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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03:23 作者: 冰塊兒
    杜苓雅與他相識多年,知道這些話不過是搪塞她的藉口,臉上顯出些許怨色:「我不怕危險,我怕你出事,想陪著你……唔。」

    虞度秋食指輕點了下她的唇:「我該走了,回頭見。」

    杜苓雅縱使萬般不情願,也從來不敢忤逆他意思,只好隨她哥上了車,走的時候還從車窗探出半個身子,想對未婚夫揮手道別,卻見虞度秋早已轉過身去,走到那名新保鏢身邊,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曖昧笑容,隨後兩個人肩並肩地走了。

    虞度秋正準備上自己的車,忽然瞧見婁保國的神色有異,納悶地問:「保國,你為什麼憋笑?」

    婁保國急忙否認:「沒有,我哪有笑?我怎麼可能笑,我這人從出生起就沒笑過!」

    「……」

    他懶得追究,手輕輕攬過柏朝的腰:「小柏眼狼,過來跟我一輛車,省得你又給我惹出什麼麻煩。」

    馬場位於郊區,沿途風光如詩如畫。婁保國和趙斐華坐在一輛車上,駛在前頭開道。車窗開著,時不時地隨風傳來爆笑聲。周毅按照慣例坐在後車前座,聽得滿頭黑線,悔不當初。

    「今天大家好像都很高興啊,你們在外面遇著什麼好玩的事了?」

    「沒、沒什麼,他們傻樂呢。」總不能說是因為透露了您討厭的綽號,他可不想丟飯碗。

    好在虞度秋沒深究,注意力又轉移到了身旁一言不發的男人身上:「你好像心情不錯?」

    柏朝曬著六月艷陽,熱得鬆了一顆襯衫扣子,斜睨他:「怎麼看出來的?」

    「我的直覺。」虞度秋的目光肆無忌憚地遊走在他敞開的領口,從側面看,鎖骨往下的肌肉很是可觀,「需不需要我再告訴你一個更高興的消息?」

    「什麼?」

    「苓雅很快就不是我的未婚妻了。」虞度秋笑笑,「恭喜你,不用擔心當第三者了。」

    周毅以為自己聽茬了,茫然轉頭:「啊?」

    柏朝眯眼:「你什麼意思?」

    「先別急著在心裡罵我始亂終棄。」虞度秋把玩著自己脖子上鋒利的刀片項鍊,薄唇吐露的話語更是冰冷,「是她先對我撒謊。」

    「什麼時候?」

    「剛剛。」虞度秋碰了碰自己的耳垂,「從顏色、大小、淨度來看,那對耳墜是天然無燒鴿血紅寶石,左右各三克拉以上。你知道這樣的飾品是什麼級別嗎?投資收藏級別。不拿去拍賣待價而沽,放在店裡定價售賣,哪家店這麼熱心慈善啊,要是有的話早就被搶購一空了,輪得到她逛街隨隨便便就買到?何況她的零花錢也沒那麼充裕。」

    柏朝沉思片刻:「我以前只負責押運,不懂珠寶。可就算她騙了你,也未必是惡意,只是個小謊而已,沒必要解除婚約吧。」

    虞度秋搖頭:「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本就外敵環伺,更受不了身邊人的欺騙。況且,有時候一個看似無傷大雅的小謊,可是會要人命的。」

    「你懷疑她會對你不利?」

    「苓雅不會存心害我,也沒那個能力,我擔心的是她被有心人利用。」虞度秋轉而問周毅:「老周,你猜是誰給苓雅送了那副耳墜?」

    提示已經相當明顯。周毅張了張嘴,心知肚明卻無法說出口:「沒有證據,我不敢亂說。」

    「聽到沒?小柏眼狼,你該學學老周的謹慎,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少給自己和別人惹禍。」虞度秋趁機教育,揚手伸了個懶腰,「不要緊,那人的挑撥離間和大獻殷勤都做得太明顯了,蠢貨不足以為懼,先靜觀其變,看他還有沒有別的目的。」

    車內陷入靜謐,柏朝和周毅神情肅然,思考著這件事是否與近期的幾樁案子有關。

    這時,虞度秋似乎突然一拍扶手:「對了!」

    柏朝目光一凝:「怎麼?」

    周毅也問:「少爺您想到證據了?」

    「不是。」虞度秋看向柏朝,滿臉期待,「你剛才為了苓雅,不讓我找情人。現在我準備解除婚約了,我們的約定是不是作廢了?我今晚是不是能睡小莫了?」

    方小莫在諾大的莊園別墅里待了一個下午,直到日落,終於等到兩輛勞斯萊斯前後駛回。

    他本想去獻個殷勤替虞大少開車門,誰知幻影的后座門猛地彈開,下來的是那位凶神惡煞的英俊保鏢,瞥也沒瞥他,冷著臉往輔樓去了。

    虞度秋從另一側施施然下來,隨手攬過他,噓寒問暖:「久等了,是不是很無聊?」

    一般人做這種舉動,絕對被罵輕浮,可虞度秋頂著張風流不羈的俊臉,語氣溫柔款款,多的是人心甘情願被他玩一回,還覺得是自己賺了。

    方小莫心跳撲通撲通:「沒,不無聊,您這兒有很多吃的玩的,花園也很漂亮,就是兩條狗有點嚇人……」

    虞度秋笑笑:「它們只咬壞人,像你這樣可愛的,不會忍心傷害的。」

    方小莫滿臉通紅:「謝、謝謝您誇獎。」

    「別客氣,晚上帶你玩點別的。」虞度秋暫且鬆開了他,「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去泡個澡吧,待在房裡別出來了,我讓人把晚餐給你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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