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96章 這也能看中？

  昨天顧老太太還面色紅潤，今天看她面色蠟黃，四肢微微顫抖，嘴裡發出呻吟，整個人叫也叫不醒。

  這是怎麼了？她看了眼大牛媽。大牛媽微微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今天一早上她就被顧老爺子喊了來，說是顧老太太不行了，她知道顧老太太是裝病也沒往心裡去。

  去給顧老太太熬了米湯，發現餵的米湯都順著嘴角流下來一口都咽不下，這才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了。

  按說裝病也不可能這麼拼命連飯都不吃，顧老太太可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

  還是說真的病了？顧曼雲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沒人的機會，想問問顧老太太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不論她怎麼說，顧老太太理都不理她，嘴裡只會發出「啊啊」的聲音。

  顧曼雲這才確定，她是真的病了。也是，到了這個年紀，病說來就來，說不準哪天人就沒了，不過她這病來得也夠蹊蹺，眼見今天就要辦大事了，偏巧在這個時候病了。

  顧曼雲看著躺在床上的顧老太太心裡一狠：病了才好呢，這一下做戲可就做足全套。

  見到顧錦繡從外頭走進來，顧曼雲抹了抹眼睛，做出一副悲傷的樣子，她對顧錦繡說：「你趕緊過來瞧瞧吧，奶今天還不如昨天了，也許昨天就是迴光返照。」

  難道說顧老太太的報應來了，顧錦繡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她的一臉病容，實在不像是裝的樣子。

  「你今天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顧曼雲才注意到顧錦繡今天的裝扮。

  就見顧錦繡穿上了之前從顧家來到蘇家的那身破衣服，上邊補丁摞補丁，衣服也髒到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她的頭髮烏突突的，好像好幾天沒有洗過，臉上也擦粉擦得清清白白，讓眼角的紅痣顯得格外猙獰，看上去不像一個美嬌娘，倒像是一個要人命的厲鬼。

  「啊？」顧錦繡好像不知道顧曼雲在問什麼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顧曼雲一下急了起來，省城的老爺馬上就要到了，她打扮成這個樣子可怎麼見人。

  想到這，她不由分說地拉著顧錦繡對她說：@我那兒還有好衣服，你去換上，打扮成這個樣子奶知道了心裡得多難受。」

  沒想到她這話一說完，顧錦繡就哭哭啼啼起來：「奶病了，我哪有心思打扮。」

  她上下看了顧曼雲一眼，見顧曼雲打扮得清秀可人，不由得氣憤道：「奶變成這樣，你還顧得上給自己打扮？！」

  「我」

  「你什麼你，還不給奶擦臉捶腿！」顧錦繡的厲聲把顧曼雲給嚇住了。

  起先她也不知道顧老太太病了，覺得今天省城老爺來顧錦繡被賣掉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今天的心情好，特意穿上一身櫻粉色的衣服，臉上還施了薄粉，嘴上擦上了桃紅的口脂，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如果顧老太太沒有生病，這一身打扮倒是無可厚非，但是現在親奶奶病成這樣，她再如此打扮難免會被人詬病。

  所以聽了顧錦繡的話，顧曼雲也顧不得其他趕緊端著盆子給顧老太太擦洗起來。

  就在這時，顧家門口響起了馬蹄的聲。就聽見錢氏從車上下來，對著屋裡喊：「娘、曼雲，我回來了。」

  緊接著黑水鎮上的孫夫人，還有省城來的孫二老爺，也都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錢氏對他們說：「就是這裡了，請兩位跟我進來吧。」

  孫二老爺四下打量，果然這裡的房子十分破舊，怪不得小姑娘家人捨得賣給他，就是為點銀子。他想了想，伸手自己懷裡的銀票，這麼多銀子買下一個嬌俏的小娘子肯定綽綽有餘。

  進到屋子裡，孫二老爺的眼睛直接就粘上了正端著盆給顧老太太擦手的顧曼雲。

  這小娘子長得真帶勁呢，瞧她那大圓屁股，一看就是好生養的，說不定自己還能老來得子。再等顧曼雲轉過身，看到她粉嫩的小臉和櫻桃小口，孫二老爺心裡滿意極了。

  他一拍手說：「就她了。」

  本來顧曼雲心裡十分忐忑，就怕孫二老爺看不中顧錦繡，沒想到孫二老爺竟然同意了，她笑著說：「您滿意就好，三娘也是願意的。」

  孫二老爺不知道自己相親對象叫什麼，他還以為顧曼雲就是那個三娘，他笑著說：「既然願意那咱們就回省城，正好車都是現成的。」

  「好啊。」顧曼雲把顧錦繡拉回來：「三娘，我跟你說，孫二老爺是省城裡的大官，你跟了她以後有享不盡的福分，若是再生下一男半女，以後老了都有靠了。」

  顧錦繡抬起臉朝著孫二老爺一笑，孫二老爺差點吐了出來，這是哪來的丑鬼，長著個血盆大口，還有兩個大黑眼圈。

  「你怎麼，你怎麼」顧曼雲看著顧錦繡的形象說不出話來，剛才雖然丑了點兒，還沒有像現在這麼誇張，她什麼時候用鍋底灰給自己的眼睛塗成了黑色，嘴巴也用口脂塗成了血盆大嘴，這一來比醜八怪還要難看，簡直就是一個餓鬼。

  別說孫二老爺接受不了，就連顧曼雲也被嚇得心撲通撲通直跳。

  「你說是誰？到底是誰來當我的小妾？」孫二老爺聽著這話不對，皺著眉毛看向孫夫人。

  孫夫人也被顧錦繡的尊榮嚇到了，她轉身問錢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侄女？」

  還是錢氏反應快，她對孫二老爺說：「孫二老爺，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婆婆突然得了急病。這閨女過來伺候一晚上沒睡，現在有些憔悴了。你看看她的身段，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聽了這話孫二老爺又看向顧錦繡。這一看，雖然這丑鬼長得醜穿得還破舊，但是露出那一截雪白的皓腕，讓他眼熱心跳。還有如凝脂一般的天鵝長頸，數不盡的風情讓人移不開眼睛。

  顧曼雲看到孫二老爺一直在瞧著顧錦繡，眼睛裡全是急色，她心裡想：這樣的丑鬼他都能看中。