人都愁眉不展時，海浪卻把最後一個傢伙的屍體衝到了海灘上，所有人當時就激動的熱淚盈眶，簡直比見到被拐走十多年的孩子都還幸福。

  可以說艾森豪為了騙過海峽對面的德軍，可謂是操碎了心。當然有些時候事情並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了的，泄密與否還和偶然的不可預料的突發因素有關。

  就在數天前，一陣大風將盟軍司令部辦公室的戶給刮開，然後捲走了12張絕密件，這些件都是關於諾曼第登陸行動的細節件。好麼，這下可是把所有人都給嚇壞了，指揮部的將軍和士兵一起都趕忙下樓去追這些要命的件。最後好容易才找回了11張，而剩下的1張卻說什麼也找不到了。聽到這個消息後當時艾森豪就差點沒氣昏了過去，艾森豪心道：「這他娘成天都是些什麼事，演習讓德國潛艇給混了進來。而現在這好端端的件竟然會讓風給刮跑了，這還有完沒玩了。」

  就在艾森豪準備下命令整個倫敦進行戒嚴，好動用大批人手去找那張要命的件時，這份件卻被一個熱心的倫敦市民給交到了司令部的一個衛兵的手。據那麼衛兵說，那位熱心的市民見到這張紙上標著密密麻麻的東西，樣子好像很重要，交給衛兵之後就離開了。

  艾森豪當時差點沒給氣死，心說這衛兵怎麼一點覺悟都沒有，你不該把到這份件的傢伙給抓起來啊？萬一那傢伙是德國人的間諜怎麼辦，而且他要是不懂上面的東西，他怎麼會給你送到司令部呢？可是再想找那位熱心的市民卻再也找不到了。艾森豪一氣之下，那個工作『極不負責』的衛兵就被關了兩個星期的禁閉。

  這登陸行動眼就沒幾天了，似乎一切都正在朝著艾森豪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德軍並未在諾曼第地區有什麼特別的活動。可是你說法國北部突然出現這麼一大批的煙霧，這怎麼能不讓艾森豪揪心呢？艾森豪最怕的就是這會是德國人識破了盟軍的登陸計劃，然後製造這場煙霧躲過盟軍的偵查，然後在盟軍登陸時給盟軍的部隊來一個突然襲擊。那樣的話，事情可就大發了。

  正在艾森豪心裡七上八下難以平靜時，歐洲盟軍最高司令部參謀長沃爾特史密斯將興沖沖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而且一邊走一邊嚷嚷：「弄清楚了，事情弄清楚了……」

  沃爾特史密斯將可是艾森豪十分得力的左膀右臂，不僅為艾森豪在戰略上出謀劃策，而且還將司令部管理的井井有條。更重要的是史密斯將還經常出任『打手』的角色，能將那些艾森豪不好出面而且又工作成績一般的多年的老朋友甚至老上司給毫不猶豫的拿下，可以說是得罪了不少人。

  艾森豪皺著眉頭問道：「史密斯，什麼事情弄清楚了。」

  「煙霧……法國出現的大片煙霧的事情已經搞清楚了。」

  「噢，怎麼回事，你快點說說。」艾森豪急切的說道。

  沃爾特史密斯將沖門外喊道：「比萬校，你可以進來了。」

  綽號『老騙子』的比萬校小個不高，給人的感覺乾瘦乾瘦的，像是一陣風都能刮跑的樣子。不過『老騙子』的臉卻給人一種十分精明而且市儈的印象，活脫脫一個黑市商人的嘴臉。

  這『老騙子』幹得都是見不到人的買賣雖然權利很大，但是卻很少露面。沃爾特史密斯將對著比萬說道：「比萬校，你快國出現煙霧的事情對總司令講一下。」

  『老騙子』點了點頭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在這片煙霧出現後，我就通過管道對一些我們在法國的人下達了調查這件事的指令。據數個不同地區的手下匯報這煙霧與德國人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噢！？那你說說這煙霧到底是誰製造的。」艾森豪問道。

  「就是一些法國當地的農民。根據一個手下的匯報，有很多釀酒的商人在當地高價收購那些尚未成熟的小麥，據說是釀一種特殊的酒。然後當地的農民就將小麥剩下的麥稈這些東西在田地里焚燒了起來。那些農民說這樣可以使下一季小麥的產量更高一些。」比萬說道。

  艾森豪一聽心道「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簡直都是聞所未聞嗎！」艾森豪皺著眉問道：「用未成熟的小麥釀酒，釀的是什麼酒？」

  比萬校搖了搖頭說道：「至於釀什麼酒我就不知道了。」

  艾森豪狐疑的對著其他人問道：「你們知道這是在釀什麼酒嗎？」

  幾個手下人是你我我你，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倒是英國海軍拉齊姆上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說道：「我以前在印度時曾聽過在喜馬拉雅山的另一面的人好像是有一種酒叫青稞酒，貌似這種酒就是用未成熟的小麥釀造的。」

  好麼，不懂裝懂的拉齊姆上將還真是給找了一個說法。但是屋內的幾個人都是職業軍人，對於武器十分在行，卻那裡會知道這青稞與小麥之間的區別。一個一個都紛紛跟著附和道：「估計就是這青稞酒了，要不然這些人收那些還未完全成熟的小麥做什麼。」

  艾森豪雖然不大相信曾差點壞事的拉齊姆的話，但是艾森豪也還真是找不出別的解釋。不過艾森豪為了保險起見又『老騙子』道：「你能這麼確定這只是一場巧合，而不是德國人搞出的什麼陰謀嗎？」

  『老騙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後說道：「根據我的手下人匯報，那些收小麥的商人都是些歐洲各地的黑市商人，而且他們所購買小麥的價格足足達到了2000法郎一公噸，光是購買那些小麥估計就花了數億法郎。而我們在德國銀行的情報員並未見到有這麼大的資金流出。所以我不認為這會是德國人主使的。」

  一聽到那些黑市商人為了收小麥就花了數億法郎，屋內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艾森豪從牙縫裡也蹦出一句：「這幫黑市商人可真他娘的有錢啊！」不過艾森豪估計也沒有想到，只過了幾個月，這些小麥就被那幫黑市商人以8000法郎一公噸的價格賣給了盟軍，活生生讓艾森豪知道了什麼叫做真正的黑市商人。

  不過艾森豪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比萬校，難道德國人對這些法國農民燒荒的事情就不管嗎？」

  「管，怎麼不管，情報員們說德國人也被這煙霧搞的狼狽不堪，不但組織人進行滅火，而且還對防火燒麥稈的人是抓了很多，但是那些法國農民卻似乎是一點也不在乎，經常半夜偷偷的溜出去防火，簡直搞的德國人是防不勝防。」比萬校說道。

  也確實是這樣，窮怕了的法國農夫別說是防火燒自己家地里的東西了，就是讓他們去燒德國人的軍營他們都敢去。在巨額金錢的誘惑下，很難有人能阻擋的住這幫法國農夫的防火行為。

  事情搞清楚了，屋內的眾人包括艾森豪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艾森豪都感覺有些欲哭淚的感覺，只能是哭笑不得的罵道：「這幫該死的法國農夫，他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惜環境的重要性。真是都tm的應該進監獄裡面待著。」

  不過鑑於這場突如其來的可惡的法國農夫釋放的該死的煙霧，艾森豪感覺還是要慎重一些好。於是艾森豪便建議將登陸計劃遲滯幾天，等到這該死的煙霧散去之後再進行計劃。可是艾森豪卻沒有想到所有人都反對這個建議。

  拉齊姆上將的意思是：現在海軍已經開始使用掃雷艇開始掃雷了，這其包括英國海岸的航道和從英國出發後一直到諾曼第換乘登陸艇的航道，如果德國人如果不儘快進行在近期登陸的話，那德國人很可能再布下新的水雷，這樣就會很麻煩的。

  而空軍司令馬洛里則是擔心如果不儘快登陸的話，那麼德軍就會修復那些以前被轟炸過的機場，從而將大量戰鬥機調來，從而使空形式出現惡化的局面。

  參謀長沃爾特史密斯將也不同意延期登陸的計劃，因為英吉利海峽的天氣變化常，要是錯過近期的好天氣的話，那季風一到惡劣的天氣情況說不定會讓登陸計劃徹底的夭折。並且史密斯將還將艾森豪拉到一旁，小聲的提醒艾森豪道：「總司令，總統和參議院都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們要是再耽擱下去，恐怕……」

  史密斯將是說艾森豪就會有被調回國內的危險。艾森豪何嘗又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現在的盟軍已經做好了全面的準備，3個空降師已經在20和機場集結，等待隨時登上運輸機和滑翔機飛向諾曼第，而數十萬陸軍官兵也都已經正向著港口集，就等待登船了。所有人都是高度緊張的狀態，猶如一根上緊的捲曲發條，一條由人構成的捲曲的巨大發條，一旦發揮能量的時刻到來，這跟發條就會釋放出巨大的威力。可是如果一再遲行動的行動的日期，這跟巨大的發條就會錯位，積存得巨大的能量也會迅速消耗掉。那麼，不但這半年多為此次登陸而做的準備工作就會前功盡棄，而且整個進攻歐洲大陸的計劃也可能完全告吹。

  可以說現在已經是刀出鞘，箭上弦了，哪怕就是德國人穿了盟軍的登陸計劃這盟軍也必須硬著頭皮打了，這不是艾森豪就能左右的事情。艾森豪似風光，但是美國國內的那些權利掌控者是不會任由艾森豪拖延自己的發財計劃的，這幫傢伙會毫不猶豫的換掉艾森豪。甚至就連羅斯福對此也能為力。

  艾森豪搖了搖頭說道：「這該死的煙霧，完全不到下面的情況，我們怎麼能讓我們的傘兵去跳下去作戰呢？」

  史密斯將笑了笑說道：「總司令，這點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是給每個士兵都發了一個『蟋蟀』嗎，勇敢的傘兵士兵們會很好完成任務的。」

  史密斯將口的『蟋蟀』是指一種用來聯絡的小玩具。考慮到空降部隊是有不同國家的士兵組成的，在夜間服裝各異，裝備不同，甚至語言有時也不通。盟軍為解決敵我識別的問題，給所有的空降兵都配發了一隻價值僅幾美分的『蟋蟀』玩具。這種玩具只有打火機大小，用手一捏，就會發出「卡巴」的響聲。盟軍規定的識別方法是一聲「卡巴」作為詢問，兩聲「卡巴」作為回答。幾美分的小玩具解決了大問題。

  還能說什麼呢！艾森豪只好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好吧，只要天氣情況一好轉，我們立刻開始動手。」不過艾森豪緊跟著又罵了一句：「這幫該死法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