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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03:23 作者: 冰塊兒
電話那頭的盧晴嚇了一跳:「有、有空……啥事?該不會你們少爺又被綁架了吧??」
「沒有沒有,就是做了些甜點,想給你……你和紀隊送去,這陣子你們都太辛苦了。」
盧晴鬆了口氣:「我還好啦,紀哥的確辛苦,我看他出國回來又曬黑了不少,還天天跑醫院,這會兒不知道又去哪兒了。」
婁保國一聽紀凜這個礙事的電燈泡不在,立刻抓住機會:「沒事,等他回來再吃,那我先給你送過去啊!馬上就到!等我!」
康平大道以北,金光閃閃的君悅大酒店依舊巍峨地橫踞一方。
三個多月前的血腥事件所帶來的影響逐漸淡去,一日不尋歡作樂就渾身不舒坦的富豪權貴們又開始聚集於此,夜夜笙歌。
正值下午兩點,離晚間的包場宴會為時尚早,吧檯服務生吳偉卻被大堂經理喊到了宴會廳外。
他心裡打著鼓,心想自己大概是要被開除了。
自從那一日親眼目睹虞文承跳樓後,他脆弱的心靈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每當站在吧檯後,他就忍不住望向那座樓梯,屢次走神分心,一再犯錯,已經被客人投訴好幾次了,經理想辭退他也情有可原……
然而經理卻只低聲叮囑了句:「進去之後,人家問什麼你就實話實說,裡頭那位我們惹不起。」並親自為他推開了宴會廳的大門。
吳偉受寵若驚,不知是哪位大人物,竟然讓平時頤指氣使的經理都露出這種如履薄冰的緊張神情,頓時更恐慌了,進門的時候腿都在發抖。
宴會廳內已經布置好了裝飾,乍一看,幾乎與那可怕的一晚如出一轍。更驚悚的是,連站在空曠大廳中央的那三個人,也是那晚虞文承死後,給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三人。
吳偉看見那頭銀髮的瞬間就差點跪了。
雖然警方並沒有指控虞度秋是兇手,可當時虞度秋在樓梯上露出的那一抹詭異微笑,是他每晚做噩夢的第二大原因。
「吳偉是嗎?過來一下,我們有事問你。」開口的不是虞度秋,而是旁邊一位膚色略黑的男子。吳偉一開始沒認出來,直到聽見他那公事公辦的語氣才想起來,是那晚負責案件的刑偵隊隊長,當時還挺清秀白淨的,不知這三個多月內發生了什麼,像變了人種似的,曬成了小麥色。
至於剩下的最後一位……儘管只共事了短短一天,但大帥哥總是令人難忘。看來對方已經飛黃騰達了,居然和大老闆肩並肩地站在一塊兒……這果然是個靠臉吃飯的社會,自己還要多久才能走上人生巔峰呢?
「吳偉?」紀凜又喊了聲,看他表情呆呆的,回頭對虞度秋說,「我感覺他應該不記得了,都過去三四個月了,誰會記得這種細枝末節?」
虞度秋沒當回事,朝吳偉招了招手:「小吳,過來。」
大老闆親自招呼,吳偉猛然回神,哪兒敢不應,連忙小跑過去,畢恭畢敬地回:「虞總,什麼事?」
虞度秋足足比他高一個頭,壓迫感極強,敞開的黑襯衫領口露出白皙的皮膚和若隱若現的肌肉,貼身的刀片項鍊十足鋒利。對於弱小單薄的吳偉來說,面前站著的人仿佛一座高大冷峻的冰山,令他膽寒生畏。
「5月27日晚,我二叔跳樓前,我的管家曾經下來取一瓶酒,你還記得嗎?」虞度秋問。
吳偉怯怯地回:「記得……他要的是一瓶瑪姆紅帶香檳。」
紀凜詫異:「這你都記得?」難不成除了他之外,全世界的人都擁有過目不忘的超能力?
「因為、因為那天有客人點了啤酒,我沒能滿足要求,被客人批評了……這時候您的管家來要了這瓶酒,幫我化解了尷尬……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虞度秋側目:「當時你在場嗎?」
柏朝搖頭:「我去給保國買啤酒了,沒有看到。」
紀凜叉著腰,不耐煩道:「還是搞不懂你想幹什麼,我很忙的,下午還得去趟醫院呢,別耽誤我時間。」
「別急,我一定讓你不虛此行。」虞度秋繼續問吳偉:「當時的細節,你記得多少?有多少說多少。」
吳偉還真記得不少,畢竟那種事可不是天天都會遇上的。刻在腦海中的回憶緩緩浮現,他想起什麼就說什麼:「您的管家年紀挺大了,但精神很好,口齒也清楚,說您和您二叔吵架了,讓他下來取酒賠罪……好像就這些……」
虞度秋:「接著說,他當時的語氣、表情、穿著,有沒有異常?」
吳偉苦思冥想:「語氣挺正常的,表情很和善,穿著……很專業,一身西裝,還戴了副絲質的白手套,比我的手套都高級……」
「可以了,謝謝。」虞度秋攤了下手,「我那晚沒見過他戴手套,包括他送酒過來的時候。」
柏朝:「應該是剛下完藥還沒來及脫,就被你派去取酒了,回來時怕你起疑,就脫下來了。」
紀凜迷茫了一瞬,隨即意識到了他們倆在說什麼,驚愕地睜大眼:「臥槽?難道洪----唔唔!」
虞度秋及時捂住了他的嘴,目光轉向一頭霧水的吳偉,微笑道:「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