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15章 江寒鈺是綠茶吧?
2023-11-10 03:13:20 作者: 白團小芋圓
他眼睜睜看著莊婧溪提著莊玉瑤的後衣領,將瑤瑤的臉湊到他面前,逼著他動手。
莊雲衍痛苦地閉上雙眼,心一橫,力道半點也不帶收斂地扇在莊玉瑤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嬌容坊,砸在一些人的心中。
莊玉瑤像是被這兩個巴掌打懵了,連哭都忘了哭,就那樣定定地看著自己的三哥。
莊婧溪目光一轉,落在莊謹之身上,「莊二公子,該你了。」
莊謹之臉上的痛苦之色不亞於莊雲衍。
區別就在於,他的痛苦是裝的,莊雲衍的痛苦是真的。
「啪!啪!」
兩個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間,就好似有一柄長長的劍,凌厲地往莊玉瑤心上劈出了一道血流不止終身都無法癒合的大口子。
莊婧溪看著莊玉瑤那張腫得幾乎辯不出全貌的臉,心中一直縈繞著那股子鬱氣,竟然有了幾分釋然。
她手一松,莊玉瑤身子軟軟地往前栽倒,還是莊雲衍和莊謹之齊齊扶了她一把,才避免了她的摔倒。
莊玉瑤無法從自己被兄長掌摑的痛苦中走出來。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將她打得那麼重的人,竟然真的是從前對她萬分疼惜的二哥和三哥。
二哥打她,是為了前程。
那三哥呢?
莊玉瑤低低地笑了,心中又是恨又是怨。
她的好三哥,怕不是為了給他的好妹妹莊婧溪出氣吧!
嘴上說著疼她,事實上她不過罵莊婧溪兩句,三哥就開始心疼地護犢子了!
莊雲衍心疼地看著莊玉瑤,轉而十分淡漠地看著莊婧溪,目光尤為冰冷,「你滿意了?」
陸飛白將莊婧溪拉到自己身後護著,隔絕了莊雲衍投過來的目光。
他眉目疏冷肅殺,少年殺將氣場全開,一個眼神就能教人想起戰場上的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他冷冷地盯著莊雲衍,「蠅營狗苟之輩,也敢欺負我妹妹?」
我妹妹三個字,也不知是諷刺了在場的哪些人。
莊雲衍冷笑了一聲,「陸飛白,人人都說你是少年英才,我卻覺得你瞎了一雙眼睛,你——」
後面的話,他沒機會說出口了。
因為喜歡看戲的楚王殿下江寒鈺,十分好心地將嬌容坊內掛著的一塊用來裝飾的香囊擲了出去。
正好,堵住了莊雲衍那張令人生厭的嘴。
江寒鈺目光輕飄飄地掃過陸飛白抓著莊婧溪的那隻手,才不緊不慢地將視線轉移到臉上還布著血跡的莊雲衍身上。
他冷道:「真是聒噪。」
莊謹之生怕莊雲衍怒極之下對著江寒鈺說出一些不中聽的話,趕忙拉了莊雲衍一把。
莊雲衍知道江寒鈺此人暴虐兇殘不按常理出牌,也只能將這口氣咽下了。
二人攙扶著失魂落魄的莊玉瑤往外走。
就在他們快要走到浮萍居門口的時候,莊婧溪忽然笑了一下。
她輕笑,眉尾上揚,往這裡頭加了最後一把火,「還以為你們有多疼愛這個幼妹,原來也不過如此。」
莊雲衍和莊謹之腳步一僵。
莊玉瑤卻因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和打擊,偏偏又被最恨的人這麼嘲諷,她一口氣沒上來,白眼一翻,直接氣暈了過去。
莊雲衍和莊謹之驟然臉色一變,「瑤瑤!」
顧不得再和莊婧溪爭論些什麼,莊雲衍一把抱起莊玉瑤,匆匆離開了。
莊謹之則是深深地看了莊婧溪一眼,才消失在嬌容坊門口。
莊婧溪手一攤,肩膀微聳,「這就承受不住了?怪沒意思的。」
陸綰綰撇撇嘴,「她從小到大都這樣,虛偽煩人矯揉造作,喜歡討巧賣乖裝可憐。」
莊婧溪彎起唇,「確實是這樣。」
一直以來,她主要對付的人都是沈從安莊謹之趙惠蘭。
莊玉瑤不來招惹她,她是不會理會對方的。
可偏生這人非要上趕著往她嘴裡塞塊破布噁心她。
常言道忍一時咬牙切齒,退一步越想越氣。
莊玉瑤上趕著被打臉,她不扇對方兩巴掌,都對不起對方明里暗裡的茶言茶語。
江寒鈺這個時候將目光落在了陸飛白身上。
少年英才,意氣風發,偏偏他笑容和煦,如天上高懸的金烏,坦蕩而光明。
江寒鈺的眸色,在一瞬之間深了深。
如果說陸飛白是站在陽光下的。
他江寒鈺就是置身在黑夜中。
一個是金烏高懸,一個是夜色深沉。
江寒鈺藏在面具下的那張臉,驟然微不可見地變換了一下神色。
可他掩藏的極好,誰都會曾察覺到他這片刻間的情緒轉變。
江寒鈺唇角微翹,目光落在陸飛白身上,瞳色幽深,「都說陸公子是不可多得少年英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莊婧溪用見了鬼的目光看著他。
江寒鈺此人,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准沒好事。
他突然這麼誇她大哥,橫看豎看,都覺得江寒鈺笑裡藏刀。
被人當面這麼誇獎,陸飛白還挺尷尬的。
尤其是這人還是傳說中的活閻王。
雖然一個人究竟如何,是要自己用眼睛用心去看,不能隨波逐流。
但是他也知道江寒鈺向來惜字如金。
陸飛白朝江寒鈺拱了拱手,「是旁人過譽了,少年英才四個字,我還擔不起。」
他不會傻到以為江寒鈺是真的真心誇讚他。
畢竟他和對方又不是第一次見面。
從前也沒見江寒鈺同他說這些。
兩人便是碰見對方,日常不過點個頭,連話都不會多少兩句。
今日想來是江寒鈺哪根筋搭錯了。
江寒鈺唇角輕輕彎起,好看的鳳眸微微上挑,「我與陸公子甚是投緣,陸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我便同莊四姑娘,也叫你一聲大哥。」
莊婧溪:「……」
陸綰綰:「……?」
陸飛白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僵硬地扭著脖子問:「殿下方才說什麼?」
江寒鈺從善如流地改了口,看著十分溫良無害,「大哥沒聽錯,陸家滿門忠烈為大寧出生入死,我自幼便十分欽佩。」
「只是從前大哥不在京中,我有心交好,卻無緣得見。」
他恰到好處地低下頭,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惆悵,「我這人聲名狼藉,縱然欽佩大哥這樣的人,也不敢輕易同大哥說話。」
江寒鈺能屈能伸,演得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他從前也不這樣。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