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65章 心病

  「小姐你怎麼回來了？」巧兒端著一碗麵，看到正往回走的顧錦繡，顧錦繡把手指豎到嘴邊，「噓，小聲點。」

  巧兒也聽到了瑤琴和笛子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就見月下的房檐上坐著一位白衣公子。院子裡，若溪小姐正在彈奏著瑤琴與之相和。

  「小姐，他們是.」巧兒不敢發出聲音，用唇語問著顧錦繡。

  「進屋再說。」顧錦繡壓低的聲音吩咐巧兒，巧兒隨後端著面跟她回到了房間裡。

  回到房間裡顧錦繡，接過面碗，順滑、勁道的面吃到口中，肚子裡頓時有了一種滿足感，她三口兩口地吃完了一整碗面，聽到笛聲已經消失，才對巧兒吩咐道：「今天的事不許對外人透露知道嗎？這關係到大小姐的閨譽。」

  巧兒點頭一臉肅然地說：「奴婢省得，一定不會對外透露半個字的。請小姐放心。」

  回到房間，若溪的臉熱得燙手，她把兩隻小手緊貼在鮮紅的臉頰上，心臟砰砰亂跳，兩個大丫鬟丹青和水墨看了小姐一眼，心裡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一整夜，有多少人無法入睡。

  第二天清早，若溪頭一次起晚了。

  「姐姐醒了麼？」顧錦繡來到若溪的院子前問水墨道。

  水墨搖搖頭，她對顧錦繡說：「二小姐，小姐還沒醒，不如您先去請安，奴婢服侍小姐梳洗還要等好一會兒。」

  小柳兒扯扯顧錦繡的袖子，「二姐姐，咱們先去吧，別耽誤了時辰。大姐姐可能不大舒服，等會兒咱們請安回來再來探望大姐姐。」

  顧錦繡大致猜到若溪是怎麼回事，於是她點點頭，對水墨說：「那你幫我去告訴若溪姐姐，我和小柳兒先去請安了，等會兒我們再回來。」

  水墨曲了曲膝，等到顧錦繡她們走後，她又回到了臥房。

  「小姐醒了麼？」她問丹青道，都這個時辰了，若是小姐再不起來就真的趕不上請安了。

  丹青搖搖頭，水墨想了下說：「我們進去看看吧，小姐還從來沒有起這麼晚，我有點擔心。」

  確實，若溪小姐一貫自律，起晚的日子一隻手能數得過來。

  聽水墨這麼一說，丹青也有些擔心，雖然小姐睡覺，下人不好進去打擾，可是她們自幼伺候小姐，知道小姐不會因為她們打擾自己美夢責怪她們，所以丹青說：「好，咱們一起進去。」

  兩人推開門，就見若溪還躺在床上。

  水墨走過去，隔著床帳輕輕喚著：「小姐，該起來請安了。」

  喚了兩聲，也沒有聽到若溪的聲音，丹青挑開床帳，就見到若溪緊閉著眼睛，臉上是不正常的坨紅。

  「小姐！」丹青把手放在了若溪的額頭上。

  好燙！

  她收回手，對水墨說：「小姐生病了，快稟報夫人。」

  顧錦繡和小柳兒正在顧老太君的臥房裡說話，就見丹青快步走了進來，她走到孫氏身邊小聲稟報。

  一聽到女兒病了，孫氏頓時坐不住了，她起身對顧老太君說：「娘，若溪病了，兒媳要趕緊去給她找個大夫。」

  顧老太君聽了若溪生病，也跟著著急起來，趕緊讓人把府里的大夫找來。

  顧錦繡跟著眾人來到了若溪的屋子。

  若溪此時剛剛醒來，她的臉上是一種病態的蒼白，見到大家都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她虛弱地撐著身子要起來，孫氏看了心疼道：「快躺著，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好好養著。」

  「咳咳！」若溪咳嗽兩聲，對孫氏說：「娘，我可能是受了風寒，等會兒喝點薑湯發發汗就好了。」

  她又吩咐府醫來給若溪把脈，府醫是老家人了，從顧首輔在的時候就一直在顧府照顧著老少幾代，若溪更是他看著長大的，一聽說若溪病了，他趕緊背著藥箱過來，此時看她的臉色，府醫二話不說拿出了引枕，讓若溪把手放在引枕上。

  府醫把手放在若溪的脈搏處，按了一會兒，他皺起了眉。

  「夫人，小姐內里憂思過度又外感風寒，雙重夾擊之下才病倒在床，某以為要想治病，還是應該疏肝清熱、去除憂思才是上策。」

  聽了府醫的話，孫氏沉吟起來，一個閨中少女能有什麼憂思，她皺眉看向若溪，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她站起來說：「勞煩您先給她開一些藥，等會兒小姐服完藥後，水墨和丹青到我院子裡來一趟。」

  不知道夫人要找自己做什麼，兩個大丫鬟對視一眼。

  顧錦繡見府醫給若溪開完藥，便拉著小柳兒離開，自己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去給若溪做一點開胃的吃食。

  小柳兒聽說顧錦繡要給若溪做好吃了，便主動要跟著顧錦繡要去幫忙。

  顧錦繡來到大廚房，讓廚娘給自己找了兩個嫩絲瓜，細細切成絲，又打了兩個雞蛋放在裡頭，撒了一勺子細鹽。

  小柳兒拿著一碗麵粉走過來，顧錦繡說:「現在還不能放，等到鹽給絲瓜殺出水來才行。」

  廚娘們看到兩位小姐進來做菜都圍了過來，昨天顧錦繡那幾道菜，她們也被二小姐賞了一碗，那滋味真是回味無窮，不知道今天二小姐又要做什麼好吃的。

  等了不到半盞茶時間，就看到小盆里殺出來不少淡綠色的絲瓜水。

  她看了看，對小柳兒說：「可以了。」小柳兒把麵粉倒進去，開始攪拌起來。

  在小柳兒在攪拌麵糊的時候，顧錦繡給鍋里刷上一層素油，她對小柳兒說：「這絲瓜餅很清淡，而且絲瓜利水，可以幫著若溪姐姐排出體內熱毒。」

  小柳兒一邊攪著麵糊，一邊露出一口小虎牙：「錦繡姐姐懂得真多，既然絲瓜這麼好，那麼我就在新院子裡多種一些。「」

  鍋燒熱了，顧錦繡把麵糊倒入鍋里，一會兒工夫，一塊塊綠中透著嫩黃的絲瓜餅就做好了。

  小柳兒聞著香味咽了口口水，絲瓜餅是做給若溪姐姐的，她可不能饞。

  顧錦繡看她的可愛樣子，抿嘴一笑：「小饞貓，我多做了些，這幾張餅給你吃。」

  聽了顧錦繡的話，小柳兒也不嫌燙，抓著餅就往嘴裡塞，然後被燙得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走吧，咱們去給若溪姐姐送絲瓜餅。」顧錦繡把餅放到食盒裡，讓巧兒提著，和小柳兒一起往若溪的院子裡走去。

  此時若溪剛喝了藥，孫氏坐在床邊，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然後輕嘆一聲「告訴娘，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