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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8:03:23 作者: 冰塊兒
    婁保國等人聽在耳里,只能裝作冷麵無私。這些家事不歸他們管,也不敢管。

    氣氛正僵著,接待室的門嘩啦一開,虞度秋領著挨打的保鏢出現了。

    馬場經理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迅速迎上來:「虞總,請坐,您好久沒來了!」

    「能抽空來一趟就不錯了,忙著搞項目呢,辛苦你照料我的寶貝們了,馬經理。」虞度秋隨口打過招呼,展顏對杜家兄妹一笑,「嗨!書彥哥!」

    杜書彥一口紅茶差點噴出來,身後的秘書立即遞上紙巾。他捂著嘴擦茶漬,眼珠子瞪得幾乎脫眶:「度、度秋,你這是受、受了什麼刺激?怎麼頭髮全白了……」

    虞度秋大大方方地坐下,馬經理親自倒上茶,識相地退到了邊上。

    「別提了,都怪我外公,總訓我玩性大,不成熟,那我就『成熟』給他看唄,白髮蒼蒼總歸『成熟』了吧?」

    杜書彥沒見過這種離譜操作,一句「這也太亂來了」卡在喉嚨里半天,最終就著茶咽下了肚。

    虞度秋拽過柏朝,朝杜苓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給杜小姐道歉,以後懂點規矩,她是你未來的女主人。」

    杜苓雅被這聲「女主人」哄回了面子,心情轉好,不過依舊拿著架子,嗔怪道:「度秋,你真的在追他麼?」

    虞度秋一哂:「逗他玩兒罷了,這傢伙還當真了。」

    柏朝本來已經走近杜苓雅,聞言頓住,轉過頭看他。

    虞度秋回以坦蕩:「是沒在追你啊,不就說著玩玩兒麼?」

    杜苓雅總算露出笑容。她不是不知道虞度秋喜歡男人,但她仍相信以他們的青梅竹馬,加上以後的朝夕相處,總能培養出感情的。虞度秋以前多花心她不在乎,如今婚約已訂,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柏朝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鞠了個躬:「對不起,杜小姐,是我失言。」

    杜苓雅哼了聲:「看在度秋的份上,這次我原諒你,如果你再敢對我撒謊,我立刻辭了你。」女主人的架子拿捏得有模有樣。

    柏朝沒反應,也沒再說話,退到了趙斐華身側。趙斐華輕喊了聲他的名字,示意他要回話,可柏朝仍舊漠然以對,仿佛道個歉已經仁至義盡。

    杜苓雅火氣又上來了,正欲開腔,被杜書彥打了岔:「度秋,你這些年可真是厲害了,我在國內都經常聽別人提起你的名字,聽說你回國,原本想馬上約你喝一杯的,可我們家的狀況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被董事會那幫人盯著工作,一點娛樂時間都沒有,這回還是托小趙的福,說你找我有事,才有機會忙裡偷閒見你一面。」

    趙斐華忙道:「哪有哪有,感謝杜總肯賞我臉。」

    這可真是落毛鳳凰不如雞,堂堂一位名正言順的董事長,三十二歲正值大好年華,應當雄才偉略,滿懷壯志,現實卻是過著監牢似的生活,處處受限,還對一個小小的公關經理恭恭敬敬,說出來令人不禁唏噓。

    虞度秋客氣地回:「今天找你還真有事,不過談公事之前,先放鬆放鬆,我們倆家之間沒必要這麼拘謹----馬經理,先讓他們表演一段。」

    馬經理立即點頭稱是,轉頭吩咐了下屬幾句。緊接著,只見外邊得了指示的騎手們騎著駿馬噠噠噠地進入沙場,面朝玻璃方向鞠躬,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表演馬術舞步,斜橫步、高抬腿、原地踏步……完成得頗具水準。

    「那匹白色的,是我去年從塔特索斯拍回來的,安達盧西亞馬,正在調教,進步很快,已經有模有樣了,等馴好了送到家裡去,是不是很漂亮?」虞度秋饒有興致地問。

    杜書彥壓根沒心情看這些表演,附和著笑笑:「漂亮,我記得你以前就很擅長馬術,高中的時候還拿過U25大獎賽冠軍。」

    虞度秋訝異:「這你都記得?」

    「阿雅天天在我耳邊誇你多厲害多出色,說你是她的白馬王子,想不記得都難啊。」

    杜苓雅垂首害羞道:「哥,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別提了。」

    她一低頭,有什麼東西跟著閃爍了一下,像一團熾亮的火光。虞度秋敏銳地捕捉到閃光的來源,視線聚焦其上:「新買的耳墜?」

    杜苓雅一愣:「啊,是呀……誰讓你這陣子都不陪我,我只能跟姐妹逛街去了,怎麼樣,好看麼?」

    「好看,特別襯你。」虞度秋盯著看,目光一動不動。

    杜苓雅抿唇開心地笑了,隨手摸了摸鑲著一圈小鑽、紅艷似血的耳墜:「難得聽你誇我的首飾好看,既然你喜歡,以後我就常戴吧。」

    室外,騎手們開始進行表演性質的障礙賽,騎手們駕馭著駿馬越過水溝、矮牆、多重的棚欄等,英姿颯爽。

    虞度秋悠閒地呷著茶,趙斐華看得著急,頻頻朝他使眼色:你到底要不要聊正事了?

    杜書彥的焦慮也明顯寫在臉上,儘管杜苓雅是虞家的兒媳,兩家關係理應很親密,但虞度秋小他許多歲,且早早就出國了,其實沒怎麼單獨打過交道。

    這次與他會面的目的他大概能猜到一二,可杜家在新聞媒體界早已失去了隻手遮天的話語權,這事不好辦,萬一沒辦好,虞度秋會不會一怒之下取消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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