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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03:23 作者: 冰塊兒
徐升無可奈何地拍拍他的肩:「沒事,我審訊完了回來告訴你結果,一樣的。」
虞度秋冷不防道:「走吧,車在外面等著了。」
紀凜抬頭:「去哪兒?」
「廢話,去重審劉少傑啊。」
「可是剛才……」
「彭局長說我們不能』一起『去,那我們分開去不就得了?」虞度秋自說自話地安排,「我和徐隊坐車過去,你打個車。」
徐升臉色一變:「喂喂,你們幹壞事可別拉著我,要是讓老彭知道我擅自帶你們去審訊了,我可就完了。」
虞度秋:「我們不審,就在外邊聆聽學習,反正你遲早要告訴我們的,早聽晚聽不是一樣嗎?」
好像是這個邏輯,但徐升總覺得不對勁。虞度秋趁熱打鐵:「徐隊,就當我送你過去唄,你不是很想坐我那輛普爾曼嗎?現在就可以。」
徐升一聽這話,憤然駁斥:「虞先生,請你搞清楚一點。」
「什麼?」
「我絕不是一個會被好處收買的警察!」
普爾曼緩緩駛出了新金分局大門,朝昌平方向逐漸提速,超長車身並不影響閃電般的速度。
「但我確實是一個很愛車的人。」徐升撫過觸感舒適的真皮座椅,愜意地躺下,「不瞞你說,這是我的夢中情車,這輩子是買不起了,感謝你讓我圓夢。」
後排四座是對向設計,遮陽簾一拉,隔屏一升,星空頂一開,完全就是個隱秘浪漫的私人空間。
「不客氣,你這些日子辛苦了,原本也不是你負責的案子。」虞度秋躺在他旁邊的座椅上,朝對面抬了抬下巴,「給徐隊拿個紅包。」
柏朝:「?」
徐升以為真有紅包,嚇得趕緊坐起來:「你可別害我啊,我同意帶你們去不是因為你的車你的錢,是這陣子看小紀他……對這案子太上心了,不幫他我良心難安,挨罵就挨罵吧,反正也少不了幾塊肉。」
虞度秋滿意地微笑:「徐隊真是一位愛惜小輩的好警察,其實剛才只是想試探你是否廉潔秉公,恭喜你通過測試,我僅代表我個人給你發個小紅包,請查收吧。」他說完掏出手機一通操作。
徐升的表情從無語到驚慌:「住手!不要捏造我貪污受賄的罪證!就算只有兩百也不----」
「沒那麼多。」虞度秋朝他揮了揮手機,屏幕上赫然印著剛才那比交易的支出金額:5.20。
「表達一下我對您的愛戴。」虞度秋眨了眨眼。
徐升:「……我總算明白小紀前陣子為什麼那麼暴躁了。」
虞度秋在把人逼瘋這點上,著實是有些天賦的。
車內的柏林之聲音響播放著舒緩的古典鋼琴曲,多日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片刻的放鬆,趁著為時尚早,徐升簡單地把上午的會議內容概述了遍。
「你那位美國下屬,叫賈晉是吧?已經向汽車維修店確認過了,姜勝確實是那位不知所蹤的維修工,你當時槍里的追蹤器應該就是他藏的,我們也在他的出租屋裡發現了類似設備。但他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他案子,會議上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
虞度秋托著下巴思考片刻,從汪洋大海般的記憶中取了一瓢:「起碼他應該沒有殺黃漢翔,我記得那幾天刮颱風,他一直住在我家照料花,洪伯說過。而且他的作案工具也和我們推測的冷兵器不一樣,我姑且稱他為『騎士』吧,突擊能力強,但沒有組織性,和保國他們屬於一類。」
徐升聽得頭大,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考慮一下不會下西洋棋的人的心情?整天國王王后的,又來個騎士,咱換個比喻成嗎?比如五子棋、飛行棋?實在不行,麻將我也會點兒。」
虞度秋目光轉向對面人:「柏朝,你覺得我的比喻很難懂嗎?」
柏朝面無表情:「很清晰明了。」
虞度秋攤手:「你看,不難啊。」
「……」徐升寡不敵眾,只好咽下這口氣,打算回去惡補一通西洋棋規則,「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總之我們專案組探討下來,應該不是我們內部走漏了風聲……反正我對我的同事絕對信任。」
意思是問題肯定出在你那邊。
虞度秋立即否認了這種可能:「我一個人都沒說,不過我也認為你們內部應該沒有叛徒,否則王后不用那麼大費周章地陷害紀凜。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你帶人去查江學小區租戶的時候,被人看見了。」
徐升頓感頭大:「我也想到這種情況,你被綁架那晚,定位顯示王后就在江學小區附近,或許他是小區的住戶,也或許是附近工作的人。可那一條街好幾家酒吧、ktv、飯店,晚上人流量很大,要想把監控里每個人的身份查清楚,一年都不夠啊,何況還有死角。」
就像調查平中溜進後台更衣室放照片的人一樣,他們似乎再次陷入了瓶頸。
虞度秋摸著自己的嘴唇,指上的寶石戒指泛著幽幽的紅光:「自己藏得倒好,讓別人出來送死。」
徐升想起資料上那張年輕的笑臉,不禁唏噓:「姜勝雖有罪,但比起指使他的幕後黑手,似乎輪不到他先死,我甚至覺得他有點可憐。起碼他循規蹈矩地讀完了大學,我們甚至在他電腦里發現了求職簡歷,他應該是想幹完這票後,去過平靜普通的生活,可惜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