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87章 別生氣了
2023-11-10 03:13:20 作者: 白團小芋圓
只是一開口,任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來他情緒還是有些不悅。
他盯著莊婧溪,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為了試探你無所不用其極?」
莊婧溪抱著劍,扯了一下嘴角,笑意微冷。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江寒鈺一眼,「又是言語曖昧,又是示弱,這還不叫無所不用其極?」
她揚眉,眸中掠過一絲嘲諷,盯著江寒鈺臉上的面具,嗆聲道:「你犯不著這麼白費心思,真要打算試探我,還不如將你這塊面具摘下來。」
「畢竟我看著你面具下的那張臉,說不定一時色令智昏,你一問就什麼都說了呢。」
因為生氣,莊婧溪那張素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竟然多了一絲薄怒。
雙頰也因此染上了一層好看的緋色。
仿佛落日餘暉。
平白讓她這麼個置身霧裡的人多了一絲煙火氣。
江寒鈺目光一凝。
他沒說話,只是盯著莊婧溪那張明艷到過分的臉。
莊婧溪巋然不動,仍舊冷眉冷眼地盯著他。
周遭的空氣,都仿佛因為這一場對峙而冷凝了幾分。
半晌後,江寒鈺將臉上的面具揭開,露出面具下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他唇角一扯,眼中似有嘲諷掠過。
他身子微微後仰,把玩了一下手裡的玉佩,面無表情地看著莊婧溪,「你早就知道了我長什麼樣。」
他沒有在問,而是講述了一個事實。
莊婧溪不置可否地扯了一下嘴角,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不過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江寒鈺揚眉,瞥了她一眼,「說吧,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莊婧溪看著他的眼睛。
世人都誇讚沈從安和莊府四位公子生得好。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論相貌,江寒鈺若稱第二,世間便無人敢稱第一了。
她眼尾微挑,「很早之前便知道了。」
在她救了他,順帶還從他手裡要了八千兩黃金作為醫療費之後。
一開始,莊婧溪只是為他的容色所驚,並沒有將他和江寒鈺聯繫到一起。
畢竟才穿書第一天,她覺得自己不至於那麼倒霉,一開始就碰上了大反派。
直到她為他處理完傷口,事後想起他腹部那道長長的,已經結了痂許久又裂開的刀傷。
還有他背部那已有些年頭的燒傷的痕跡。
她才模模糊糊地想起來,在原書中曾經一筆帶過地寫了他身上的這兩道傷。
原本她是可以和江寒鈺和睦相處的。
他要在她面前演戲,她也就假裝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今日,江寒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惹惱了她。
她跟江寒鈺非親非故,他卻將他身上佩戴的玉佩扔給她,還一反常態地讓她別生氣。
甚至還要伸手捏她的臉,調侃她臉上沒什麼肉,是不是因為沒吃過飽飯。
這些話原也沒什麼。
只是不該由江寒鈺來說。
畢竟她和江寒鈺,還沒有親密到這個份上。
他的玉佩,也不是她隨意就能收的。
平常江寒鈺調侃她兩句,她也不放在心上,畢竟這人嘴裡從來沒一句好話。
可今日,江寒鈺有些逾矩了。
江寒鈺有些意外,卻也沒問她說的很早之前是多久。
他看著莊婧溪的眼睛,「如果你是因為覺得我在試探你而生氣,其實沒必要。」
「我今日,原本就沒有要試探你的打算。」
莊婧溪表示這話能信就有鬼。
她瞥了江寒鈺一眼,長長地哦了一聲,很配合地道:「你說沒有,那便沒有吧。」
江寒鈺:「……」
他有些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莊婧溪這一番話,倒顯得他是在故意找茬,故意無理取鬧似的。
他心中微嘆,徒勞無功地解釋,「我真沒有,你也不必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
莊婧溪扯出一個微笑,「好的呢。」
江寒鈺:「……」
這天是徹底聊不下去了。
若是與江寒鈺莊婧溪相熟的人瞧見這二位如此有煙火氣,只怕是要驚得下巴都掉下來。
但此刻四下無人,這一齣戲也就無人欣賞。
江寒鈺這一次是理解了。紀昀舟為什麼經常抱怨姑娘家生起氣來莫名其妙。
女子生氣,確實讓人摸不著頭。
便是莊婧溪也是一樣的。
她生氣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她在氣什麼。
江寒鈺嘆了一口氣,覺得有問題還是要當下解決,不能夠任其發展。
他問:「你總得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若是我做錯了,你也要同我說。」
「若不然我下次還會一不小心再犯,難道你屆時還要為同樣的事生一回氣不成?」
莊婧溪瞥他一眼。
按理來說,她的台詞應該是,『你做錯了什麼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好好反省去吧』諸如此類的話。
但這明顯不符合她說話做事的風格
她不管江寒鈺有意還是無意。
既然他都這麼問了,她也就直說了她為何會發火。
莊婧溪看著江寒鈺,眉頭皺得緊緊的,又道:「你下回莫要這麼做了。」
「我不管你是真試探還是假試探,有心還是無心,你今日就不該這麼同我說話。」
她這麼說,又冷冷地盯著江寒鈺,「難道你下回碰到了別的姑娘,你也要伸手捏人家的臉,也要解下你的玉佩賠禮道歉?」
江寒鈺莫名覺得最後一個問題有些棘手。
他對上莊婧溪的視線,很是誠懇地認錯:「自然不會,今日確實是我不對,下次斷不會如此。」
江寒鈺並不是一個輕佻唐突的人。
但他確實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讓莊婧溪生氣。
畢竟在陸飛白捏莊婧溪臉的時候,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她其實是沒生氣的。
江寒鈺心念微轉,這番話,他並未說出口。
他退後一步,低頭看著未被送出去的玉佩,「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誠意,你明日不用女扮男裝隨我去府衙那邊了。」
「我幫你將卷宗帶出來。」
他聲音清寒,伴隨著夏日裡的涼風吹進莊婧溪的耳朵。
莊婧溪愣了一下。
半晌後,她搖搖頭,「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